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jié)束,我跟著桑坤往出走,因爲(wèi)坐的貴賓席,所以大多數(shù)都走光了,我們纔到門口。
本來在我們後面的遲娜卻小跑著擋在了我們前面,“小悅,謝謝你和桑先生的承讓嘍,不過也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三哥對我的心意?!?
“啊?”我一臉茫然。
她得意的笑笑,“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三哥居然對我這麼好,這東西雖然不值這麼多錢,三哥也知道,但就因爲(wèi)我想要,三哥就不惜這麼大的代價,這份心意可是無價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跟我秀恩愛呢。
我雖然知道上官逸買下這東西給她,絕對不是因爲(wèi)什麼心意,但是被她這樣赤裸裸的挑釁,心裡很是不舒服。
正想反駁幾句讓她知道我也不是軟柿子,就聽見上官逸走了過來,“還不走?”然後越過我們走了出去,遲娜見此也沒心思再跟我炫耀了,訕訕的追了出去。
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遠(yuǎn)了,我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然後我們?nèi)コ燥?。”桑坤捏了下我的?cè)臉,用一種輕哄的語氣說道。
“吃飯?”我詫異的看著他,吃什麼飯?
“是啊,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我生日,請你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你陪我共進(jìn)晚餐?!彼靡环N很受傷的眼神望著我。
我點點頭,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去酒店外面等他。
外面的人早就走光了,我靠在一顆樹上仰頭看著星星,耳邊傳來男女的爭吵,不,應(yīng)該說是女人的哭鬧。
其實我這個人無心探聽別人隱私,但他們鬧騰的聲音實在太大了,這樣安靜的夜晚,想不聽都不行。
“你不是送給我的?那你花那麼多錢拍下來幹什麼?”
是遲娜,我聽出她的聲音,腳步不聽使喚的往聲音方向走去,藉著月光,我看到上官逸和遲娜兩個人站在車前。上官逸的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我認(rèn)出那是拍賣會上裝‘蝶戀’的盒子。
“我高興?!彼淅淇粗t娜,想要上車,卻被遲娜無理的攔在車門前。
遲娜的語氣帶著不甘,“你是要給那個賤貨的是不是?”
“你嘴巴放乾淨(jìng)點,我花錢買的東西,要給誰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鄙瞎僖莸恼Z氣明顯又冷了幾分。
“憑什麼,果然是被我猜對了,上官逸,你別太過分,我纔是你的未婚妻,你的事情我怎麼不能管了,你的錢都是我的,你想要把錢花給那個賤人,我就要管?!?
遲娜說著就要去搶上官逸手裡的東西,可是上官逸微一側(cè)身,就讓她撲了個空。
“呵,遲娜,你還真好笑,我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我未婚妻了,還有,我的錢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
我聽著上官逸不怒反笑的語氣,心裡知道他這是真怒了,不禁爲(wèi)遲娜抹了一把冷汗??善t娜還不自知,繼續(xù)喋喋不休?!艾F(xiàn)在全南疆城都知道我們是一對,我嫁給你,我們就是夫妻,你這個當(dāng)丈夫的財產(chǎn)不應(yīng)該有我的一半嗎?”
我躲在暗處,心裡不禁對遲娜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女人上趕子的本事是不是太爐火純青了,倒貼還這麼不要臉,哪裡來的自信啊,她難道看不出上官逸根本就不待見她嗎。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這麼深,但是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遲娜,我不喜歡你,也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係,你最好別自找難堪?!?
“上官逸!”黑暗中我看不清遲娜的表情,但我不用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滾開?!鄙瞎僖菟坪跞虩o可忍了,他抓著遲娜的胳膊將她甩到一邊,“以後離我遠(yuǎn)點。”說著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然後,揚長而去。
黑暗中,我看到遲娜氣的直跺腳,憤恨的盯著遠(yuǎn)去的車子,大聲喊道:“上官逸,我纔是最適合你的,那個小賤貨,我早晚弄死她。”
我不由得笑笑,這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人家男人看不上你關(guān)我屁事。
“偷聽完了嗎?”我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了桑坤,看他的樣子,估計站在我身後有一會兒了。
我裝作驚嚇的拍了拍胸脯,“你這樣很容易嚇?biāo)廊说??!?
“是你自己偷聽的太專注了,我可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彼麥睾鸵恍Γ瑺科鹞业氖肿呦蜻t娜。
“遲小姐,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可實在不合身份?!?
遲娜正在氣頭上,看見我,眼睛裡直冒火。估計是覺得沒必要裝模做樣了吧,輕蔑的瞪了我一眼。
“聽說桑先生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帶著一個女支女,就不覺的不合身份嗎?”
