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是什麼樣的人,那是如今的監(jiān)國公主,春嬤嬤是怎麼樣的人物,那是宮中的教引嬤嬤,這樣的人物到了府上來還特地給人一本冊子,這說話的時候還是那般的恭敬,這怎麼能夠叫人不在意的。
柳意妍自然也是十分在意的,想想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戶部侍郎的夫人罷了,又怎麼能夠同如今的監(jiān)國公主相提並論的,所以柳意妍也不敢用剛剛對著雲(yún)姝和萬淑慧那般輕視的面容對著春嬤嬤,急急忙忙地邀著春嬤嬤趕緊坐下,那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雲(yún)姝手上的那一本小冊子,要不是沒有辦法當著春嬤嬤的面拿了過來好好看上一眼,她只怕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抓心撓肺了,心中暗自想著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認識了那樣的大人物?
柳意妍看不起萬淑慧也便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情,萬淑慧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破落戶,她也怨著自己的兄長在決定這件事情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同她商量一聲,等到她知道的時候這婚期也已經(jīng)定下了,柳意妍也便是同自己兄長談過,想著自己兄長這樣的人物,要什麼樣的人是沒有的,偏偏卻是看上了一個被人家不要的女人,還要她叫這樣的女人一聲嫂子,她這心中能是樂意的?
那一日,她隨著幫著應(yīng)付著在後院吃了酒席的那些夫人小姐,但往日同她交好的那些個夫人所說的話也實在是有些不大中聽的,一想到她們用那十分輕蔑的調(diào)問著她的兄長緣何要娶了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是僵硬著,卻又不得不應(yīng)付著她們,所以柳意妍當初也在府上交代了那些個婢女一聲,這新夫人就算是如何也不用太過當真了去,所以今日這府上那些個婢女有那樣的表現(xiàn)也完全可以說是同柳意妍脫離不了干係的。
雲(yún)姝原本是想趁著柳意妍這一次在的時候?qū)⒏系南氯酥g的規(guī)矩好好地立上一立,也好讓人曉得這後院當家的人是她的母親,當家主母哪裡是能夠這樣被人輕視的,但現(xiàn)在七公主身邊的春嬤嬤來的時間雖是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卻也是她的一大助力,因爲春嬤嬤所代表著的意思,那比柳意妍還要來得管用上一些。
雲(yún)姝朝著錦瑟吩咐,那也十分有用意的,錦瑟這人最是聰慧,所以她也應(yīng)該曉得自己剛剛那一聲吩咐是什麼意思,這廚房裡頭的丫鬟婆子那都是一個一個眼界極高的,再加上這背地裡頭有人吩咐著的關(guān)係,她們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只要柳博益不在,雲(yún)姝和萬淑慧母女所吩咐的事情是能拖則拖,這拖上一兩柱香的時間已經(jīng)算是十分客氣了,若是時間再長一些也不是沒有過,她這一直都是好脾氣地按捺著,不想鬧出什麼事情來,但偏偏就是有人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投。
“春嬤嬤,七公主這如何是曉得我家侄女的?”柳意妍小心翼翼地問著春嬤嬤打探著消息,她對於雲(yún)姝這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得起過,所以在聽到雲(yún)姝喊著她姑姑的時候,她更是覺得寒磣無比,甚至覺得噁心無比,可現(xiàn)在看著雲(yún)姝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想要知道她同公主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交情,若是真的交情不淺,那往後對於這個便宜侄女那還真真是不能怠慢了的腹黑npc。
春嬤嬤是在後宮呆了一輩子的人精,哪裡不知道這些個人情往來,她臉上帶了笑道:“關(guān)夫人這話可是問住老奴了,公主的事情老奴那裡是有幾個膽子是能夠問得清清楚楚的,公主知道那便是有公主知道的緣由,我這當奴才的只管著盡心盡力地幫著公主做事。關(guān)夫人若是要問,還是問問柳小姐來得妥當。”
春嬤嬤這一句話說出口來之後,柳意妍臉上的笑容也有幾分飄忽,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曉得春嬤嬤這要不就是知道卻是不能夠同她們所說的,要不就是真真是不知道的,她這眼角也忍不住朝著那坐在一旁看著冊子的雲(yún)姝,她那看著十分認真就像是沒有看到自己剛剛那眼神朝著她看了過去,也像是沒有聽到自己的問話一般。
這丫頭倒還是拿喬起來了不成?!
