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劇本《人龍大劫五靈演義》，正在走向歸虛的世界
……
【恭喜你，獲得金色成就獎勵——大道靈寶·玄穹鎮道印。】
【恭喜你，獲得金色成就獎勵——大道靈寶·乾坤玲瓏塔。】
【恭喜你，獲得金色成就獎勵——大道靈寶·山河社稷圖——真名·玉虛開天斧·殘軀。】
……
【恭喜你，達成金色成就《山河共主》】
天道提示音一直刷屏，跳出各種獎勵。
寧尋秋並未驚訝。
他早該猜到。
無論是清虛天道、青天、開天巨神都是另一個自己。
那個無慾無我的自己。
他離開山河界小世界，在東海面對【四海共主祖龍·】的時候，自身受到致命危機，天衍冊立即刷出金色人生《？？？》
之後，那一柄封印自己的墓碑，被他當成自保的先天至寶“混沌之劍”。
他無論是現實與改寫人生之中所遇到的困境，無論過程如何跌宕起伏，最終指向都是一位敵對的“大道神聖”被“天命剋星·寧尋秋”鎮壓。
次數一多……
純純釣魚手法。
“零一零一……”
寧尋秋低笑一聲，眼底映著“青天”之上的缺口。
“天道真的破碎了麼……”
魚餌罷了。
……
【“青雲劍首，你放他界之人離開了？那可是魔龍之子……是很重要的籌碼！”】
【祖龍雖然看不慣神州三聖，也樂得於此。】
【但是。】
【本源界的九天，或封印，或化道。】
【明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操縱這一切……】
【即便祂向來不屑於神州三聖的算計之道，此刻也察覺到了異常。而蒼天高懸不語，冥天沉寂如淵，偌大的棋局，似乎只有祂被矇在鼓裡。】
【一直都是祂被矇在鼓裡。】
【大道遠超衆神聖的補天大神與開天大神陸續離開本源界，繼而隕落，當祖龍成爲最強者之時，心中慌的不行，生怕自己也莫名消失。】
【“我與祂做了一場交易……”】
【寧尋秋找了個他與“魔龍”聯手的理由，以原始仙祖的身份，勉強應付完蒼天、祖龍、冥天等大道神聖。】
【寧尋秋於青山天地，寫下第二階段的天道劇本《人龍大劫·五靈演義》——】
【定數——秦國寧總兵與其好友受青天之命，神人與鳳凰、青龍、麒麟爭天地，爭出萬靈是人之真理。】
【定數——應龍超脫而出。】
【定數——？？？】
【變數——龍族有大神，跨越龍門，自成一脈——祖龍·海真龍王。】
【變數——三大神朝有高人，算到王朝天命已盡，其有大神通者不甘，欲逆天改命，與東海蠻夷之國“秦”爭鋒。】
【變數——南方之地有一人名爲……】
【變數——西方之地有一妖名爲……】
【變數——九天之外有一聖名爲……】
【青雲劍首於紫霄島證道青天，取蒼天而代之，爲天道。紫氣東來三萬裡，地涌金蓮，龍鳳共鳴，親自敕令天地，一言定下——青天律法。】
【——大者大道，大神通者，皆不得插手凡間之事。】
【衆聖不服，有人暗中下場……】
【青雲劍首大怒，念頭一動，降下一道“青天法旨”交給大弟子·趙擎州，手持“此道”將其鎮壓，發配四荒之地，永鎮混沌之眼風暴，爲世界屏障。】
【衆聖神大驚，拜服。】
【王朝其餘人等不甘，奈何神通不敵天數，受五靈與武道神人共擊之而亡。】
【秦，青也。】
……
【八百年之後。】
【人龍大劫之中，應龍創造出最後一頭祥瑞白虎，以五靈證道——混元。】
【青天秩序時間線已經成型，“諸天萬界”的混亂時間終於有前後之分，青天世界的時間便是“諸天萬界”的錨點——】
【其他世界的時間雖然各自不同，但皆與青天界時間同步。】
【無始無終——中間的“有”是無限的，任何人的大道都可以繼續進步，只有不觸及“青天”底線去證道虛無縹緲的——無。】
【可惜，只有少部分大道神聖明白這個道理。】
【青雲劍首爲了打擊諸天萬界“觸及底線”的大道神聖。】
【邀請封神六聖加入《青天巡查者工作指導羣》，在青天巡查者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之時，提供跨界幫助。】
