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什麼玩笑!”
此時,曾良才也有些慌亂了起來,原本他認爲,大家都是本地居民,一把獵槍,已經是極有分量的重武器,然而哪裡能夠想到,李鐸居然掏出個這種玩意。
在和平年代,即便是那些傭兵,也根本不會攜帶這種東西,左輪威力巨大不錯,然而精準度和那巨大的後坐力實在是硬傷,這種東西和沙鷹一樣,都是收藏價值大於實用。
“小子,我可告訴你,拿個玩具可是嚇不著我,我姓曾的也不是被嚇大的!”
嘴上依舊強硬,只是他的額頭上已經浸滿了汗水,縱使他下意識的認爲李鐸手裡拿著的只是仿真槍,但他根本不敢去賭。
“哦?那我們來驗證一下如何?”
眼瞧著這個傢伙已經嚇的冒出了冷汗,李鐸只感覺索然無味,此時他已經失去了戲弄曾良才的興趣,他手指一動,就要扣動扳機。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張亮卻是陡然走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你消消氣!曾良才,你也收斂一下!別忘了咱們現在的處境,要是槍聲一響,大夥都要玩完!”
張亮滿臉的真摯,苦口婆心的調解起來。
他說的完全是肺腑之言,對他來說,無論是李鐸死還是曾良才亡,對他來講沒有一絲影響,只不過如果因爲槍聲,引來了大街上喪屍們的關注,僅憑他們這幾個人,根本不足以讓喪屍塞牙縫的。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縱使白般不情願,他也要上前調解。
一旁的的其他倖存者也是連連點頭,滿是一副贊同的模樣。
對於張亮的言辭,李鐸倒還是無所謂,只是曾良才,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原本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雖然不相信李鐸帶著的是真傢伙,然而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只不過礙於之前話說的太滿,他有些騎虎難下。
只是現在,張亮給的這個臺階恰到好處,使得這場鬧劇終於可以收場。
“哼!張叔,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小子,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咱們走著瞧!”
爲了保住面子,曾良才還恨恨的放下幾句狠話,隨即,他將槍口移開,灰溜溜的離開了。
既然曾良纔不再自己找死,李鐸也懶得理他,這樣的臭蟲他見得多了,如果每一個都斤斤計較,遲早會把自己氣死。
李鐸微微一笑,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將手槍重新放入了口袋。
眼瞧著李鐸表情風輕雲淡,沒有一絲氣惱的模樣,心中暗自敬佩他好脾氣之餘,張亮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衝突起來,死一個李鐸事小,要是引來了喪屍,大傢伙都得跟著完蛋。
“這位小兄弟,你也看見了,那個曾良纔可是有槍,水就在外面的雨水收集器裡,拿了水,你還是趕緊走吧!”
張亮搖了搖頭,隨即勸道。
眼瞧著人家下了逐客令,若是平時,李鐸定然不再去自討沒趣,只是現在,關於這座城市的情況,恐怕只能從這羣本地人的嘴裡才能打聽出來。
“呵呵,張老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離開閬山?”
李鐸沒有去接話,反而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不禁露出了濃濃的怪異。
張亮還沒有開口,在他的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首先嗤笑了起來:
“小夥子,雖然知道你有槍,不過憑藉著這個,可是沒辦法跑出去的。”
“最開始的時候,有不少人也在身上抹上了喪屍的血肉,企圖瞞天過海,只不過外面的喪屍密密麻麻,還沒跑出去幾十米,就被看出了破綻,被啃了個渣都不剩!”
另一個女人也附和著,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渾身都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唉!我們不比你,你有勇氣到處亂跑,我們可不敢,現在我們縮在樓裡,足不出戶,生怕引來喪屍的注意。”
張亮也是連連搖頭,唉聲嘆氣道。
他的神色間滿是濃濃的不甘,只是卻根本無可奈何,最開始有小道消息傳來雲龍山告破,他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隨後那一絲僥倖心理,更是使得他們錯過了離開這裡的最好機會。
而現在,困在這座小區裡,生怕被外面的喪屍發現裡面有活人,惶惶不可終日,再加上缺醫少食,他們的生活很是窘迫。
“原來是這樣……”
聽聞有人嘗試過離開,最後慘遭失敗,李鐸低下頭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僞裝能力並不是簡單的塗抹,自然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然而這些普通人不行,既然塗抹喪屍血肉行不通,一時之間,李鐸倒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即便如此,我也可以給你們找來食物。”
看了張亮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面黃肌瘦的衆人,李鐸輕笑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吧!”
張亮滿臉尷尬,最終卻只能點了點頭,李鐸的觀察細微入致,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真實情景,這三天之中,他們消耗掉了最後一粒米,靠著大量飲水,才支撐到了現在。
聽到食物,人們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憧憬之色,不過看了看李鐸那瘦弱的身板,他們的眼神,卻是又黯淡了下來。
“說得好聽,不過你以爲憑藉一把槍,就能在外面橫著走?開一槍,所有喪屍都會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