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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春藥

090,春藥

李府,牡丹院,李玉堂一擡頭,見到蘇漣漪正慢慢飲著茶,心中大叫不好,若是他沒聞錯,這茶裡有烈性春藥——尋歡散!

再一看自己的母親陶氏,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兩人,那眼神曖昧中帶著陰謀和狠戾。

猛然醒悟,難怪從開始他便覺得奇怪,爲何明明是母親下令將他強制喚來,卻說他“偶然”而來。當時他便察覺不對勁,但後來因見到蘇漣漪心情愉悅,便將那件事壓了下去。

原來母親打的竟是這個算盤,可恨!

李玉堂一下子衝到蘇漣漪面前,將自己心中的驚恐和氣憤狠狠壓了下去,“蘇小姐,上一次蘇家藥酒的帳我還沒給你結(jié),既然你已將妝品送了來,擇日不如撞日,我便將那賬結(jié)給你吧。”

漣漪一愣,蘇家藥酒的賬?她怎麼不記得?

當擡頭看向李玉堂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嚴肅,一雙狹長的眸中十分急切,聰明的她竟糊塗了。賬?什麼賬?

李夫人和劉媽媽兩人也是沒看出怎麼回事,但李夫人生怕真就將兩人放了出去,一會藥效發(fā)作時兩人不在一起,豈不是便宜了外人?趕忙道,“玉堂你這孩子真是做生意做傻了,漣漪今日是來探望我的,你談什麼生意?”

李玉堂卻否認,“母親,您有所不知道,之前我與蘇小姐便已達成協(xié)議,要及時結(jié)賬,況且蘇小姐妝品上市在即,少不得需要銀兩,這賬,還是早一些結(jié)吧。”

如果說剛剛蘇漣漪因事發(fā)太突然沒反應過來,如今已明白了李玉堂的意思,想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也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是啊,漣漪打擾夫人多時,想必夫人也累了,妝品廠還有很多事,我與李公子結(jié)了賬便先行回去吧。”

蘇漣漪哪能想到,那茶裡有問題,只以爲李玉堂讓她速速離開李府。

李夫人哪肯,親自上前拉住蘇漣漪的手,“有什麼事非要這時候辦?你倆都來了,我也高興,我這牡丹院也好久沒熱鬧一下了,”轉(zhuǎn)頭對劉媽媽道,“弄些酒菜,讓兩個孩子陪我吃吃酒吧。”

“是,夫人。”劉媽媽趕忙道,快步到一旁叮囑小丫鬟去廚房備菜。

蘇漣漪的手被李夫人抓著,擡眼,用眼神詢問李玉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玉堂急了,上前一把搶過蘇漣漪的手,“母親,抱歉,這賬今日非結(jié)不可,回頭我爲母親擺一次宴席,讓母親好好歡樂一番,但今天不行。”說著,壓低聲音對蘇漣漪說,“跑出去。”

李夫人對劉媽媽迅速使了一個顏色,劉媽媽立刻喊來了小廝,要關(guān)門。

李玉堂拉著蘇漣漪瞬間跑到門口,就在那門即將關(guān)上的前一刻,一腳將門踢開,門外小廝嚇了一跳。

“好大的膽子,你們沒嘗過我的厲害?”李玉堂的聲音冰冷,渾身散發(fā)出陣陣陰戾。

漣漪嚇了一跳,到底是什麼事,讓李玉堂如此!?

“玉堂,你反了,不聽孃的話了?”李夫人狠狠一拍桌子。

李玉堂緊緊抓著蘇漣漪的手,微微側(cè)過頭,“母親,做事要有分寸,別將自己後路堵死了。”說完,便拉著蘇漣漪就走。

“攔住他們兩人,反了!真反了!本夫人還不信,今日就留不住這兩個小畜生!”李夫人真是氣了,不顧身份和氣質(zhì)大叫。

蘇漣漪心中又是狠狠一驚,這其中之事,想來嚴重,再不提出任何疑問,李玉堂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就在李玉堂拉著蘇漣漪跑出廳堂,眼看就要出牡丹院時,拿著棍棒的小廝出來了。

劉媽媽掙扎著,一邊是夫人,一邊是少爺,最後一咬牙,一指李玉堂和蘇漣漪兩人,“夫人有令,將這兩人綁了。”

李玉堂冷哼,“綁?那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能耐。”

這些家丁是李夫人的人,接到命令便撲了上來,李玉堂一手護著蘇漣漪,另一隻手則與家丁們打了起來,漣漪見情況不妙,這畢竟不是武俠世界,一人再厲害,哪能敵得過對面七個壯漢?

