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讓人焦急的時刻,我們都手足無措、不知取捨之際,忽地,那旁的老皮子終於忍不住了。
小皮子們爭相撕扯著下方的活雞,到處都是悽慘的雞叫聲,老皮子按耐不住再也顧不得謹慎,貪吃的天行頓時顯露出來。
“行動。”黃隊悄悄喊了一句,我們幾個人站起來,手裡提著一張沉重的鐵網(wǎng)。
大概足過去半分鐘,老皮子跟所有的小皮子一樣,徹底陷入其中大吃一頓,好不快哉,壓根兒就把身後頭的危險全都給忘記了。
我們幾人悄悄便探了上去,黃隊跟火烈猛一發(fā)力,我跟火風(fēng)往對面一跳四個人拉住整張鐵網(wǎng)的四個角,往下面的坑洞裡面罩去。
“吱呀”
爲首幾隻黃皮子竟然有所警覺,這一聲慌叫驚的老皮子登時上躥下跳,拋掉了手裡活雞便跑。
這些傢伙太滑了,只眨眼間就跑掉了十多隻。
幸好,此時我們手中的網(wǎng)徹底便朝下方的洞罩下去了,我立即跟火風(fēng)下咒,因爲這塊地是四絕之地,專門針對妖邪,這些黃皮子身具妖氣,想要挖坑刨洞也不可能。
被這張鐵網(wǎng)一罩,幾乎在那同時,所有的黃皮子,密密麻麻足足一大羣,全從下面往上涌動,想要逃出來。
可我們哪裡能放任自己辛辛苦苦抓住的成果就這麼被廢掉?黑子力氣極大,舉了四根鋼釺上來,直接從四角把這張大鐵網(wǎng)全部死釘在地上,這張網(wǎng)被我們請打鐵師父連夜打好,泡了兩天雞血,在網(wǎng)洞之間穿插著大量浸過黑狗血的辟邪釘子。
那些小皮子們不動還不要緊,這一往上頂,整個身子直觸到釘子上,登時被浸過狗血的釘子扎的慘叫連連,渾身開始大冒妖氣。
也終在這時,小皮子們渾身冒出了妖氣,引的法王上陽氣接連涌現(xiàn),燒的這些皮子龜縮在地,再也不敢妄動。
火風(fēng)當(dāng)即就叫:“黑子,倒上汽油,全燒了!”
聽到火風(fēng)的話,我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去,白丞丞跟火烈已經(jīng)在撒下網(wǎng)的後朝那些逃跑的黃皮子追去,我不忍再去看等下火燒皮子的悲慘場面,趕緊跟了出去。
此刻夜間風(fēng)氣,助漲火勢,我纔剛跑出去沒多遠,黑子已經(jīng)灑上汽油開始點火了。瞬息間油味隨風(fēng)飄散,劈啪作響的皮毛燃燒聲音跟背後黃皮子的慘叫聲融爲一團,把人聽得心裡都有些瘮?shù)幕拧?
也是很無奈,誰也不想幹這樣的事情,可這些黃皮子爲禍,不除掉它們根本無法進行我們接下來的計劃,這也算是不得已而爲之了吧!
我這時候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三國演義》,裡面有一集諸葛亮火燒藤甲兵,下面被火點燃的人痛苦嚎啕,止不住的慘叫,諸葛亮站在山上看著下方,閉上眼直流眼淚。
事情真到了做的那一刻,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無奈吧,我對這種感覺現(xiàn)在真是深有體會。
沿路往前,地上翻滾著四隻小皮子的屍首,屍首身上全都插著飛鏢,被精準打在喉嚨上,一擊斃命。
我這時候才知道白丞丞的厲害,等我再往前追了會兒,便看見了白丞丞跟火烈的影子。
我在後面悄悄跟上去,就見那隻老皮子一隻腿
瘸著,一瘸一拐的往前滑行。原來,白丞丞用飛鏢把老皮子一隻腿打斷了,這會兒正是關(guān)鍵時刻,只要追上這隻老皮子把它宰了,這永安鎮(zhèn)的阻礙我們就破去一半了。
可白丞丞的飛鏢畢竟有限,這會兒沒了飛鏢,只能不斷往前追趕。別看那隻老皮子吃的油光錚亮、身如圓鼓,卻竟然極其靈敏,白丞丞跟火烈怎麼追卻始終差著一大截,根本就追不上。
我的速度比他們稍快,開足馬力很快趕上了白丞丞,這時便見那隻老皮子鬼鬼祟祟,似乎在辨別路徑,我當(dāng)即攔下她們:“慢點追,老皮子認路估計是要回老巢,咱們稍等片刻直接追進去。”
說罷,我拿出羅盤來,火烈一見就明白了。他掏出一張符咒出來,在地上沾足了老皮子腿上流下來的血,將符咒遞給我。
道家的追蹤符咒門派雖然不同,但使用方法基本都是大同小異,我很快就用羅盤確定了老皮子的方向,頓時開始追蹤。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風(fēng)吹的太厲害,已經(jīng)跑了這麼遠進到鎮(zhèn)子裡了,我們還是聞到一大片肉被燒焦發(fā)臭的味道,應(yīng)該是那些被燒死的黃皮子的。
但現(xiàn)在並顧不得這麼多,我跟火烈、白丞丞一路追過去,竟不成想,來到個熟悉的地方——自來水廠。
從這邊過去不遠,鎮(zhèn)上有個大倉庫,以前是個廢舊的糧站,到了這裡,羅盤開始搖擺不定,最終指向了一個位置。
老皮子身上的血早就止住了,這會兒雖然有個方向,可我們依舊無法確定它的藏身之所。白丞丞提議,三人分開在倉庫裡找。
但我們?nèi)齻€直找了五六分鐘,快速把這糧站翻了一遍,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找到。
然而,這時候在背面院牆位置,一股子特有的黃皮子的臊臭爲終於引起我們的注意。這種東西尾部十分的臭,黃皮子放屁更是噁心的讓人想吐,正是因爲這種奇特噁心的味道,我們卻在這裡找到了入口。
我們緊跟著就在四周圍翻找,在那不遠處竟有個十分隱蔽的洞,被院牆邊上一大片綠油油的爬山虎擋住了多半。
這附近還有很新的痕跡,到處都是人的腳印磕在地上的幹泥,火烈跟我走在前面,白丞丞走在最後,我們緩緩?fù)路阶摺?
