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易天道:南宮奎,你挾持一個女人算什麼能耐!你放開她,咱們倆單打獨鬥。南宮奎笑了笑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孩子啊,想讓我上當門沒那麼容易!他忽然看到了應(yīng)邀月,罵道:應(yīng)邀月,你這個小人!你竟敢背叛我!應(yīng)邀月道:南宮奎,你和你師傅攪得武林界一團糟,殺了那麼多人。多少人死在你的手裡啊,我看,你纔是小人!你不得好死!自從應(yīng)邀月親眼看到謝天機被老虎撕碎之後,他心裡突然體會到了做惡人的下場,想到自己祖上曾受列子教誨,祖輩都是正直善良之人,爲何自己與哥哥卻成爲了大惡人?是名利誘惑還是貪生怕死?想到這些他心裡十分的懊惱當初的行爲,於是他決定剷除南宮奎,以贖自己的罪過。他得知馬登雲(yún)攻城,就殺了幾個南宮奎親派的守城官,打開了城門,這才使得馬登雲(yún)順利取勝。
這時,關(guān)龍子道:南宮奎,你作惡多端,從一個噹噹的門派之主,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要不然,你是逃不出虎躍城的。南宮奎看了看馬登雲(yún),道:馬登雲(yún),這些人裡面我就看好你,你有兵有馬,何懼之有?你只要殺了他們,放我出去,這個城主的位置我讓給你,你看怎麼樣?馬登雲(yún)被說的蠢蠢欲動,但是他看了看仇易天他們,內(nèi)心又矛盾下來。南宮奎又道:你想一想,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陶世謙道:南宮奎你給我閉嘴!妖言惑衆(zhòng)!你以爲別人會聽你的呀!南宮奎,你快放了陽夫人!南宮奎一陣冷笑,道:馬登雲(yún),你的妹妹是不是不要了?這虎躍城城主之位你也不想要嗎?馬登雲(yún)看了看仇易天,道:要不咱們將計就計,你們先出去,我假意放他走,然後再抓住他。仇易天等人沒辦法,只得同意意這麼辦。馬登雲(yún)道:我讓他們撤出城內(nèi),你只要放了我妹妹,我就放你走。南宮奎道:好,咱們君子交易,誰也不許變卦!讓他們撤出虎躍城!仇易天等人撤出城,就連賀敦和韓雄也帶著隊伍撤出了城內(nèi),仇易天那些人並沒有走遠,待在城門口外,隨時準備進攻。
這時,南宮奎道:馬兄弟你過來,咱們好好協(xié)商一下,你看可以嗎?馬登雲(yún)道:好,我相信你是說話算數(shù)的人,如果你敢耍花招,我讓你死的很難看!馬登雲(yún)慢慢地走到南宮奎近前,道:你先放了我妹妹,有話快點說。南宮奎鬆開馬玲兒,道:馬兄,你手上有這麼多人馬,爲何不幹一件大事情呢?只要咱們合作,這虎躍城城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看怎麼樣?馬登雲(yún)剛想開口,馬玲兒就道: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答應(yīng)他。馬登雲(yún)很生氣地道: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你還不快走!馬登雲(yún)向馬玲兒使了個眼色,馬玲兒會意後便離開。馬登雲(yún)道:怎麼合作?南宮奎道:等一下把陽奉違單獨騙進來,然後殺了他,這個天下不就是你我的了嗎?這時,張鶴鬆來到,南宮奎看見張鶴鬆心花怒放,道:你可算來了,我以爲你怕了呢!現(xiàn)在咱們?nèi)齻€,只要同心協(xié)力,就不怕打不下來天下。馬登雲(yún)道:我怎麼殺他們,他們個個武功高強,打起來豈不是兩敗俱傷!張鶴鬆道:馬莊主也想做這虎躍城城主的位置?馬登雲(yún)道:何止是想,做夢都想!張鶴鬆道:我可以成全你。其實,馬登雲(yún)攻城時,張鶴鬆並沒有閒著,他在賀敦攻打西門時,悄然地打開了西城門,然後又跑到老營房,放出南宮奎之前所抓的善良百姓,不僅如此一路護送,直至出城,所以他一直沒有露面。當他得知蒼九宮被廢時,決定來殺南宮奎,而南宮奎哪裡知道他如今早已頭腦清醒,改邪歸正呢?他一直認爲張鶴鬆還是原來的樣子。而當張鶴鬆聽到馬登雲(yún)也想爭奪城主之位時,覺得他們倆是一丘之貉,決定都把他們殺了。
