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暈暈乎乎的從樓上奔下來的時候，柳司靈正從廚房裡走出來。

蕭文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生怕一不留神長吼出聲。

這是爲毛！！？

爲毛要看到這種不利於身心健康的場景？

蕭文暗罵自己好奇心太強自作自受。

“你怎麼了？”柳司靈蹙眉。

“你上去幹什麼了？”

蕭文兩手空空，顯然是什麼都沒幹。

“我……”蕭文的臉紅的不大正常。

“沒事吧？”柳司靈伸手想去探一下他的體溫，結果被蕭文條件反射般的打開了。

“沒事，沒發燒！”蕭文眼光閃爍。

柳司靈有些疑惑的看著蕭文：“你的睡衣呢？先去洗澡。”

“這個……”蕭文糾結了，這種情況怎麼去拿睡衣啊？

“那個，白寂和葉清淺在……”

柳司靈沒等蕭文說完就邁步向樓上走去：“我去拿吧。”

“哎哎哎！！”蕭文急的一把拉過柳司靈的手：“人家獨處你去湊什麼熱鬧啊？不許去！”

“……”

“我穿你的衣服穿你的！你有多餘的吧？”蕭文盯著柳司靈猛看。

“有。”柳司靈看著蕭文作沉思狀：“但是你不一定適合。”

蕭文的心思恍惚，沒有聽到柳司靈近乎調侃的話語，要不然鐵定會有所反應。

柳司靈的猜測沒有錯。

蕭文雖然在身高上比柳司靈只矮了六釐米，但是他的骨架小的不是一星半點。

穿著柳司靈的浴袍的蕭文像是披著一塊未經裁剪的牀單，根本就襯不起來。

柳司靈忍著笑意避免某人惱羞成怒的炸毛。

“你先去休息吧。”柳司靈拿了浴衣進了浴室。

這一句簡單的話讓蕭文愣在原地半天且莫名的忐忑起來。

聽著感覺怎麼這麼彆扭啊？就像是提前上去幫人暖牀一樣……

“nononono！”蕭文猛搖腦袋，這種想法真是太齷齪了！

事實證明蕭文的確是想多了。

柳司靈不久就洗好上牀，挨著蕭文躺下了，什麼糾結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我先睡了。”柳司靈有些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一下午的工作讓他有些睏倦。

“哦。”蕭文正靠在牀頭假意瀏覽雜誌。

“你也早點休息吧。”

很長時間裡，臥室裡再沒有一絲聲響。

蕭文躡手躡腳的放下雜誌伸手關燈。忙好了之後就輕巧的鑽進被窩裡。

柳司靈側著身子背對著蕭文，好像已經睡著了。

蕭文也想睡，但是怎麼也沒有睡意。

越是想不去在意，之前看到的葉白那一幕越是在他頭腦裡打轉，逼得他煩躁氣悶。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但是卻沒有多大作用。

白寂下午的話如同潮水一般涌進腦海裡：“…你和我一樣，是屬於‘下面’的那一個…”

“……以前住過那個房間，所以想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那天晚上的柳司靈很男人啊，毫不留情的讓我哭了出來…”

……

“我擦！”蕭文憋不住了情不自禁的怒吼出聲。

奶奶的，這個叫白寂的人是什麼意思啊？他到底想怎樣？

“蕭文。”

糟了，把柳司靈吵醒了！

蕭文暗自懊惱。

柳司靈轉過身來，表情在黑暗裡看不真切。

“怎麼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蕭文扯著自己都不信的慌。

“你今天很反常。”柳司靈的語調聽不出有絲毫的睏意。

該不會還沒睡著吧？

蕭文心理活動豐富，一時忘了回答柳司靈的話。

“我知道了。”柳司靈微微嘆了口氣，從牀上直起了身子準備下去。

“哎？”蕭文總算從沉思中回過神，不解的看著柳司靈的動作。

“你…幹嘛啊？”

“你睡吧。”柳司靈沒再多言，從衣櫥裡抽出了兩牀毛巾被，看樣子是想去沙發睡覺。

察覺到這一點的蕭文僵住了。

“喂！”

我該怎麼說？出言挽留他嗎？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回來。”

讓他回來幹嘛？他不在自己會睡得更好不是嗎？

牀角的被子讓蕭文攥的皺在了一起，蕭文低著頭努力不讓情緒外泄。

“蕭文，別勉強自己。”柳司靈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出去睡。”

淡淡的語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傷人，蕭文覺得自己如同墜入了冰窟一樣，在寒冷的夜晚裡瑟瑟發抖。

柳司靈的手伸向了門把手，只要再過幾秒鐘，他就會消失在眼前，至少今夜無人安睡。

自己和他總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一個又一個怪圈之中。

冷戰、自己單方面的爭吵、和好，又一次的沉默。這樣的生活逼的人發狂，這樣的生活一刻也不想再持續下去。

柳司靈轉動了門的把手，卻突然表情詫異的停住了腳步。

感到背後有溫暖的氣息貼了上來，蕭文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柳司靈。

有一瞬間柳司靈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別走，留下來。”

既然無法忍受，無法放棄，就只有選擇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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