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川哥，你們回來了！”
耿植和周川回到公寓樓，在門口正說著話。寧子欣開門探出腦袋，笑嘻嘻跟他們打招呼。
周川笑著對她說：“你嫂子今天煲了雞爪湯，叫蕓蕓一起過來喝一碗。”
寧子欣笑著連連搖頭說：“不去了。去你家吃飯，都只看你和嫂子秀恩愛，半夜會餓醒！有多的話，我去蹭兩碗在家喝。”
“也行。我等會給你們送過來。對了，馬成回來了沒？”
“已經回來有一陣了，正在和蕓蕓姐討論演技呢。”寧子欣擠眉弄眼的。馬成喜歡馮蕓蕓的事，他們都看出來了。
寧子欣覺得馮蕓蕓對馬成未必排斥。
馮蕓蕓是一個非常理智的女人，如果覺得和馬成完全沒可能，肯定會刻意疏遠，至少也會說清楚。現在她對馬成雖然沒表現出什麼熱情，但明知道馬成喜歡自己，還像現在這樣接觸，明顯也有那點意思在裡面。
周川笑了笑，說：“那給打三碗送到你家去。”他猜寧子欣大概是有事要跟耿植說，話說完了就自己進了門。
寧子欣果然跟在耿植後面一起進了門。
耿植一邊換鞋，一邊說：“坐吧。有是要跟我說？”
“嗯！”寧子欣在沙發上坐下，兩隻腳盤著。“哥，今天我跟嚴逸那傢伙說過了。不準他找你麻煩。他也答應了。”
耿植“嗯”了一聲。其實今天早上嚴逸和李琪他們一起來過之後，他就不擔心嚴逸還會對自己怎麼樣。
看他這個反應，寧子欣有些沮喪：“哥，以後我還跟著你，行嗎？”
耿植沒想到的她是想跟自己說這個。
他在她對面坐下，認真地說：“你是程家三小姐事，應該基本確定了吧。”
寧子欣點了點頭：“雖然報告還沒出來。但是今天我去了程宅一趟，覺得很熟悉——大概是真的。”
“你做回程家小姐，以後肯定錦衣玉食。你還打算做藝人？做藝人很辛苦的。”
“可是我喜歡現在這樣子。”寧子欣傾身向前，急聲說。“我也喜歡的演戲。哥，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耿植看著她的眼睛，覺得她是認真的，說：“如果你是程梓馨，羅氏文化會有更多的資源捧你。羅太太，也未必願意看到你吃苦了。”
“羅太……大姐，她應該不會反對的。”寧子欣又不是傻瓜，自然分得清耿植和羅氏文化集團的差別。而且今天程梓君也跟她暗示過，如果她還想做藝人，可以籤鼎雲經紀公司。但她不想走。“其它公司資源也許更多。但是經紀人未必有你這麼好。”
寧子欣笑嘻嘻地拍馬屁：“除了你之外，整個華國爲了藝人敢直接跑去揍嚴逸那個混蛋的經紀人肯定沒有第二個了。程家也許都很厲害，但誰也沒辦法一直護在我身邊，總有不怕他們的人。如果經紀人護不住我，他們之後報仇，我也已經吃過虧了。”
耿植失笑說：“雖然我是你經紀人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護著你。”
“反正有你做經紀人，我會更安心！”
其實，寧子欣只是單純覺得和耿植他們在一起生活可以很安心。
日後她會多一個親姐姐和一個親哥哥。雖然他們也會護著她，但她不想和耿植、馮蕓蕓他們疏遠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寧子欣跳下沙發，說。“不管我是誰，你也不能趕我走！我回去吃飯了。”
耿植看著她離開，看著門關上了，半晌才搖頭失笑。
寧子欣是程家三小姐的事應該是實打實的了。如果她還願意繼續完成合同，對他來說好處還是很大的。
有她在，不管是程氏還是羅氏，都會照顧著點。甚至嚴逸也會給他幾分面子。那他在圈子裡會好混得多，可以接觸到資源也會更多。
