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腦海中彷彿有什麼炸開了。
“韓、雅!”我一字一句念著她的名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看來你這麼恨我?”韓雅輕笑一聲,“其實你的兒子並沒有死。”
“你說什麼?”我愣在原地。
“艾小佳,說實話,雖然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但不可否認的是我曾經(jīng)的確拿你當好朋友去看待過,只可惜,有緣無分。當初我應(yīng)該叫許琦下了狠手的,可是在緊要關(guān)頭,我還是後悔了,所以才留下那個孩子一命。”
“不可能!”我知道韓雅是故意這麼說想要騙我,“你以爲我會上當嗎?當初我是親眼看著那個孩子沒氣的!”
“是嗎?”韓雅反問,“你真的能確定孩子死了嗎?而不是許琦騙你?再說了,當時你爲了生下那個孩子已經(jīng)筋疲力盡,整個人已經(jīng)處在崩潰邊緣,你確定你沒有看花眼?”
“艾小佳,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好好想想,我爲什麼要騙你?還是說你真的不相信呢的孩子還活著?反正我只跟你說一次,如果你想見你的孩子就來城西教堂找我,要是你認定我在騙你,完全可以不來,只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的親生兒子,嘖嘖!多可悲啊!”
“我明白你心裡有很多疑問,彆著急,只要你來找我,我一定會一字一句如實相告,決不隱瞞!”
韓雅說完這句話就掛上了電話。
我內(nèi)心驚疑不定,不知道韓雅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整個人矛盾到了極點。
在經(jīng)過一番激烈思考之後,我還是決定去找韓雅。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陷害我,我都要去一趟,韓雅說的對,我要是不去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知道當年那個真相。
時值中午,是下班高峰期,從我這裡到城西足足走了兩個小時。
等到城西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十四分。
我給韓雅打了一個電話,“我現(xiàn)在在教堂前的噴泉下,你人在哪裡?”
“呦!還真的來了?”話雖如此,可語氣卻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早就料定我會來一樣,“我在右邊西餐廳這裡,你自己過來。”
這個教堂是上世紀遺留下來的產(chǎn)物,後來Z府將這塊片區(qū)規(guī)劃整合之後,這裡就變成了舉行儀式以及婚紗照取景的熱門地方。
連帶著周圍也開了不少高檔餐廳,爲了響應(yīng)教堂主題,每家店的裝潢都極富情調(diào)。
我按照韓雅說的找到了那個西餐廳,推門進去。
韓雅就坐在裡面倒數(shù)第三排的卡座的位置。
在看到韓雅的一剎那我狠狠震驚了一番。
許久不見,韓雅整個人已經(jīng)瘦到變形,簡直跟皮包骨頭沒什麼兩樣。
她畫著大濃妝,依舊穿著性感的火紅色連衣裙,即便如此,整個人依舊難免憔悴,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不止。
“坐!”韓雅指著她對面的位置,等我坐下後,她將菜單推給我,“點份牛排吃吧!”
“不要拒絕,就當是陪我了,我一個人吃飯?zhí)拍!彼隙ㄎ也粫饝?yīng),就威脅我,“如果你還想知道你兒子的下落的話!”
我看了她一眼,接過點餐單,點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果汁。
下完單後,我看著韓雅。
她挑眉看著我,“怎麼?看我這個樣子很驚訝?”
她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之前隔著電話聽還好,現(xiàn)在當面聽竟然有種恐怖片裡面老嫗的感覺,叫人毛骨悚然。
見我不說話,她說,“吸D吸的!”
她吃了幾口牛排之後就累了,然後喝了一口果汁,整個人向後倒去,靠在卡座的靠背上。
“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一直在等你,這已經(jīng)是我點的第三份牛排了,之前的都被我倒掉了,因爲我爲了等你陪我吃飯等太久,牛排就涼了,不過那份意大利麪還不錯,你可以嚐嚐,剛上桌。”
被她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面前放著一份牛排和一杯果汁,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水果沙拉和意大利麪,再就是甜點了。
我說,“你不是說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嗎?”
“這麼心急幹什麼?”韓雅皺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這些事情吃完飯再說!”
心知韓雅是說不出什麼來了,我只能閉上嘴巴陪她吃飯。
爲了趕來見韓雅,我中午都浪費在路上,什麼都沒吃。
這會兒因爲掛念著孩子的事,什麼也吃不下,但只能硬著頭破往嘴巴里面塞。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吃點東西,畢竟接下來我還有場硬仗要打。
四十分鐘後,韓雅終於吃完了。
她付完帳之後,拿包起身,“走吧!”
