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佑軒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又向著毛唯瑾的方向傾斜過來,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而這次,毛唯瑾卻沒有躲閃,而是愣愣的仰頭看著他。
她並非是因爲對墨佑軒有了免疫力,而是腦子記不斷的,重複著在想一個想法:“我在失憶的時候,居然什麼都沒忘,只忘記了墨佑軒!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就只忘記了墨佑軒?”
“在想什麼?”
墨佑軒見毛唯瑾的眼神略有些渙散,沒有焦距,便好奇的低聲問了句。
“啊?”
低沉磁性的聲音立馬喚回了,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問了一句,“墨總您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墨佑軒看了眼毛唯瑾,想著她剛剛有些失神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來她在想什麼。
“你昏迷的時候,你母親給你打過電話。”墨佑軒轉移了話題。
“哦,這個我知道了,我剛剛給她回撥過去了,她說我爺爺有事要找我。”毛唯瑾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雖然她不知道爺爺找她什麼事,但這麼嚴肅的催促著讓她回去,想想也知道,準沒什麼好事。
“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墨佑軒說。
“跟我媽說明天一早就回去。”毛唯瑾說道。
聽到毛唯瑾的話,墨佑軒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便語氣溫柔的說:“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墨佑軒便站起身來,很自然的伸手揉了揉毛唯瑾的頭髮,說:“明天早晨我來接你。”
說完,便轉身出了病房。
而墨佑軒沒有看到的是,毛唯瑾的臉,因爲他的碰觸,而再次變紅了。
第二天一早,護士小姐就敲門走了進來,微笑著將幾個購物袋放在了病牀旁,並微笑著對毛唯瑾說:“這是墨總給毛小姐準備。”
護士走後,毛唯瑾打開購物袋,發現裡面是一些衣服,裙子和鞋子。
看到這些,毛唯瑾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身病號服,心想墨佑軒想的還真是周到。
而且他送過來的衣服,有裙裝,有褲子,有休閒,也有很正式的衣服。
如果是平常,毛唯瑾肯定首選那套休閒的衣服,但想到一會要回毛家,猶豫再三後,毛唯瑾選擇了那條天藍色的連衣裙。
這款裙子的設計很簡約,雖然款式相對保守,但穿上之後,卻可以將毛唯瑾的好身材完全襯托出來,尤其是她那雙白皙的大長腿,配上一雙白色的小高跟,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當墨佑軒敲門走進去的時候,毛唯瑾正在扎頭髮。
所以當墨佑軒推門而入的時候,毛唯瑾剛好雙手一邊扎著頭髮,一邊回過頭去看向門口。
四目相對的瞬間,墨佑軒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隨後,便有了一種心動的感覺。
不可否認,這條裙子非常適合毛唯瑾,站在窗邊,沐浴在晨光中,如此清新的毛唯瑾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清爽感。
“墨總您來了,我馬上就好。”
毛唯瑾說著,連忙回過頭去,微紅著臉,迅速的將頭髮紮好。
怎麼辦,每次與墨佑軒對視,她就抑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急,時間來得及。”墨佑軒說著,便靠在門邊的牆上,雙手都在西裝的褲袋裡,看著毛唯瑾的背影。
這樣好看的畫面,他還挺希望就這麼定格的。
毛唯瑾紮好頭髮後,整理了下裙子,便微笑著轉過身去,笑著對墨佑軒說:“我好了。”
“那走吧。”墨佑軒深邃的眼神,帶著溫柔,語氣輕柔的說道。
說完,墨佑軒很自然的推開門,和毛唯瑾一起走出了病房。
毛唯瑾想不起來墨佑軒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態度變得這樣溫柔的,但卻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竟然習慣了與墨佑軒的這種相處模式,就像是一開始墨佑軒就是這樣溫柔的人,自然而然的感覺。
坐上車後,毛唯瑾收到了母親田欣敏的發來的微信。
點開,只見上面的內容是這樣的。
“唯瑾,我已經到老宅了,也見到了你爺爺。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們爲什麼記著叫你回來的原因。”
“你爺爺也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說你現在在外面和老男人交往約會,還在學校裡打架,敗壞家族的名聲。還是你完全不和相親對象見面,視兩家約定好的婚約爲無物,破壞兩家的關係。”
“看得出來你爺爺現在非常生氣,你姑姑和大伯母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恐怕這件事鬧的小,所以我很擔心你來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
“不然,我一會跟他們說,就說你今天臨時有事,暫時回不來吧。你今天就別過來了。”
看完媽媽田欣敏發來的這段話,毛唯瑾的心裡五味雜陳。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可能是覺得,和這羣人生氣發脾氣,簡直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吧。
只是辛苦了自己的母親,還得替她在前面擋著,努力的保護著她。
毛唯瑾想著,便拿起手機來,敲了幾個字:“沒關係的,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您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好了。”
毛唯瑾發完之後,便輕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又避免不了口舌之爭了。
一旁的墨佑軒見毛唯瑾無奈的嘆氣,剛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剛剛毛唯瑾看信息的時候,墨佑軒雖然沒有看清全部內容,但卻看到了“老男人”這三個字。
這讓他立馬想起了失意時的毛唯瑾笑著叫他“帥大叔”時的情景。
難道,他就這麼老嗎?
墨佑軒越想越不開心,便忽然開口問毛唯瑾,說:“聽說你家給你安排了相親對象。”
“嗯。”毛唯瑾很自然的點點頭,隨後好笑的說:“可能他們覺得我還有點剩餘價值吧。”
“毛唯瑾,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
墨佑軒說著,看向毛唯瑾的眼神忽然變得冷酷犀利起來,就連聲音都變得冷硬。
就像是在警告毛唯瑾似的,也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