“我不是女人!”楚尋面色鐵青的說道。
說的也是,即便那樣,自己也不用伸手給他咬,隨便找根靈草就行了,誰讓他這麼愛逞強。
就想收回手,那人卻在話後一頓,拉過她皓白如玉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嘶……”力氣倒是不小,一下子便血流了出來,顏如玉倒吸了口涼氣,“你怎麼出爾反爾?”
楚尋舔了舌尖,在傷口上清涼地劃過,血便止了。他將頭揚回去,顏如玉便看到那一口手腕的牙印,刺目的留在那裡。
她的肉身經(jīng)受各種靈力千錘百煉,受了這樣的小傷一下子就可以痊癒,沒想到他的牙印竟留在了那裡。
“姓楚的!”顏如玉咬牙。
楚尋得意道:“你以前在我肩上咬過。”
原來是一報還一報,真是個小氣鬼,顏如玉怒道:“你身上的早就消失了,你咬的這個,要留多久?”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過去,竟是無法消除,誰知道他又用了什麼法子。
“且留著吧,你眉心的烙印被消掉了,這個想要消掉,可不那麼容易。”
顏如玉用袖子微微遮住牙印,忽然笑道:“你不痛了嗎?”
身上還冒著白焰呢,怎麼可能不痛。楚尋面色一變,好在不過一時,就到了火岸邊,輕輕放下顏如玉便盤腿坐下。
樑曉笙早被九幽雀吐出來了,竟然只把他一個人吞進去,很丟人的送了過來,讓他氣得只想罵人。不過看到楚尋的慘樣,心裡又一陣慶幸,走過來虛僞的慰藉了一番。
顏如玉道:“樑道友,你如此閒雅,不如查探一下四周的情況?”
樑曉笙捂著胸口,喘氣耍賴道:“我身體還沒痊癒呢,魂魄受傷後,神識也輕易動用不得,不然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癥的。”
顏如玉無語地看著他,假裝也要有個限度才行啊。
她道:“我和桑桑都只是弱小的築基期而已,根本就做不了那樣的事。楚道友又受傷了,你偏偏也這樣,看來這次真的兇多吉少。你把鬼花堂的資料拿出來,讓我瞅瞅。”
“我也受傷了呢,可憐沒人關(guān)心一句。”樑曉笙嘟囔著,乖乖將卷軸拿出來,心疼道,“這個卷軸,平時別人想看,可是要付一萬下品靈石的。”
顏如玉將卷軸抽過去,不得不說春風(fēng)閣的消息來源還算靠譜,賣消息的人都很貼心地作了畫,雖然畫功糟糕,一看就是粗心的男修畫的,但好歹這副鬼花堂的地形圖還能分辨。
她翻了一下,問道:“只有這樣嗎,連我們在的這個地方都找不到。”
“顏道友,這份卷軸可是鬼花堂的魔修賣給我的,你看這地勢就知道能弄到這份上已很難得了。”樑曉笙不滿道,“而且這是鬼花堂的內(nèi)部地形圖,要進鬼花堂才能用啊。”
“沒春秋宗強。”顏如玉評價道。
事實大家都知道,說出來是要打臉嗎,樑曉笙氣鼓鼓道:“人家好歹是幾千年的老怪物,我們春風(fēng)閣只是一百年的後起之秀而已,不過遲早有一日,我們會超過他們的!況且我敢肯定,春秋宗也沒有比這更詳細的了。”
失落谷是什麼地方,尋常元嬰期修士都不敢硬闖,要不是自己貪圖她身上的惡魂石,斷不可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跑進來的。
雖然很出名,卻是人人聽風(fēng)喪膽的地兒,會進來的修士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小心翼翼得不行,還有閒心去記錄這些嗎?
“這個方向,有人。”楚尋站起來道。
神識強大就是好,不像自己,想要用白蝶去打探,結(jié)果還沒飄出去,就被瘴氣毒死了,完全沒有用武之地。顏如玉道:“能看到是什麼人麼?”
樑曉笙一臉的懷疑,他只是看起來懶而已,其實早就用神識看了一遍。連個鬼都沒有,別說是人了,再加上這些瘴氣,真是連只蟲子都看不到。
楚尋搖頭道:“障眼法頗多,自是看不見的。這鬼花堂在陣術(shù)方面倒有些能人,連地上的野草,都弄了陣法。”
顏如玉心裡一動,若是如此,她倒是能派上用場。
原來是陣法在作怪,難怪自己一直看不透,樑曉笙趕緊道:“我可不是陣法師……”
還沒讓他去探路呢,就開始推辭了,顏如玉大方地擺手道:“人無完人,樑道友已經(jīng)這麼完美,要是樣樣都會,還需要我們修士做什麼,這種衝鋒陷陣的小活交給我就行了,你好好跟在後頭吧。”
真是他說一句,她有一籮筐的話等著。
堂堂元嬰期修士還需要你一介築基女修保護?樑曉笙老臉一紅,忙擺手道:“說的是哪裡話,這麼危險的事,哪需要你一個小輩去做,樑某又不是老得動不了。”
顏如玉無語地看著他,好不容易想去見識鬼花門的陣法,他都要如此攔著,真是會潑人冷水啊:“那就勞動你了。”
樑曉笙腹誹一句,已經(jīng)朝前面飛去,顏如玉二人緊隨其後。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團黑色的湖水前。如同墨汁的湖水毫無波瀾,連漣漪都不曾有,無比的純淨,只覆蓋了一層灰塵,可以當鏡子用。
噗的一聲,湖水濺起水花,有名藏花袍弟子將一盤水潑進湖裡,捂著鼻頭轉(zhuǎn)身離去了。
“跟著他。”顏如玉道。
這事還用你說,充什麼大人啊,樑曉笙在前面白了一眼,鬼鬼祟祟地跟了過去。
顏如玉和楚尋兩人,則跟在後面,大搖大擺的。
“噓!”樑曉笙回過頭來,手指點著脣,輕聲講道,“小聲一點兒,仔細腳下,別發(fā)出動靜了……”
他瞪大眼睛,見鬼似的看著他們:“你們撐傘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顏如玉被楚尋拉著越過他,笑著說道。
樑曉笙看他們兩人走得隨意,腳下動靜也沒刻意放輕,沒多時就到鬼花堂那弟子身後,行將與之並肩,而那人竟是半點也沒有察覺。
他略一沉吟,便是震撼地得出了個結(jié)論,莫非那把傘還有這樣的能耐,可以隱藏人的蹤跡?
“等等我呀!”他大叫道,明明是盟友,可不能把他一個人丟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