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靈對外都說自己是大學教授,其實只不過是個副職而已,一週只有一天的課,其餘的時間按照蕭文的話來說是:鬼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不夠兄弟,這人渣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朋友,性取向不對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認識他八年了居然不知道?!彪m然心裡對柳司靈恨得牙癢癢,但是蕭文依舊乖乖地跑去柳司靈家蹭飯吃。
飯桌上,王韶和先沉不住氣了:“小文啊,昨天的相親還順利嗎?”
柳書迪小聲的哼了一下,王韶和直接踩了他一腳。
“柳叔,王姨,你們別爲我著急,我還年輕呢?!?
“唉,什麼話呀,現在還年輕,談談戀愛不就大了嗎?到時候就該結婚了??!”
“呵呵?!笔捨男那闆]來由的低落了起來。
“司靈不回來吃飯嗎?”柳書迪在場,蕭文從來不敢用‘靈兒’這麼糾結的稱呼。
“哦,他這幾天都住在東苑那邊,就昨晚回來了一下。”王韶和喜滋滋的說著。
蕭文突然感到了沉重的負罪感。他不敢想象王韶和知道柳司靈的對象是男生後會有什麼反應。
“我吃飽了,柳叔、王姨,你們慢用?!?
“不多吃一點嗎?”
“不了。”蕭文心情不好破天荒的只吃了一碗飯。
“我回去了,過幾天工作的文件還沒整理好?!?
“恩,我記得還有兩天你們的年假就放完了。”柳書迪讚許的點點頭:“這次市裡出的這起案件就靠你多幫幫小司了?!?
蕭文木然的停在門口,嚇得手都忘了去開門了。
“柳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柳書迪疑惑的皺了皺眉:“小司什麼都沒說?”
蕭文剛想繼續問下去,握住的門把手就自己動了起來。
門剛打開,不知道何時就站在門外的柳司靈便一把拉過蕭文,把他帶了出去。
“我送他回去?!?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蕭文站在自家門外,終於沉不住氣了。
“到你家坐著慢慢說?!?
“呸!你這種人渣! 我纔不會讓你進去,污染我的空氣?!?
“喂,蕭文,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柳司靈皺著眉頭,感覺最近煩心的事情真不少。
“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啊,不要說這種噁心的話,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爲我和你一樣是個gay呢!”
柳司靈眼裡閃過受傷的神色,從口袋裡抽出煙點上,靜靜的吸了一口。
蕭文一把奪過,扔到了地上,還順勢踩了幾腳。配著白襯衫牛仔褲的學生裝扮,這動作說不出的喜感。
柳司靈原本想生氣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蕭文,你怎麼能這麼有意思啊?!?
蕭文及其討厭柳司靈這種語氣和這種彷彿嘲笑般的笑容。
“笑你妹啊笑!”蕭文惱羞成怒:“你說,你到底瞞了兄弟我多少事情!”
柳司靈恢復了以往淡淡的表情:“好吧,我解釋,你開門,過期不候?!?
蕭文簡直想朝柳司靈臉上揍兩拳。
“你問?!弊谏嘲l上,柳司靈真像個大爺。
蕭文忍氣吞聲,決定先問柳書迪提到的事情。
“你爸爸說的那句話聽到了吧?什麼意思?”
“我主修的是法律和犯罪心理,偶爾當當律師也正常。”
“你騙誰呢?查案子這種事情,不是刑偵人員才能乾的嗎?”
柳司靈愜意的喝著茶,不管蕭文在一旁急得跳腳。
“喂!”
“最近出了起棘手的案子,我這次只是被作爲市長的父親邀請,臨時協助警方調查而已。”柳司靈放下杯子,看向對面沙發上咬牙切齒的蕭文:“至於你,是我過去幫忙的條件?!?
“什麼?”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有考取警校的願望嗎?這次機會難得?!?
“爲什麼你連這種陳年往事都知道?”這種願望早在遇到柳司靈的那天就被蕭文拋棄了。
“我需要助手。你大學修的是臨牀醫學,研究生讀的是臨牀心理,自學考過法醫,你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合適的人選。”
“你現在工作的市醫院我已經簽好借調手續了,在這件案子結束之前,你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
柳司靈難得說這麼多話,可是客廳還是陷入了一片沉默裡。
“呵,什麼屁話?!笔捨脑景尊囊粡埬樤诼犃肆眷`的一番話後氣得一片通紅:“草,柳司靈你以爲你是誰???什麼都不問就擅自決定,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我主動問你,你真當自己是大爺啊!”
“從今天起加一條規定,在我手下做事不許講髒話,太降格調?!绷眷`無視蕭文的憤怒,仍舊淡漠的品著茶。
蕭文突然就不氣了,感覺累的發慌,這種面對柳司靈的冷漠的無力感,終於快達到頂峰。
“呵,我什麼也不問了,大爺您請回吧!”蕭文神色疲憊,一刻都不想和柳司靈坐在一起了。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心情,我行我素,幾乎聽不進去他人的話。自己再怎麼囉嗦在他的心裡也留不了任何痕跡。
蕭文從沙發上站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住下來了?!绷眷`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
蕭文的背影霎時定格了:“你說什麼?”轉過身來的臉上表情幾乎猙獰了:“你說什麼?你還要住下來?天?。∥叶歼@麼說了你居然還說住下來!你殺了我吧!”
柳司靈放下杯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對不起?!绷眷`站起身,走到了蕭文的身旁。
柳司靈擡起左手輕輕地摸了摸蕭文柔軟的黑髮:“我以爲你會高興?!?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