大概不多時,從這裡穿下去,我們便來到下面一個苣大的地下倉庫。
這是一個苣大的地下倉庫,但裡面早已經(jīng)斑駁不堪,牆上的漆皮都掉了好幾層,以至於上面原本寫的什麼字都無法看清楚,早已經(jīng)不知道它的用途。
看著牆角處遺留下來的黑色粉末像極了硫磺硝藥,但我們此刻也沒心思去猜想這地下倉庫的建築,因爲……在前方的大門往裡,一股十分腥臭的血腥氣味隔著老遠,便已經(jīng)傳了過來。
這血液的味道雖然腥臭,但卻很新鮮,我心裡不由一怔,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這時候,火烈跟白丞丞跟在我身邊,往前走了不多步,便看見幾件人的衣物,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難道鎮(zhèn)子裡失蹤了的人都被關(guān)在這裡?
一想到這裡,我又緊緊往前走了幾步,這一下,豁然開朗,越過這邊的大門往裡看去,四周圍躺著密密麻麻
的人,他們此刻就跟滾在路邊的死屍一樣,密密麻麻一層,比爆滿的候車大廳還要不如。
裡面躺著的人不說上千,至少數(shù)百,躺了一地,不知道因爲什麼,全都暈了過去。
這倉庫裡有很多四方的柱子,柱子四面各綁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人整個非常的虛弱,兩邊的手腕上還有很多道刀口,明顯是被放過很多次血的。
我看他們的狀態(tài),一個個都已經(jīng)在死亡的邊緣遊蕩了,當(dāng)白丞丞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捂住嘴,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時我小心翼翼查探了下四周,卻發(fā)現(xiàn)並不見那隻老皮子,我在想,這裡這麼多人沉睡在這裡,肯定是那個幕後傢伙的老巢之一了,可那個幕後的人到了哪裡呢?
並且,直到這會兒,我們還沒在附近發(fā)現(xiàn)一隻哲那羅。
火烈把四周圍全都仔細又打量了一遍,耳邊忽然響起梭梭的聲音,我猛然回頭,便看見一條足有碗口粗細的蟒蛇在對著我們長吐蛇信子。
我嚇了一跳,反手一抽青銅劍,一劍就砍了下去,這劍身極其鋒利,一條蟒蛇被我斬斷成兩截,這條大蛇瞬間到底,整個身軀分作兩段在地上翻滾,那冰冷的蛇血濺了我一身。
這條蛇一死,蛇血的味道一傳開,陸續(xù)出來好幾條蛇,笑的如同人的胳膊,大的足足好似暖水瓶般粗細!
我被嚇了一跳,這裡又是黃皮子、又是蟒蛇的,幕後的傢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便在這時,一種我們聽不懂、但卻極其熟悉的聲音落在耳邊,我頃刻就想起了當(dāng)初在額日布蓋蘇木鄉(xiāng)發(fā)生的那一切,這是——蛇人!
一條奇長苣大的蛇尾忽然攀上柱子,進一步爬到了天花板上,此刻半人半蛇的龐大傢伙正趴在天花板上,蛇尾勾住上樑,吐著蛇信,雙眼凌厲寒光的看向我們。
它看向我們,冷哼著,忽然用蹩腳的人語說道:“遠來又是你!”
它竟然還記得我!
此刻我一看就這一條蛇人,而且我們這邊有三個人,遙想一下當(dāng)初這些蛇人的能力,我心想只要稍加註意一點,揍它應(yīng)該是沒問題。
這時候,我乾脆擺開架勢,提劍朝它一指:“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剩下的人都在哪裡?趕緊交出來!”
“嘿嘿嘿……”轉(zhuǎn)頭來,我聽到的卻是蛇人這串串陰森的聲音,這傢伙竟然在我們說話間,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到了我們背後的天花板,速度快的當(dāng)真有些怪異。
我這時候心裡也有些心虛了,便又壯著膽子罵道:“你們的那條禁忌螣蛇都讓我們給宰了,剩下你們十個不成氣候的東西逃竄出來,今天看我們?nèi)o你宰了!”
火烈聽到我的話,直接把背後的黃布封解開,從裡面取出一把渾身漆黑色、一百二十八顆五帝金錢劍出來,他把劍身一橫,隨時準備衝上去。
這時,白丞丞瞬間發(fā)難,她從手裡拿出最後一把鋼針,如此之近的距離,超朝蛇人飛了出去。
這條蛇人猛然間一躲,白丞丞順勢一鞭子就抽在了原本計算好了的位置,蛇人身體“啪”一聲,沒來由的便被這丫頭抽了一鞭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