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綺兒牽著兩個葉楓的手走向右側(cè)的朱瑾樹,洛克則閃身到了左側(cè)的花車旁,因爲(wèi)他聽到車廂裡傳出“嘭嘭嘭”的砸擊聲。
出什麼事了?該不是冥王被揍了吧?洛克急忙取出車鑰匙,利用“遠(yuǎn)程遙控啓動功能”,啓動了引擎,“轟”的一聲,引擎啓動了,跟著,車燈亮了起來。當(dāng)洛克走近車門的時候,第一扇車門開了,電動側(cè)踏板伸了出來。洛克的左腳邁了上去,他是想查看一下車內(nèi)的情況。
由於天色突然黑了下來,四尾蛇不明所以,他們都離開座位,探頭向車窗外望,有的已經(jīng)把眼睛貼在玻璃上了。
跌倒在沙發(fā)椅上的潘瑞斯見到車門正在打開,就悄悄向外移動身體。黑曼巴也想湊到窗前去看,他側(cè)著身,撅著屁股,一條長腿都伸到了過道上,剛好阻住潘瑞斯的去路。
潘瑞斯擡起右腳猛地掃向黑曼巴的小腿。黑曼巴猝不及防,“咚”的一聲,從沙發(fā)上翻過來,仰面摔倒在地板上。黑曼巴擡起的長腿刮中了擺放在擱物架上的玫瑰花籃,“呯”,花籃傾倒,花枝脫出了大半。
“呼”,潘瑞斯越過黑曼巴向門口撲去,他是想逃離這輛車,以便脫離四尾蛇的控制,因此,他在縱起身的時候是運足了十層力量的。潘瑞斯的胳膊肘又掃中了玫瑰花束,很不幸,原本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被摧殘得七零八落,有的飄到沙發(fā)椅上,有的散落到地板,幾枝脫落了花瓣和葉子的花枝扎進潘瑞斯的西裝,很悽慘地吊在他的胳膊肘上。而此時,洛克的一隻腳已經(jīng)邁了上來,他也根本沒有想到車內(nèi)會發(fā)生如此變故。
“嘭,骨碌碌!”洛克被潘瑞斯撞得跌了出去,接連滾了幾滾。洛克滾出去足足有十米遠(yuǎn),摔得他不僅眼冒金星,就連口鼻都流出血來。
什麼味道?好香!用力眨了眨金星直冒的眼睛,洛克張開眸子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橫著一枝玫瑰花。
糟糕,這傢伙是要逃跑,千萬不能讓他得逞!一直緊盯著花車的蠍子發(fā)現(xiàn)縱出車門的潘瑞斯,他在心裡暗叫一聲,跟著身子騰空,向上躍起,“轟”,一記重拳當(dāng)頭砸下。聽到來自腦後的風(fēng)聲,潘瑞斯一側(cè)身,竟然很輕鬆地就躲了過去。
“Fuck.you!”蠍子發(fā)怒了。“嗖”的一聲,他拔出腰間的短刀,“刷刷刷”,劈、刺、撩、砍,蠍子步步緊逼。
潘瑞斯生來就很狂野彪悍,而且力量大得驚人。他一直跟著湯姆.比爾查混,與比爾查的保鏢也相當(dāng)熟識,在與那些保鏢們切磋的過程中,潘瑞斯學(xué)得了一身好功夫。他尤其擅長“西洋拳術(shù)”和“美式踢腿功”。他可以從各種不同的角度踢擊,能單腳不落連續(xù)踢擊,兩腿轉(zhuǎn)換象雙拳交替,騰空側(cè)踹的本事也非常人能及。只是,他踢腿的幅度不是很大,動作也不算很瀟灑。而費爾.楠柯的“陰陽絕命腿”卻不同。費爾.楠柯的腿原本就修長,若再大幅度的伸展,高角度的旋轉(zhuǎn),連貫的踢擊,再加上閃電般的速度,看起來不僅瀟灑,簡直妙不可言,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彷彿在飛一樣,
潘瑞斯被縛著雙手,他無法施展“西洋拳術(shù)”,但是,他的“美式踢腿功”卻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後踢、側(cè)踢、連環(huán)踢、凌空倒踢,潘瑞斯就跟一陣旋風(fēng)似的,不僅攻擊迅猛,氣勢也相當(dāng)凌厲。儘管蠍子手持短刀,卻絲毫沒有佔到上風(fēng),反而被踢得頗顯狼狽。有好幾次,短刀幾乎被潘瑞斯給踢得脫出手去。
