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遇見的紅衣女人,當時正是那個紅衣女人告訴我跟白飛宇,說感受到白丞丞她們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氣若游絲,我們才更加緊急的急奔而來。
但是那個女鬼還用陰風送了我們一把,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我跟白飛宇抹上物品裝殭屍的時候,女鬼懷裡的那隻黑貓竟然第一時間發現了我們。
現在倘若仔細想起來,女鬼當晚懷中抱著的那隻黑貓不就跟貓趕屍的那隻黑貓,簡直一模一樣嗎?
我愣了許久,突然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只是在我的認知裡黑貓幾乎都長的一模一樣,根本無從辨認,所以最開始貓趕屍那會,看到那隻趕著飛屍的貓,我竟然沒反應過來,壓根兒就沒往這上頭想。
“快拉!”哲那羅吆喝一聲,幾乎同時,我倆一人一隻手,飛快把白飛宇從那吸附的石碑中往出來拉,這會兒我們才感覺到了那詭異石碑的恐怖吸力。
哲那羅的力氣不知道比我要大多少倍,他見一手不行,連忙又把第二隻手伸過去,我們四隻手分左右拉住白飛宇,就要把他從石碑上拉下來。
可是,隨著我們越發用力,卻感覺自己的力量依舊太過於渺小,就好像一個半身被吸盤定住的螞蟻一樣,想要從中掙扎起來,可真正用力氣掙扎起來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於渺小,根本就沒有辦法。
“用力!”哲那羅攥著白飛宇的胳膊,更加用力起來,我驚得大叫:“不能再用力了,我怕咱們把他胳膊活生生拽下來!”
“現在只能試試了,我親眼見識過這石碑的恐怖之處,哪怕損傷一隻胳膊,能救他一條命這個惡人我來做!”哲那羅大喝一聲,雙臂更加用力。
這時,便看見齊先生之前做法立在原地的一個替身草人開始旋轉起來,這草人疾速旋轉,速度簡直快到了極點。
唰唰唰的在連續幾十圈後,突然“蓬”的一聲竟然著了火,隨即被燒的到處都是飛灰。
我跟哲那羅扯著原本被吸附在石碑上的白飛宇,這會兒上面的 吸力赫然一鬆,我們沒有絲毫防備的直接朝後倒去,多虧了哲那羅後面尾巴用力一撐,纔將這股子倒退的力道撐住,不然那說不定我們已經又貼上另一片石碑,又被吸住了。
“好險好險,幸好這替身草人有效。”哲那羅擦著一頭的汗水,我跟他一樣,這會兒身上的冷汗都已經下來了,整個人都疲軟的癱坐在地。
只有在剛纔真正試過之後,你纔會明白什麼叫做虛弱無力,纔會明白什麼東西會這麼難以戰勝!
這會兒就連白飛宇都開始喘著粗氣,他一字一頓道:“我……我感覺,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甚至,甚至是體溫都在被那塊石碑所吸走,這種感覺就好像會被人一時三刻全部榨乾一樣!”
“幸虧有替身草人,幾乎被石碑吸住沒多久,雖然我還被吸附著,但我已經感覺不到那股吸力了。”白飛宇喘著氣,才把後面要說的話又找補上。
我們三個僅僅剛纔那一會就嚇了一跳,外面郭道長他們聽到動靜,卻苦於不能進來,一直在外面詢問,齊先生這才往外面吆喝了一聲,他對哲那羅說:“前面還有近乎一半路程,這麼硬闖搞不好會出問題的,還得麻煩你再出去一下,問問郭道長他
們身上還有沒有用來替術的草人,我只能再做法用草人替身,不然只怕走不進去。”
哲那羅點點頭便出去了,我這會兒就把剛纔的影響跟齊先生還有白飛宇說了一遍,當說起按個抱著黑貓的女鬼影像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幾乎都可以斷定,這絕對是上次我們在林中遇到的那個女鬼。
也正是那個女孩的用的怪異法子,我們兩個分辨不出方向才被迷惑在林中許久,可這會兒我疑惑的問他:“你說那個女鬼當初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反而把咱們引到這個陵墓裡來,她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齊先生搖搖頭表示不明白,白飛宇也搖搖頭,現在畢竟想不明白這些。
倒是齊先生在一邊盤算起來:“既然不是這個星宿,那麼……”
不多時,哲那羅回來,再次帶回了兩個草人。
這種草人一般都是用來行術的時候用的,只是草人畢竟不是真人,踩踏上去碰到這種機關不一定會有效,所以我們依舊只好用真人去試探,用草人做替身保證安全。
這次郭道長聽說裡面的詭異之處,也進來了。
當他看到我們這裡的場景的時候,只是靜靜瞧著,準備在關鍵時出手。
白飛宇跟齊先生對視一眼,然後一點頭,朝前面走了過去,齊先生說道:“往右連續五步,你試試。”
我們幾個隨時都盯著替身草人,準備一有異動就先把替身草人扔出去。
“一、二、三、四、五……”白飛宇連續五步,我們在場幾個人的心全部都揪在了一起,天吶!