然而這個時候的馬登雲(yún)和南宮奎還在奢望著張鶴鬆的成全妙計呢!特別是馬登雲(yún),更是臨死不忘自辱,他急忙追問道:不知張兄怎麼成全我坐上這城主之位啊?張鶴鬆冷冷地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死!說罷,猛然一掌打在馬登雲(yún)的檀中穴處,而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是馬登雲(yún)和南宮奎萬萬沒想到的!由於離得近,馬登雲(yún)被他這一掌打出去三丈多遠,五官挪移,五臟俱碎,當即畢命。南宮奎不明白張鶴鬆什麼用意,顫顫巍巍地道:老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張鶴鬆笑了笑道:你不是要做城主嗎?我來幫助你呀!南宮奎道:好,咱們先逃出去再說好嗎?張鶴鬆假意安慰他,道:用不著逃出去。有我在你怕什麼!張鶴鬆大聲道:打開城門,讓外面的人進來!這時,城門打開,陽奉違和古萬風(fēng)等人全部進來了。仇易天第一眼就看見張鶴鬆了,內(nèi)心剎那間掀起一陣心酸的仇恨,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這時,馬玲兒看見馬登雲(yún)的屍體,驚慌失措地撲過去,痛哭流涕,馬尚也十分悲痛,一邊哭一邊勸慰馬玲兒。馬尚道:南宮奎,你真是個小人!我要殺了你!南宮奎道:他不是我殺的。馬尚道:那是誰?南宮奎看看張鶴鬆,張鶴鬆卻道:南宮奎,你自己殺了人怎麼還想往我身上推啊!這時,南宮奎纔算真正明白了張鶴鬆,他道:沒想到我算計你這麼久了,最後卻被你算計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張鶴鬆道:還有一件事你沒算到。南宮奎道:什麼事?張鶴鬆冷冷地道:那就是你會死在我手上!他這句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個個吃驚不已,不明白張鶴鬆葫蘆裡賣的是啥藥。南宮奎道:老哥哥你可真會開玩笑。說罷和張鶴鬆相視而笑,兩個人笑著笑著,突然動起手來。
這時馬尚見他倆要開戰(zhàn),就不敢近前,急忙命人把馬登雲(yún)的屍體擡到空曠的地方去。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張鶴鬆與南宮奎的身上。南宮奎道:張鶴鬆,看來你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不過,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我是城主,你竟敢小看我!張鶴鬆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我張鶴鬆走到今天,全是你害的。我今天就要爲武林除害!南宮奎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殺了我,他們就會殺了你!你又是何苦呢!張鶴鬆道: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你受死吧!兩個人這是第二次打鬥,誰都不願意讓步。南宮奎此時已經(jīng)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身單勢孤,論如何都是死,索性把心橫下來,抱著必死的信念,爲自己拼殺出路。其實,當南宮奎知道應(yīng)邀月打開城門後,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他急忙派人去往盤龍灣,請萬無醉率兵支援,可惜這些人都被正在護送百姓的張鶴鬆殺掉了。他與張鶴鬆交手,也是逼不得已,此時的他不想與張鶴鬆這個勁敵交手,怎奈張鶴鬆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他們倆打的不可開交,卻看傻了古萬風(fēng)他們,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幫誰,只好坐上觀虎鬥,讓他們兩敗俱傷。