甩開李玉堂的手,對著一旁毫無防備的家丁就是飛起一腳,奪了棍棒,“李公子,我們殺出去?”

李玉堂一愣,沒想到蘇漣漪這看似柔弱端莊的女子潑起來竟這麼厲害,不由得輕笑,“好,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這種並肩作戰(zhàn)的感覺,很有趣。

兩人就真和這些家丁打了起來!

李玉堂的本事自是不說,一人敵四,而蘇漣漪也不是省油的燈,勉強可以以一敵三。兩人也不戀戰(zhàn),將家丁們打翻在地便撒腿就跑。

“這邊。”李玉堂帶著路。

漣漪馬上跟上,好在她個子高,腿又長,速度較之男人絲毫不慢。

在後面一溜小跑的劉媽媽可嚇壞了,這是咋回事啊?“來人啊,夫人有令,快攔住他們。”

一旁的小廝家丁們一見在前面奔跑的是二少爺李玉堂和李府貴客蘇漣漪,一時間摸不清頭腦,劉媽媽說夫人有令攔住什麼人?難道是少爺和蘇小姐追趕之人,但再向兩人身前看去,沒什麼人影。

劉媽媽這是讓他們?nèi)プ氛l啊?雖是這麼想,小廝們也沒閒著,跟著李玉堂和蘇漣漪兩人便開始向李府的東北角追去。

“李公子,這是……這是要去大門?”漣漪跑得哈哧帶喘,她來過幾次李府,怎麼記得這路不對。

李玉堂回頭稍微等了一等蘇漣漪,“不是,大門那裡家丁更多,接了命令搞不好就攔住我們,這條路是偏院,家丁最少。”

漣漪哭笑不得,“那……那我們怎麼出去?”正說著,就見到面前有一堵牆,那牆很高,接近一丈,用現(xiàn)代的丈量,得兩米多高。

李玉堂一邊跑,一邊伸手拉住她的手,“一會我將你扔上去,你定要小心,這是唯一的方法,若是被他們抓到,後果很難想象!”

見李玉堂面色嚴肅,雙眼焦急,蘇漣漪雖是一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行,全聽你的。”

就在蘇漣漪納悶李玉堂要作什麼時,後者突然長臂一伸,手攬在了蘇漣漪的腰際,而漣漪還未等害羞,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氣將她拋了出去。

“啊——”忍不住驚叫,這李玉堂看似文弱,怎麼有這麼大的勁兒!?

李玉堂用盡全力將蘇漣漪扔了出去,其實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的,這若是不慎,就算是沒被他母親捉到,也得摔斷骨頭。聽著蘇漣漪的慘叫,李玉堂都不想睜眼去看。

蘇漣漪有副好伸手,在半空中冷靜下來,目不旁視,眼看著到圍牆上,一伸手抱住圍牆,但畢竟她像個球似得被人扔過來,雖是抱住了牆,但這一撞,還是將胳膊和前胸骨頭撞得生疼。

沒有時間猶豫,胳膊用力、腿一登,就騎坐在院牆上,回頭一伸手,“跳上來,拉著我的手。”

