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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鴨綠江

也不知道是這位超能力者近鄉情怯還是打了個盹,在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被他“說服”開船的幾個日本海上自衛隊成員清醒了(別人不會開船,只能用自衛隊成員)。船上發生了暴動,大船被炸燬,衆人乘坐不同的救生艇逃生。

日本人的救生艇上帶有動力,有備用燃油,有指南針,也有應急純淨水和壓縮餅乾??赡苓@一海域磁場出現異常,指南針轉個不停,沒法指明方向。當時大霧天氣,衆人各安天命,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生。

其實大船沉沒的地點離中朝邊境的海岸已經不是很遠了。跳跳那艘救生艇的運氣超級好,待大霧散去後他們發現正在一條河道上逆流而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大河就是中朝邊境的界河---鴨綠江!

跳跳說出“鴨綠江”這三個字時,夢航驚呼一聲,打斷了跳跳的陳述。2個月了,夢航終於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如果是鴨綠江的話,那麼這羣野人在變異前應該是中國的朝鮮族人或者是朝鮮國人。受到核輻射影響,他們的記憶出現了退化,現在他們的語言應該是退化版的朝鮮語。可惜夢航一點都不懂朝鮮語,否則就能和野人無障礙的交流了。

夢航接著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現在是哪一年?”

跳跳思考了一下說:“我們到青田鎮的時候是2018年秋天,現在是夏天,最少也是2019年了。我瘋癲了多長時間,到底有沒有一年,我也不大清楚?!?

夢航明白了,他不僅進行了空間穿越,從他家鄉附近穿越到了鴨綠江邊,而且還進行了時間穿越,從2015年的年末穿越到了最少2019年的夏天。

夢航又讓跳跳接著說。

跳跳說他們救生艇共有3個人。其實救生艇能乘更多的人,但是從大船上逃跑時非?;靵y,逃到救生艇就開艇,根本不會像泰坦尼克號那樣,將船讓給婦女,還要儘可能的多載人。

他們3人判斷出是在鴨綠江逆流而上時都非常激動。通過流水的方向,很容易就能判斷逆著河流方向的左邊就是中國!

由於兩岸全是茂密的叢林,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現象,於是他們認定了那個臨死的海島上駐守的日本高官的信息沒有錯誤。中國也沒能倖免,中國也發生了核爆。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破滅了。

3人商量了一下認爲,沿著鴨綠江逆流而上,不用多遠就有一箇中國的地級市---丹西市。丹西市不算是戰略要地,或許沒有遭到核爆,先到丹西市安頓一下再打算下一步。由於兩岸的叢林根本就沒有路,所以他們就乘救生艇逆流而上,沒有燃料了,他們就劃船。

渴了,就喝江水。餓了就吃救生艇上的壓縮餅乾。壓縮餅乾很快就吃完了,幸虧他們還帶著一把日本自衛隊的手槍,就到岸邊打動物吃。因爲未知名的野果或許有毒,所以見了唾手可得的果子也不敢摘,而未知名的動物體表的肉,一般情況是沒有毒的,內臟就不好說了。

這天他們的肉吃完了,將船靠岸後,他們發現了一隻變異的“小鹿”在吃草,就放了一槍,奈何慌亂之中沒有打好,沒有打死“小鹿”,只是打到腿上了。

受傷的“小鹿”一瘸一拐的逃跑,他們就在後面追,因爲子彈不多,要節約使用,眼看就要捉住了,不知哪裡來的一羣野人跳出來捉住“小鹿”,還衝跳跳他們“吼、吼”的叫,發出威脅。因爲合適的獵物難以遇到,怪獸太多,所以跳跳他們可不願意放棄這隻“小鹿”,就朝天上放了一槍,想將野人嚇走。沒想到野人不但不跑,還向他們扔標槍,跳跳他們逃跑,野人就追。爲求自保,跳跳他們衝著追來的野人開了一槍,打傷了一個野人。後來跳跳被一根藤條絆倒,被活捉了。另外2個人逃跑了。

跳跳被活捉後被捏著鼻子灌了一種液體,然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引導著他回憶以前的事情。這部分和夢航被“尖腦袋”這羣野人捉住後的經歷一樣。只是跳跳沒能進行反審問“尖腦袋”??磥硖木駨姸冗€不如夢航。

