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東西?”在一片安靜之後,蕭凌小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冷筱汐嘟囔著。
“哎,我們來這兒就是送死的吧?”
“你後悔了?”冷筱汐淡淡地問道。
“怎麼可能?這是我這一輩子做過的最好的決定,怎麼會後悔?”蕭凌假裝開玩笑地說道。
冷筱汐知道這句話裡飽含了多少心酸。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還是夢雪不忍心這樣沉默下去,打破了沉默:“我們還是先問問命離草冰蓮花的下落吧,不然我們這樣闖……”
“好?!崩潴阆趬粞]說完就答應了下來。
冷筱汐心神一動,有七株綠色的小草徐徐地從她的身體裡飛出來。
“主人……”小草們還是做了個恭敬的鞠躬姿勢。
看起來它們都好多了,冷筱汐也鬆了一口氣,但是如果離開幽暗森林,那不是它們又要虛弱下去。還必須找到冰蓮花,徹底根除才行。
冷筱汐點了點頭,說:“你們知道冰蓮花在哪兒麼?還有你們不是說如果異能能夠改變別人的命運時就可以改變你們的命運了,那麼我都改變了那條巨蛇的命運,可不可以不用冰蓮花……”
“不可以……”冷筱汐還沒說完就被其中一株小草打斷了,“當巨蛇被那個神秘的人帶走時,命運之能就已經失敗了。”
冷筱汐嫣了下去:“原來真的失敗了啊……那你們知道那個神秘的人是誰嗎?”冷筱汐充滿希望地看著它們。
命離草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說:“他身上獨有的氣息讓我覺得很熟悉,況且他生活在幽暗森林,能夠控制這些野獸。如果是這樣的話啦,那一定是他啦!”
“誰?”他們都疑惑地問。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泵x草弱弱地回答。
冷筱汐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你們不是說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知道他的人。他的家族就是雪狼國除了聖主,風老以外最神秘的家族了,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的姓名。但傳說他們家族的人經常遊走在幽暗森林,所過之處,野獸都不會傷害他,因爲他擅長的異能就是控獸。他們本人非常神秘,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見著他,見著了也不知道他是誰?!?
“好吧,他贏了,那他爲什麼要救我們呢?況且我們還是人類,好吧,我承認我是半妖?!崩潴阆f著說著就焉了下去。
“別忘了,我們都服用了藥丸的,雪狼國的人不知道我們擁有人類血緣?!崩湓娇粗潴阆臉幼有奶蹣O了,想到自己也何嘗不是一個半妖。
“主人,你說笑吧,你怎麼可能是半妖,明明就是純人類血緣嘛……”
“什麼?”在場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命離草。
“主人和主人的哥哥不都是人類嗎?”命離草也摸不著頭腦了。
“你們怎麼看出來的?我們父親明明是雪狼族的人。”冷筱汐忍不住顫抖著身體。
“也許不是呢……”冷越淡淡地說了一句。
“對,我們敢肯定你們絕對是純人類血緣。因爲只有血統純正的人才能擁有命運之能。不然的話,你們就是雪狼族的,這你們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真的麼?”冷筱汐低著頭,輕輕說著,同時又掩飾不住欣喜。
冷越明顯對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多介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不過,父親明明是雪狼族的啊……”冷筱汐疑惑。
“還是說說那個神秘人吧!”
“我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救主人,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好像認識主人。”
“這不可能吧!”蕭凌和冷筱汐都驚訝極了,這是他們第二個難以理解的事了。
冷筱汐心裡更是五味雜全,覺得那人不可能認識自己,又遺憾自己沒有看見那人長什麼樣子。
“這樣說來,我現在想起來覺得有點兒眼熟呢?!笔捔杳嗣X袋,說道。
“我也這樣覺得?!眽粞┮厕拺馈?
“這事以後再說,先說冰蓮花的事情。”
“對啊,我們扯太遠了……”冷筱汐說。
“冰蓮花的數量雖然非常稀少,但在幽暗森林裡卻並不罕見。但至少我們知道一個地方有。那就是這片森林的中心地帶。那裡有一棵巨大的古樹,比現在我們呆的這種樹整整要大兩三倍,在它的周圍就有冰蓮花。潔白如雪,七片葉子。你們看見後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不過從這兒到達中心,還很遙遠,路途非常危險。除非遇到那個神秘人,還是不去爲好。”
他們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麼,因爲誰都知道這片森林的廣闊,也知道野獸有多兇狠,森林中心,對於他們來說,遙不可及。
“那隻能先找到那個神秘人了,然後再去幽暗森林中心找冰蓮花,然後就出幽暗森林去報仇,找季子辰,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冷筱汐爲後來做了一個簡單的規劃。當然沒有人會否定。
“你肯定那神秘人會幫我們嗎?”冷越冷冷地說,猶如潑了一盆冷水在衆人身上。
“不管了,先找到他再說,況且他救過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救我的?!?
“那去哪兒找他?”
“……”
——
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比其他地方的樹木還要茂盛。一個身影出現在一棵古樹的樹枝上,他輕輕站立,嘴角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刀鋒般薄的嘴脣怎麼也掩飾不住他的欣喜。好看而英俊的眉毛卻多了幾分惆悵,淡淡的,不易察覺的。他把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那張白白的,甚至有點兒病態的臉。
——
另一處。
此時的季子辰正迎著風雪站立在幽暗森林上方的懸崖上,他感覺離冷筱汐更近了。
他眉頭緊皺,輕輕呢喃了一句:“聖主就是在這兒失蹤了的呢,已經七年了,筱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說完,他跳了下去。
一個黑影隨著他的跳下,也跳了下去。
懸崖上的風雪依舊在咆哮著,今年的雪比任何時候來得都要急,都要大呢,連風也咆哮了起來。吹起了地上的雪,漫天飛舞,遮住了來往的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