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天瑜是從身體的酸楚中醒來的,她動了動身體,只覺得渾身似是被馬車碾壓過一般的痛,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公子玉簫的面容緩緩靠近,旋即,她聽得一聲溫軟笑意,額上被一雙溫暖大手覆蓋。
“嗯?你怎麼起得這麼早?”顧天瑜一開口,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似被撒了一把沙子般沙啞,帶著幾分淡淡的刺痛,讓她不由蹙起秀眉。
公子玉簫將手放下,爲她掖了掖被子,柔聲道:“不早了,已經日上三竿了,不過你若累了,便再睡一會兒吧。”
顧天瑜有些好奇道:“這麼晚了?”她偏過臉,望向窗外,這才發現原來公子玉簫怕陽光映她的眼睛,遂一直將窗戶半掩著。
此時房間內溫暖如春,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沉香氣息,而顧天瑜周身都十分清爽,除了那有些粘膩的發令她不滿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而這一切,都出自公子玉簫之手,她的夫君,如今越發會疼人了呢。想及此,她的脣角勾勒一抹幸福笑意,身子向前拱了拱,張開手臂,衝他眨了眨眼睛。
公子玉簫輕笑著俯下身,將她抱了個滿懷,“怎麼了?”
顧天瑜搖搖頭,緊緊擁著他,笑道:“沒什麼,只是很想抱抱你。”很想,在每天醒來的時候,抱抱你。
公子玉簫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道:“那好,那我每天醒來時都抱抱你。”
顧天瑜笑而不語。
“渴了麼?我去給你倒杯水,喝了再睡。”
顧天瑜搖搖頭,鬆開公子玉簫,她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尖,訕笑道:“當真讓我今天睡一天麼?再不起來,小六他們估計就要笑死我了。哼,你想整我,我纔不會讓你得逞。”
公子玉簫拂開帷幔,來到桌前,一邊爲顧天瑜斟茶,一邊無辜的回望著顧天瑜,無奈搖頭道:“雖然我承認,娘你子這嬌嗔的模樣甚是可愛,也甚合爲夫的口味,只是,娘子,爲夫可不想白白蒙冤,爲夫明明是關心你,怕你累壞了而已,畢竟......昨日爲夫十分的賣力呢。”
顧天瑜面色一紅,用被衾遮住面頰,氣急敗壞道:“公子玉簫,你要再說這種不要臉的話,我就再不理你了!”
公子玉簫走過去,掀了被衾,討好道:“好好好,娘子害羞了,爲夫便不說了,快,喝口水,潤潤嗓子。”
顧天瑜佯怒的坐起來,瞪了公子玉簫一眼,而後接過水,喝完之後,公子玉簫接了杯子,又道:“爲夫去爲你端水洗漱,你再躺一會兒。”
顧天瑜微微頷首,又道:“我想沐浴。”
公子玉簫淺笑道:“放心吧,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便一起去沐浴。”
“一起洗啊~”顧天瑜有些彆扭道,面頰又染了一抹紅暈。
公子玉簫沒再說話,只是含笑出門,不一會兒,他便端了一盆清水來,顧天瑜下榻,洗漱完之後,才發現桌上正放著兩杯酒,她好奇的望著公子玉簫,卻見他來到桌前,端起那兩隻精緻的酒盞,踱步至她的面前,柔聲道:“昨夜娘子太心急了,連合巹酒都忘了喝。”
顧天瑜嬌嗔的掃了他一眼,接過酒盞,彆扭道:“也不知是誰太心急了......”
公子玉簫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好吧,爲夫承認,是爲夫太心急了,我們來喝合巹酒吧。”
顧天瑜也不再說什麼,與公子玉簫喝了合巹酒後,她的面頰再次染了一層紅暈,公子玉簫將酒盞放到桌上,然後將她橫抱而起,帶她出了房門,直奔浴房。
下人們放好熱水後便識趣的離開了,遂顧天瑜並沒有多少尷尬,她自然知道這是公子玉簫交代的,心中對公子玉簫更多了一分感動,連帶著也忽略了他要與她一起沐浴的舉動,直到她意識到,和他沐浴只不過又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罷了。
於是,本以爲沐浴後會緩解一下疲勞的顧天瑜,最終真的在牀榻上躺了一個下午,就連飯都是公子玉簫坐在榻前喂她的,結果傍晚時燕小六過來探望兩人,在門口便聽到了顧天瑜那怨怪的曖昧的話語,他笑吟吟的走進去,搞得顧天瑜好不尷尬。
“姐姐,你以後就留在這裡了吧?那小六陪您留在這裡好不好?”房間內,燕小六完全無視公子玉簫那張寫滿送客的俊顏,捧著茶笑瞇瞇的坐在顧天瑜的榻前。
顧天瑜一邊把玩著一縷細發,一邊笑道:“好啊,正好你也到了年齡,趕明姐姐在這裡給你找個娘子,啊~醫館的小蝶就不錯。”
公子玉簫在一旁滿意的挑挑眉,頷首道:“的確不錯。”
燕小六漲紅了臉,瞪了一眼添亂的公子玉簫,訕訕道:“我......我還小呢,姐姐還是莫要操心這些了,不如給我生個小外甥帶帶,打發打發無聊日子好了。”
顧天瑜微微一愣,說到孩子,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公子玉簫自然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知道她又想起了那胎死腹中的孩子,不由心生一抹內疚,來到牀前拉了她的手道:“天瑜......”