這時,應(yīng)邀月看不上去了,他突然有種想殺南宮奎的想法。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鶴鬆竟然也要殺南宮奎,這讓他怎麼都看不透張鶴鬆的意圖?他思來想去決定先去幫著張鶴鬆除掉南宮奎。此時的南宮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能致一死不致一傷,招招要命,式式兇險!這時,應(yīng)邀月腳尖點地,飄落在南宮奎的背後,揮劍便殺。南宮奎見應(yīng)邀月也來攻殺自己,更加生氣,掌法更加迅速了!張鶴鬆見他使用掌法,自己也揮起了十一天羅的混元掌。而此時應(yīng)邀月的音脈玄功也將南宮奎困住,這時,應(yīng)邀月運行真氣,口中道:天…生…萬…物…爲…人…爲…貴。剎那間從他口中飛出一團冷颼颼的寒氣,這團寒氣到達空中越來越大形如巨網(wǎng),籠罩在南宮奎的頭頂上。張鶴鬆與應(yīng)邀月打過,他知道音脈玄功的威力,於是又同時使出了破聲咒,來抵禦音脈玄功。而南宮奎不僅要躲避張鶴鬆的混元掌,還要封閉耳穴,對付音脈玄功。南宮奎擡頭看了看那氣流,頓覺耳中不停的再回蕩著天生萬物,爲人爲貴那句話,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頂撞著耳膜。南宮奎心裡清楚,這種音波功發(fā)出的寒氣波一旦攻入人耳或者碰觸道身體,就會立刻冰凍住脈搏,導(dǎo)致脈搏爆裂。於是他身體靈活多變,你停地上下跳動,左右閃躲,剛打到十五個回合,南宮奎就中了張鶴鬆的混元掌,大口吐血,幸好他功力深厚,要不然這一掌就沒命了。應(yīng)邀月見他受了傷,就收住了音脈玄功,他剛一收聲,南宮奎冷不丁地打向應(yīng)邀月一掌,這一掌正中應(yīng)邀月的巨闕穴,被打出一丈多遠,頓時臉色黑紫,全身軟化,一命嗚呼!正在這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又傳出音脈玄功,那聲音穿透力十分強大,只聽那聲音道: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每一個字都帶著剛猛的殺傷力,刺穿著所有人的耳膜。張鶴鬆急忙使出破聲咒,但是還是被這種聲音刺激的心煩意亂,南宮奎被刺激的兩隻耳朵流了血,面部青筋暴漲,幾乎喪命,仇易天等人也都急忙自閉穴道,平息調(diào)氣。其他的功力低的人,大都暴斃而亡,就連馬玲兒馬尚也不例外,韓雄與賀敦抵擋了片刻,就混混撞撞地逃離了虎躍城。
這殺傷力完全超越了張鶴鬆的是十一天羅!超越了人的極限!正在這時,突然聲音停了下來,這時,從城門外走進來一個白衣少年。那少年英俊瀟灑,面色紅潤,脣紅齒白,手裡拿著一本名叫《列子》的書,慢步來到應(yīng)邀月近前,見應(yīng)邀月死的悽慘無比,頓時流下了眼淚,哭的傷心不已。所有人的目光都都聚焦在了這個少年身上,沒有人認識他,更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少年跪在應(yīng)邀月的屍體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就抱著應(yīng)邀月的屍體離開了虎躍城,期間整個現(xiàn)場鴉雀無聲,只是很簡單很簡單地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舉動,沒有誰說話,或許是被他這種狀態(tài)的出現(xiàn)吸引住了,從而忘記了自己本身的所在!直到他默默地完全離開虎躍城後,纔有人漸漸地發(fā)出議論的聲音來。
他走後,南宮奎想趁著所有人遲愣的剎那逃離虎躍城,他剛一動身就被張鶴鬆踩在地上,張鶴鬆道:你跑不了了!陽城主,我現(xiàn)在把南宮奎交給你,任憑你處置!陽奉違不敢相信他,道:張鶴鬆,你到底什麼意思?張鶴鬆知道他們惱恨自己,沒有解釋什麼。這時紫薇從人羣裡走出來,道:陽城主,請你們相信張鶴鬆。這句話宛如一道從天而降的霞光,讓所有人都爲之矚目。陶醉看到她那依舊美豔脫俗的容顏,不禁暗自憂傷和埋怨。紫薇也看到了陶醉,二人只在剎那間相視而過,紫薇心裡更是哀傷不已,她看到陶醉埋怨的眼神和憂傷的神情,心裡有許多說不出來的委屈,而她更不想解釋什麼。她道:陽城主,你還記得那封信嗎?那封信就是張鶴鬆寫給你的,他如今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自己。人生路上不怕有再多的過錯,只要能及時醒悟,痛改前非,我覺得都是可以寬恕的,所以希望大家能給他這個機會!南宮奎聽到她的話,罵道:你這個死婆娘!原來你張鶴鬆和在一起,就是爲了改變他,好使他與我爲敵,破壞我的計劃。怪不得張鶴鬆處處與我爲橫,不願意幫我,原來都是因爲你指使的,你可真卑鄙!紫薇道:卑鄙的是你!你陰險毒辣,殺了那麼多人,揹負了多少條人命,你洗的清自己的罪惡嗎?
