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對有情人裡隔著多少誤會隔閡,她當(dāng)然不希望向越插手莫野的幸福,中國有句古話,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
報警?
呵呵,這丫頭也太小瞧他的本領(lǐng)了。他向越一個人的本領(lǐng)可頂過墨城所有警察。
“在公寓裡等著,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攥著手機,頭也不回離開了公寓。
關(guān)了門,尹伊人仰躺在沙發(fā),心裡盤算,莫野也該出了墨城了吧,阿彌陀佛,可千萬不要被向越這個惡魔抓到啊!
還有,都過了一個星期之久了,也不知道安哥哥到底怎麼樣了,他完成任務(wù)了嗎?
爲(wèi)什麼,不來接她呢?
時間過得總是很慢,一分一秒,指針時針在鐘擺上緩慢的爬行,每次移動都沉重萬分,不知是什麼時候起,席澤耀會恐慌時間的流逝,多流逝一分,他和莫野就多了一分的距離,他就多失去莫野一分。
失去,多麼可怕的兩個字。
偌大的辦公間,寒冷的夜,只有他一個人,空氣冰冰冷冷,卷著寂寞孤獨,指尖的小火點明明暗暗,跳躍在他的脣邊,不一會兒,熄滅了。
他丟下菸頭,窗外一片燈光璀璨、繁華熱鬧,今天是聖誕節(jié),街上的行人異常擁擠,席澤耀站在窗邊,向下眺望。
他想,他的小丫頭一定也很喜歡蘊含童話的節(jié)日吧。
“小野,聖誕快樂。”
垂目,他對自己說。
叩叩叩!
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門外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男音:“席總,這麼晚了,還在加班?”
迅速轉(zhuǎn)身,席澤耀斂去所有情緒,警惕問:“有事嗎?”
門外的男人笑了笑:“席總,不知道,帝國的案子您拿下了沒有?我聽說啊,帝國總裁威斯可是很難搞定的呢。您要是辦不了這案子,就跟我說一聲,我?guī)湍フ劊?zhǔn)拿下。”
啪嗒一聲,手中的鋼筆硬生生折成了兩節(jié),面對那人赤裸裸的挑釁,席澤耀滿目通紅,卻仍是淡然開口:“東總放心,這點小事不勞煩你出馬,只不過……”
緊閉的門,霍然開啓,席澤耀矗在門旁,緊盯著門外的東墨凡:鬼魅的笑:“只不過,我不明白,你將威斯單獨請回國內(nèi),並且安排他留在東家住宿,是個,什麼意思?”
幾天前,城幻集團召開內(nèi)部會議,帝國是城幻今年最大的合作對象,若能拿下,對於城幻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
帝國是全球最頂級的企業(yè),跨越全世界,重要的是它滲透黑白兩界,並且人脈極爲(wèi)廣闊,想要與之合作的對象,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惜帝國集團總裁是個極爲(wèi)挑剔的人,因爲(wèi)他過於強大,所以不需要任何人合作,自從帝國創(chuàng)立以來,他從未和任何一家集團有過合作關(guān)係,卻仍然拼上了今天獨一無二的高度。
城幻想成爲(wèi)有史以來第一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這個不可能的任務(wù)在席澤耀的眼裡不算什麼,他義無反顧的應(yīng)承下來。
一是想削弱東家的囂張氣勢,二來,拿下這個案子,對於他接手的總裁位置也更有說服力。
緊接著,他就開始籌辦洽談事宜,一直在和帝國集團的人爭取聯(lián)繫,那邊卻一直沒有給予回答,這麼一拖就是一個多星期,他覺得不對勁,便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威斯原來一直都在中國,並且和東家的關(guān)係極爲(wèi)親近,這段日子裡,威斯幾乎是住在了東家。
從來沒聽說過東家認識威斯。
現(xiàn)在突然和威斯走近了,想來,恐怕也只有一個目的。
東墨凡聽他這麼一說,稍顯詫異:“你都知道了?還以爲(wèi),瞞得了你呢。”
聳了聳肩,他笑了:“不介意的話,讓我進去坐坐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東總不用回家?”
