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吹牛逼。牛會長。”耿植紅著臉，“啪”的一聲將酒杯拍桌子上。他雙眼迷離，看著牛主任大言不慚。“周川，我是盯著影帝去培養的，明年我給給他弄個影帝。秋子琴，我更加會培養成影后、歌后。你信不信？”
牛主任看他樣子，是完全醉了。醉得連自己的稱呼都錯了。
他笑呵呵不想跟醉鬼計較：“信，當然信。耿植你一部電影就培養出一個金龍影后，還有什麼做不到。來，我們喝酒。”
耿植拿起酒杯就幹了：“屁，你要信了還會看不起我？”
“哪能啊！我要看不起你，等會我在這門口外被車扎死了。”牛主任放下自己還滿著的酒杯賭誓。這毒誓，他一點都不怕。要是真在酒店十樓被車扎死了，他也不枉此生。
他又給耿植倒滿了：“兄弟我說句明白話吧。我是想著和你簽約的……算了，我們繼續喝。”
“反正你們就是看不起我！”耿植拿起酒杯，腦袋畫著圈。“我跟你說，牛主任。別以爲我什麼都不懂！中午吃飯見到的那個婁筱雲是怎麼回事？哼，既然找了她，你還讓我來做什麼？我跟你說，她算什麼？能和周川和秋子琴比？”
“比不了，比不了！”牛主任笑著說。“來，吃菜。這個事是我的錯。是我們內部沒協調好。不過我很看好周川和秋子琴他們兩位的。”
“看好就對了。”耿植又一口悶了。“跟你說。我明年就讓周川拿影帝，金龍牌的影帝，秋子琴明年還拿影后。我甚至能將她的唱片賣給南極的企鵝。我跟你說。我都已經籌劃好了。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那麼厲害？你跟我說說，是什麼大計劃？”
“嘿！”耿植一臉輕浮得意，咬了一口鮑魚，一邊嚼一邊說。“知道鼎雲集團吧！”
“當然知道。國內數一數二娛樂文化公司嘛。”
“鼎雲老闆，李琪。她跟我關係好著呢！”耿植嘿嘿笑著說。“她眼光才叫好。周川和秋子琴什麼名氣都沒，就趁早簽下了他們。你們啊，都已經晚了。”
“唉，他們不是你的藝人嗎？”
耿植瞪眼：“誰說不是了？”
“你不是說鼎雲簽下他們了嗎？”
“你說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懂呢？是代言，我說了是代言的。知道虞城影視城不？全國，全亞洲，全世界最大的影視城。是我的藝人代言的。你知道他們爲什麼能代言不？”
牛主任當然是搖頭。
“因爲他們是兩夫妻。知道什麼是兩夫妻不？”
牛主任笑而不語：“……”
“他們是真夫妻，不像別的夫妻，都是演的。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在這呃……我在這裡悄悄跟你說啊。牛老闆。你都不知道，那些明星夫妻，都是假的。幾年，錢賺夠了就離。知道不什麼是兩夫妻不？周川和秋子琴就是共患難的夫妻，別人是愛情是婚姻的墳墓！他們呢？他們，是拿墳墓當做愛情的溫室。恩愛得讓我都恨不得馬上結婚了。”
牛主人對他的胡言亂語當做沒聽到，含笑說：“他們兩個的故事，我也聽說了。羨慕得很。”
“對頭，呃……”耿植又一個酒嗝。他一拍桌子，打翻酒杯了也不管。“你GET到重點了。”
“就是要羨慕。要的，就是羨慕！有幾個是自個一人外出旅遊的？不是一家子就是一對兒。你說，牛老闆。是找一個人代言好，還是找一對夫妻代言好？”
牛主任一邊收拾酒桌一邊敷衍：“當然是一對好！但我們協會沒能協調好的原因就是有人覺得他們名氣不夠高。”
“我呸！那些人沒腦子。”耿植拍拍他的肩膀。“名氣，名氣算啥？”
“知道鼎雲集團不？”
雖然有些看不起總賣弄女人的男人，但牛主任還是笑著說：“當然知道，鼎雲的李總是你的好朋友。”網上早報道了，李琪和耿植是一對兒。
耿植搖頭，拍著胸口大聲說：“我投資五千萬，鼎雲投資三億。我們要合拍一部電視劇。主角，就是周川。秋子琴也是女主角。聽過《我心永恆》不？我寫的！鼎雲集團幫秋子琴在美國宣傳這首歌。我都已經給她寫了一首好歌了。等宣傳完了，趁熱打鐵，包她紅遍全世界。你敢嫌他們沒名氣？”