由此夢航和跳跳達成共識,“尖腦袋”一定擁有超能力,在將他們灌迷糊後審問了他們。

至於夢航和跳跳在睡夢中聽到是個漢語在審問他們,而“尖腦袋”根本就不會說漢語,也好解釋。“尖腦袋”的超能力是思維方面的,他用思維進行審訊。思維不受語言的限制。如果“尖腦袋”審問美國人,那麼美國人聽到的必然是英語,就是這麼個道理。

跳跳和夢航交流到這裡時,“尖腦袋”戳戳夢航,將夢航從跳跳這裡帶到了放置鍋竈的空地上,原來是開飯了。

可能因爲夢航和“肉角”一起生活了將近2個月,對“肉角”幫助衆多,而“尖腦袋”把“肉角”當成了同類,所以他對夢航很客氣,請他吃飯。

打傷“尖腦袋”同族的跳跳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仍然被綁在樹上。可能“尖腦袋”還沒有決定怎麼處理跳跳。

空地中間的鍋裡已煮好一鍋肉,一個果殼做的碗遞到了夢航手裡,裡面是一碗肉湯,夢航也餓了,拿起碗往嘴裡送去。

“咦,不對!這是什麼味道。”夢航喝了一口湯感覺怪怪的。

又喝一口,嚐出來了!除了肉本身濃重的羶腥味以外,還有鹹味!是鹽的味道!

他們竟然奢侈到在湯裡放鹽的地步!想想也釋然,順著這條江一直順流而下,就是大海。這夥野人或許在記憶退化前還知道沿江而下能獲得食鹽。也可能他們的這部分記憶也退化了,只是他們運氣太好了,在打獵時遇到了頭頂著食鹽亂跑的“珊瑚鹿”,最終一路跟蹤“珊瑚鹿”到了大海邊。

除了肉湯,還有烤“地瓜”和烤魚片。

也不知道這羣野人是怎麼生火的。

衆野人都是自己烤自己吃。夢航見衆人都是將手放入一個公共的果殼碗捏一點東西撒到魚片上再烤,也捏了一點,明顯是結晶體,用舌頭嘗一下,果然是鹽。真是奢侈,抹到魚上再烤,比烤熟魚再抹鹽浪費多了,因爲很多鹽被烤揮發了。他們應該從大海那裡獲得了大批的食鹽,在這裡食鹽一點都不珍貴。

夢航一邊吃飯,一邊回味著跳跳的話。跳跳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了。夢航穿越了,現在全世界都是核爆後的變異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存活將是異常艱難。夢航想到的是,當務之急是要確認一下父母是否還活著,如果有機會的話,再確認一下心中始終放不下的“她”是否還活著。再下一步怎麼走,還沒法籌劃。

夢航從“肉角”和“尖腦袋”住在鴨綠江逆水方向的右側來判斷,他們是朝鮮國人,後來由於輻射的原因,他們智力嚴重退化,身體出現變異,最後變成了夢航看到的那個樣子。他們的記憶力也跟著退化,加上族羣人數太少,以至於語言變的不穩定,也忘了不少。夢航覺得他們說話不連貫,像原始語,是因爲他們將句子裡修飾性的詞忘了。光記得重要的代詞、動詞和幾個形容詞。連數字都忘成了:1、2、多。

至於螺紋鋼矛、不鏽鋼刀、zippo打火機,應該是他們記憶、智力退化前帶進山洞裡的東西。

夢航推測出“肉角”他們不吃魚和動物的內臟,應該也是怕有毒。動物都是嚴重變異的,“肉角”也不認識它們,還沒有總結出哪些動物的內臟能吃,哪些不能吃,所以保險起見,寧肯餓肚子也不吃內臟。以“肉角”他們退化的智商,這條不吃內臟的原則或許是他們用同族的生命換來的。

另外野人們受傷後只能忍著,沒有治療紅傷的藥,只有治療拉肚子的藥,多半是在這片變異後的叢林裡生活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試驗出來哪些植物能做中藥。