【諸天萬界在“無限未來”之中，這樣的存在會越來越多……這是一項沒有盡頭、無法退休的崇高工作。】
【——青天巡查者會從一條河流來到世界之內，他們是青天的使者，職責是——傳道、傳法、斬聖、維持平衡……或毀滅那些無可救藥的末法世界。】
【某些世界，也稱呼他們爲——毀滅使者。】
【如果不想受到毀滅使者的大清洗，請配合毀滅使者維護好青天底線，祂們也許會幫助你重開地火水風，重啓世界。】
【青天巡查者的痕跡遍佈諸天萬界，留下無盡傳說。】
【神話誕生，達成金色成就——《源河》】
……
……
臨淵界之外。
天道之影·寧尋秋微微擡眸，望向虛無混沌。
那裡，一道若有若無的裂縫正在緩緩癒合——那是穿越者聯盟的元老逃離時撕開的界壁。
“歸虛天？”
寧尋秋微微皺眉。
連【自由之翼·以太】都栽了，他並不打算親自進入這方世界。
他現在的氣運是一個【無限】符號，他有的是本錢摸清另一個天道的情況。
心念一動。
“譁——”
一本鎏金天衍冊自虛無中顯化，書頁無風自動。無數玄奧道紋在封面上流轉，最終定格爲一行正在緩緩腐朽的文字：
【另一個我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禁忌世界……】
【其名——黑鐵界。】
【我出生之時，已經是大災變三千年之後，文明繁榮逝去。】
【我很懷念大哥口中的那個時代，但是他也沒見過。】
【六歲的我蜷縮在廢墟縫隙間，藉著鋼鐵穹頂漏下的慘白微光，逐字辨認著那些早已無人使用的古文字。】
【——隔夜的牛奶竟然會倒入下水道，白花花的大米可以供應十四億人幾十年食用，應該能在上面游泳了吧？】
【還有我出生只嚐了一次的美味豬肉，原來這食物在上古每個人都能吃到不想吃，上古之人真是幸福呀。】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乾裂的嘴脣無意識地跟著默唸。】
【古書上的人已經死在了遷徙途中，而他口中這個世界爲什麼會變成……有人發明了能夠毀滅世界的武器——叫太陽彈。】
【一枚彈珠？方圓三萬裡化爲熔巖？比整個奧古帝國都大了。】
【不愧是上古神話，但我聽到過類似的說法，這個是抄襲——和平教教義裡“太陽之神”的誕生日！】
【神話之中，太陽之神從萬丈高空，施展這項終結一切的禁忌神術！】
【可惜，那一場神戰之後，世界基礎規則改變，後來的人再無法動用“魔法”與“神術”。】
【上古之人將這種魔法名爲科技結晶，人人都會使用。】 【我對這並不感興趣，我不關心那個文明世界的科技結晶會帶來多少便利、什麼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什麼法律、人權、平等之流。】
【對我而言那只是狗屁。】
【我只在乎牛奶與麪包。】
【古書上，描述的那個世界真的存在麼？】
【這個年代只有貧窮與飢餓。】
【每天，我目送大哥與父母出門工作，我聽話關上門，照顧懵懵懂懂的小妹，她大大的眼睛之中一塵不染，只會咿呀咿呀傻傻笑。】
【我們一家居住灰鴿鎮的貧民窟，我們是從東方遷移而來的黑眸族，在灰鴿鎮上算是三等自由民，但是社會地位僅僅只比奴隸好上一些。】
【自家庭生下妹妹之後，大哥與父母的壓力驟增，我很好奇爲什麼要生？】
【父親笑道：希望，是像鴿血寶石一樣珍貴的東西，如果沒有與你媽相愛，生下你大哥，我們不會努力工作，之後會在某天成爲路邊的一具冰冷屍體。】
【我似乎理解了。】
【我偶爾好奇，也只是透過門縫看向外面的灰暗濃煙世界，真的嗆死人。】
【門口巷子經常出現死去的乞丐，甚至只比我大五六歲的少年被人當街殺死，而很快也會有“禿鷲”過來清理，搜刮一翻無果之後，罵罵咧咧拖走屍體，隨意扔到亂葬崗。】
【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所以我心底時常慶幸這一切。】