李玉堂一愣,他想到蘇漣漪撞到牆後掉下來,或者直接被他扔出牆去,卻沒想到蘇漣漪竟反應如此機敏,這麼快便爬上了牆,還回頭接應他。

李玉堂很興奮,第一次找到了一個“戰(zhàn)友”,向後退了幾步,猛衝向前,一個助跑後騰空而起,伸手便抓住了蘇漣漪的手。

漣漪絲毫不敢馬虎,兩隻腿夾緊牆壁,另一隻手也是狠狠抓著一旁的石柱,就這麼硬生生將李玉堂拽了上來。

這時,家丁們已經(jīng)跟著跑了過來。

跑在最後面的是劉媽媽,聲嘶力竭,可見她也是用了全力地跑,可憐了她那一把老骨頭,“攔……攔下……他們……夫……夫人有……令……”

這些小廝們總算是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了,這就準備去拽人。

“跳。”只聽見李玉堂短促有力地一聲命令,蘇漣漪就這麼被他拽了下來,生生跳下了兩米多高的地面,兩隻腳和兩條腿被震得生疼,漣漪欲哭無淚,會不會骨折!?

李玉堂可不管什麼骨折不骨折,繼續(xù)拽著蘇漣漪撒開腿就跑。

小廝們爬牆沒兩人那麼快,慢吞吞地爬著牆,當小廝們翻牆出去時,哪還能見到兩人的身影!?

李玉堂早拽著蘇漣漪拐了幾個彎,穿過人流不息的街市,進了一家藥房。

“二少……”還沒等掌櫃將那“爺”字說出來,李玉堂已拽著蘇漣漪一溜煙地跑上了後堂。

街市上、藥房中之人都看傻了眼。

今天不是在做夢吧?今天大概就是在做夢!平日裡以沉穩(wěn)見長的李家二少爺和蘇家小姐,今天竟手拉手不顧形象的奔跑,這是怎麼回事?

到了後堂,李玉堂將那門關(guān)上,放開了蘇漣漪的手,扶著桌子便大口喘著氣,“總算……是……安全了。”但不得不說,今天這逃亡,痛快!

蘇漣漪噗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爲……什麼要……這……麼跑?”她也是累壞了,也許因爲跑步的原因,此時身子特別熱,渾身出汗,那汗毛孔如同根本不夠用一般,汗水爭先恐後地向外擠,很難受。

李玉堂長長地喘息幾次,到底是練武之人,身體素質(zhì)好,沒一會便恢復了,“若是跑得慢,被抓到,後果不堪想象。”

漣漪不解,這不堪想象他已說了兩次,到底怎麼個不堪想象法?“到底……什麼事?”還在努力調(diào)勻呼吸。

李玉堂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解釋,“你剛剛在我母親那兒,喝的茶,是不是有種特別香的味道,那香味超出了其他茶品?”

漣漪回想了下,點了點頭。“是啊,我當時還想,夫人那兒的是什麼好茶,回頭我也買上一些。”不知爲何,身子異常敏感,頭腦特別興奮,難道是因爲跑步的原因?

李玉堂嘆了口氣,“那根本不是什麼茶,是春藥,是尋歡散。”

蘇漣漪大吃一驚,“春藥!?”好好的李府,也不是青樓,也不是黑店,怎麼能出這種東西?“你娘爲什麼要給我下春藥!?”警惕心驟起。

李玉堂苦笑,“不是給你下,是給我們兩人下,蘇漣漪,你這麼聰明,話說到這,你應該就明白了。”

蘇漣漪手捂著胸口,那顆心噗通亂跳,她怎麼能不明白,給兩人下藥,不外乎就是讓兩人發(fā)生不正當男女關(guān)係,要麼生米煮熟飯,要麼捉姦在牀。而他們兩人的關(guān)係,八九不離十,是前者。

李夫人爲何要這麼做?難道是報復她兒子,拿她來噁心李玉堂?還是……想撮合他們兩人,讓他們立刻成爲夫妻?

無論是因爲什麼原因,這後果……相當可怕!

蘇漣漪越想越後怕,難怪這身子越來越敏感,頭腦也亢奮,很想……很想……

“李公子,這可怎麼辦?會不會幾個時辰不……不那個,我就七竅流血而亡?”雖然這種春藥科學無法解釋,但在那些小說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既然她這麼不靠譜的穿越了,這不靠譜的春藥,也不得不防!

