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開始跟夏昊好的那天開始,從他跟我說她跟萬慕青沒有任何關係的那天開始,我就真的相信,從此夏昊的世界裡只有我。
但是相繼出現了其他人,先是崔夢瑤,再是崔夢露,而直到我們之間有了縫隙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之間曾經就有的那個女孩萬慕青,一直到沒有離開過。
他說過不喜歡寫信,所以從來不會給我寫信,我認識他幾年,他給我寫的信屈指可數。但是他卻喜歡給別人寫信,不管是範夢露還是萬慕青,都是他喜歡的行列。
我曾經問過他,我也經常給你寫信,不說是寫,就是連回你都沒有回過。他說那是因爲我寫的事情太過複雜和深奧,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們在一起無比甜蜜的時候,他給萬慕青寫信的時候曾經問過我:“我可以給他回信嗎?”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想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回回信也沒有什麼關係,卻不知道這樣的大方成了以後他搪塞我的一個藉口,一個我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傷口。
“你又在寫信啊?”看著他又在寫信,我的心酸酸的。
“恩。”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寫著。
“你什麼時候那麼認真的給我寫過信啊。”不要說我的話尖酸刻薄,那本來就是事實。
“你——”他終於擡起頭來了。但是臉色像是成了豬肝色。
“你什麼意思啊?”
爲什麼每次我說到有關於她的一小方面,他都會那麼激動呢?
“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我不高興地衝他發脾氣。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最後那一眼裡的鄙視,對的,是鄙視。
我尷尬地回去,不爭氣的眼淚也隨之而出。
***,不爭氣的人,有什麼好哭的。
我這樣一遍又一遍地罵著自己,卻無法挽回我掉下的眼淚。
“讓我給你寫信?你看你,寫給信專門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專門問一些無聊的問題,而且我們天天見著面的,你讓我怎麼回你?而且動不動就是用哭來嚇人,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最討厭哭的女生。”
原來當一個人不再愛了的時候,就會把埋藏在心裡最初的怨念給表達出來,包括那份當初他說過也深愛
的那份怨念。
人之初,性本賤。
以前我最怕別人說我賤,因爲賤是一個無敵的壞名詞,而當我一次有一次爲夏昊犯賤,我又願意承認的時候,我才舉得其實犯賤不可怕,只是怕犯賤得沒有骨氣。
一個自尊心強的人,如果當自己的自尊受到踐踏的時候,那會是比凌遲處死還要痛苦的事情。但是我的自尊在夏昊的面前踐踏了很多次,我竟然還是犯賤地要跟他在一起,不要那就是比凌遲處死還要痛幾百倍的事情。
從那天以後,夏昊又開始了他的老伎倆,而我的臉上也再沒有出現過笑容。
我不懂他,或者是懂,卻不敢承認。
“你答應過我的,你和她的約定已經不算數了。”
我不管他怎樣羞辱過,我就抓住他曾經給我承諾的那根救命稻草,死都不放過。
“以前?以前都是過去了。”
“那你承諾過的呢?”
“我已經不記得了。”
“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悲慼地問道,我苦苦守候的承諾,也想爲之付出一生的承諾,他就竟然這樣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記得。”
“那又算什麼?”
“不算什麼?”
呵呵,不算什麼?如果真的可以氣到吐血的話,那我就這樣吐血而亡了。
“如果,讓你在我和她之間選擇的話,你會選誰?”
我選擇了男人最頭疼也最討厭的方式,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方法會讓我在夏昊的心頭加上一道黃色的預警,不願碰,也不再想碰。
“沒有選擇的必要。”
“爲什麼沒有選擇的必要?在乎她你就選她,在乎我你就選我,那麼簡單的幾個字,有那麼難選嗎?”
“我不想選。”
***,這怎麼就那麼不乾脆呢?如果他乾脆一點,我也許只是難受,也許就不會再糾纏他了。
我又是難過又是氣憤,看來我和夏昊的這場冷戰是必不可免了,只是時間的長短就不得而知了。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犯賤就在於和夏昊吵架,從來都不是他向我道歉,而是每
次都是我向他道歉,而且一天一張紙條的不間斷。
我生氣的時候,我就用怒氣,和他理論,說他的不是。我不想生氣的時候,我就覺得是我的錯,從而來讓他覺得我是真心地想和他和好,哪怕不是我的錯。
“我向你道歉,是我的錯,對不起,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什麼都是我的錯,好不好?”
以前每次我用這招的時候,他就會很順利地妥協,可是這次卻是我太自信了。
“你的變化太快了,我不敢相信,要是你每次都這樣,我不是每次都要被你這樣煩嗎?”
他的話太過刺耳,雖然是寫在紙上的,但我還是聽到了他那不滿的聲音。看來這個混蛋是真的不愛我了,不然不會放棄我的誠意的。
“不管怎樣,我還是向你道歉了啊,而且本來就是你的不對。”
“你自己道歉說你的不對,怎麼成了我的不對了?”
“我不對,是我不該衝你發火,你不對是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生接觸的。”
“你說話也太大言不慚了,我愛跟誰接觸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管我。”
這人說話越來越傷人了,看著他決絕的字跡,我真的很想衝過去扇他兩耳光,你***混蛋,你不愛我,幹嘛要騙我啊?我最討厭口是心非的騙子了。
“我沒權利?那是你自己說的,既然不愛我,你憑什麼要騙我?不愛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爲什麼要騙我?”
如果是我親口當著他的面說出這話的話,我想那時候的我一定會是撕心裂肺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沒有騙你。”
“爲什麼要騙我?
他像是無語了,我也無語了。我們的第一輪戰鬥就這樣暫停了,因爲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們這樣的戰鬥不知道進行了多少輪,形式沒有變過,但是內容卻有了改觀。我把以前我們糾纏的內容從他跟別的女生卿卿我我上面成功地轉移到了他爲什麼要騙我這個上面來,我有一種孟姜女不哭倒黃河不心死的架勢,有一種不把他攪得天翻地覆的氣勢。
最後夏昊傷痕累累地對奄奄一息地我說:“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以後再說吧。”
然後我以一個失敗者的姿勢鬱鬱而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