【晚上，大哥卻是獨自一人歸來，而且手上多出一筆沾血的鉅款，足足二十枚奧古銀幣，而五枚奧古銀幣足以支持我們這個小家庭一年的開支。】
【在小妹的笑聲中，大哥的眼淚之中。】
【我雙目無神，鴿血寶石與那些血色銀幣一樣寶貴嗎？】
【人命可不值得二十枚奧古銀幣。】
【舊廠街，鍊鐵工廠設備老化嚴重，容易發生意外，工人不是病死就是累死，但是沒有補償。這二十枚奧古銀幣是因爲威爾遜子爵的小女兒在場，隨口賞賜給大哥。】
【灰鴿鎮，隸屬於奧古帝國，威爾遜子爵的領地之一。】
【大哥擦拭眼淚，二十枚奧古銀幣足夠大哥將我與小妹撫養到十歲，那時候我們就有了生存能力。】
【我並不樂觀。】
【失去壯年父親，只剩下十五歲的大哥，舊廠街那麼多人知道我們手上有一筆鉅款……】
【那天晚上，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趴在門縫上，看到一羣豺狼虎豹窺視，好似要將我們生吞活剝，而我一個七歲小孩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有什麼辦法呢？快想想辦法！】
【第二天，黃昏的巷口，鐵鏽味的空氣中突然炸開一聲悶響。】
【我看見大哥被踹倒在污水橫流的地面，毒蛇幫老三的釘靴狠狠碾著他的右手。】
【“錢全部在這裡。”】
【我連忙撞開搖搖欲墜的木板門，手攥著銀幣袋。】
【銀幣從指縫漏下，叮叮噹噹砸在碎石路上，毒蛇幫首領彎腰時，他脖頸上的刀疤正好對著我獰笑。】
【這錢我只能當面給，因爲不給，大哥會被毒蛇幫活活打死。】
【大哥義憤填膺想要去威爾遜子爵告狀，他很順利的被工廠以“受傷不能工作”爲由給辭退了。】
【大哥失去工作，只能在街上討活，但我們的力量太過弱小，何況大哥還有兩個拖油瓶，坐吃山空，我們只能淪爲撿垃圾爲生的老鼠。】
【三月之後，某次大哥與我外出撿垃圾，回來的時候，屋裡被人洗劫一空。】
【我衝進屋內，踩碎了地上的破瓦罐。空蕩蕩的草墊上只剩妹妹的小帽子，上面沾著陌生的泥腳印。大哥突然發瘋似的翻遍每個角落，連老鼠洞都掏了一遍。】
【我不知道妹妹是被人賣了，還是死了……我只能在心底祈禱她能夠活下去，因爲跟著我們，她一個嬰兒也活不下去，遲早會死。】
【我沒有看到她屍體，所以我堅信她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
【哪怕這種可能性只有一絲。】
【——之後，另外一批撿垃圾的老鼠加入毒蛇幫，他們不允許有人跟他們搶垃圾。】
【大哥不服，看到毒蛇幫手中的鐵器，他知道了鋼鐵就是生存的權利。我與大哥只能靠著偷東西勉強爲生，當然被抓住就是一頓毒打。】
【我記得。】
【大哥把偷來的生土豆塞進我嘴裡，我拼命吞嚥著，喉嚨被颳得生疼，之後我們立即蜷成蝦米狀。】
【皮靴踢在肋骨上的悶響中，我死死咬住衣領，嚐到了鐵鏽味——不知是土豆上的泥，還是嘴裡的血。】
【看在我們父母的面子上，他們打累了就會停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知多久……】
【我們熬不過這個冬天。】
【我蜷縮在散發著腐臭的垃圾堆旁，看著大哥用顫抖的手指翻開一個個發黴的罐頭盒。他的指甲縫裡嵌著黑泥，指節上的凍瘡裂開滲血。】
【我們每次等老鼠離開之後偷偷翻，但早就沒有了殘留食物。】
【第二天，大哥病倒了，我靠在巷口的牆角，已經奄奄一息。】
【三天的飢餓讓視線模糊，連呼吸都變得奢侈。遠處傳來馬蹄鐵敲擊石板路的清脆聲響，在我耳中卻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突然，那聲音停下了。】
【一雙鋥亮的皮靴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裡，靴尖沾著新鮮的泥點。】