一個不小心,蠍子的短刀砍中了潘瑞斯的手腕,巧的是,縛著手腕的繩索居然被砍斷了。雖然手腕上鮮血直流,並且鑽心般的疼痛,但是,潘瑞斯卻喜上眉梢。他急忙甩掉繩索,轉(zhuǎn)身欲逃。
不好!一直在暗中密切戒備的沈昊辰在心裡暗叫一聲,遂向上縱身,往潘瑞斯的背影追去。一個側(cè)空翻,修長的雙腿搭上潘瑞斯的肩頭,用力一絞,“哎呀!”潘瑞斯慘叫一聲,他被沈昊辰的“凌空剪刀腿”給生生摔翻在地。
雖然脖頸一陣刺痛,但是雙腿並無大礙。一個鯉魚打挺,潘瑞斯又翻身起來,他正想尋找肇事者,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是誰,“砰”,蠍子已經(jīng)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腿彎。“撲通”一聲,潘瑞斯跪了下去。蠍子立刻撲上來,反剪了潘瑞斯的雙手。
沈昊辰揪著潘瑞斯的衣領(lǐng),一拳砸向他的小腹。“嘭”“哎喲”,潘瑞斯痛苦地弓著身子,血液又一次從他的嘴角涌了出來。
“你倒是跑呀!再跑,老子把腳筋給你挑斷!”沈昊辰惡狠狠地說道。“噌”的一聲,他拔出了刀子。
“昊辰,住手!”費爾.楠柯厲喝一聲,原本他是要趕去朱瑾樹那裡,洛克剛好滾過他的眼前,聽到異響,一擡頭,就著“凱迪拉克”的車燈,他發(fā)現(xiàn)沈昊辰企圖“行兇”,便閃身過來,阻止了沈昊辰。
“瞧你們都幹了些什麼?連個人也看不住!”費爾.楠柯厲喝一聲,隨即沉下臉來。
“不怪他們的,是我,是我開的車門。”扯去臉上的花枝,抹了一把鼻血,揩去嘴角上的血液,洛克搖晃著爬身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洛克的狼狽相,費爾.楠柯很驚訝。
“對不起堂主,是我們失職。”隨後趕來的眼鏡蛇和響尾蛇一臉的尷尬,兩個人急忙扭住潘瑞斯。
“柯老大?你……你竟然玩陰的,你真讓我失望!比爾會更失望!”潘瑞斯終於明白了,他狠狠地瞪視著費爾.楠柯。
一直以來,費爾.楠柯在黑道上的名聲都很好,也極具影響力,幾乎沒有誰不敬他,潘瑞斯自然也不例外。
“想不到……哼!”潘瑞斯怒哼一聲,扭轉(zhuǎn)頭去。一剎那間,矗立在心中的大廈一下子崩塌了。潘瑞斯鄙視起費爾.楠柯來。
突然發(fā)生的日全食已經(jīng)令費爾.楠柯心生忐忑,他總感覺似乎有不祥的事情要發(fā)生,他尤其擔(dān)心潘氏姐弟,他怕兩位戰(zhàn)神會恢復(fù)神力。一旦他們神識復(fù)甦,即便是有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什麼名譽啊,面子的,統(tǒng)統(tǒng)見上帝去吧。爲(wèi)了幫洛克和冥王逮住兩位戰(zhàn)神,費爾.楠柯也顧不了許多了,他一擺手,寒聲道:“沈昊辰,把他給我看好了,如果出了差錯……”。
“啊!”一聲女孩淒厲的尖叫幾乎撕破了耳膜。
“我唯你是問”幾個字還沒出口,費爾.楠柯就已經(jīng)縱身躍起。冥王也早已經(jīng)衝出車門,某些人急忙朝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狂奔。還沒跨上車的眼鏡蛇、響尾蛇,還有蠍子都扭頭看去。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灑下一片雪亮的光芒,幾乎籠罩了整個廣場。
人們的眼睛剛剛適應(yīng)了黑暗,突然暴發(fā)的強光令大家很不舒服,有些人眼睛發(fā)花,有些人乾脆閉上眼睛,然後慢慢睜開方能適應(yīng)強烈的光線。
雙臂猛地一振,潘瑞斯掙脫了眼鏡蛇和響尾蛇的控制,右手腕一轉(zhuǎn),咔的一聲,原本脫臼的骨骼歸了位。
兩尾蛇被女孩的呼聲吸引過去,再加上突然暴發(fā)強光,他們的眼睛發(fā)花,注意力也被分散了,是以,根本沒有發(fā)覺俘虜?shù)漠惓!?