至於野人沒有小孩,或許是小孩抵禦核輻射的能力太低,都死掉了。而“肉角”他們天天“無遮大會”也沒有懷孕的,可能男性生育能力已經受到核輻射影響了。

夢航想到這裡一陣害怕。不過往好處想,如今到處都是核輻射環境,他的身體沒有出現輻射病的任何徵兆,說明他可能不知怎麼就獲得了抵禦核輻射的超能力!說不定他的生育能力還沒有受到影響。

“哈哈。我也有超能力了,我能抵禦核輻射!”不過夢航高興了一小會就平淡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超能力還有什麼用處。

跳跳說過很多人智力在覈爆後開始退化,但到後來退化停止了。明顯這羣野人就是這類人,從他們的種種行爲來看,智力似乎有逐漸進化的趨勢,只不過這個過程太漫長了。人類從原始社會進化到現代社會,用了多少萬年?!

吃完飯後,天也黑了,“尖腦袋”他們要睡覺了。夢航正爲在哪裡過夜的問題發愁時,“尖腦袋”變魔術般的拿出了夢航的吊牀。

原來“尖腦袋”用思維審問了夢航後,派一個野人沿著河邊找到了夢航的木筏,將他的個人物資取了回來。也不知是不是要給夢航個驚喜,睡覺前“尖腦袋”一直沒拿出來。

這幫野人和實行公有制的“肉角”部族不同。

“尖腦袋”的部族或許還有其他超能力的變異者,他們生活的比“肉角”滋潤,同時也產生了私有制的概念。夢航的吊牀是被還回來了,但是不鏽鋼刀、螺紋鋼矛、弓箭……其他物資都被這羣野人霸佔了。

他們似乎並不願意和夢航分享他們的樹屋?!凹饽X袋”把吊牀給了夢航後,並沒有招呼夢航上他們樹屋的意思。不過夢航仍然很感激“尖腦袋”了,因爲他與跳跳交流時,“尖腦袋”一直在旁邊,雖然他聽不懂,但是一直沒打岔。

空地中間石頭壘的竈內還有火,夢航不需要額外再生一堆火了,就在空地邊上一顆樹上拴上了他的吊牀。其實夢航也想過救跳跳逃走,但是他怕“尖腦袋”讓他一個人睡在樹屋外面是在考驗他,看他會不會放走跳跳,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夢航也沒有去找跳跳說話,就趟在了吊牀裡,再次回憶著跳跳說過的每一句話。一開始心緒不寧,到後來慢慢的眼皮打架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夢航感覺被小石子給打醒了,睜眼一看,正是黑天半夜。拴吊牀的樹下面站著兩個人,太黑了看不明白。其中一個人小聲的用漢語說:“夢航,夢航……”

正是跳跳在喊。

夢航一個激靈,頓時明白了八九分,也不說話,悄悄的從樹上滑下。夢航睡吊牀不脫鞋,這也是他專門考慮過的,就是生怕遇到危險需要逃跑而找不到鞋。

夢航一下樹,那兩個黑影就跑。夢航就跟著他們跑,誰也不發出聲音。雖然有月亮,但是叢林太黑了,夢航幾乎是靠聽在辨別他們的方向。天黑跑不快,所以跑了很長時間才聽到了流水聲。緊接著就到了河邊,到河邊時,由於河面反射月光,看物體清楚了一些。突然從灌木叢後面跳出一來個人:“怎麼多了一個?”

只聽跳跳說:“同夥,中國人。”

夢航看到河邊停著一條船,就跟著上了船。衆人劃槳,飛速駛離河岸。到了河中央衆人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逆流而上。

船上的另外兩個人問跳跳夢航是怎麼回事。

跳跳和夢航就一起把事情說了一下。

夢航說完後跳跳把另外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原來另外兩人就是和跳跳一起從大船上逃出來的,一個叫秦風,一個叫金志。

跳跳被抓後秦風和金志並沒有逃跑,而是遠遠的跟著野人,摸清了野人的基地後,晚上趁月黑風高來救跳跳。

跳跳被“尖腦袋”思維透視後透露了停船的位置,部分野人們到河邊準備霸佔他們的船,不過金志和秦風及時把船轉移了。

秦風身手敏捷,眼睛也出現了一點超能力變異,不過不是很強,他獨自去救跳跳,而金志則躲在河邊的一株灌木後面守著船。

跳跳被秦風救下後提出還要救個人,就把夢航給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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