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將所有傀儡放出來,竟然有幾十只那麼多,就是擔(dān)心不在旁邊,先前纔沒有把它們都放出來。
顏如玉驚訝,“你什麼時候煉製的?”
明明一直在一起,卻不是什麼事都知道。
“出來找你前的那次閉關(guān),隨手煉來玩的。好了,我去了,乖乖的,不要偷看哦。”
這有什麼好強調(diào)的,又不是沒看過!別以爲(wèi)故意說脫衣服,她就會去偷看,她纔沒有興趣呢!
顏如玉靜默無語,他走後,她看著滿眼的靈石,然後心滿意足的笑了。
“難道我真的是財迷?”她不禁疑惑,以前看到金山銀山都不會眨眼,如今卻變得有些熱衷呢,巴不得將整座靈脈收起來傍身。
不管了,有時間想這個,還不如拿這時間多收些靈石。她挽起衣袖,衝著靈脈壁,準(zhǔn)備大幹一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雪肌精來了,嘴裡咬著幾枚顏如玉給它的儲物袋,晃著九隻白尾,氣喘吁吁的。
“他呢?我要把儲物袋給他啊。”雪肌精問道,然後一臉嫉妒的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香汗淋漓,衣物又有些薄,前胸後背都一覽無遺了。雪肌精看得眼紅,早知道就不化形成狐貍了,化成女子也不錯。
她用手絹擦了擦汗,道:“在修煉。”還是不要說在療傷了,不然誰知道它會趁機幹什麼。
雪肌精道了句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去找楚尋。
顏如玉攔住它,道:“你去做什麼,到了時間,他自會出來。”
他可是在脫衣服,怎麼能讓它去看?
雪肌精奇怪地看著她,那男人總不至於這時候進入深層次的修煉吧,不過就是休息而已,有什麼不可以打擾的。它可是要去抓花妖的,誰想理她啊。
“他脫光衣服了,你想進去?”顏如玉沉了沉臉色,“被他打死,我可不會替你求情。”
“什麼?”雪肌精一點兒都不怕,兩隻小爪子捂住臉,然後神識衝了過去,明明不是眼睛在看,卻還是瞪得大大的。
本體顏如玉還能攔,神識卻是沒辦法,只能無語地看著它。
“什麼啊!”雪肌精不滿地叫道,“被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還以爲(wèi)會有福利呢,結(jié)果什麼都撈不到。
顏如玉猶疑地看著它,該不是想把她拉下水吧。
她悄悄放開神識,朝那個方向看去,有些忐忑,臉也微微發(fā)燙,神識慢慢爬過去,然後真的被擋住了,完全看不到那邊的場景。
應(yīng)該他佈置了陣法。
顏如玉心裡的旖旎消散,又有些擔(dān)憂起來,不會是什麼重傷,所以纔要這樣吧?、
不過應(yīng)該沒什麼能難得倒他,而他沒辦法的事,想來她也解決不了。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幫忙弄點靈石吧。”她道。
雪肌精抱著手:“你看我的身段,精緻的儀態(tài),就知一點兒都不適合做苦力,竟然還開這種口。好吧,我弄下來的靈石,可都是我的。”
“隨你,別惹禍,別吵得我頭痛就行。”顏如玉道。
“我是雪肌精,不是惹禍精。”
不滿了一句,雪肌精就開始大展拳腳了。九隻尾巴變長,各自分開試了下,威力太小,便捆在一起抽打,有了點效果。
它的動靜太大,尾巴抽的範(fàn)圍有點廣,不小心就會抽到人。顏如玉又想著楚尋的事,就沒有親自上陣挖晶石了,收傀儡軍們挖的就行了。
神識又伸了出去,依舊被擋住了。
屠龍神劍又開始騷動:“想看嗎,我可以幫你。”
顏如玉打了個激靈,被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弄得震驚了一下。
這是個女音,有些疏遠(yuǎn)冰涼,遙遠(yuǎn)如天邊傳來。
屠龍神劍的器靈,竟然是個女的?
能屠龍,暴戾的兇名遠(yuǎn)揚,顏如玉又見識過它影響人心智的能力,還以爲(wèi)是個性子陰暗的男劍靈。
這個女音聽起來還有些年輕。
“不想。”她拒絕。
那邊靜默半晌,明明就是想看,卻還要拒絕,真是讓人沒辦法。
顏如玉眼前一黑,神魂就進了另外一個空間,這是屠龍神劍的內(nèi)部空間。
“你過來,再往前幾步,就能見到我了。”冰冷的聲音,卻有股誘人的魔力。
顏如玉自知沒受影響,不過她的確想會會它。
這裡的空氣仍舊讓人不舒服,比上次進來時要好多了,腐朽和歲月的氣息仍在,但也似乎多了點生機。
她看到了劍靈,眼裡劃過一抹驚訝,和驚豔。
驚訝的是,劍靈被帶著尖銳骨刺的刺荊綁在石柱上,完全禁錮住,一動都不能動,看著非常的悽慘。
然而,就是這樣,卻讓人覺得驚豔。她一身紅妝如嫁衣,頭上數(shù)根金簪束髮,三千青絲披在身後,極長,如同銀河落在地上。
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骨刺碰傷,卻極具美感,要是讓有特別嗜好的男修遇見……
“終於見面了。”
劍靈睜開眼,是如紅色寶石的雙眼,卻意外滄桑得沒有光彩,反而是如同這片空間裡的死寂和毫無波瀾。
顏如玉閉上眼,一股清涼在心間流過,她才睜開眼。
“你叫我來,就是看你的眼珠子如何厲害?”