柳意妍這心中有些恨恨地,轉(zhuǎn)而又是去打量著萬淑慧,只見萬淑慧那神情依舊是淡淡的,甚至還透著一股子迷茫的勁兒,她這才明白,就連這萬淑慧也是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她按捺著自己心中的好奇勁兒,轉(zhuǎn)而是同春嬤嬤寒暄了起來,那姿態(tài)之中倒是做盡了一個當家主母應(yīng)當有的姿態(tài)。
雲(yún)姝雖是看著在認真地看著手上的冊子,卻還是分出了幾分心神來留神著事情的發(fā)展,其實手上的冊子在看她了不到十分鐘就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這其中到底是寫了些什麼,那就是一個章程,想要她手上瓷器,琉璃所製作的方法之後所要的一個章程,上面字體遒勁有利,但處處體現(xiàn)著所寫這個冊子之人的利益,只看了一部分之後雲(yún)姝就知道寫這個章程的人會是誰了,這除了晉王謝淮隱還真的是做不出第二人員來的。
雲(yún)姝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聲,這謝淮隱倒是真的做得一筆買賣,若是真的按照這上頭的章程來算,她所能夠分得的利益只有一丁點而已,絕大部分全都是落了他們皇家的手上,她雖是有心要同皇家合作,但卻也沒有想著以這樣的來折損自己的利益的方式來的。不過依著剛剛春嬤嬤這說話的方式,也並沒有代表著七公主已經(jīng)是將這件事情完全定下了,畢竟剛剛春嬤嬤所說的是讓她將這冊子看上一看,而並非是七公主有懿旨的。
雲(yún)姝純心耗著時間,明知道這上頭一眼掃過就知道寫了什麼東西的冊子,她也乾脆地慢慢地看著,這看得要多仔細就有多仔細,只差是沒有一個字一個字來推敲了。
柳雲(yún)軒對於雲(yún)姝手上的這個冊子也是十分的好奇,也帶了幾分的打量。對於七公主其人,柳雲(yún)軒從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同旁人一般覺得當今陛下有幾分糊塗了,竟是讓一個公主來監(jiān)國,也覺得七公主有幾分牝雞司晨的感覺,但這兩年下來也漸漸地改觀了,七公主這等魄力那是許多的男子甚至是皇子都無的。所以現(xiàn)在也絕對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心。
他瞄著雲(yún)姝手上的冊子,心中既是好奇又是覺得有些自不如人,想著他堂堂的一個男子,都是沒有能耐得了七公主的賞識,而云姝卻是得了七公主特地遣人來送了不知道寫了什麼的冊子來。
柳意妍見雲(yún)姝看的認真,而她剛剛遣走的丫鬟卻是遲遲不歸的,她看著春嬤嬤的笑容裡面也多了幾分僵硬,只覺得心中有幾分不安,她看向同樣有幾分不安的傅媽媽道:“傅媽媽,你且去廚房好好催催,怎麼姝兒的丫鬟去那麼久還未回來?怎能讓貴客在這裡等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春嬤嬤心中也已經(jīng)有了幾分底,只怕是那廚房裡頭的廚娘火工丫頭們又像是往常一樣拖延著雲(yún)姝的吩咐了,她也曉得這些事情雖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但那也是在家中沒有什麼客人的情況下才敢這樣甩了雲(yún)姝的臉面,現(xiàn)在有客人在做出這些個事情無疑就是甩了柳家的臉面了。傅媽媽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到蹤影,這心中也已經(jīng)有些急了,她早就想著去廚房好好地催上一催,但又不好尋了什麼藉口,現(xiàn)在柳意妍這一句話無疑也是揭了她的困境,她當下就是要應(yīng)了下來。
“傅媽媽別忙,”雲(yún)姝柔柔地阻了傅媽媽的腳步,她從冊子上移開眼睛,看向傅媽媽的時候眼睛裡頭更是含著幾分笑意,看了傅媽媽一眼之後這才又看向柳意妍道,“姑姑,定是我那丫鬟怠慢了,這裡又不是沒有丫鬟在的,又怎能勞煩傅媽媽呢九霄聖帝!吩咐丫鬟去催上一催就是了。”
“依蘭!”雲(yún)姝喚了一聲,站在一旁也同樣等了良久的依蘭,依蘭聽到自家小姐叫著她的名兒又見錦瑟遲遲不歸的時候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了雲(yún)姝的打算,她走了出來應(yīng)了一聲之後方道:“小姐,我且去看看錦瑟那丫頭是在做些什麼,若是插科打諢的,定是好好訓斥她一句!”
她這般說完也不等雲(yún)姝再吩咐什麼就起了身一溜小跑地出了門,傅媽媽的腳步僵硬在一旁,心中一直在打鼓只覺得今日是要壞事了!一張臉上的神情也有幾分難看,幾乎是帶了幾分慘白。
“春嬤嬤,我那丫鬟是被教壞了性子,也不曉得什麼事情是緊急什麼事情是耽誤不得的,如今也是沒個正行,還請春嬤嬤見諒了莫要同雲(yún)姝計較這個!”雲(yún)姝一臉歉意地同春嬤嬤道。
春嬤嬤聽著雲(yún)姝說得這般客氣,她雖是也有幾分不滿卻也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雲(yún)姝這頭低著,遮斂住了眼底的光芒,在旁人看來她還是認認真真地看著這冊子的。
依蘭去了廚房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錦瑟站在一旁,而那些個婆子和丫鬟依舊在一旁閒磕牙,她心道果然是如此!錦瑟見依蘭也跟著一同來了,知道這定是雲(yún)姝遣了過來的,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之後依蘭才極其氣惱的眼神看了過來道:“錦瑟,你是怎麼回事,要一杯茶水和要一些個吃點都是這般慢的!”