我什麼都沒問,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她一直帶著我上了教堂五樓。
因爲經(jīng)常有新人在這裡舉行婚禮,教堂爲了方便就將四五樓改爲了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和酒店差不多。
回房之後,韓雅在房間裡面點了薰香,香爐造型古樸,很有藝術(shù)感,一看就是古董。
最奇妙的就是裡面的香,濃郁又不膩味,帶著說不出的清香,嫋嫋煙霧從鏤空的香爐裡飄起,淡淡的香味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見我看著那個香爐,韓雅問我,“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香和香爐是一套的,香爐不值錢,香值錢的很,爲了得到它花了我足足兩百萬呢!”
“你不是一直喜歡香水嗎?什麼時候?qū)瓜愀信d趣了?”
“人在國外久了,難免想念國內(nèi)的東西,尤其是這些古董,”她瞥了我一眼,“這香錢的很,知道你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就給你聞聞,別人我還不給聞呢!”
她說完當著我的面從牀底下拉出一個密碼箱,鼓搗一陣,從裡面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前細細嗅了好久。
就在我以爲她要吃下去的時候,她卻將那包粉末包了起來,轉(zhuǎn)手拿出一個針管,另一隻手上是一個透明的密封玻璃瓶。
她徒手掰斷玻璃瓶的脖子,將針管插|了進去,待裡面的液體全部吸完之後,然後扔掉玻璃瓶,將針管紮在自己左手臂上,慢慢地講裡面的液體推了進去,然後一把將針管拔了出來。
在做完這一系列之後,她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往後仰躺在牀上,整個人一動也不動,軟綿無力,偏偏臉頰上帶著詭異的潮紅,表情極其滿足快|活。
結(jié)果還不到三十秒,她突然就抽搐起來,縮成一團。
我嚇了一跳,緊緊盯著韓雅,如果她現(xiàn)在死在這裡,我一定脫不了干係。
就在我以爲韓雅要出事的時候,又突然好了。
“嗯……”她不可抑制的發(fā)出滿足的呻|吟聲,像是食飽饜足的魔鬼,閉著眼睛,嘴角含笑。
大概五分鐘後,韓雅終於有了動作。
她起身將針管仍在桌子上,指著桌子上剩下的那些玻璃瓶,偏頭問我,“要不要試試看?絕對會帶給你不一樣的體驗。”
我冷著臉搖頭拒絕。
“呵!還真是乖乖女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滿是媚色,再加上臉頰上那團不正常的紅暈,莫名性|感的很。
見我拒絕,她也不強求,而是自己走到窗前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了我,我沒有喝。
“放心,這裡面沒那玩意兒!你不願意我自然不會強迫你。”
大概是剛吸過D的原因,此時的韓雅心情很好,嘴裡哼著小調(diào),整個人也情不自禁的扭了起來。
我垂下眼眸,“這下你可以說了嗎?”
“當然可以了,”她抿了一口紅酒,“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聊聊天,已經(jīng)好久沒人陪我聊過天了,那些男人來找我全都是爲了睡|我,哪裡還會陪我好好說話!”
聽得出來,韓雅在美國的私|生活極其混亂。
韓雅說,“我有時候在想,我們兩個人爲了這麼一個臭男人鬥個你死我活的,何必呢!白白浪費了多年的閨蜜感情。”
“你和我之前有閨蜜感情嗎?或者我應(yīng)該這樣問你,你有真正的把我當過閨蜜嗎?至於韓盛,”我話音一轉(zhuǎn),“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而且從始至終是你在跟我鬥,一直在找我麻煩,甚至是想要我死。”
“韓雅,你害了我的孩子,害的我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害的我好幾次差點死了,甚至這輩子都無法生育,如今你還有什麼臉來跟我說這個?”
“那我就好受嗎?”韓雅說,“就是因爲你的出現(xiàn),我被人嘲笑說我連一個孤兒都比不上!我可是堂堂韓家千金大小姐,從小就才藝雙全,擁有上億資產(chǎn),結(jié)果卻因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又不得不用詐死來擺脫這一些!你當真以爲背井離鄉(xiāng)的日子就好過嗎?”
“我從來沒說過日子好過,但好不好過,那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是!怪不得別人!怪不得!”韓雅輕笑一聲,許久之後,她突然問我,“聽說你要和韓盛結(jié)婚了?日子定在十月一是嗎?”
“跟你有關(guān)係嗎?”
“當然有關(guān)係,一個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一個是我曾經(jīng)最好的閨蜜,你們結(jié)婚怎麼著我也要去祝福一番!”
我被韓雅天真的想法給逗笑了,“你覺得你參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