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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黑禮裙的緹蘭獨奏

小型音樂廳裡,少女穿著禮裙,手握提琴,輕緩拉奏。

修長的雙腿搭配黑色長襪,隨著琴弓拉動,帶有黑玫瑰褶皺花飾的裙襬微微搖擺,裙襬和長襪間露出的一抹雪白格外動人,雖然風格並不暴露,甚至還略爲復古,但總是引發無限的遐想。

唯一的燈光照在少女臉頰上,她眼眸微閉,在拉奏到樂曲的末尾時,才緩緩睜開,隨後琴弓緩收,悠長的尾音也逐漸結束。

演奏完畢後,赫希婭將提琴放下,這會音樂廳內的其他燈光也逐漸打開,顯出在場的聆聽演奏的其他成員。

說來,赫希婭的身高其實不低,只是平時穿長裙居多,也不穿增高鞋,高跟鞋這類的,和周圍的同伴比,顯得稍微嬌小可愛點。

今天在一衆成員的鼓動下,換了身黑色短裙禮服,搭配那墊高的小皮鞋,頓時就顯得高挑起來。

至於爲什麼特意演奏,是因爲少女帶領的‘漆夜花’社團剛結束爲其一月的特訓,在赫希婭和一衆專業導師的幫助下,衆人的各項能力都有不少提升,於是結束時,爲了表達慶祝,也是爲了滿足大家的心願,赫希婭這才答應換上專門的黑玫瑰禮裙演奏。

末了,她又站在中間位置和大家一起合影留念,禮服上的黑玫瑰花飾和小提琴側面的勾勒的花紋一致,有種黑暗典雅的風格。

結束活動後,大家又嬉鬧了一陣,之後才慢慢散去。

坐在木椅上,赫希婭雙腿稍微擡起部分,踩在椅子下的橫欄上,然後將書本放在膝蓋上,閒暇的翻動起來。

這會房間裡除了她以外,只有零星幾人在整理文件,大概過會也要離開。

忽然想起什麼,赫希婭看了看不遠處牆上的掛著的日程表。

“下週二就是考覈對抗的時間吧?”她說的是當時亞爾南莎定下的歌姬之間對抗。

“是的會長,爲了這次對抗,大家可是鼓足了幹勁。”一名成員抱著收拾好的文件袋回答。

“其他歌姬目前情況怎麼樣?”赫希婭想了想,不好直接問奧蕾絲等人,於是問社團裡的成員。

“其他幾位歌姬大人的星團也有在準備,不過不用擔心。”

“爲什麼呢?”赫希婭突然好奇,雖然她確實用心幫助大家提升實力,但考慮到每位歌姬背後都有不少大人物支持,這樣的訓練其他歌姬想做也很簡單。

“那是因爲,在我們心中赫希婭·緹蘭大人是最棒的,所以不會失敗。”留在房間裡的成員信誓旦旦的回答。

這種自信,連赫希婭都沒有,她雖然不會特意貶低自己的,但也不會盲目的自戀,畢竟聯邦這麼大,出幾個天才實在太常見了。

而且,就算她天賦絕世,在高中階段不也遇上了賽薇亞拉這樣的強敵嗎,在赫希婭看來,其他星域應該也有類似的人物,只是她沒遇見罷了。

“你們是不是太自信了,如果這樣輕敵可不好。”少女提醒。

“不會的,我們可是經過詳細周密的瞭解和對比,不是毫無根據的這樣說的哦。”一名明黃髮色的女生豎起手指,她叫蕾莎,是社團裡負責對外交際的核心成員。

“可以和我說說嗎。”赫希婭這會也來了興趣。

“當然。”她這會自信的走到少女身前,先是鞠躬然後起身介紹起如今的情況。

“我從小就在翠月星域長大,對這裡的名門大人物都很瞭解,也經常和那些出生豪門的同齡人接觸。”

“其實呢,關於幾位歌姬大人的情況,大家都很關注,我們也經常在聚會中交換情報,只是會長大人對這接觸不多,所以瞭解比較少。”

“先說說最熱門,關注人數最多的奧蕾絲大人吧。”她拿起手中的遙控器,點開房間裡的投影屏幕,顯出一張合影,那是專屬於‘銀天雪’奧蕾絲的星團。

“奧蕾絲大人出身於冰精靈的名門詩蒂德家族,這是相當悠久的冰精靈世家,也是當年冰精靈中的三大公爵家族之一,其家族徽章爲‘桔梗花劍’。”

“因爲這層關係,奧蕾絲大人身邊的星團成員,幾乎都來自精靈世家的子弟。”說完,蕾莎劃動屏幕,挨個顯出這些成員的情況。

“這有什麼問題嗎?”少女想到一點,但不確定。

“問題當然有,這些世家子弟往往比較看重身份,也很排外,其他學生很難在他們星團裡出頭。”

