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說的心裡話。別小看這些瑣事,這纔是居家過日子的精髓?!?
打掃房間這種無聊事,被它昇華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說正經(jīng)的,鏡子,告訴我該怎麼做。”她猜測鏡子應(yīng)該有想法,之前它要說沒說的話或許能解開她心結(jié)。
“哎呦主人,你實在是太高看我了。我哪知道你該怎麼做,我頂多只知道你‘想’怎麼做?!?
“拗口,能不能說簡單點?!?
“好吧,簡單點簡單點。那麼簡單來說,主人你現(xiàn)在想救他,對不對。”
“廢話!”她沒好氣的罵道。
“嗚哇~~~~!主人你太過分鳥!是你讓我說簡單點的!難道不對嗎,你想讓他死啊!”鏡子委屈哭了。
蕭玉璃哭笑不得,糟糕的心情都被它破壞得一乾二淨了:“我當然想救他,問題是,你有辦法?”
“嘿嘿,我當然”
它自信滿滿的說道,得意的拖長音,可最後來了個大轉(zhuǎn)折:“沒有?!?
蕭玉璃直接一個趔趄,怒而不爽的舉起鏡子本體,怕吵到熟睡的歐陽月白,因而低聲惡狠狠的威脅道:“你找摔是吧?”
鏡子趕忙道:“別急別急,聽我說完嘛!我是沒轍啊,我又不是萬事通,我連他生的什麼病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大夫。治療人這種事,還是你的雲(yún)之比較擅長?!?
蕭玉璃疑惑道:“你是讓我去找姜雲(yún)之?”
鏡子嗤笑:“哈,主人你在我的教導(dǎo)下變得越來越逗了。你知道姜雲(yún)之在哪裡?去找他豈不是大海撈針?等你找到,估計你的月白也早就嚥氣了?!?
它理所當然的排除了“姜雲(yún)之願不願意救人”這個次生問題。
說得有理,蕭玉璃點頭道:“那你還有別的辦法?”
“想辦法的前提條件是,要知道你的月白爲何會變得如此虛弱。先聲明,我一無所知哦,別期待我來診斷?!?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咳咳,言歸正傳。誰最瞭解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呢?除了大夫之外,恐怕就是病人自己了。主人你不是也覺得,你的月白知道如何治好自己嘛?”
“那又如何?!彼魂囥皭?,“他肯定知道,但方法定然不易,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隱瞞不說。而他不想說的事,誰能逼他說出來呢?”
其實她方纔就想從他口中撬出情報,兜了一大圈,讓他恢復(fù)了些精神,但他全然沒有提及的意思。
她看得出,他還有許多放不下的心事,自己的小命自己當珍惜。若非有所顧忌,他豈會不說?
鏡子得意道:“嘿嘿,對付這樣的心上人,我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利器啦!他不願意說不要緊,咱們可以讀他的心!任他有千萬秘密,皆無所遁形!”
蕭玉璃眼睛一亮:“真的?”
讀心,聽起來不錯??!
“當然是真的啦!讀心是本鏡最擅長的拿手絕活兒!當然了,使用限制一大堆,也不是想看誰的心就能看到誰的心。不過現(xiàn)在嘛,正好符合條件哦?!?
“什麼樣的使用條件?”讀心一說,最初遇到鏡子的時候就談及過,但鏡子說只能讀主人的心,看不到別人的心,便是因爲使用條件太過苛刻。
“說起來複雜,讓我簡化一下!簡單來說,就是被讀心的人,只能躺在那裡任咱們蹂躪,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欺負到死都不會反抗的那種?!辩R子不懷好意的嘿嘿直笑。
蕭玉璃以手扶額,連連搖頭。
這是什麼簡化?太邪惡了吧,只不過是讀心找點情報,又不是刑訊逼供……
她被鏡子慫恿來到他身旁,不無擔(dān)心。
“不會傷到他吧?”
“不會不會。”
“也不會給他的身體造成任何負擔(dān)?”
“當然不會!”
“那他會不會知道咱們做的?”
“喂喂,主人,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也不想想咱是什麼人,咱可是那個,呃,那啥是吧,儘管交給我吧!”
“什麼跟什麼……好吧,那你可小心著點?!彼扌Σ坏?,反正鏡子說話就喜歡顛三倒四的,但它從未讓她失望過是事實。
鏡子是“心鏡”,當然敢誇下海口,只要主人的能力足夠,對方又肯配合,讀心神馬的小菜一碟!但歐陽月白會不會知道被讀心,這個就說不好了,得因人而異,於是鏡子沒敢拿自己的名號出來招搖,以免砸了牌子。
它沒說用它來施展讀心術(shù)也有難度,不說是爲了不給蕭玉璃設(shè)下心坎,免得她畫地爲牢,將自己封住。
講解完讀心術(shù)的步驟之後,蕭玉璃正準備試著施展,桐姨正好在這時回來了。
“玉璃小姐?!蓖┮炭礆W陽月白睡著,說話聲音也放輕。
“噓。”蕭玉璃作出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隔壁房間,示意去那邊再說。
兩人走到隔壁,不用擔(dān)心會吵醒歐陽月白。
“桐姨,宮主她安葬好了麼?”
“是的,安葬在了雨荷小姐旁邊。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守護自己的女兒?!蓖┮谈袀馈?
“嗯,桐姨,我替外婆謝謝你?!笔捰窳о嵵氐乐x,深鞠一躬。
“玉璃小姐,無需見外?!蓖┮烫摲龅?,“不知玉璃小姐今後有何打算?”
“我與叔叔有一月之約,如今已過月半,待一月期滿,我定會前往陌天宗?!笔捰窳莻€信守承諾的人。
她不禁想起當時叔叔說的,如果一個月她沒有回陌天宗的話,叔叔就要來“血洗”九黎宮呢……說來諷刺,沒等他來血洗,九黎宮已經(jīng)連渣都不剩了。
桐姨問道:“玉璃小姐準備這兩日就啓程前往陌天宗?”
蕭玉璃說:“不,現(xiàn)在月白身體很虛弱,我不能走。我正在想辦法,會盡快讓他好起來。”
桐姨贊同道:“嗯,難得玉璃小姐你能有這份心,不枉歐陽公子爲你受的苦。如果有桐姨能幫上忙的地方,不要客氣,儘管開口。你們既然稱我一聲姨,便是我的後輩們,桐姨絕不會袖手旁觀。”
蕭玉璃微微感動:“多謝桐姨。不知桐姨今後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