蠍子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眼睛突然刺痛,他忍不住擡手揉起眼睛來。
瞅準(zhǔn)時機,潘瑞斯掄起鐵鍾一樣的拳頭,“砰砰”閃電般側(cè)擊,分別砸向眼鏡蛇和響尾蛇的額角。兩尾蛇就真的像兩條蛇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與此同時,騰空擡腳,狠狠地一記側(cè)踹。一陣頭暈?zāi)垦#愖颖货咧蓄^部,也倒了下去。
沈昊辰扭頭望向朱瑾樹,突然暴發(fā)的強烈光線刺激得他張不開眼睛。沈昊辰急忙垂下頭,還沒等他再次張開眼睛,身後傳來幾聲異響。
沈昊辰猛地回頭,他不回頭倒好,這一回頭剛好迎向潘瑞斯砸來的拳頭和飛起來的腳。沈昊辰的額角被潘瑞斯的拳頭擊中了,同時軟脅又捱了一記重踹。
“嘣嘣嘣”,沈昊辰倒退出去好幾步,“噗”,一口鮮血激射而出,飛濺到了“凱迪拉克”的車燈上。胸腔子裡一陣絞痛,渾身痠軟,彷彿力量都被散盡了一樣。這小子的力量大得驚人,如果不是因爲(wèi)自己練過氣功,有過十幾年的武術(shù)功底,恐怕已經(jīng)當(dāng)場身亡。沈昊辰驚駭莫名,面色已經(jīng)形同白紙。
晃晃還在刺痛的頸,甩甩被綁得有些脹痛的胳膊,“喀喀喀”,骨節(jié)一陣暴響,幽藍(lán)得如同大海一樣的眸子裡突然涌起一片殺意。潘瑞斯揚起了拳頭。
他是要殺死我嗎?咱是中國人,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骨氣。咬緊牙關(guān),忍著鑽心的疼痛,沈昊辰挺直了腰板。他扭頭再次望向朱瑾樹,他是想在臨死前再看一眼那個像神祗一樣的人物。令沈昊辰無比驚訝的是,強光於一剎那間突然消失,周圍又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身邊的“凱迪拉克”亮著燈。
“董事長……”“你在哪裡”幾個字還沒出口,一股腥甜的氣味又涌上了喉嚨。眼前完全陷入黑暗。身子晃了幾晃,“噗通”一聲,沈昊辰栽倒在地。
潘瑞斯見狀怔了怔,原本他打算將沈昊辰胖揍一頓,一看這人一點兒都不經(jīng)打,只好收起拳頭。覺得不解氣,他又?jǐn)E腿踹了沈昊辰幾腳。
擡起眼眸望望四周,潘瑞斯忍不住咒罵起來:“草泥馬,這是個什麼鬼日子,黑燈瞎火的,姐姐也太會選日子了!”潘瑞斯一邊發(fā)泄著胸中的怒氣,一邊走向“凱迪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