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
是飛兒吧,我是你表舅,這是你......
方飛一進門,就看著一堆男人有些諂媚的對著自己介紹,不得不說,長期醉心於實驗的人,在這種熱絡的氛圍下,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不過,好在也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人,面上,倒是看不出來的。
不知道今天大家過來,是有什麼事?
小飛啊,不是我們著急,實在是事情太多,處理上時間很是緊迫。你說你父親現(xiàn)在沒法抽身,之前就是讓言家那個丫頭佔了便宜,我們這些長輩實在是擔心啊。而且啊,你說到底是一家人,我們怎麼能放下家族的責任而不管不顧呢......說得這樣直白,方飛聽得也是真切,私心裡說,他也希望這些人接手,這樣他就不用管這些瑣碎又龐雜的事務了。方家是個大家族,涉及的範圍,自然寬廣,雖然具體的不是很清楚,但方飛可以猜測,如果接手,自己絕對應付不過來。要是莫沉,大概還強些吧。想到這,方飛都有些感傷了。縱使他有些癡迷於自己的專業(yè)領域,但是有些東西的盤根錯節(jié)還是知曉的。自己父親的突然入獄、方氏的慌亂、德叔的離開、言悅的死......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他,這些事情,都是有關聯(lián)的。而讓這些事發(fā)生的人,卻只能是幾個。明明身上那麼沉重的東西,卻還是沒有強迫過自己什麼,雖然有時態(tài)度很強硬,但是終究也是態(tài)度上的東西,如果動真格的,方飛還真不覺得自己可以逃脫,但是責任這兩個字,自己就無法輕易逃脫。其實莫沉的身世之所以被隱瞞,歸根究底,也是自己無法做到的緣故。如果自己可以不那麼放縱自己的想法,也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小飛啊,我們也是爲你好啊。你說你現(xiàn)在這麼忙,我們家的事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了。要是在這樣下去,情況實在是很不妙啊。單就是這一會的損失,都得論萬記啊......看著方飛似乎沒有打岔的意思,那些人又開始了急切又深情的勸慰。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方飛此時想的,還真的和家族利益沒有多大關係,他只是在想自己之前做的選擇是否正確,對自己父親的誤會而已。不過也虧了方飛的心思是被這些人看不到的,不然,估計得無語吐血吧?他們垂涎欲滴、想要爭得面紅耳赤的東西竟然這麼沒有地位,大概真的是會以看白癡那樣想方飛吧?不過還有一點他們不知道,那就是方家的產(chǎn)業(yè),可不只有他們知道的那些而已。
飛兒啊,我們說了這麼久,你怎麼想啊?
哦。我需要考慮考慮。他們說了這麼久,方飛是總算回了神。
嗯,那行,你好好考慮考慮,不過要快啊。時間可是不等人......見目的算是初步達到了,那些人倒是沒有窮追不捨,客氣幾句就轉身告辭了,說來也是,都已經(jīng)等了那麼久,又怎麼會急於這一時呢,想來,太過露骨反而不好,估計也用不了多久的。要說別人,他們還真不好確定對方的心思,但是方飛這個人,完全就跟那些生意不搭邊,方家能依靠的,最後也是像他們這些人,雖說是旁系親屬,但是怎麼也是沾親帶故了,不比外人強?至於花落誰家,就各憑本事了。這樣想著,回去的人也就各懷心思的分開了。
監(jiān)獄
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沒有什麼好考慮的,當初就決定好的事,沒有必要再去糾結,就這樣就好。
乾淨的屋子,簡單的佈局,坐在那很是淡然的說著這話的人,方飛突然覺得是自己糾結了。其實沒錯,就像自家老頭子說的,時至今日,自己纔想那些已經(jīng)做過的事,是真的有些晚了。當初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現(xiàn)在的糾結,也沒有意義了,更何況,自己還有事要處理,自己這樣,著實不應該。只不過,想不到讓自己看透這一切的,還是,也終究只是這個自己感情複雜的人。
謝謝您。
呵。
真的很謝謝你,爸爸。
方飛說完就走了,因爲他知道,自己和父親,都想明白了一些事,而有些東西,需要時間慢慢消化。他猜的也沒錯,當他離開後,方顯那淡然的臉上才慢慢有了變化。
第二天
連方家人都沒有預料到,幸福來的這樣突然。多年的期盼,竟然真的成真了。不得不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所以,失態(tài)這種事,在那張張老臉上體現(xiàn)的還真的很明顯。
時候也不早了,我送送你們吧。
哦,額,好好。方飛說到這,這些人才算有了反應,想到剛纔自己那模樣,一張張老臉還真的有些紅潤了。
教授,放心了?
說不好,只是覺得,這樣也許會好些吧。
只是這話,似乎打臉的迅速。方飛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幾天的時間裡,方家就落在了方顯的手中,而且,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自然會有憤憤不平的人,可是結果,不得不承認,力量有時候真的可以決定一切。不過這也不是全都是好處,就如這時,方顯這個人,被挖掘出了一部分資料。自然,也是寫玩命的人。只是,事實真的如此麼?大概,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監(jiān)獄
想不到我會來看你吧。
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早而已。
你還是這副討人厭的樣子。
是麼,我的弟弟倒是真性情的人啊。
是啊,親愛的哥哥,弟弟我可是很想你呢。
挺好,我也是。
看來你在這裡呆的很滋潤呢,放心,弟弟我一定可以爲你分憂的。
有勞。
聽得清楚吧?待確認方顯離開,方星纔算是接了話。
嗯。
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嘟嘟嘟。
聽著手機的忙音,方星知道,自己賭對了。
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如果是他,那一切又算什麼?癱坐在椅子上,沈心言只覺得渾身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