居然……沒事。
“鬼宿之後走柳宿,這一點肯定沒錯,到這裡只能這樣變幻,你繼續!”齊先生一指方向,說明步數,白飛宇連續再踏出去四步,神了!
我們也終於跟隨他的腳步往前又移動了些許,眼見此刻已經快走過三分之二的距離,距離白丞丞那邊又近了一步,我們終於看見了第二個被吸附在石碑上的人。
“王壯!”郭道長看到那個壯實的漢子,竟然點點頭:“看來他們都在裡面了。”
“向左。”齊先生再一吆喝,白飛宇一步又踏了上去。
“噗嗤”
豈料那股吸力再次出來,齊先生臉上汗都下來了,替身草人距離受術者自然是越近,越快速發揮效力。
我急忙抓起旋轉的替身草人往白飛宇身邊一扔,幾乎在那同時,替身草人無火自燃,飛快的化作飛灰,哲那羅三兩步趕到,才終於又救了白飛宇一命。
可是……這次的吸力竟然比上次還強,白飛宇雖然脫險,卻心口被吸附時候受到重擊,當場吐了口血。
“白叔……”我的話來不及說出口,白飛宇一擺手:“不要緊,我還能撐得住。”
“齊先生,繼續。”白飛宇說道。
齊先生仔細演算,不久後,他說:“你改往前直行一步,再轉右兩步,這樣的變換方式可能性最大。”
白飛宇依舊聽從齊先生的話,義無反顧。
他第一步踏上去,果斷沒事。
但第二步剛一踏過去,吸力竟然再起,此時的吸力竟比剛纔又強了數倍。
“快仍草人!”哲那羅大叫,我忙扔了一個草人過去,可竟
然發現白飛宇整個人竟然悽慘的嚎叫起來。
郭道長一看不好,接連又扔出去兩個草人。
“轟”
那草人赫然炸開,所有的替身草人在這一刻全都用掉了,這一次的吸力竟然如此之強,白飛宇被從石碑上吸下來的時候,用手捂住腹部足足半天,才強忍著站起來,他再一口血吐出來,裡面竟然夾雜著綠色的膽汁。
我幾乎能體會到白叔的這種痛苦,我對他說:“白叔,這次換我來。”
“你……你別。”白飛宇擺手道。
他緩慢站起來,問齊先生:“齊先生,我還敢再試,你還敢再來嗎?”
齊先生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股血氣也被激發出來:“來,大不了姓齊的跟你一起試這個石陣,你要是死去,我就以身試陣,非得把這條路找到不可!”
我不知道白丞丞他們當初怎麼就進到最裡面去的,但這會兒也只能用命拼了,眼見距離她們越來越近,還有十來米的距離。
齊先生整個人專心致志,雙眼一片血紅,剛纔的幾處詭異給他的壓力也極大,現在他專心致志,彷彿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專心致志的做起了演算的事。
令人欣喜的事,白飛宇這次連續踏出九米多,眼見距離正中間的銅鏡已經不足三米,只差這一絲就能出陣了!
“我們來做最後嘗試!”白飛宇堅定的說道。
“好!”齊先生一指位置,白飛宇連續踏出去三步都沒事,卻忽然,那第四步一出,一股席捲而來的吸力比剛纔竟不知大了多少倍,眼見生死關頭,我們都心知快要完蛋的時候。
哲那羅竟先他一步,一條尾巴使勁一抽,將白飛宇抽了出去,安全出了石陣。
他的尾巴幾乎在瞬間捱上石碑,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乾起來,哲那羅痛苦的再也忍不住,開始了嚎叫。
“別急,貧道助你!”郭道長自後方拂塵化作大刀,一口咬破中指鮮血在刀刃上一引。
但聽“咔嚓”一聲,哲那羅那截尾巴自根部被一刀散斷,另一旁白飛宇一把將他拉出石陣,險而又險的躲過。
齊先生點點頭:“往左兩步繞行就過去了。”
說罷,他親自試驗,我們一行人終於成功走出了石陣。
“丞丞。”白飛宇忙奔了過去,此刻……白丞丞她們四個人都被石碑吸附在其中,但卻竟然差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是——黃隊!
“黃隊去哪裡了?”我愣了下,發現這傢伙竟然不見了蹤影。
“王壯,王壯!”郭道長他們也各自喚醒其餘四人,可無論怎麼吆喝,那幾個人卻始終都叫不醒。
這時候,齊先生卻先一步走到那三米直徑的苣大銅鏡上,這銅鏡上面清晰無比,竟然不落絲毫灰塵。
可我們走近了仔細一看,這哪裡是銅鏡?分明就是一面水晶的鏡子,只是裡面襯著很多銅箔,遠遠望去彷彿是銅製品。
而此刻,黃隊的歸處找到了。
那塊水晶裡,我們清晰的看見了黃隊的那張臉,在三米直徑的水晶鏡子之內,正中央的位置。
黃隊的眼睛是閉合的,彷彿已經死去多時,在那其中,卻根本看不到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