李玉堂愣了一下,而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爽朗的笑聲充斥了整個房間,“哈哈——”

蘇漣漪面色通紅,皺著眉,滿面的埋怨,哪還有平日裡的淡定冷靜?“別笑,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回答我啊,認真回答。”

李玉堂好容易才忍住了笑,本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面龐,此時因剛剛的疾跑和大笑,面頰緋紅,一雙薄脣也是紅豔豔,配之那狹長的鳳眼和瓜子臉,竟比那葉詞還要嫵媚妖嬈。

“這尋歡散已是極烈之藥,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你說的藥哪是春藥?分明就是鶴頂紅啊!”李玉堂解釋。

漣漪尷尬,那坑人的小說電影。“那……我這春藥……不用解?”

李玉堂搖頭,“雖不會害人命,但這藥發(fā)作起來,人的意識不清,只想……做那種事,也是極爲可怕。”

漣漪瞭然,點了點頭,想必,這種藥的作用原理與現(xiàn)代的禁藥差不多,都是以控制生物中樞神經(jīng)爲主。“那我怎麼辦?”蘇漣漪可不敢再隨便猜測了,否則會被人笑掉大牙。

因現(xiàn)代小說電影裡的狗血情節(jié),這種藥,要麼用男人來解藥,要麼就泡冷水整整多少個時辰。

李玉堂點了點頭,斂了笑容,面容認真幾許,“放心,我這就去讓掌櫃配置解藥,你在這稍等一下。”說著,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很小心地關(guān)上了房門。

漣漪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個世界還算是靠譜。

頭,暈乎乎的,無論是頭還是腳,更或是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輕飄飄的。也許是因藥物的原因,蘇漣漪心情突然很好,很開心,雖然也很……空虛。

好在,蘇漣漪平日裡是極爲理智之人,此時用理智控制著自己,不是很失態(tài)。

空氣中,有熱氣在懸浮,火辣辣的,好像燃燒的灰炭,吸入鼻腔之中,都是熱的。

這盛夏,房間中本就熱,又關(guān)著門,更是密不透風。

藥物,讓蘇漣漪血液循環(huán)加速,身上的汗自然和不要錢似的向外瘋淌。衣服,早已被汗溼透了,但卻不能脫。這樣的感覺,很煎熬。

過了好一會,門打開,是李玉堂回來了。

漣漪長長吸了口氣,極力讓自己不失態(tài),但藥物控制大腦,好像在夢裡,眼前的李玉堂不真切,連聽他說的話都不是很清晰,好像有雙影、好像有重聲。

“蘇小姐,這是去火的涼藥,多少可解那尋歡散,你喝下吧。”李玉堂道,當看到面前的蘇漣漪時,也是狠狠一震。

眼前的蘇漣漪,哪還是平日裡那時而冰冷、時而睿智、時而親切的蘇漣漪?此時的她,發(fā)若海藻、面若桃花,媚眼如斯、紅脣欲滴,尤其是她那脣,紅彤彤的泛著晶瑩的瀲灩,小口微張,隱約露出其中雪白貝齒。

那小口,不正是等人品嚐?那雙迷離的眼,不正是渴求人去疼愛?

她身材是好的,衆(zhòng)人周知,身材高挑,腰肢纖細,腿長背挺,但此時的她,身上薄衣被汗水溼透,黏在身上,將她曲線襯托得更爲完美。

李玉堂愣了片刻,當反應過來時,有些尷尬,趕忙將那解藥遞了過去,口乾舌燥。

漣漪隱約可見對方遞了碗,理智告訴她,那裡是解藥,身子卻已經(jīng)是不聽使喚,她不是支配肌肉去行動,而是全憑經(jīng)驗,伸出雙手,去接藥碗。

手,已經(jīng)沒了絲毫知覺,當碰到碗時,根本使不出力氣。

李玉堂察覺,尷尬了下,這尋歡散能將貞女變爲蕩婦,如今蘇漣漪還可保持著理智,可見其意志力之強悍!“蘇小姐,這藥房中無女性,若是你相信我,我來餵你喝藥如何?我李玉堂對天發(fā)誓,絕不趁機佔你便宜。”