【我艱難地擡頭，看到一輛豪華馬車停在面前，車窗上懸掛的絲綢窗簾被一隻戴著蕾絲手套的手輕輕掀起。】
【一隻紅潤的蘋果從車窗遞出，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我愣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抓住它，指甲陷入果肉，汁水順著指縫流下。】
【我顧不得形象，瘋狂地啃咬著，甜膩的汁液混合著淚水滑入喉嚨。】
【吃到第三口時，喉結突然哽住——巷口深處傳來大哥微弱的呻吟。我低頭看著剩下的大半個蘋果，果肉上還粘著我的血絲。】
【“大哥！食物！”】
【我拖著發軟的膝蓋爬過去，掰開大哥起皮的嘴脣。蘋果貼近他齒縫時，他無意識地吞嚥起來，喉結像瀕死的魚一樣抽動。】
【我裂開嘴。】
【能吃，則還能活！】
【遠處馬車輪轂發出“吱呀“轉動聲，我回頭時，最後一眼看見那位小姐的蕾絲手套正輕輕放下車簾。】
【我才注意到馬車門上的徽章——一隻展翅的銀鷹，下方纏繞著荊棘與玫瑰。】
【——威爾遜子爵！】
【我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請……等等！”】
【沙啞的嘶吼扯得喉嚨滲血。我踉蹌著撲向馬車，被車伕一鞭子抽在肩頭，火辣的痛楚反而讓麻木的四肢甦醒。我死死攥住車轅，指甲在漆面上刮出五道白痕。】
【一位莫約十歲的貴族小姐探出身來。】
【“倒是挺結實。”】
【她突然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抵著喉結。我被迫昂頭，看見她嬰兒肥未褪的臉蛋上，一雙藍眼睛正精確地丈量著我的骨骼——像屠夫掂量待宰的羔羊。】
【“祖父說過……”她滿意點頭，收回扇子，“荊棘叢里長出的狼，咬人最疼。”】
【遠處傳來大哥的咳嗽聲。】
【貴族小姐忽然綻開笑容，稚嫩的臉龐浮現與年齡不符的算計。她指尖一彈，銀幣在空中劃出冰冷的弧線，“這是給你大哥治病的錢。”】
【我下意識伸手，銀幣落入掌心時帶著刺骨的寒意。車伕粗魯地拽起昏迷的大哥。】
【這位貴族小姐名叫黛莉拉，年紀不大，僅僅十歲，但身爲貴族的她早就明白自己這一切的來源。】
【作爲子爵第十三個孩子，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嫁妝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商賈之女，父親死後等待她的不是鑲金邊的請柬，而是貧民窟發黴的麪包。】
【要麼嫁個好人家，要麼破產成爲討生活的平民，那種殘酷她見識太多，心有餘悸，她當然不想過這種生活。】
【所以……她需要屬於自己的“利刃”來保護她的東西。】
【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叫——死士。】
【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爲死士，除了頑強的意志與生命力，最重要的是——忠誠。】
【這種品質已經很少了，黛莉拉清楚知道自己除了如牛奶一般白皙的身體之外，沒有那麼多零花錢收買人，但是“價值”這種東西，其實並不需要花費太多。】
【關鍵在於時機。】
【她就算對一名騎士獻身，也換不來絕對忠誠，一個金幣，足夠買下十個壯年奴隸，卻買不到一個肯爲她擋刀的僕人。】
【她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些比她更絕望的人。一個蘋果換一條命，這筆買賣，再劃算不過。】
【我們是幸運的，我與大哥之間的感情羈絆，才得以被這位貴族小姐看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