劍靈眼裡劃過一抹滿意,脣角掀起了微弱的弧度,她生得好看,即使是平靜的時候,看上去也是笑著的,要不是天生冰冷的聲音,還以爲(wèi)她是個溫婉動人的女子。
她的聲音傳來:“你可以叫我紅纓。”
顏如玉靜靜看著她。
紅纓笑了下,看著很溫順乖巧的貌美女子,竟有這樣的氣性,冷淡都快趕上自己了。
“你不想看看那邊嗎,也許會出乎你的意料。”
顏如玉道:“我對你更感興趣。”
紅纓笑了下,“我是劍靈,爲(wèi)了不被別人強迫認(rèn)主,不得不把自己封印起來。一生平平凡凡,除了腥風(fēng)血雨,沒經(jīng)歷過什麼事。打打殺殺的事,你也不想聽。你不想看看那邊嗎?”
顏如玉道:“你是說,是你將自己封印起來的?”
就算要封印自己,也不用弄成這樣滿身是傷吧?就算是女劍靈,到底也是女的,就沒個女的會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看她又故意不理自己最後一句話,紅纓覺得她頑皮極了,道:“是啊。女人,有的時候得對自己心狠一點。你要不要狠狠心,看他在做什麼?”
真是念念不忘,究竟想要自己去看楚尋做什麼啊。這可不能如她的意,顏如玉還是搖搖頭,要是楚尋想讓她知道,自然會說的,也就不必笑談?wù)f什麼脫衣服的事了。
紅纓看著她,覺得真是有趣,不過時間還長,她們終究要在一起很長時間的。
“你是屠龍世家唯一的血脈了,要割掉與我的羈絆,不是那麼容易的。”紅纓嘆道。
顏如玉一愣,道:“扔掉就行了。”
“就算你現(xiàn)在把我扔掉了,以後我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何必有此一遭,相互折騰。”紅纓笑了笑,滄桑得彷彿看破了紅塵,“這是宿命,你沒感覺,如今你的力氣,已經(jīng)比以前大了許多麼。”
她繼續(xù)嘆道:“從你找到我,這一切就開始了。”
顏如玉眉一蹙,隨後輕展,道:“宿命,就是用來打破的。”
紅纓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卻讓人覺得悲涼極了:“你這句話,所有人都說過,但宿命就是宿命。如今你風(fēng)輕雲(yún)淡,不過是沒見識過厲害而已。”
顏如玉不想聽她胡說八道了。
紅纓抿了抿脣,平復(fù)了心情,她閉上了眼,合住那一雙有神奇魔力的眼睛,靜靜地道:“不看就不看,以後總有機會的。便給你留個驗證宿命的機會,到時你就知道,誰纔是站在你這邊的。”
顏如玉眼一花,再睜眼時,腳下已經(jīng)堆了傀儡們搬過來的靈石小山。
雪肌精不滿的聲音傳來:“你把靈脈都要毀掉了,不是和你說過嗎,這靈脈對霧國的生靈很重要,如今你這麼做,以後它們還怎麼活?”
怎麼回事?
顏如玉揮手,將靈石收起來,走過去,看到雪肌精正在發(fā)脾氣。
她略微掃了眼,便有些傻眼,如果拿浩瀚如海形容原先的靈脈,如今便乾涸得如同小溪流,還存在隨時斷流的風(fēng)險。
靈氣充沛的靈石,已經(jīng)變得透明,只剩下個空殼子,輕輕一觸,就會化爲(wèi)粉末。
看來,是被楚尋吸收走了,才那麼點兒功夫,他的胃口真好!
楚尋緩緩走出來,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看起來完全沒有傷,但墨色的發(fā),又淡了幾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霜發(fā)。
顏如玉驚奇,卻沒有放在心上,問道:“你的頭髮怎麼了,傷勢是好了,還是沒好?”
“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傷自然是好了,不然這麼多靈力豈不是白費了。”楚尋道。
看她二人還是如此漠然,雪肌精撓著爪子,氣憤之色更重。
“去找花妖吧。”楚尋道。
雪肌精眼睛一亮,很自私的把對霧國生靈的大愛丟到腦後,只想管好自己的事,撇嘴道:“那趕緊出發(fā)吧,真是的,伺候你們吃飽喝足,花了我多少的光陰,毛都愁得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