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蘭城。
三年一屆的比武大典即將開始, 這一次將由浮蘭城和幽城合力開辦。隨著比武時間的鄰近,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聚集在了浮蘭城的客棧。
“聽說此次大典,兩邊的的城主都十分重視, 私底下都想盡辦法招兵買馬呢!”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人正在桌前大說特說。
旁邊圍著不少對此頗有興趣的江湖人。
“當(dāng)初我還想?yún)⒓幽兀】陕犝f咱們城主打算派南方教的高人出馬, 那可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另一人接道。
“就是就是, 還能有你的位子?南方教, 那可是給咱們祈雨的仙教!”
此時作爲(wèi)祈雨主人公的南方正戴著斗笠坐在二樓聽下面的閒話。
身旁的司辰倒是沒必要遮遮掩掩, 反正這小地方能認出他的人也沒幾個。
“這次比武每方可以上場五人,五局三勝制,兵器自選, 點到爲(wèi)止。”祁蕭道。
“說起來其實南方你未必需要上場呢!我們給你排最後就好了。”司辰摩拳擦掌道。
“你這麼期待啊?”南方看祁蕭和季雲(yún)杉的神色平淡,似乎對此事沒什麼興趣, 無非是當(dāng)個差使做。反倒是和南方教本無關(guān)係的司辰頗爲(wèi)上心。
“當(dāng)然了。我在門裡被管得兇, 好多活動都沒法參加的。”司辰哀怨道。
“那是你門裡人關(guān)心你。”祁蕭當(dāng)即回道。
“說起來司辰你是什麼門派的呀?感覺你和大佬不是一個路子的。”司辰突然朝司辰那邊靠過去, “你小聲告訴我,我就是好奇心燒得慌, 保證不外傳。”
司辰聞言挺直了身子,直直地靠近了南方的耳朵,神秘兮兮道:“我啊……”
“什麼什麼?”南方簡直好奇死了。
“你猜啊。”
“……”可惡。
南方憋屈得朝天翻了個白眼,正要發(fā)作,就見祁蕭做手勢讓他安靜聽。
原來樓下又有人貢獻情報了:“三天後, 幽城的城主南宮鶴就要帶人來了。到時候咱們好好看看這些高手的本事!”
樓上。南方已經(jīng)把剛纔的憋屈拋在腦後了:“這麼快就要來了?”
“城主應(yīng)該會宴請他們, 說不定也會叫上咱們。”祁蕭道。
“那我們第一次見面氣勢上絕對不能輸!”南方握拳道。
“光有氣勢有什麼用?”祁蕭冷冷道, “你還是先把你那幾張符畫好了吧。”
“……嚶。”提起來這個南方就覺得桑心。
和祁蕭學(xué)了幾天畫符了, 他本來很想好好學(xué)下雷神咒, 可是祁蕭覺得他功力尚淺,只能從最基礎(chǔ)的符咒學(xué)起。
於是幾人回了南方教後, 南方又陷入了祁蕭的教導(dǎo)中去。
這一日祁蕭是板著臉進來的,想必是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逼南方練一練。
南方表示很委屈,他一直有好好練的,如果無視掉他畫的數(shù)百張“鬼符”的話。
“易容符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個點,因爲(wèi)你的力量都積聚在了這一點上,如果畫得不仔細,直接會影響易容的成敗。”祁蕭握著筆給南方一邊示範(fàn),一邊講解。
南方聚精會神地聽著看著,連連點頭。
“給你,你再寫一下試試。”祁蕭把筆遞給他。
祁蕭原本示範(fàn)的有多好看,南方寫得就有多難看。
“……”祁蕭無語地盯著南方下筆寫的東西,這玩意兒真要用了怕是會反噬的吧?
“我看你是出師無望了。”祁蕭道。
“……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南方苦瓜臉道。
“……我覺得是我還要再搶救一下。”祁蕭糾正道。
南方咬了咬筆桿,保證道:“我今天會熬夜練習(xí)的!明天我一定能畫出形來!”
祁蕭一把奪過他嘴裡的筆桿:“咬筆做什麼。”
於是南方繼續(xù)苦練了易容符一下午。
“咚咚。”
“進來。”祁蕭對著門外回道。
阿花端著兩盤點心進來了:“今天抹香齋的點心送來啦。”
“放這兒吧。”南方在那頭埋頭苦寫,祁蕭就幫他把這些都料理好。
待阿花退出去後,祁蕭纔對南方道:“你歇會兒吧,一下午了。”他順便指了指桌上的點心。當(dāng)初本來就是買來給南方吃的。
出人意料的,南方竟然擺了擺手:“我剛寫出點感覺來!一會兒再吃!”
心愛的點心可以不吃,可是不能再惹祁蕭生氣了TUT。
祁蕭大概能看出來對方是害怕他生氣不再教他,於是端著點心主動找了過去。
南方的小眼神往這兒瞥了瞥:其實還是想吃……
祁蕭拿起一塊點心直接塞到了南方嘴裡。
“嗚嗚嗚?”南方不明所以。
祁蕭:“餵你還不吃?”
南方立馬喜上眉梢,是大佬非讓我吃的!是大佬先對點心動的手!
看著南方眉飛色舞的模樣,祁蕭覺得很好笑。
南方總是給他提供很多笑料,導(dǎo)致現(xiàn)在自己看見他就莫名的心情變好。
心情好了,耐心就更多了。祁蕭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渣,然後便在旁邊的紙上連畫了好幾道符,都是他計劃要教給南方的。
南方嘴裡咬著點心,興沖沖地趴在桌前,看得眼睛直髮光。
祁蕭伸出左手來,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幫子。
南方的晚飯也是在房裡用的。由於阿花來找他們商量比武大典的事,祁蕭作爲(wèi)教主代表獨自跟著阿花出去了。
祁蕭沒想到這次的事要說那麼久,等再回來時,房裡早已經(jīng)點上了燈,安靜得很,連紙張翻動的聲音都沒有了。
他進來就看見了正趴在書桌上的南方,桌上散亂地疊了無數(shù)張畫壞了的符咒,只見南方兩眼一閉,手裡的毛筆還給自己的臉蛋劃了一筆,顯然是睡過去了。
真要說起來,這算是偷懶嗎?
祁蕭卻一點也不覺生氣,反而覺得南方有點可愛。
看了看時候,的確也不早了,祁蕭便彎下身子,雙手將他輕輕地抱了起來,目的地當(dāng)然是南方的小牀。
幫南方脫了鞋子,還給他蓋上了小被子,祁蕭坐在牀頭,靜靜看了一會兒。
南方的胸脯隨著呼吸均勻地上下伏動著,睡顏顯得無比純淨(jìng),一如他簡單的性子。
祁蕭忍不住又戳了戳他的臉頰。
連戳了好幾下,祁蕭才反應(yīng)過來——
他這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