“而且因爲這些世家之間經常沾親帶故,所以彼此間交代事務都很麻煩。”

“比如說你分給她的任務少,分給我的任務多,我就會心理不平衡,認爲這是出於某種關係遠近的偏愛等等。”

“反正就是在裡面,即便是正常人,也很難大展拳腳。”

“所以我說,雖然奧蕾絲大人很優秀,但她所屬的星團不足爲懼,此一勝也。”

聽到這句,赫希婭歪歪頭,大概能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其他幾名歌姬呢。”猜到歸猜到,少女也好奇這位能說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然後就是‘風萼果’水厭晴小姐,雖然水厭晴小姐對社團人選沒有身份偏見,但因爲她的特殊性,一些出身家世較好的學生,是不會靠近她的,這導致她的團隊裡,不少都是偏門的天才,雖然各自實力也說不上差,但因爲這些天才大多獨行慣了,合作起來比較困難。”

“還有,因爲缺乏主流世家子弟的加入,導致水厭晴小姐對聯邦上層的動向瞭解有限,能借助的力量不多,她很依賴那幾家交好的巨型企業,這種依賴太強的同時,也成憑白多了不少束縛,因爲她沒有其他選擇,導致這些企業對水厭晴小姐提出要求時,她很難拒絕,團隊成員裡,也增加了不少企業背景的成員,此二勝也。”

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少女心想。

“接下來就是布蘭琪小姐,雖然‘金陽草’布蘭琪小姐在新生代歌姬中實力不算強,但我認爲,她會是會長您最大的對手。”

“首先,布蘭琪小姐身邊的人幾乎都來自西北諸星域的天才,他們內部極爲團結,並且因爲西北星域的歌姬極少,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其他選擇,所以忠誠度極高,就算布蘭琪小姐自身不太關注,但她身邊的人其實早就經過數輪的淘汰和競爭,能真正出現在她身旁的成員,大部分都是西北諸星域內卷出的天才精英人物。”

“並且也因爲出身緣故,布蘭琪小姐對家世不在乎,這給了許多平民天才希望,他們是絕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就算布蘭琪小姐不督促,他們也會拼命訓練,保住如今許多人虎視眈眈的位置。”

“或許西北諸星域的經濟情況不好,但這帶來另一個情況,那就是從那種環境掙脫出來的人,大多心智堅韌,要麼本身就是天才,要麼就是極富有闖蕩精神,敢於冒險拼殺的人物。”

“他們對惡劣情況的忍受度也遠比其他星域的學生強,如今中央星域裡,最能節省生活費的,也大多是來自西北星域的學生。”

聽完後,赫希婭微微點頭。

“這麼看來,好像我也不如布蘭琪呢。”

四葉晶的成員雖然優秀,但布蘭琪可是在一衆西北諸星域裡挑選人才,而不是單單一個星域。

“會長謙虛了。”蕾莎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雖然我說了不少布蘭琪大人團隊的優點,但不代表我們就毫無機會。”

“首先因爲經濟問題,西北諸星域的教育水平是不如中央星域和其他繁華星域的,進入大學後或許能補足基礎,但肯定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另外,雖然布蘭琪小姐身邊的天才精英不少,但他們也缺乏一個絕對的核心,能將所有人凝爲一體的人。”

“這個人物,一般來說是歌姬擔任,但布蘭琪小姐畢竟資歷尚淺,經驗不足,想要做好,可能還需花上數年慢慢適應學習。”

“而我們不同,會長大人不僅是實力和心性絕佳的歌姬,也是我們大家一致認可,完全信任的核心,在行動力和執行力上,就強出其他星團不少,這點大概只有普琳小姐的星團勉強能和我們相比,此三勝也。”畢竟都是從四葉晶內卷出來的,赫希婭和普琳兩人有不少相似之處。

現在回首看,像四葉晶那般,在高中階段就鬥爭的這麼激烈的星域,確實不多,大部分頂尖學園之間不會如此高強度的競爭對抗。

“另外,在成員人選挑選上,我們的範圍也更寬廣,除了沒有獸人外,幾乎聚集了各大主流羣體的成員,這讓我們短板極少,能兼顧各種情況。”獸人的天才學生,目前幾乎都聚集在艾露克露那,除非她畢業,獸人派系的學生是不會投入其他歌姬星團的。

