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開。”他說:“我的車技沒有問題,君悅在輸液,必須保證行駛平穩(wěn)。”
那個被佔了位置的戰(zhàn)士有些茫然的看向上官逸,對於安迪的這個說法也有點不服氣,他們特種兵可是天上地下水裡,就沒有不會開的交通工具,就連坦克都能開,而且技術都是非常好,有證的。
不過他顯然已經(jīng)執(zhí)意駕車,上官逸也沒多說什麼,揮揮手,示意那個戰(zhàn)士上副駕駛,以備路上和安迪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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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走的是高速公路,一方面快,一方面路況平穩(wěn),就會讓我少受點苦。
我失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車子剛開上高速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jīng)到了南疆城,按照上官逸的吩咐,嘉樂早就給暮雪打了電話,讓她做好準備。
進入市區(qū)後,嘉樂他們先行一步去了軍區(qū)醫(yī)院做安排,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上官逸是絕對不會同意離開我的。但是又不能暴露上官逸的消息,只好先去疏散通道。
“其實,沒必要這麼麻煩,子彈都取出來了,剩下的有暮雪有醫(yī)生。”
“別說話。”上官逸抱著我,“你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會離開你。”
我抿了抿脣,“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萬一……”
“那就開戰(zhàn)吧。”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堅決,“正好跟他們算算你的這筆賬,我的丫頭,絕不可以白白挨這一槍。”
“……”
不經(jīng)意間,我看見安迪從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那目光帶著說不清的落寞。
這一路上,他都不讓人換手,車子開得非常平穩(wěn)。
直接開進軍區(qū)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醫(yī)護人員擡著擔架等在電梯口,我其實很想笑,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不過下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真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根本就走不了。
上官逸看了眼那個擔架,直接抱著我上了電梯,安迪幫我拎著輸液袋,路上已經(jīng)換過兩袋藥了。
這個組合,讓我不禁有點尷尬,這些醫(yī)護人員準備的這麼充分下來接我,居然都成了沒用的人。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暮雪慫了下肩膀,然後直接上了樓。
先送我去處置室,暮雪和幾個醫(yī)生幫我又重新處理了傷口,開了些藥,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其實,這些上官逸都門清,但他卻還是用心的記著,很認真的聽著醫(yī)生在說。
當然,這過程中醫(yī)生免不了對傷口的及時處理做了一番讚揚,直說要不是取彈及時,這胳膊容易殘廢了。
病房已經(jīng)安排好,上官逸還是一個人抱起我,不假他人之手。
“今晚小嫂子可能會高燒……”
“我知道,她這體質(zhì),一定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會守著她。”
暮雪要交代的話還沒說完,上官逸已經(jīng)很肯定的說道,爲我蓋好被子,又對暮雪說:“幫我去給君悅買換洗的衣服,多買兩套,還有睡衣,要寬鬆舒服的,嗯,三套吧。”
“你買那麼多睡衣幹嘛?”我不理解的問道,暮雪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上官逸轉(zhuǎn)回身,抓著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身體虛,會發(fā)燒,就會出汗,衣服穿著不舒服,多買幾套好換洗。”
“哥,你真是暖男。”暮雪羨慕的笑道,一旁的嘉樂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也是暖男。”
“你,一邊去。”暮雪懟了他一下,“跟我去買東西。”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了。
安迪始終站在牀腳,一雙眼睛看著我不說話。
上官逸走向他,淡道:“你還不走?”
安迪依然看著我,“我想等她過了今晚,情況穩(wěn)定了再走。”這話雖然是回答上官逸,但更像是對我說的。
“君悅不需要你照顧。”上官冷冷的說道。
“這應該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安迪看向他,“她需不需要是她的事,我留不留下來是我的事。”
“隨你。”上官逸涼涼的丟下兩個字,去給我倒了水,扶著我喝了半杯。“睡一會兒。”
“好。”我點點頭,眼角的餘光看向安迪,對上官逸輕聲說道:“你別對安迪博士那麼不友好。”
上官逸看著我,好半天,親了下我的額頭,“睡吧。”
雖然他沒有直接說,但我知道他是答應了。
我也確實是又困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自己周身像是被火燒一樣,連呼吸都是熱的。
“嗯。”我難受的發(fā)出嚶嚀。
“君悅!”
“君悅!”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我耳畔交織,我分辨的出一個是上官逸,另一個,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像是一團漿糊一樣。
突然,一道冰涼的觸感傳來,我感覺舒服了一點,本能的往這道冰涼靠過去。
“君悅,君悅……”上官逸溫柔的呼喚著我的名字,語氣中帶著焦急和關切。
“上官逸。”我本能的迴應,“熱!”