他不至於迂腐到想什麼不靠別人，必須要靠自己的努力。更不會覺得靠著寧子欣在圈子裡混得會沒自尊。
人在世上，必然處在一個社會性的世界。善於藉助外在因素提高自己地位和完成自己的目的，是很好的處事方式。
他正要去做飯，又有人來敲門了。
來的是周川：“別麻煩了，去我家吃去。”
耿植搖頭：“不了，我去你家吃飯，你們大概還到睡覺時間就得餓了。”他一人的飯量能頂三四個人。
“子琴看我們回來得晚，做了你那份。”周川扯著他就出門。“子琴還說想跟你談談電影的主題曲。”
聽說已經做了自己那份，耿植也沒再客氣。
進了周川家，果然看到桌子上的菜絕對不是他們夫妻倆能吃得完的。耿植笑著對秋子琴說：“嫂子，我又來打擾了！”
“打擾什麼？快坐吧，開飯了。”
在外人面前，耿植吃飯的速度雖然快，但絕對沒有自己一個人時那樣風捲殘雲。
半個小時後，三人吃飽了，周川對秋子琴說：“我來收拾，你跟耿植談談。”
秋子琴卻是和丈夫一起將餐桌收拾好了，纔拿著之前耿植給她的歌譜出來。
她對耿植說：“耿植，這首歌我擔心唱不出其中意境。你看是不是另外找一個人唱？”
耿植奇怪了：“嫂子唱不出來？爲什麼唱不出來？”他爲《人鬼》這部片子可謂是費煞心思。
他抄襲出來《我心永恆》打算用作《人鬼》的主題曲。這首歌雖然是英文，但用在都市愛情文藝片，也不會顯得突兀。而且歌詞跟電影的劇情也很切合。
秋子琴在技藝方面應該也能掌控。
怎麼這會說唱不出來了？
這時周川甩著手上的水從廚房走出來，說：“她每次唱這首歌時，都會想起電影裡的劇情，然後就唱不下去了。無法控制情緒。”
秋子琴臉上發紅，看了一眼丈夫說：“每次想到天人永隔，我就像哭。根本唱不下去。”
耿植聽了這個理由，簡直無語了！
據說在當初演男女主角最後一幕相擁著畫畫那場劇，好得得讓章明一巴掌拍腫了大腿。
但秋子琴演完之後完全出不了戲，抱著周川哭了大半個小時。但他沒想到秋子琴到現在還沒完全出戲。
《我心永恆》這首歌怎麼說呢？如果電影成功了，這首歌絕對會成爲經典。要耿植拿給別人唱，是絕對不甘心的。
秋子琴以後未必還會走演藝這條路，也許會更希望走歌手道路。現在好歹是他的簽約藝人。所謂肥水不流別人田，他昧著良心抄來的歌不給她唱還給誰唱？
他斟酌了一下，說：“嫂子，如果你說是因爲風格或者技藝方面的原因唱不了，我就真找別人唱了。但你也看出來了，這首歌實際上完全是爲了切合男女主角真正分別前那段戲。你是其中的女主角，這首歌由你來唱纔是最適合不過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你肯定也清楚，那隻不過是演戲。你不用將自己完全代入進去。完全是可以當做看了一個故事，用一種感同身受的感情去唱。”
秋子琴猶豫著說：“可是我已經試過很多遍，歌詞總會讓我回到演戲時那個極端無助的狀態。”一想到周川死了只留下她一個獨活，她的心臟就會絞痛。
周川坐在她身邊，對耿植說：“其實子琴到現在還沒能完全出戲。這些天半夜都做噩夢。這首歌，要不你還是找另外的人唱吧。”
他也看出這首歌和《人鬼》這部電影能相輔相成，電影火了，歌肯定會爆紅。加上秋子琴是女主角，電影成功，這首歌就是秋子琴的成名曲。就算電影不成功，這首歌的質量也是很好的，也有可能會成爲秋子琴的代表性的曲目。
但他不想妻子的精神再受到折磨。
耿植想了想，說：“嫂子既然出不了戲，川哥你這些天也沒什麼工作。不如你們去旅行散散心。等你們回來了，再讓嫂子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