“是嗎?不過這喜歡啊,可不是看身份的,有些人貴爲(wèi)千金,但在喜歡人面前,卻連女支女都不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遲小姐還是好好體會吧?!?
“你!”
我沒想到桑坤居然損人這麼不留情面,沒忍住笑了出來。本來有火無處發(fā)的遲娜這下直接把苗頭指向我,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只是這一掌並沒有落在我的臉上,而是打在了遲娜的臉上。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遲娜也沒想到桑坤會動手打她,震驚之中帶著羞憤。
“我爲(wèi)什麼不敢,至於你哥是誰,跟我打不打你完全不沾邊?!鄙@ひ廊恍χ?,只是那笑意不達(dá)眼底。
“你,你等著。”
遲娜指著桑坤的鼻子,我估計她要不是顧忌著剛剛那一巴掌,肯定會破口大罵。
桑坤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剛纔打過遲娜的那隻手,然後丟在地上,不緊不慢的說道:“遲小姐,我奉勸你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南疆城還真不是你遲家的天下,區(qū)區(qū)一個遲銳也不值得我放在眼裡,你還是收斂點少給你哥闖點禍。
還有,敢當(dāng)著我的面動手,今天這一巴掌只是一個警告,我可不是上官逸那種憐香惜玉的人,惹了我,女人照樣打。”
說完轉(zhuǎn)身拉著我上了已經(jīng)等在旁邊的車子,“我都訂好了餐廳,別壞了興致?!?
我跟桑坤來到他預(yù)定的餐廳,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在說我在聽。
我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這樣對我,明明我們今天才第二次見面,但他竟然跟我說起他小時候的趣事,就好像我是他從小長大的朋友一樣。
相安無事的吃過飯,我以爲(wèi)他不會輕易放我離開,但是很意外的,他讓人把暮雪帶到我面前,“謝謝你肯陪我過生日,我今天很高興。”
我想說我不想陪你過什麼生日,是你幫我劫來的。但臉上強裝笑意的說沒關(guān)係。他行事實在太詭異了,從今天他動手打遲娜的事情來看,還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我真怕他改變主意不放我跟暮雪了。
“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了?!彼f,“這裡可以打車走。”
我連連點頭,然後就見他輕笑著先離開了。
“小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等他走遠(yuǎn),我急忙抓著暮雪的手問。
暮雪搖搖頭,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當(dāng)即明白過來。沒想到她平時嘰嘰喳喳,原來心思還挺細(xì)的。
我們倆一路牽著手出了餐廳,正準(zhǔn)備叫出租車,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槍響。
“快躲起來?!蹦貉┛焖俚膾咭暳艘幌虏蛷d周圍,拉著我跑進(jìn)左側(cè)的一條巷子裡。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槍聲?”我壓著嗓子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離我們很近,先在這待著,別出去無辜的當(dāng)了靶子?!?
槍聲越來越近,還有一連串的腳步聲,我的心緊緊的揪著,看了眼旁邊的暮雪,她的神情也很緊張,但卻不見慌亂。
我心裡不由得佩服她的膽量,不過想想也難怪,她從小跟著上官逸耳睹目染,現(xiàn)在又是學(xué)的軍醫(yī),而且南疆城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太平。
可能很多人不會相信,在如今城市裡歌舞昇平的年代,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隨時都能成爲(wèi)戰(zhàn)場。
暴亂,黑吃黑,偷入境,販毒,倒賣軍火等等,這個地方的百姓如果沒聽見過槍聲,那隻能說他不是南疆人。
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和環(huán)境所致,跟金三角比也差不多。儘管華夏在這一塊土地上傾盡了很多心力,但是依然無法讓它真正的太平。我記得有句話說,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南疆就有多少條出入境的小路。這樣的複雜地理,自然是那些包藏禍心的人,最好的養(yǎng)成港灣。
南疆,就像是一朵美麗的罌粟花,讓人神往,也讓人墮落。這之中的取捨,就要看個人的選擇了。
“小嫂子,你聽,好像有人過來了。”突然,暮雪抓著我的手緊了緊。
我順著她說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中一個人影疾步向我們走了過來。
“糟了?!蔽野到幸宦暎觞N辦?大晚上的在大街上公然開火,這些人八成是毒販了,誰都知道,南疆城的毒販個個都是亡命徒。
我看了一眼暮雪,她的眼珠子在黑暗中不停的轉(zhuǎn)動,我猜她也是在想辦法。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急的額頭直冒冷汗。不行,這麼下去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看了看暮雪,我心一橫,伸手把她往巷子裡用力一推,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跑了出去。
果然,那個腳步聲見到我便追了上來。
我慶幸的朝巷子口望去,暮雪真的很聰明,她沒有大喊大叫,否則真是浪費我一番苦心了。
“站住?!笔莻€男人的聲音,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