蘇漣漪還能怎麼辦?只能依靠經(jīng)驗動了動脖子,隱約能感覺到腦袋點了點頭。

李玉堂到了蘇漣漪身邊,她身上的熱氣夾雜著少女的芳香向他襲來,讓他忍不住頓了下。

他從來都是不好女色,這世上,根本沒有任何女子可引他多看半眼,但今日的蘇漣漪,卻讓他連續(xù)失態(tài)了兩次。

內(nèi)心聲討自己,李玉堂將所有理智集中在腦海,“蘇小姐,得罪了。”說完,左手大掌撐住她的後腦,右手端著碗,便喂向她的口中。

其實具體來說,此時的蘇漣漪,除了大腦中的一部分受自己控制,身子已經(jīng)完全沒了知覺,只有空虛!強大的空虛!

蘇漣漪嚴重懷疑,這尋歡散就是現(xiàn)代的毒(和諧)品!雖她在現(xiàn)代沒嘗過,卻看過不少案例,吸(和諧)毒者往往都是吸食過後,意識不受支配,有虛幻感,中樞神經(jīng)異常興奮而激發(fā)起失常的性慾,最終發(fā)生不正當男女關(guān)係。

蘇漣漪心中叫苦不堪,希望她別上癮,若是上癮,她也得硬著頭皮戒掉。萬萬沒想到,在現(xiàn)代是遵紀守法好公民,跑到這古代竟被下了這種東西。

腦子裡雖是想著,但身子卻全然沒有知覺。

有些藥,順著她的口,入了食道,但有些藥,卻流出了她的脣。

那金色的藥汁順著她的嘴角,劃過她白皙的面龐,而後在她雪白的玉頸蜿蜒而下,最後消失在半溼的衣領(lǐng)。從上向下,隱約可見她鬆開的衣領(lǐng)中有精緻的鎖骨,還有一道深深的……

李玉堂的手一歪,險些將整個碗叩蘇漣漪的臉上。

趕忙冷靜下來,譴責自己怎麼有了色心,太失常了!他平日裡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哪怕是再美的姑娘,他都沒多看上半眼,爲何今日?

難道那混著尋歡散的茶他也喝了?但在他記憶力,他聞到味道後就放下了茶碗,並未沾上半滴!

驚訝著,用理智控制自己,不再向下看,不能再看了!

終於,這湯藥被蘇漣漪喝下了一半,又撒了一半,但好歹,藥碗算是空了。李玉堂也如釋重負,此時別說蘇漣漪,就是他也是一身汗。

“你在這別動,剛剛這藥撒了太多,我怕藥劑不夠,再去讓人煎上一碗。”李玉堂道。

蘇漣漪心中苦笑,李玉堂這分明就是多此一舉,她現(xiàn)在倒是想動,問題是……動不了!

李玉堂見她“默許”,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還是將那房間門小心關(guān)好,生怕有人不小心闖入,而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門外,涼爽許多,也讓他冷靜了許多,剛剛,他也覺得好像服了什麼春藥一般,血液倒涌,那是種奇怪的感覺。

不再多想,端著空碗,再次去抓藥煎藥。

終於,折騰了兩個時辰,蘇漣漪終於恢復了些體力。

她很累,很疲倦,卻不敢睡。雖然李玉堂是真真的君子,知道她在房內(nèi)恢復,他守在門外,但以她的個性,還是無法安眠。

長舒了口氣,四肢開始恢復知覺,也逐漸有了體力,漣漪知曉,這是解藥藥效發(fā)作了。

站起身來,漣漪慢慢走到了門旁,開了門,但見,一身白衣的李玉堂,就這麼筆挺地站在門外,默默守著。

心中猛然感動——李玉堂,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從前,應該是她誤會他了。

李玉堂見她開了門,“你好了?”