“小雪,快點。”我想睜開眼睛,但就是睜不開。周圍好像很多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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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刺痛從胳膊上傳來,是退熱針吧,我心裡想。似乎清醒了一點,我心裡知道我是因爲傷口發(fā)炎導致高燒,纔會時而糊塗時而清明。
“怎麼樣?”還是上官逸的聲音,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請放心,於小姐就是傷口導致的高燒,沒有大礙,已經(jīng)用了退燒針,今晚再多給她用溫水擦擦身體,會好的快一些。”
“我知道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昏睡了過去。再次清醒,映入眼簾的是滿室的白色,和昏黃的燈光。
我偏頭朝外面看去,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傷口疼不疼?”上官逸的臉出現(xiàn)在我身邊,他的神情滿是緊張。
想起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的那些聲音,我搖搖頭,“我沒事,應該已經(jīng)退燒了吧?”
他伸手探了下我的額頭,“嗯,退燒了。”
“現(xiàn)在幾點了?”我問道。
“凌晨一點。”
凌晨一點,那就是說已經(jīng)八號了,離高峰會還有兩天的時間了。
“扶我坐起來。”感覺躺的渾身僵硬了都。
“你就一直坐在這?”我看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放著毛巾和水盆,他是一直幫我溫水敷額頭了吧。
“我給你換下衣服。”上官逸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從櫃子裡拿出一套睡衣,我看到那吊牌還沒拆,看來在我睡著的時候,暮雪已經(jīng)把上官逸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
“來,慢一點,別碰到傷口。”他小心翼翼的幫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又給我換上新的。
“吱!”的一聲,上官逸剛給我換好衣服,病房的門就開了。
我朝著門口看過去,見安迪拿了兩個杯子還有一個打包盒走了進來。
看到我坐著,衝我微微一笑,“你醒了?”
我點點頭。
他走進來,把其中一個杯子遞給上官逸,“咖啡!”
原來他是去買咖啡,想來這兩個人一定以爲我要好久才能退燒,打算這麼熬著守著我。
“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就先買了一碗粥。正好,趁熱吃點,補充點體力。”
他說著把病牀上的小飯桌支起來,手裡的打包盒打開,是豬肝菠菜粥,還冒著熱氣。
“謝謝。”我想,他是因爲我救了他,對我心存感激。
上官逸倒是沒有阻攔,反而坐過來,從安迪手裡拿過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邊,“吃一點。”
“我想先喝點水。”睡的時間太長了,又發(fā)燒,嗓子都幹癢的難受。
我話音剛落,安迪就已經(jīng)跑去倒水,“來。”
我接過水杯,水溫正好,咕咚咕咚的都喝了,感覺嗓子舒服多了。看上官逸還舉著勺子呢,就道:“我自己吃吧。”
“我餵你。”他不容拒絕的把一口粥送進我的嘴裡。
這粥熬得很軟很稠,我吃著也胃口大開,沒想到竟然把一整碗都吃光了。
上官逸拿了紙巾給我擦嘴,順手又探了下我的額頭,“還好。”
“放心吧,不會有事了。”我衝他笑笑,又看向安迪,“安迪博士,你不用在這守著我,去外間的沙發(fā)上睡一會兒吧,上官逸陪著我就行。”
安迪看了看我,沒說話,轉(zhuǎn)身去了外間。其實就是一個玻璃隔斷,把這個病房一分爲二,外面放了張沙發(fā)還有一臺電視機。
見安迪出去了,我把身體往一側(cè)挪了挪,對上官逸道:“你也上來休息一會兒,瞧你,都有黑眼圈了。”
上官逸猶豫了一下,脫了外套和鞋躺了上來,側(cè)著身子把我摟在懷裡,儘可能的多給我空間。
“還要睡嗎?”他輕聲問。
我搖搖頭,現(xiàn)在有點精神了。
“那我陪你說說話。”他說。
“不用,你睡吧,這兩天你養(yǎng)足精神,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我心裡還在擔心著高峰會的事情,十號就是高峰會了,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
這次他們在南疆沒有抓到安迪,會不會又弄出別的幺蛾子。桑林和劉同川的小隊由南疆離開後就直奔京都,參與到安保工作中去。
這次高峰會的安保國家非常重視,外圍全是調(diào)遣的南疆特種部隊,就是上官逸的這個部隊,內(nèi)圍是特警,武警特戰(zhàn),可以說裡三層外三層,啓用的都是最有實力的軍警部隊。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我,好半天嘆息的喚了一句,“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