“不是我嫌他們沒名氣，是別人嫌。”
“他們腦子進水了。我給（跟）你說。”耿植大舌頭了。“名氣算什麼。他們連（兩）個，我重點培養。知道爲神（什）麼？因爲他們取（處）在最好時期，系（是）上升期。別以爲我有多想要你的合同。告訴你，牛老闆。我今年嘟（都）不想給他們接代言。明年錢更多！”
……
耿植胡言亂語的說了很多。牛主任從他混亂的話中理出不少的內容。直到耿植終於趴在酒桌上，這頓飯才結束了。
牛主任叫來酒店服務員一起將耿植架回房間。
耿植在門口就做出想吐的樣子。房門剛打開，他就衝進了洗手間狂吐。
牛主任和服務員好不容易等他吐完了，將他安頓在牀上。然後服務員就走了。牛主任正打算要走。
耿植的電話響。他聽到電話鈴聲，在牀上亂摸，扯著喉嚨喊：“電話，我的電話呢？”
牛主任只好將電話幫他拿出來，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放他手上。
耿植瞇著眼睛看了一陣屏幕，手指一歪，按了免提放到耳邊大聲說：“歪，誰啊？”
打電話的，是李琪。聽他這聲音就皺了眉，語氣卻更加柔和說：“我是李琪。你喝酒了？”
“李琪？”只聽耿植傻笑了一會。“我知道你。你是寶貝兒，是心肝寶貝！”
李琪嘴角不由掛起笑容，但聽他的含混不清，知道他醉得不清，不由嗔怪：“別喝那麼多。早點休息。”
她聽到電話邊打了一個酒嗝：“好，不喝。休息，我躺牀上呢。”
牛主任聽到這裡，悄悄出了門。
他出門後，根本不知道里面的耿植撐著坐了起來。
耿植託著暈乎乎的腦袋，笑著說：“李琪，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李琪聽他的聲音變正常了，臉一肅，說：“你沒喝醉？”
“醉了。剛和那個牛主任喝的。他想灌醉我，我就醉給他看。剛吐了出來，頭暈得很，但還算清醒。他剛走了。”
他說著下牀，打算泡杯茶喝。
李琪沉默了一會，說：“那你剛纔的話，都是假的？”
“什麼話？”
“……”
耿植看了一下，通話結束了？李琪掛了電話……
這是怎麼了？他歪著回想了好一陣剛纔的對話，他突然笑了，回撥了電話。
等了十來秒鐘，李琪才接通了。
他笑著說：“你生氣了？我這不是喝了酒，腦瓜子遲鈍了些嘛！”
“我生什麼氣？”
“李琪！”耿植這次不遲鈍。“我很認真、很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也請你認真嚴肅地回答我。”
他說完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李琪的迴應。
耿植看了一下屏幕，還在通話中。他搖了搖手機，看了看，又用力搖了搖。好像是想搖出一個李琪來，好當面問她。
只是沒能搖出李琪來，倒是搖得他自己頭更暈了。
他一屁股在牀邊坐下，對著手機大聲說：“喂，你還在不在？”
這時李琪說：“你說，什麼問題？”
耿植腰立馬挺得直直的，大聲說：“我喜歡你。我想你了！我想抱你，想泡你，想睡你！給你兩個選擇。A是同意，B是不反對。你選哪個？”
李琪急急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你喝多了！早點睡覺。我明天再給你電話。”說完她就將手機丟沙發上，雙手捂臉擦了兩下。
臉好燙！
好一會，她有拿起手機快速按了兩下。看到短信發出去了，又將手機丟沙發上。她小跑著去了廚房，打算喝一杯熱牛奶壓一壓快速提升的心律。
耿植看著電話屏幕變黑，笑得倒在牀上。突然手機發出短信提示音。他看到是李琪發來。上面只有一個字母：A。
他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將手機一丟，抱著被子在牀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