漣漪微笑著點了點頭,聲音還有些虛弱,“恩,麻煩你了。”

李玉堂拿起一旁的小包裹,遞了進去,“這是乾淨衣服,你入內(nèi)稍等,我讓人給你打一些水供你梳洗下。”說這話的時候,除了最開始向內(nèi)撇了一眼外,便沒看上半眼。

漣漪一低頭,嚇了一跳,原來自己衣服都已溼透,此時就連肚兜的顏色都十分明顯。一把搶過那小包裹,跑了進去,窘迫!無比的窘迫!“李公子,謝謝你。”由衷的感謝。

李玉堂沒回答,將門關(guān)了,不大一會,門又開了。

漣漪有些擔心,但隨後的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沒有小廝送水進來,相反是李玉堂親自將水提了進來,還是老原樣,並未看向屋內(nèi)半眼。

將水提進來後,便又出了去,將那門關(guān)上,守在門外。

蘇漣漪愣了下,而後忍不住笑了,不得不說,李玉堂,真是名君子!以前若是有人說,她是不信的,但如今,她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他一沒趁機好色,二沒扔下她不管,三沒趁機威脅。

當漣漪到水桶旁,伸手碰到水時,又是愣了下,而後淡笑,心中又默默給李玉堂加了一條——四,心細如絲。

因爲,這水,竟是溫的。

這不是宅院或客棧,一個藥房的倉庫,她之前都沒敢奢求有溫水,但如今,他竟給她弄到了溫水,真是……不知要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感謝。

包裹中,除了一身乾淨的衣裙,還有一條幹淨的帕子。漣漪便將帕子在溫水中浸溼,稍微擦了下身子,將乾淨衣服換上,又是驚訝了一次,因爲,這衣裙竟然是合適的。

她的個子很高,足有一米七五,這在現(xiàn)代都算是高個子何況是古代?成衣店找到這個長度的裙子很難,而他竟能這麼快找到。

熟悉過後,一掃之前的狼狽,漣漪帶著淡笑打開了門,“李公子,我可以了,請進吧。”這一回,再也不是什麼客套的笑容,而是真誠的笑容,因爲李玉堂已被她當做了朋友。

李玉堂點了點頭,入了內(nèi),有人端了茶進來,漣漪先是聞了一聞,沒什麼異味,這纔敢喝。剛剛出了一身汗,此時早就渴了,正好用這茶解渴。

“李公子,您與這藥房認識?”漣漪好奇道。

李玉堂點了點頭,“這藥房是李家產(chǎn)業(yè),碰巧,爹將這鋪子交給了我打理。”

漣漪驚訝,“我還不知,李家還涉獵了藥房?”

“是,也是最近才涉獵的。”玉堂回答。

漣漪有了興趣,“那你會醫(yī)嗎?”能打理藥房,自然不能是門外漢。

李玉堂淡淡地笑了下,搖了搖頭,“不會,但爲了能打理好藥房,刻意識了藥,如今這鋪子中的藥,我差不多都能認全,又在周大夫的教導下背了一些名方。”

漣漪瞭然地點了點頭,“就是因爲你識藥,所以剛剛在牡丹院才能聞出春藥的味道?”心中對李玉堂的敬佩,油然而生。

“不,在我未習藥之前便能聞得出,我從小跟著父親打理產(chǎn)業(yè),商界黑暗,各種陰損招數(shù)防不勝防,所以,我當年步入商界,爹教給我的第一課便是識蒙汗藥、春藥、麻藥。只有能識了這些藥,纔不被人輕易害了去。”李玉堂答。

蘇漣漪驚訝,看來她未來要學的還很多。“李公子,那我冒昧地有個請求可以嗎?”

“恩,你說。”李玉堂對她的請求絲毫不反感,相反還很好奇,蘇漣漪能有什麼請求。

漣漪狡黠一笑,“我想拜你爲師,你教我這些東西可好?”李老爺太忙,她哪敢打擾,但這李公子卻與她年紀相仿,俗話說,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好成功,她也就走走捷徑,以求少走彎路罷。

其實,蘇漣漪還有一個自私的想法,她學這些知識是其次,轉(zhuǎn)身去教蘇皓纔是最主要的。讓蘇皓直接來問李玉堂,漣漪直覺知道,李玉堂是不會教的。

玉堂沒想到她提的竟是這個要求,按照他的理解,蘇漣漪將他屢次擊敗,應該高高在上纔是,怎麼還要……拜他爲師?“李某不敢當,蘇小姐是商業(yè)奇才,如今有目共睹,李某怎敢獻醜?”