顧天瑜擡眸,輕輕一笑道:“夫君,我覺得小六的提議很不錯,你覺得如何?”
公子玉簫滿面詫異,見顧天瑜臉上滿是笑意,眸中也滿是期待,一顆懸著的心不由落下,他緊了緊握著的她的手,柔聲道:“你若覺得好便好。”
燕小六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話,但看他二人的模樣,知道自己又無意中撞進了他們不爲人知的某件事情中,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看他二人的神情,和他們對孩子的期待,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想至此,他起身,淺笑道:“我該走了,店裡還有生意,姐姐,姐夫,你們歇著,醫館後日開張,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你們可以安心休息幾天了。”
顧天瑜頷首道:“辛苦你了。不過我那話可不是玩笑,你也自己搜尋搜尋,看這裡有沒有你看得上的姑娘,不然我可要包辦婚姻的。”
燕小六漲紅了臉,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房間,只剩下顧天瑜眼底那無盡的笑意。
公子玉簫起身上塌,擁著顧天瑜道:“天瑜,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呢?”
顧天瑜望著他,雙手攬上他的脖頸道:“你想要幾個?我們就生幾個。”
公子玉簫想了想,淡淡道:“兩個吧,一兒一女有個伴兒,女兒隨你,兒子像我,看他們鬥智鬥勇應該很有意思。”
顧天瑜輕輕一笑,頷首道:“嗯,是很有趣兒,不過我想要生四個。”
額......四個?公子玉簫目瞪口呆的望著顧天瑜,眼底驚訝漸漸轉爲驚喜,旋即摟緊她,柔聲道:“你......確定?聽說女人生孩子很痛,讓你生兩個,我已經覺得委屈你了,沒想到你卻要四個。”
顧天瑜目光深深的望著公子玉簫,她知道,他雖然是用玩笑的語氣在說,可是是真的關心,她不由捏了捏公子玉簫的面頰,俏皮道:“傻瓜,生孩子是我們女人的事情,你操什麼心呀?”
公子玉簫微微斂眉,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哦?你們女人可以自己懷孕的麼?那爲夫可真省事多了。”
顧天瑜立時怒氣衝衝道:“你說什麼呢?”
公子玉簫忙抓著她亂舞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討饒道:“娘子莫要生氣,爲夫說笑呢,爲夫怎麼忍心娘子寂寞呢?”說罷,他翻了個身,將顧天瑜壓在身下,吻了吻她的耳垂,聲音喑啞道:“爲夫可是很體貼娘子的。”
顧天瑜只覺得耳邊一陣熱氣輕輕吹過,她的整個身子便都軟了,她咬了咬脣,喃喃道:“我知道了,玉簫......”她本想推開顧天瑜,卻發現一開口,那甜膩的聲音好似是在邀請他進行下一步動作。
公子玉簫低低一笑,張口含住她的耳垂,如品嚐一道精緻佳餚般細細啃咬吸吮著,大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四處遊移,顧天瑜只覺得自己像個待剝的糉子,三兩下便被剝了個精光,而他的大手好似有魔力般,在她身上彈奏出一曲帶火的琴曲,令她忍不住沉醉其中,配合著他的音調呢噥嬌吟,好似琴瑟和鳴一般。
不一會兒,帳中又是一派旖旎,顧天瑜的玉手無力的放在公子玉簫的背上,她不厭其煩的摸著那猙獰的刀疤,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對他好一點,更好一點。
公子玉簫感受到她每一次觸摸時的自責情緒,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唯有更加賣力的將她推向高峰,他不斷吻著她身體的每一處,在她的身上種下妖冶美豔的深紫色的花,直將她揉成一團雲,化作一湖春水,直讓她發出最滿足的一聲嬌吟,周身不受控制的震顫,方肯罷休。
當他亦攀至高峰時,他伏在她的身上,繃緊身子大口喘息著,她同樣劇烈起伏的胸膛,柔軟滑膩,與他堅實的胸膛貼合在一起,如溫柔的海浪拍打著美麗的礁石。
顧天瑜側過臉來,溫柔的望著此時額上滿是細汗的公子玉簫,拿了牀頭錦帕爲他擦了擦汗,疼惜的在他臉頰上吻了吻,雙手環住他的背道:“還好嗎?”
公子玉簫輕輕一笑,偏過臉封住她的脣,一番熱吻之後,他撐起身子,笑瞇瞇的望著嬌喘吁吁的她,眉眼帶笑道:“爲夫這麼賣力,應該可以生個小天瑜吧?”
顧天瑜垂下眼簾,低聲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