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夜之子】
偶爾也想出來外面走走,不過,夜之子本身似乎不怎麼喜歡白天,再這麼下去,很快會成爲宅男的。
施冰梅看著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夜之子,有些無奈。
夜之子畢竟還只是小孩子啊,繼承了駱璇在其內心的位置,施冰梅也漸漸喜歡上這個單純的孩子。就算揹負再怎麼樣邪惡的傳說,孩子本身都是無罪的。何況,到現在他都沒做出任何壞事來。
因爲夜之子的事,最近,自己喜愛的文化集會都很少去了。
不過,能看到這孩子的笑容,她真的很高興。
“對不起。”只注意夜之子會不會走丟,倒忘記了看前面,待撞到人的時候,施冰梅第一個反應便是抱歉。
“光是道歉能賠償本大爺的精神損失嗎?小妞,長得太挺好看的。”擡起施冰梅下巴,眼前這滿口黃牙,一臉橫肉,看上去便屬於黑社會份子的金毛。
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黑社會,糟糕,自己似乎要倒黴了。
雖然經歷過不少事,但,這還是第一次,施冰梅急怒道:“放開我。”甩開對方的手,倔強地看著對方,“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金毛掃了掃衣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揚眉道:“老子這可是世界頂級的名牌,就這條褲子少說也要幾萬美金,再看我身驕肉貴的,被你這粗俗的女人碰了,這可是有損我之身價。”
施冰梅擡眼看了看他那條做工糟糕的牛仔褲,不過是量產的PLAYBOYS,頂多也就幾百幾千塊,真虧這傢伙有片說成幾萬美金啊:“那不是街頭店賣的PLAYBOYS,國外雖然還算中檔服飾,可是,在國內大抵是假貨,你身上這褲子都已經露出線條了,面料本身就存在問題,款式也是幾年前的,而且,漂白得這麼嚴重,就算你跟我說它是名牌,這也……”
就是訛詐,大哥,能不能找個更有說服力的說法。
“女人,你這樣說,讓我很爲難啊。”金毛陰沉著臉,身後的小弟一個個站起來。
施冰梅正握住夜之子的手,正準備奪路而逃。
“別這樣嘛,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很溫柔的,天色還早,哥哥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金毛嘿嘿淫笑著向前行來。
“我勸你不要再靠近。”施冰梅看了夜之子眼,有夜之子在身邊,她安心得很,她只擔心夜之子會不會殺了他們。
“小妞,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金毛怔了怔,隨即大聲嚷嚷起來,道,“聽到沒有,這沒幾倆肉的小妞在威脅咱們呢?”
這幾個混混是附近有名的流氓地痞,雖然算不得無惡不作,但欺負女人卻自有一套本事,算其於此方面的能力,也未必能比東瀛街頭那羣到處找落單女子凌辱的街頭學生流氓外行多少。
畢竟,很多時候,黑社會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到了後面,人真正融入這個黑暗的社會後,膽子便大起來,什麼事都敢沾上一手。
這幾個人卻是還在這條路上晃悠。
“有活力的女人不是更好嘛,若是跟死人一樣,連shen吟都不會,那上她跟玩充氣娃娃有什麼區別。”這幾個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些人年紀小的只有十五六歲,大的有二十七八歲,也不怕警察機構,就算進去了,上下關係大點一下,不用幾天便出來了。
這條街的人大抵也是看透了,反正也就是如此了,就算再怎麼努力,這世界也還是如此。
流氓地痞的膽子便是在這樣的放縱中慢慢成長的,加上知道他們後面黑白兩道都有人,除非是真想死,否則誰敢去惹他們。
施冰梅的事,也只能看天意了,如果她身後有巨大背景的話,或許能逃一劫,但,若是沒有,那便看她之運氣了。
到了這些人手中,就算不死,怕也要脫層皮。
可憐一個良家閨女,便要這樣去了。
夜之子疑惑地看著金毛他們這幹人,這些人弱小得可憐,媽媽說過不能胡亂殺人:“媽媽,不可以殺人?!”
“啊,不能殺人。”察覺到夜之子身上漸漸萌動的殺意,施冰梅忙將他摟在懷裡,“不可以殺人。”不能再讓夜之子陷入殺劫中,就算是眼前之人,亦不輕動殺手,“乖乖的,別亂動。”
“媽媽說不可以殺人,那就不殺人。”夜之子喃喃說道,身上萌動的殺意漸漸收斂到體內。
金毛只是凡人,夜之子那殺意又只是一瞬間便被壓制,根本不曉得眼前夜之子的恐怖,只道眼前這倆人小覷了自己,這片土地,他說的話便是聖旨,多年以來,也沒有人能反抗自己:“倒是有趣的笑話,女人,陪我們去喝酒吧,要不然,就賠償弟兄們精神損失費,還有寶貴的青春損失費!”
“怎麼賠償?”施冰梅遲疑了片刻,如果自己能做到,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我身上也沒帶許多錢。”
“那就陪我們去喝酒吧。”金毛拉著施冰梅的手,便將其往前面的酒吧拖。
夜之子見母親被帶走,忙跟了上去。金毛幾人見他只是小孩子,也不疑有他。施冰梅無奈,道:“放手,我自己會走。”
話說,這酒吧最是龍蛇混雜之地,大抵流氓地痞,黑社會都在這等地方行事。
角落處有一還穿著學生服的少女似乎嗑藥嗑多了,身上趴著一中年男子,兩條肉蟲便這麼毫無顧忌地在那做了起來。
金毛在這似乎認識不少,前面的人見他進來不自覺讓開位置:“給我扛箱啤酒來,老子今天要喝個痛快。”跟著向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與他合作多年,如何不曉得金毛的意思,當下先開了兩瓶酒,望其中扔入顆細小的藥丸,略微晃晃酒瓶,待不見那藥丸,這才送上來。
施冰梅看著眼前這裝滿啤酒的玻璃杯,苦笑道:“我要怎樣才能回去?”她實在不喜歡這**之地,先前那學生,身上的男人到現在已換了第四個,她也不曉得自己是否該上前幫助,這並非屬於自己的世界,她知道,所以,她迫切想離開。
金毛斜睨了她眼,翹起嘴角,笑道:“很簡單,喝酒喝到老子開心就成。”
“這是什麼?”夜之子第一次見到啤酒,搶了過來,施冰梅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一口喝下去,打嗝了聲,乍舌道,“好難喝,媽媽要喝這麼難喝的東西嗎?”
這小子,還是這女人的兒子嗎?
金毛有種將夜之子做掉的衝動,他就不能體諒下別人的辛苦,讓自己好好得手嘛。
“吶,媽媽,再出去走走吧,這裡空氣太渾濁了,我不喜歡。”夜之子拉起施冰梅便打算離開這酒吧,就算是夜之子,也不願意在這地方待下去。
施冰梅看了看時間,從包裡取出一千塊放在桌上,鞠躬道:“這頓飯就算是我請大家吧,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眼見到嘴天鵝肉要再次飛走,金毛怒而起身,抓住施冰梅的手腕:“我有說讓你走了嗎?”
“最好還是放手比較好,那個孩子,說不準會殺了你。”櫃檯上,玩弄酒杯的男子,卻是說要出來逛逛的宮紫玄,“沒想到,一回來,首先見到的便是你們兩個。”
“宮紫玄!你、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