聽到這些話,古萬風(fēng)心裡十分矛盾,面對著個欺師滅祖陰險卑鄙的師叔,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原諒他。而一旁的仇易天更是難過、氣氛、矛盾,他心裡此時此刻萬分的複雜,剎那間他想起了以往的許許多多。當他聽到紫薇說的話,又覺得大義爲先,私情末次,可是面對著這個曾經(jīng)欺師滅祖,殘暴不仁的張鶴鬆,他心裡極爲的不爽快,尤其是他想到他們倆是父子的事情,更讓他心裡仇恨張鶴鬆。不但是他們二人,就連陶世謙和關(guān)龍子等人也都很矛盾,因爲一個人從十惡不赦,萬人仇恨到突然間改過自新,讓人去原諒和重新接受他,實在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些可能,也會比較爲難和牽強。陶醉的心情更是一團糟,當他聽到南宮奎的話時,心裡極爲難受。他沒想到紫薇竟然爲了剷除南宮奎對張鶴鬆使用美人計,從而犧牲自己的名譽。一時間,陶醉也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怎麼去看待這個爲大義而犧身的女子,可是這個女子畢竟是自己最心愛的人,或許這一生就只愛她一個,而讓自己無法容忍的卻是她的愚昧和善良。這時,紫薇道:張鶴鬆還不動手殺了他,爲武林除去禍害,以彰顯你改過自新的決心!張鶴鬆此時心裡也很矛盾,他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原諒他?更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對那些原諒或者不原諒自己的人?他又想起了他與南宮奎交手時說的那句話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就在這一瞬間內(nèi),他想起了曾經(jīng)的惡行和眼前的狀況,不由的流下了心痛和懊惱的淚水。突然,真氣在他雙掌之間流竄,他掄起掌來,對著南宮奎的百會穴,狠狠地拍了下去。登時,南宮奎的頭顱炸開了三瓣,**四射,血濺八方,五臟破裂六腑粉碎,一命嗚呼!在場的人個個大驚失色,但心裡還是比較痛快的,畢竟人們所憎惡仇恨的南宮奎終於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
這時紫薇又道:現(xiàn)在南宮奎已死,足以證明張鶴鬆有改過自新的決心。如今盤龍灣和金雀臺還在惡人手裡,希望大家放棄個人的仇恨,以大局爲重。陽城主,您說呢?陽奉違看了看古萬風(fēng)他們,見他們都被紫薇的話說的沉默不語,自己心裡也感觸頗深,他道:各位,紫薇說的沒錯!我之前糊塗,犯下了許多的罪惡,但是得到了大家的原諒,現(xiàn)在咱們一起同仇敵愾,這不是很好嘛!請大家想一想,難道除了死人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抹滅仇恨了嗎?你們說活在世上是爲了仇恨,還是爲了和睦相處?我希望大家原諒張鶴鬆,殺人的都是南宮奎,他已經(jīng)被張鶴鬆殺了,已經(jīng)爲那些死去的人報了仇了,你們說是不是?這些話說得古萬風(fēng)等人心裡很不是滋味,仔細想一想,殺害真武弟子和紫雲(yún)觀的弟子以及無真教的都是南宮奎,似乎與張鶴鬆沒太大關(guān)係。而正在這時,忽然張鶴鬆跪在了古萬風(fēng)他們面前,以求原諒。古萬風(fēng)天生心慈面善,其實他早就原諒了張鶴鬆,他認爲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殺來殺去永遠都殺不完的人,人活在世上總能就爲殺人而活吧!而他一直以來,就想完成師傅的遺願,那就是弘揚真武派,但是自己功力不濟難以支撐,他曾經(jīng)就想過把真武派交由張鶴鬆來管理,但是由於種種的原因,而未實施。古萬風(fēng)看到師叔如此的誠懇,心裡有些不忍。只見他急忙上前攙扶起張鶴鬆,道:師叔,你能重新回來,我真高興啊。