“好啦,有點誇張了。”少女笑了笑搖頭,目前雖然有優勢,但應該沒她說的這麼誇張,另外她也不是那種提前開香檳的人,謙虛一點,多準備一點,總歸是好的。

之後赫希婭又和房間裡的成員聊了下如今學校裡其他歌姬的情況,時間不早了,衆人才慢慢散去。

離開之後,一路上其他成員很是羨慕的看向蕾莎,雖然剛纔她一番話有誇張的成分,但不可否認這種表現,也成功在赫希婭面前留下強烈印象。

早知道,我也多準備些這方面的情報和東西了,下次會長大人問起來,也能滔滔不絕的講出一大串。

目前星團初創,很多位置還未完全確定下來,內部之間也有不少人相互競爭。

等其他人走完之後,少女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剛纔那個女生,我很喜歡,她很有野心,也有動力。”忒彌希婭表示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我看出來了。”少女站起身,來到窗邊吹會風,看風景。

“你不喜歡嗎?”忒彌希婭問。

“不討厭,畢竟她也是爲了團隊做這些事,付出了精力,想在我面前表現,獲得認可很正常。”

“只是,我稍微擔心,如果對她太好,會在團隊裡擴散這種風氣,將來可能出現,爲了吸引我的關注,刻意弄出些不必要的東西。”少女嘆然一聲。

她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了,對於人心,她已經有了很深的瞭解。

“你考慮的真多呢,如果是我,等你說的這種情況出現,嚴厲懲罰一次就行了,這樣給他們畫明紅線。”

“所以說,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啊。”

“你有你的作風習慣,我有我的想法。”

“我更在乎那些不太會表現,但依舊默默做事,耐心付出的成員,他們的成果也應該被看見,他們也值得誇獎,如果每個人在工作時,都要花額外的心思在表現成果和業績上,那這個團隊遲早要變味。”

“許多東西,在萌芽時期就要制止,等你放縱了再打壓,往往就遲了,人是會有路徑依賴的。”

雖然赫希婭的成長遠不如忒彌希婭順遂,經歷了許多坎坷,但這也讓她看待事物遠比姐姐細緻深遠。

“雖然不想承認,但突然發現伱長大了呢,緹蘭。”忒彌希婭這時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難得姐姐居然沒嘴硬。”赫希婭心情突然好轉,有些想打趣這位一直驕傲的姐姐。

“我又不是傻瓜,和你一樣那麼倔。”忒彌希婭在少女腦海中冷哼一聲。

……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晚有空嗎,我們對練一場吧,雖然不能用身體直接戰鬥,但我們分別操縱兩具幻影身軀,效果也差不多。”忒彌希婭提議。

“沒問題。”

赫希婭也好奇如今姐姐的戰鬥力在什麼水準,另外,目前她確實缺少旗鼓相當的同階超凡者對練,許多技能和秘術學完,就和屠龍技一般,沒有實戰的空間。

其他歌姬的戰鬥力都不如她,而如果和非歌姬的同齡人對戰,大多數人也放不開手腳,怕打傷她引發什麼輿論問題,估計也就是之前那個愣頭青敢挑戰她了。

……

數小時會後,宅邸地下對戰場,兩個容貌近乎一模一樣的身影相對站立,她們僅有眼眸的色彩不同。

隨著兩人的緩緩浮起,藍紫二色的魔力羽翼在背後緩緩成型,隨後就是剎那交錯整個地下對戰場的藍紫軌跡,無數碰撞後晶體碎屑飛濺,魔力衝撞的火花炸裂,有如閃現般,兩人的身影一次次交錯現身,然後又化爲幻影消失不見。

‘青鳥嫡傳·飛劍斬月’

‘妖精秘術·振翅閃光’

瞬息間,銀色的劍刃有如驚鴻般將整個對戰場斜切成兩個世界,而於此同時,一道紫紅的閃電也穿梭其間,擦身避開那斬切空間的銀色劍刃,直撞空中那青絲飛舞的身影。

銀刃碎裂,髮絲飄落,交錯位置後,兩人背對著彼此站立,赫希婭手中的銀色長劍化爲碎片散落,手腕上流下絲絲血跡,而在另一邊,同樣黑髮紫眸的少女站立,手中暗紅的劍刃緩緩消散,眉心淌下一縷血痕,之後眼眸緩緩合上,消失不見。

“你贏了。”忒彌希婭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地下空間裡。

雖然她天賦不比赫希婭低,但畢竟少了好幾年的積累,在最後交錯的瞬間,爲陌生不熟悉的招式擊中,錯失了勝利。

地下室裡,少女重新落在地面,衣裙帶著微弱的氣流吹開塵土,此刻身上的血跡消失不見,身上的那套黑色短裙禮服也依舊完好無損,只是在這處地下對戰場裡,到處都是劍痕溝壑,其中最明顯的一道甚至將整個場地撕裂,猙獰無比。

是啊,她贏了。

少女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和手背,心中升起些許異樣的情緒,和數年前那場慘烈的勝利不同,這次她是完全對等的情況下擊敗了忒彌希婭,這位曾經的絕世天才。

或許,她沒自己想的那麼柔弱?緹蘭突然意識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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