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楚楚痛哭著撲進了陳媽的懷裡，不知是爲了生父，還是爲了陳媽，或者是爲這對癡情而又苦命的戀人。

夜已深，感謝疲倦打敗了所有的悲傷，這母女二人，終於依偎在一起睡著了，或許，她們能在夢中，和那個深愛她們的男人團聚，過上一家三口本該有的平靜生活……

“楚楚，”喬睿鵬在電話裡說，“我買了四張演唱會的門票，是‘情人節’那天的……”

“情人節”三個字在楚楚的心頭一跳。

又到“情人節”了，這個在楚楚心裡和生活中，永遠和陳俊哲聯繫起來的節日？他們分開有多久了？半年了嗎？這麼久了嗎？才這麼短的時間嗎？怎麼給楚楚的感覺已那麼長那麼長了呢？

“楚楚，楚楚，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喬睿鵬在電話裡提高聲音。

楚楚頭痛地捏了捏眉心，誰能告訴她，正正常常地談場戀愛，爲什麼就這麼困難？

“演唱會是嗎？我知道了，我會去的，到時候再聯繫吧！”楚楚儘量把聲音放得柔和些，誰能告訴她，談戀愛的女孩子該是怎麼樣對戀人說話的？

“那我通知他們了？”喬睿鵬接著問，聲音裡的小心謹慎同樣顯而易見。

“好。”楚楚放下電話。

聽到電話中傳來的忙音，喬睿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場戀愛讓他們都感到無力且疲憊。

“有女朋友了？”喬睿鵬媽媽笑著問，眼神中有滿滿的期待，“是同學嗎？有時間帶回家來玩兒啊！”

喬睿鵬看著媽媽，欲言又止，最後只說，“等過段時間吧！”

“同學啊？”陳媽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楚楚點頭。

陳媽再問，“男的？”

楚楚又點頭。

“楚楚，楚生和峻哲……”陳媽訥訥道。

“媽！”楚楚大叫。

路過的楚生嚇了一跳，“楚楚，你怎麼說話呢？”

楚楚歉然，“媽，對不起……”

陳媽心疼，“沒事兒，沒事兒，楚生你忙去吧……”

楚楚轉身上了樓，她很煩，很亂，她不開心，卻不知道爲了什麼，她的一切問題似乎都已解決，又象處在一個死結中……

陳媽提步要追，楚生攔道，“阿姨，還是我去吧！”

楚生追上樓去，楚碧雲對陳媽說，“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真是對不住你們雲家……”陳媽滿含歉意地感嘆。

楚碧雲連忙說，“桂蘭，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又想起了楚生和楚楚的叮囑，便沒了下文。

楚楚的房間裡，楚楚和楚生沉默著對坐，隔了很久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情人節……”這三個字猶如投入楚楚心海里的重磅炸彈，炸得她失去了理智，她撲到了楚生身上，捶打著，用牙齒撕扯著楚生的衣服。

楚生默默地坐在那裡，直到楚楚安靜下來，才說，“你才十八歲，有些事，不急……”這話，也不知是說給楚楚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楚楚從楚生的懷裡擡起頭來，兩隻眼睛裡，含滿亮晶晶的淚水，賭著氣說，“我以後都不想幫你試車了。”

“好。”楚生應道，面容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