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野還沒來得及轉身，一疊照片啪嗒一聲砸在她的臉上，由於使用力氣過大，她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鑽心的疼。

慣性作用，照片在她臉上待了幾秒鐘，飄落在地上。

“這都是什麼！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皺了皺眉，莫野蹲下，隨手撿起幾張照片，緊接著，她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站不起來。

照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莫野自己。這裡面有她十三歲的照片，十四歲的，一直到二十歲，每個階段都有，而且都是和一個完全陌生的老女人一起拍的，以自拍的角度。

她什麼時候拍了這樣的照片了！而且還每年一張？她怎麼半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這個女人是誰？根本不認識！

“這是什麼？”

她從地上起來，手心抓著二十歲的照片，咬牙切齒的問。

“莫野，不裝你能死嗎！這都是張嫂寄來的，她每個月都準時跟我彙報你的情況，直到你被帶來墨城，先前我跟她通了電話，她立馬將你們一起拍的合影寄了過來，現在，你還想說什麼？”

莫雲若臉色漲的通紅，渾身發抖，指著莫野越罵越難聽，恨不得上去給她個教訓，“張嫂照顧了你七年，無微不至，你竟然當著全席家人的面，污衊她，詆譭她。莫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莫野抓著照片，愣愣站在哪裡，什麼話都不說。

她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卻半點想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心臟哪裡，疼的早已麻木。

七年前莫雲若因爲葉童的一句話，將她驅逐出門，七年後，莫雲若仍然選擇葉童，她將她莫野置於何地，如果真的這麼厭惡她，爲什麼不在懷孕的時候選擇流產，爲什麼要把她生下來，對她這樣……

七年來，她睡過馬路，睡過拆遷房，睡過汽車隧道，夏天身上長過蝨子，冬天身上起過凍瘡，爲了一口饅頭，她可以和乞丐打的你死我活，她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要不是一個好心的叔叔給她介紹包吃住的兼職工作，她很有可能活不到今天。

她不止一次想給莫雲若打電話，想懇求她，對自己好一點，起碼，不要讓她無家可歸。

可笑的是，將她丟下的第二天，莫雲若便換了手機號，她所知曉的號碼變成了空號……

這個所謂的親媽，斷了她一切後路，逼她自取滅亡，如今，竟然和她說起良心？

“莫雲若，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媽！”莫雲若眼都氣紅了，上來推搡莫野。

莫野連連後退，推開她的手，一點也不想讓她觸碰自己。

“媽？你也知道你是我媽？”她哈哈大笑，“我長這麼大，你爲我做過什麼？除了謾罵詆譭逼問，你還爲我做過什麼？你對我笑過一次嗎？你給我買過一件衣服嗎？你問過我是怎麼想的嗎？如果不是我哥帶我回家，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讓我回來。這就是你口中的媽?！?

莫雲若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震驚的望著她，“小野……”

即使心裡難過的快死了，她都沒表現出一絲一毫，嘴角的笑容帶著痞味，目光再也不會給予莫雲若一眼。

手心裡的照片恪手的很，莫野索性對著天空，伸手一揚，無數張照片華麗麗在空中旋轉，如同雨點般，熙熙攘攘落下。

她踩著照片，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上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