漣漪對他哼了一下,“還和我打上官腔了,如今我倆也算是患難兄弟,教還是不教?”絲毫不客氣。

李玉堂忍不住輕笑了下,“恩,教。”心中卻溢滿不一樣的感覺。

蘇漣漪想了一想,“其實,李玉堂,你這個人不錯,足智多謀又冷靜、不易受到外人影響,你若是改掉缺點,我敢說,以後你就是鸞國商界的老大。”她由衷地評價。

玉堂苦笑,“蘇小姐又取笑我了,之前你還說過,我心態(tài)浮躁、急功近利,如今又說我不易受外人影響。”

漣漪點了點頭,很認真道,“我沒說謊,我的話也不矛盾,你仔細想一想,你受到的影響不是來自外人,而是你自己。若是你自己沉下心來,外界根本無法影響你。”

玉堂一愣,回想了下,好像……蘇漣漪說得還有那麼幾分理。

“話說回來,李夫人她……”漣漪遲疑了下,“她難道想……我們……那個?”這話,說出來有些難爲情。

李玉堂無奈地嘆氣,點了點頭,“恩,母親看出你在商業(yè)的天賦,想逼你入府。”

蘇漣漪不由得冷笑,“做夢。”那個老女人真是異想天開,如果她蘇漣漪不願,別說上牀,就是生了孩子,她還是不願。難道她看起來就這麼軟弱可欺?是一個軟柿子?

李玉堂聽到蘇漣漪的冷笑,面色緊張了一些,“漣漪,那你可答應我一件事嗎?”

“恩,你說,你的事我當然答應了。”漣漪趕忙道。

玉堂很認真地看著面前蘇漣漪的雙眼。“她畢竟是我母親,即便是有不對之處,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網(wǎng)開一面,不與她計較?以後,我會盡量說服她。”

漣漪瞭然,是啊,李夫人再壞,卻也是李玉堂的母親,親生母子,李玉堂自然見不得她針對,趕忙點了點頭,“知道了,你放心吧,這件事到此爲止,我不會追究,以後,我防著點就是了。”

李玉堂這才鬆了口氣,“那就,謝謝了。”

漣漪搖了搖頭,“李公子,我應該謝謝你纔是,若剛剛不是你,真的是……後果不堪設(shè)想。”真就如李玉堂一直所說的。

李玉堂猶豫了下,很想說,即便是真發(fā)生什麼,他也會對她負責的。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妝品之事,若是有需要,儘管找我就好。”

“好,你我以後是朋友了,我自然不和你客氣,若是你有什麼需要,也儘管找我,我定當竭盡全力幫你。”漣漪道。

兩人又關(guān)於生意說了一些,探討了一些,而後蘇漣漪便告辭離開。

這一折騰,已晚,漣漪肚子咕嚕叫了一下方纔發(fā)現(xiàn),午膳她還沒吃。

到蘇家酒鋪看了看,沒什麼事便趕著她的小驢車回了家,溫暖的家,有陪伴她之人,雲(yún)飛峋。

……

蘇漣漪用過了晚飯,見雲(yún)飛峋在院子中練拳,突然有了興致,“飛峋,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後者一愣,要和他比武?驚訝,竟有女子要和他比武。“不行,拳腳無眼,若是傷了你,怎麼辦?”

漣漪冷哼,活動著腕關(guān)節(jié),看著面前那修長魁梧的雲(yún)飛峋很是不服氣,“你也實在太瞧不起我了,想當初,我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她說的是在現(xiàn)代,她從小學習傳統(tǒng)武術(shù),後來上大學後,選修了跆拳道。

雲(yún)飛峋自然是以爲蘇漣漪說的是從前,她在村中當流氓的經(jīng)歷,忍不住笑著出口小諷她一下,“那是你體格龐大,有些蠻力,加之有你爹和蘇白在,沒人敢惹你,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武林高手?”