張鶴鬆看了他一眼,慚愧地又把頭低了下去,仇易天道:不行!殺人償命,豈能如此法外開恩!古萬風(fēng)道:師弟啊,他…他可是你親生父親啊!仇易天氣的面紅耳赤,狠狠地看著張鶴鬆,張鶴鬆心裡明白仇易天的意思,他一直惱恨的是時小婷的事情。這時仇易天道:好…好,大師兄,你原諒,我不原諒他!我走!古萬風(fēng)道:你去哪裡?仇易天冷冷地道:我去殺惡人,替天行道!說罷轉(zhuǎn)身離開虎躍城,陶世謙急忙向陶醉和肖邦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後,也趕緊跟了過去。他們走後,關(guān)龍子道:如今武林已經(jīng)沒有門派了,這一切都是因爲南宮奎的詭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去,武林也該清淨了。張兄,你也不必過於自責(zé)了,總之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咱們一切重新開始。陶世謙也安慰張鶴鬆道:孩子不願意原諒你,可能他有他的苦衷吧,這也需要一個過程,慢慢就好了。這些話說得張鶴鬆心裡挺激動,道:謝你們能原諒我!陽城主,我們大家都是你的子民,我張鶴鬆無以爲報,現(xiàn)在萬無醉還在盤龍灣,我這就去殺了他,奪回城池。說罷腳尖點地,飄落房頂,轉(zhuǎn)眼不見。這時,古萬風(fēng)和陶世謙以及關(guān)龍子也追隨著張鶴鬆的方向趕去。
紫薇道:陽城主,他們回來後,請你把這封信轉(zhuǎn)交給陶醉。告辭了。陽奉違道:陽某還未來得及感謝救命之恩呢,你又走了,不知你要去哪裡?紫薇道:四海爲家,城主不必爲我擔心!說罷,轉(zhuǎn)身離開虎躍城。其實她早已經(jīng)想好了去處,她對張鶴鬆道:你我雖有夫妻之實,但我已經(jīng)決定去往峨眉山,脫離五行,潛心修道,自此你我不再相識!張鶴鬆道:等我殺了南宮奎他們,我就去找我大師兄去。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生死離別愛恨情仇,皆宛如一夢,令人悲喜幽怨。人生在世也只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沒有放得下放不下的。此時的張鶴鬆已不再迷戀紫薇,他最想做的就是殺掉南宮奎他們,奪回盤龍灣和金雀臺,還虎躍城一片祥和。
而盤龍灣和金雀臺這兩座小城如今的形勢已不同以往了。金雀臺城外的歐陽風(fēng)雲(yún)圍困了二十幾天,如今已經(jīng)是糧草皆無。他派出的探馬得不到回來的消息,因爲早在幾天前就被楊忠的軍隊攔住,而歐陽風(fēng)雲(yún)心急火燎,等待著蒼九宮的糧草回來,卻時時等不到,兩天前,軍中突發(fā)瘟疫,來時的一萬大軍,如今就剩下七千多人。歐陽風(fēng)雲(yún)實在是焦頭爛額!這時,突然有人來報,道:軍師不好了,有三隊人馬向我軍襲來。歐陽風(fēng)雲(yún)趕緊披掛上陣,果然有三處軍馬衝向他們。第一隊大旗飄擺,上面寫著獨孤,爲首的將領(lǐng)手持一桿寒光閉月槍,一身錦紅百花袍;左邊那一隊,大旗上面寫著楊,爲首的將領(lǐng)手持滾雲(yún)槍,身穿亮銀甲,被陽光照的奪人耳目。右邊那一隊,大旗上同樣是個楊字,爲首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但是威風(fēng)凜凜,肅殺之氣不可阻擋!手裡攥著一桿囚龍棒,身穿獅頭吞雲(yún)鎧,來勢兇兇正向他們趕來!這三路人馬,不消片刻,就把歐陽鳳雲(yún)的軍隊圍住了。歐陽風(fēng)雲(yún)不認識他們,他看了看那個身穿紅衣的將領(lǐng),見他面如白玉,氣宇軒昂,有上將之風(fēng),大帥之度!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也是威風(fēng)八面,令人見之折服,處之模拜!歐陽風(fēng)雲(yún)道:你們是何人?是要來攻城嗎?其實,這三人分別是獨孤信和楊忠兄弟倆。