手指攥在門把手上,席澤耀並不打算放他進來,戲虐的問道。
他知道東墨凡是個典型的孝子,對他的父親幾乎是唯命是從,更是遵守家規(guī),每天一下班就回家,生怕惹怒了父親,他便嘗不到城幻的好處了。
“不急,傢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但是有些話……”收了笑容,他貼在席澤耀耳邊,陰測測的道:“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說的。”
說完,他與席澤耀擦肩而過,蠻橫的闖進了總裁辦公間,十分自在,彷彿在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的隨意,上上下下的打量這件僅有一面之緣的空間,不禁深有感嘆:“嘖嘖,總裁辦公室和副總裁辦公室就是不一樣啊,空間足足大了兩倍,裝潢的豪華程度和一字之差的巨大區(qū)別。”
既然不速之客已經(jīng)進來了,席澤耀只好關(guān)上門,踱步來到東墨凡身旁:“直說,你到底想幹嘛。”
他可不相信,對方真的是因爲(wèi)他大晚上的在加班,而趕來慰問他的。
東家和席家向來是世敵,爭鋒相對是一貫的相處模式。
“這個問題問的不錯,只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或許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健N覀儍扇说纳眢w裡不是流著四分之一相同的血液嗎,好歹也算是表親。”
竟然和他席澤耀攀起了親戚?
他們從前可一直都是老死不相往來,太奇怪了,席澤耀不免往陰謀詭計那方面想,詭計多端的人他見多了,像東墨凡這樣的黃毛小子根本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他繞開對方,在柔軟的辦公椅上坐下,什麼話也不說,等著對方繼續(xù)開口。
東墨凡還真的開口繼續(xù)說:“我聽說你和葉家大小姐快結(jié)婚了?”
“是。”漠然迴應(yīng)。
尾音落下,東墨凡的神情有些些不對勁,面容似乎僵硬了許多,不過僅僅是一瞬,很快他的神情就又恢復(fù)如初,席澤耀並沒有在意到這個細節(jié)。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們,新婚快樂。對了,請幫我給葉童帶一句話: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你,
因爲(wèi)婚禮那天,我也會出席。”
皺眉,席澤耀很不喜歡東墨凡的語氣和神態(tài),有種自己被他所操控的煩躁感,他拿起桌面上斷掉的鋼筆,丟進垃圾桶。
“我可沒說,東家人可以參加我的婚禮。”
嗤笑連連,東墨凡乾脆坐在了他的對面,四目相對,他說:“可不可以,由不得你。”
“席澤耀,很多事情,我不忍心告訴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要名利沒名利,要地位沒地位,席老爺子一死,席家就已經(jīng)徹底完蛋了,就連你現(xiàn)在的總裁位置,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董事會已經(jīng)在悄悄籌備,你很快就會被踢出城幻,不過這能怪誰呢,是你和自己的親生妹妹胡亂搞在一起,被媒體曝光了,醜聞隨即傳遍世界,是你自己毀了你和整個席家。”
每一句話都深深刺痛了席澤耀的心底的傷口,東墨凡薄脣的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他想親手撕毀了那可惡的笑容,徹徹底底!
黑眸殺意濃重,聲線高昂:“當(dāng)初的選舉我全票勝出,總裁的位置自然是我的,董事會沒有資格干預(yù)選舉結(jié)果,我是城幻的總裁,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
“可是你忘了,當(dāng)初,也是你自己放棄了總裁位置,和席老爺子徹底鬧翻。那之後,城幻的總裁,仍然是席利,現(xiàn)在他死了,按照集團規(guī)定,自然是要重新選舉總裁人選,而你,沒有參與的權(quán)利。”
重新選舉?
他東墨凡有什麼資格!
猛地一拍桌子,席澤耀睜大雙眸,儘管憤怒,但他仍然保持一貫的優(yōu)雅,冷靜道:“照這麼說,你們東家是要造反?”
“言重了,造反我可不敢,我只是就事論事,實事求是罷了。你是醜聞纏身的人,在城幻,已經(jīng)沒有任何威信了,大家只當(dāng)你是個擺設(shè),私下誰不知道你道德敗壞,違反人倫,與自己的妹妹亂搞不說,還氣死了自己的親爺爺。而且啊,你還是個不守誠信的人,當(dāng)初自己放棄了總裁位置,現(xiàn)如今,又腆著臉回城幻任職,還搬出了一堆的大道理,對不起,沒人願聽,城幻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要麼自己走,要麼狼狽的等判決,你,挑一個吧。”
那雙粗壯的大手長得像蟹鉗一樣有力,只稍稍攥緊,便鑿出了一道又深又寬的凹槽,實木被捶碎,傳來巨大的響聲:“你現(xiàn)在,是在威脅我?”
東墨凡嚇了一大跳,面前的桌子已經(jīng)完全碎成了兩截,木頭渣滓掉了一地……
若是一個活人受了他這一拳,恐怕不死也得半死吧……
嚥了口唾沫,東墨凡有點後悔惹上這傳聞中的冷閻王:“哪裡的話,這怎麼能算威脅,頂多,就是陳述事實,我好心跟你說一聲,你接下來會面對些什麼。你不謝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來污衊我?席澤耀,看來你最近,真的是傷心過度了。”
“很好,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如果,我被踢出了城幻,那你東家,也別想在城幻立足,我會在離職以前,徹底毀了城幻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