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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與“秋”談秋

在小的同意下,簡寧決定幫助珊找到愛人秋。找一個四十多年前已經(jīng)杳無音信的人,簡寧雖然信心滿滿,可難度是可想而知的。從哪入手呢?簡寧看著窯洞,想著珊,又想到自己這個假冒的“秋”,對了,自己不是珊認定的秋嗎?爲什麼不從自己的虛假身份入手,從珊的口中多瞭解一點關(guān)於秋的事情,既使珊不知道秋的下落,也可以通過兩人之間更多的故事找到蛛絲馬跡。於是,簡寧決定跟珊再做一次深入談話。

在談話之前,簡寧徵得了小的同意,畢竟珊和秋是小的父母。小帶著一絲警覺地說,“父母的事情自己知道不多,村裡老人知道詳細情況的也不多,娘已經(jīng)老了……”簡寧立刻明白了小的意思,趕緊保證除了珊和秋以及這個假冒的秋知道事情的原委外,保證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事情。

就這樣,簡寧要繼續(xù)利用假冒身份進一步探聽這個跨越時間如此久的一個故事。在與珊開始談話之前,簡寧想起了自己的小跟班——小碗,爲了不讓小碗多事,也爲了讓她在村裡有點事做,簡寧讓三旦陪著小碗在古村逛遊,並安排給她一個任務(wù),就是幫助簡寧拍一些古宅的照片。

雖然小碗知道是簡寧故意支走自己,但是不讓她去多事偷聽,她覺得呆在三旦的院子裡也是沒意思了,於是就順著簡寧的安排,到村子裡去找古宅了!簡寧進珊的窯洞之前,小並沒有跟在後面,而是繼續(xù)在窯洞門口的楊樹下低著頭、一層一層摳著畫有眼睛的樹皮。

簡寧進入窯洞時,珊午休剛醒來,虛弱地靜靜地孤獨地躺著,看到簡寧進來,朦朧的雙眼開始閃出喜悅的光芒,之後又被一層水霧模糊了閃亮的光芒。

簡寧露出淡淡的微笑,像珊一樣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簡寧怕自己說錯話,讓老人認出自己並不是秋,於是他並沒與先開口,而是含情脈脈地看著珊,簡寧想等著珊自己開口說話,講她和秋的故事,這樣只需要自己簡單的表示“對”“是的”即可。

珊的話也是在與簡寧注視良久之後纔開始的,“看了日記了嗎?”

簡寧點點頭,“看了一些,還沒看完!”

“是啊,寫的太多了,我這一生都在裡面,你與我的三年在裡面,你離開的四十年也在裡面,等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再仔細讀吧!”

簡寧不是沒看日記,爲了與珊能對上話,開頭的幾篇簡寧在與珊談話之前是讀了的,珊與秋的浪漫愛情,簡寧並不完全曉得,但那份濃濃的愛,簡寧是在拿到日記本那一刻就深深地感受到了。

“我會保存好這本日記的,也會仔細讀你給我寫的每一封信,我不能對你說對不起,更不能說謝謝,我只想說你這四十年的深情我明白!”簡寧在兩天與珊的交流中,深知珊這種不計報酬的愛情與等待,於是他準備了一套刻板的話,並攪和入濃情的語調(diào),深情地向珊表達了秋應(yīng)該說出了話。

果然,珊不僅沒有懷疑,而是笑了,“秋,記得我們找到那棵楊樹時的事情嗎?”

簡寧極力低頭掩飾自己的茫然,硬著頭皮說,“記得啊!那時你多年輕,多美啊!”簡寧編的幾句話用在任何場合應(yīng)該是都沒有問題的。

珊又笑了,“那時你也年輕啊!我們跑的出汗了,你的紅背心還掉色了,把我的白襯衣都染上了紅色!記得嗎?”

這是一個什麼情況,簡寧努力幻想著當時的場景:兩人一起跑啊跑啊,太陽曬得他們都出汗了,秋的紅背心被汗浸溼,然後掉色,珊的白襯衣也被染了,兩人擁抱了吧?而且抱了很久!抑或是發(fā)生更爲深刻的事情,讓紅背心和白襯衣糾纏在了一起……簡寧明白了,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兩個火熱的心和滾燙的身體交織在一起發(fā)生的碰撞吧!

愛情原來也並不複雜,無非就是愛的吸引和情的交融,最終實現(xiàn)身體的坦誠相待。現(xiàn)代社會開放了,可以跨越愛和情直接實現(xiàn)第三步,四十多年前的那個時代,所有的鋪墊不也是爲的第三步,因此,簡寧想到,時代再怎麼變,男女之間無論怎樣開始,最終目的還不都是殊途同歸!

可是淚呢?自己深愛的淚,除了自己一廂情願的感情堆積,還會有什麼結(jié)果呢?簡寧迷茫了,淚迷茫了,畢竟淚只是一顆星星而已!

“嗯,記得啊,我們一起找一棵屬於我們的樹,最後我們找到了一棵楊樹,把它帶回了院子裡,一起種下!”簡寧帶著猶豫說出猜想來的話,門外的楊樹對珊的意義一定很大,要不然怎麼會一張口就是說楊樹呢?

“那是我們愛情的開始,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也是愛我的,雖然這之前我已經(jīng)喜歡了你很久!”爲了能夠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簡寧在聽了珊的話之後,試探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你忘了嗎?”聽到珊的疑問,簡寧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問題秋應(yīng)該是知道的,可是自己又問起了,簡寧正在思索該怎麼接話,珊又繼續(xù)說開了。“時間太久了吧,都忘了吧!從你來到村裡那天,我就注意起了你,從你看我洗頭、叫我珊、給我畫畫,我就開始喜歡你了,都忘了吧!”