當初楊忠?guī)еR去往金雀臺,爲的就是防止馬登雲(yún)攻打虎躍城時,歐陽風(fēng)雲(yún)去支援,結(jié)果路上正巧遇到押送糧草的獨孤信,而雙方互不相識。楊林看了看楊忠,道:大哥,前面是押送的糧草,咱們先把劫了再說。楊忠仔細看了看前面的隊伍,見旗幟上寫著獨孤,覺得很陌生,楊林道:大哥,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去問問是誰的糧草?楊忠道:好吧,記得不要發(fā)生衝突。於是楊林催馬上前,攔在運糧車前面,那些運糧草的隊伍,見有人攔路慌忙拉開陣勢,準備迎敵。獨孤信看了看楊林,見來者雖然比自己小著許多,但是將帥之風(fēng)並不比自己少,看上去相貌堂堂,威風(fēng)凜凜,帶著錚錚的肅殺之氣,讓人見了三分的怯氣!
但是讓獨孤信疑慮的是爲何只有他一人?難道是走進了被人的埋伏裡?獨孤信加緊了防備,道:小子,你是誰?快給我走開!楊林一陣冷笑,道:膽敢在我面前逞威風(fēng)!你又是誰?車上的糧草是運往何處的?獨孤信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楊林道:不說可以,把糧草留下,本將軍就放你們過去!獨孤信怕中了埋伏,道:糧草不能留下,請將軍讓開一條路。楊林道:不留下就別想走。獨孤信見他故意刁蠻,十分生氣,道:我急著趕時間,沒工夫陪你玩!你再不閃開我就殺了你。楊林見他生氣了,心裡挺高興,但是楊林沒有與他發(fā)生衝突的想法,只是想調(diào)戲他一番而已,楊林道:就憑你?哼!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話沒說完,就見獨孤信飛身持槍而來,楊林見面前一道白光,急忙翻身下馬躲避,險些被獨孤信的槍刺中。楊林道:好啊,找死!說罷提起囚龍棒與獨孤信站在一處,二人誰都不願忍讓,奮力拼殺。遠處的楊忠雖然看的不清,但是能看到兩個人在上下跳動,左騰右閃,於是急忙催馬趕過去,看個究竟。
這時,兩個人已經(jīng)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不分輸贏。獨孤信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飛,前穿後梭,左挑右刺,上崩下打,裡撩外劃。整條槍在他手裡勢如白龍翻滾,雲(yún)霧瀰漫,剎那間就把楊林困在裡面。楊林年少氣盛,血氣方剛,渾身上下通滿了力量,手中的囚龍棒更是呼呼掛風(fēng),勢如猛虎下山,眼到棒到,處處殺機,棒棒酥骨。但是,二人打鬥到四十個回合時,楊林由於年少,有些體力不支,進而有敗退之勢。又打了十個回合,楊林支撐不了了,只有招架之能,並無還手之力。突然,楊忠挺槍而下,直逼獨孤信的要害,獨孤信見白光閃耀,急忙挺槍招架,楊忠一槍刺空。獨孤信看了看楊忠,見他身姿魁偉,高大威猛,心裡頓生幾分怯意,楊忠見他打量自己,挺槍便刺,獨孤信舉槍招架,二人你來我往,忽左忽右,打了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真好似雲(yún)中龍遇到了霧中龍,十分精彩激烈!而楊林則在一旁累的大口喘氣,他看著自己的哥哥與對手打得十分激烈,心裡佩服自己的哥哥同時,對獨孤信的槍法也是感到由衷的折服。這時,獨孤信的隊伍上來就圍住了楊林,哪知楊忠的隊伍業(yè)已殺來,雙方廝打一片,不一會血跡片片,死屍橫倒,傷殘無數(shù)。這時,楊林得到喘息,急忙去幫楊忠來戰(zhàn)獨孤信,獨孤信見他們二人並駕齊驅(qū),不敢小視,打起百倍精神,與他兄弟倆戰(zhàn)在一處。