今日白天在李府,她和李玉堂兩人並肩作戰(zhàn),以一敵三,那種虛榮心和成就感暴漲,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其實我沒告訴你,今天我打架了,以一敵三,爽的很。”

雲(yún)飛峋一愣,“你打架了?今天白天發(fā)生什麼事了?”很是緊張,恨不得親自在她身邊保護。

漣漪微微一笑,伸手做了李小龍的招牌姿勢,挑釁地勾了勾手,“想知道?先打敗我再說。”

雲(yún)飛峋無奈,“漣漪,別鬧,真的不行,若是不小心傷了你,我該……”話還沒說話,只見蘇漣漪飛起一腳。

飛峋一驚,本以爲蘇漣漪打架是毫無套路的蠻力,卻沒想到這一腳很是刁鑽,直踢他面門,將那說一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向後退了半步一擡手,將她玉足擋住。

漣漪只覺得腳上踢了個鐵塊一般,但不容多想,繼續(xù)發(fā)起進攻。

飛峋很緊張,倒不是蘇漣漪有多厲害,而是他要提心吊膽,既不讓自己落敗,也不能讓她受傷,更不能讓面前這驕傲的小人兒輸?shù)煤軕K,最主要的還是不能放水太明顯。

蘇漣漪越打越氣,因爲她的每一招一式,這雲(yún)飛峋好像都能意料到一般,那雙臂如同壁壘一樣保護周密,無懈可擊!

蘇漣漪怒了,將所有力氣集中在右拳,也不管什麼防備不防備了,就想用蠻力取勝,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擊了過去,而云飛峋好像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大掌一包,將她的拳頭窩在了手心,又怕她用力太猛傷了自己,順著她出拳的方向向後默默退了一步,生生將她力氣化解。

“漣漪,夠了,再下去你定會傷了自己。”如今,雲(yún)飛峋也是瞭解了蘇漣漪,她平日裡看起來冷靜淡然,那只是對外人而言,更是她與人相處的自我保護層,她卸下心防時,也是很任性、很調(diào)皮。

就如同此時。

飛峋握著她的拳,看著面前專屬他的調(diào)皮表情,心中滿足。

蘇漣漪氣壞了,今天她分明和那李玉堂本事差不多,就算是次一些,也不是特別次,爲什麼在雲(yún)飛峋的面前這麼不堪一擊?

她哪能想到,像葉詞和李玉堂這樣習武之人,最多找人切磋下,可謂是紙上談兵。而云飛峋卻不是,他的每一招都要奪人性命、他的每一式都要見血封喉,敵人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那種公子哥們的花拳繡腿,又如何與這種在戰(zhàn)場上用生命磨礪的本領(lǐng)相媲美!?

蘇漣漪想抽回自己的拳頭,卻發(fā)現(xiàn)抽不出,白日裡那膨脹的虛榮心此時就如同放了氣的氣球一般,“怎麼會怎樣?我與李玉堂幾乎都能打成平手,怎麼和你就敗得這麼慘?”

本來還帶著淺笑的雲(yún)飛峋一聽到了李玉堂的名字,面色一變,聲音也冷了下來。“你是說,白日裡,你與李玉堂在一起?”

蘇漣漪心中一沉,糟,就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她要是說出來,會不會引起他的誤會?這種事,應該瞞得緊一些,誤會越少越好。

“沒……沒有。”可惜,蘇漣漪有了一絲猶豫。

雲(yún)飛峋也不是傻的,從前他最多生了悶氣,但如今,蘇漣漪已經(jīng)接受了他,就是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握著粉白拳頭的手一個用力,胳膊一收,漣漪只覺得一股大得無法抗拒的力氣將她拽了過去,直直跌入那堅實的胸膛前,摔得她頭暈腦脹。

心裡只有一句話——完了!完了!雲(yún)飛峋吃醋了!這可怎麼哄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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