“怎能忘呢?我都記得啊!”簡寧發(fā)現(xiàn)珊並沒有懷疑自己,於是繼續(xù)和珊對答著不知對錯的話。“可是,我真的記不得,我來到你們村是哪一年了,你還記得嗎?”簡寧想得到一個確切的年份,以便將來能夠查找秋的其他信息。

“1970年8月18日!”珊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簡寧驚訝了,“真的嗎?記得這麼清楚?”

“那天是我的生日,中午娘給做的麪條,我吃完麪在村口看到耿二大爺?shù)能嚕吹搅嗽谲嚿献哪悖 ?

“那我離開那天你也記得很清楚了吧?”簡寧繼續(xù)試探地問著。

“八年後,應(yīng)該是還不到八年吧!1978年春節(jié)過後,你就接到通知可回城了,正月沒過完你就走了!”

簡寧點著頭,帶著尷尬地說,“你看,我都記不清了,你還記得這樣清楚!”

“是啊,我也怕我忘了,所以你走後我就開始寫信給你,可是又沒有地方寄出,於是那滿本的日記都是我要告訴你的一切!”

簡寧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確定的答案,就是這個“秋”全名是叫什麼,沒有名字肯定是不好找人啊!心裡一番思索後,簡寧拐著彎問起了珊,“大妮和小的全名是什麼啊?跟你姓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珊似乎更開心了,“你知道嗎,孩子們在到鎮(zhèn)裡上學(xué)之前是沒有大名的,我想等你回來給他們起名字,你有文化一定能起一對再好不過的名字,可是,我沒等到你回來,孩子們也面臨著去學(xué)校,於是我給他們起了名字,男孩叫青石,女孩叫山花!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簡寧一臉不明白,這是農(nóng)村最普通的名字,甚至說是很土的名字。

“是你告我山花開時在大青石旁等你啊!我等了那麼多年,你沒來,我不能再等了,於是就將青石和山花讓孩子們帶走了!”

簡寧恍然大悟,原來兩個孩子的名字有如此的深意,“可是,姓呢?”

“對不起,秋,我沒有讓孩子們跟你姓,而是把你的姓拆分而來,你是兩個木,孩子們就一人一個木吧!”“木青石,木山花!”

“名字很土吧,我想等你回來,再給孩子們重起名字,可是你回來的太晚了,孩子們大的已經(jīng)不能再改名字了!”說完這些,珊扭開頭揉起了眼睛。簡寧則在心裡分析判斷,這個“秋”是不是姓“林”,是林秋還是林什麼秋,或者林秋什麼呢?該怎樣問出這個信息呢?自己既然是秋,怎麼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簡寧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珊,這麼多年了,我想聽聽你叫我的全名,可以嗎?”

“秋,你還是這麼可愛,你不是喜歡我叫你秋嗎?”

“好久沒聽到你叫我的大名,所以想,”簡寧略帶撒嬌地向珊央求著。

“好吧,真的是這麼多年沒再叫過你的大名了,那你聽好啊!”簡寧點著頭,認真聽著珊的話,“林立秋,你終於回來了!”

“林立秋”,經(jīng)過兩天的誤認,簡寧終於知道這個“秋”的全名!“你是立秋出生的 ,還記得那幾年立秋那天我給你做得長壽麪嗎?”

簡寧點著頭,“記得啊,味道很是獨特的啊!”

“那時候你總是吃不夠!”珊欣慰地回憶著那時吃麪的秋,“之後的四十多年,每到立秋那天我還是會做面,我想著也許哪一天你就回來了,就能和我們一起吃麪了!”珊斷斷續(xù)續(xù)回憶著過去的片段,娓娓道來的語言伴隨的是一臉的深情款款。簡寧心裡默默感嘆著,這樣積澱的愛情和固執(zhí)的等待最終能否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有一天情人再相見,還是當年的情嗎?珊的四十年沉浸在這份情中難以自拔,可秋呢?

簡寧有點不願意往下想了,往往現(xiàn)實的殘酷是不能被幻想的,如果自己找的真相是一個背信棄義的故事,珊這四十年的等待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珊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嗎?

簡寧的找尋到底是成全一份深情還是破壞一片真心,抑或是重塑一段往事,都說不準,這段故去的歲月是要被揭開,還是讓珊獨自用美麗的幻想包裹著呢?片刻的猶豫之後,簡寧看著珊,“珊,四十年你不後悔,不怨恨嗎?”

“沒有啊,我知道你會回來!”歷經(jīng)這麼久滄桑的老人對四十年痛苦的愛竟會如此雲(yún)淡風(fēng)輕,簡寧真的想不出來是怎樣的一個秋又怎樣讓這個農(nóng)村姑娘用四十多年去守候。

“如果,”簡寧略帶停頓地說著,“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沒等到我呢?”

“就讓這四十年,這日記本,長眠於我們的樹下吧!”遺憾就這樣一點點在珊的臉上浮現(xiàn),但是很快,笑容又出現(xiàn)在了珊的每一道皺紋中,“可是,你回來了!我還是等到了!雖然我不行了,可是在記憶消失之前,在閉眼長眠之前,你還是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珊帶著滿足長出一口氣,並且緩緩閉上了雙眼。看到這一幕,簡寧心頭一驚,“珊,沒事吧?”珊並沒有睜開眼,但卻微微搖了搖頭,“沒事的!有點累!”

看到珊還能正常說話,簡寧放下了心,“珊,我回城裡處理點事,你能再等等我嗎?”爲了讓老人能挺住,等到真的秋出現(xiàn),簡寧趕緊用秋再給老人一點力量。“等你!”聽到老人最後說出的話,簡寧幫老人蓋了蓋被子,默默地走出了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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