楊忠拿著馬登雲(yún)送給他的滾雲(yún)槍,長短合適,十分得心應(yīng)手,舞動起來更是風(fēng)雨不透,寒光爍爍,冷氣逼人。不過,雖然楊忠使用的是長槍,但卻是槊的使用方法,因爲長槍與馬槊的使用方法有些大同小異,都是以蓋、挑、扎、攔、截、刺等組成。獨孤信打罷多時,覺得有些不對,因爲他看楊忠使用的槍法與他有些相似之處,於是忙道:停!忽然間所有人都停住了手,獨孤信問楊忠,道:你是誰?你怎麼會使用楊家槊?楊忠道:此乃家傳!你怎麼識得此法?獨孤信道:你是楊禎什麼人?楊林道:那是我伯父。獨孤信斥道:我沒有問你!楊忠見獨孤信表情篤注,答道:那是家父,你怎麼會認得我父親?獨孤信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喜笑顏開,驚喜地道:哎呀,原來你是師弟呀!楊忠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問道:將軍,你會不會認錯人了!獨孤信道:沒有!我叫獨孤信,十五年前楊禎將軍負傷路過我們村,是我爹爲他治的傷。他見我喜歡舞槍使棒,就教我怎麼使用馬槊,後來我才知道他教我的正是你們楊家槊。他對我爹說,我比你年長五歲,如果你是個女兒身,就將你許配給我,哈哈哈。沒想到你我兄弟再此相見,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楊忠這才明白,似乎他曾經(jīng)聽他爹這麼說過一句,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楊忠道:原來是人稱獨孤一郎的獨孤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論歲數(shù),我是應(yīng)該稱你師兄!師兄,剛纔多有冒犯,請恕罪!獨孤信道:你我以後就是兄弟,不要這麼客氣。楊林道:我怎麼沒有聽我伯父說過他教你楊家槊啊?獨孤信笑道:那個時候可能還沒有你呢!這句話說得大家都樂了。楊忠道:師兄,這些糧草是要運往哪裡啊?獨孤信就把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楊忠和楊林都感到詫異。
楊忠道:師兄,你好糊塗啊!那蒼九宮陰險卑鄙,毀掉了虎躍城所有的武林門派,人人得而誅之啊!緊接著楊林又把蒼九宮和南宮奎他們在虎躍城做過的壞事,一一的講了一遍。獨孤信也感到十分的慚愧,他道:原來蒼九宮這麼卑鄙!這些糧草就是你們的了,我不送給他們了!兩位兄弟,不如你們跟我走,然後咱們一起殺了鮮于修禮,爲楊老將軍報仇,你們看怎麼樣?楊忠高興地道:太好了,我正擔心見不著鮮于修禮呢,如此一來,不僅可以見到鮮于修禮殺了他,咱們兄弟還可以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獨孤信道:我的首領(lǐng)葛榮是個忠義之人,他對鮮于修禮也有很多的不滿,到時咱們聯(lián)手殺了鮮于修禮,一起打天下,豈不痛快!楊忠忽然有些猶豫,他道:可是,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因爲馬登雲(yún)要幫助陽奉違奪回丟失的城池,而且我答應(yīng)了馬登雲(yún)前來解圍金雀臺,我如果就這麼走了,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我!獨孤信道:這件事好辦,我?guī)湍銑Z回金雀臺,然後送還陽奉違,不就行了嗎?但是,你必須得答應(yīng)跟我走,你看怎麼樣?楊忠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覺得跟著馬登雲(yún)沒啥前途,而且還很難碰到鮮于修禮。更何況他們都是一些不懂行軍打仗的武林人士,一旦與實力雄厚的軍隊相交,必定會全軍覆沒。而自己的目的是針對鮮于修禮,如今有人幫著自己尋找仇人,給自己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楊忠道:好,只要奪下金雀臺,我們就跟你走。楊林道:可是金雀臺的外面已經(jīng)被歐陽風(fēng)雲(yún)圍的水泄不通,咱們怎麼攻城啊?獨孤信道:放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