錦瑟一臉委屈地道:“依蘭姐姐,廚房的大娘們正在忙著,得了空就會趕緊地送了過去的,還讓小姐莫要惱了纔是!”
依蘭臉上的怒氣還未消,她道:“又是要等,小姐這怎麼說也是家中的主子,哪裡是要處處都要等的!”
依蘭這一句話說出口,那些個閒磕牙的廚房婆子便是呸了一聲之後開口道,“這姑娘好大的脾氣,讓小姐等上一等怎麼了,如今咱們正忙著,等忙過了之後定是會將小姐所吩咐的東西給置了出來,這匆匆忙忙的也置不好什麼東西不是。若是小姐真真是等不得的,那便請小姐自己來廚房做吧!”
依蘭聽著那婆子和丫鬟們以十分不屑的調(diào)兒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她的眉眼也跟著冷了下來,她環(huán)顧了一圈那正在閒磕著瓜子的丫鬟婆子,冷笑道:“你們便是這樣對著小姐的?這眼中還有沒有半點主子奴才的規(guī)矩?”
剛剛那出聲的婆子聽著依蘭這般詰問自己,她站了起來,將手上的那一把瓜子朝著地上一甩,拍了拍自己身上圍兜這聲音裡頭更加有幾分不屑道:“這府上正經(jīng)的主子不是沒有,只是小姐是不是個正經(jīng)的主子她這心中自己最是清楚,莫要在我們面前端著一個主子的架子,這東西做好了之後定然是會送了過去的,這沒有做好咱們也沒什麼可送的。小姐這雖是冠了柳家的姓氏,但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外人而已,這處處來指手畫腳的成什麼樣子?”
依蘭和錦瑟一聽,這臉色也難看了幾分,依蘭恨道:“好,我就將你們這話給回了小姐吧,這般脾性大的奴僕還真真是使喚不起的!”
依蘭說著便是拉了錦瑟走出了廚房院落,身後那婆子還是一臉不屑的模樣,半點也是不以爲杵。這種事情這幾日來她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覺得雲(yún)姝和萬淑慧真的要去同老爺說這件事情也早就已經(jīng)說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是半點也沒說的,所以也吃準了這一次也會不了了之,再加上傅媽媽早就已經(jīng)提點過她們,這小姐的性子再犟但夫人的性子卻是一個面的,只要是夫人將這件事情給按捺了下來,就算是小姐說什麼都是不管用的,所以她們也是更加的有恃無恐起來。
依蘭和錦瑟回到清風苑的時候這面色有幾分的難看,這一進門之後便是跪在了雲(yún)姝的面前,道:“小姐,奴婢們沒得本事,廚房之中的婆子和丫鬟什麼都不肯做的,奴婢們又是個不善火工的,只得先來同小姐請罪了。”
雲(yún)姝將手上的冊子慢慢地合上擺放在了一旁,垂眼看著跪在一旁的錦瑟和依蘭,也沒有讓兩人起來的意思,她道:“怎麼回事?”
“小姐,奴婢得了您的吩咐想著去廚房端個茶水和讓廚娘們做一些個吃食,也已經(jīng)好聲好氣地說著的,但廚娘們便說是正在忙著,挪不出空手來做,讓奴婢等上一等,奴婢也覺得是個正理,所以也便是在哪裡等了,但等了良久也便是沒有等到她們給做的都市逍遙邪帝。”錦瑟一臉委屈地道,“這種事情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小姐要些什麼東西的,廚房裡頭的那些個廚娘都是能拖則拖的,半點也不是急著給小姐給置辦了。”
“這如今也不是用膳的時候,廚房裡頭應(yīng)當是不忙什麼纔對,這怎麼就是連給倒一杯茶做點吃食的時間都是沒的?”雲(yún)姝不解地問道,“那些個廚娘是在忙著什麼呢?”
“忙著嗑瓜子閒磕牙呢!”依蘭有些氣惱惱地道,“奴婢去的時候,錦瑟這丫頭就站在一旁傻傻地等著,也不是奴婢要說什麼,只是提了一句小姐等著要,那些個廚娘便說自己在忙著,說小姐若是等不了就自己去廚房做也成。奴婢訓斥了她們沒得什麼當奴婢的樣子,可小姐你知道那些個廚娘說些什麼,說小姐也不是個正經(jīng)主子,只是冠了柳姓的外人而已,還說讓小姐莫要擔著主子的模樣。”
依蘭這一番話說出口,這廳堂上當下就有兩個人白了面,這其中一人是萬淑慧,她是生生被氣的。她也是知道這些個廚房裡頭的廚娘們一個i一個脾氣都大的很,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了。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也一直都沒有同人計較過什麼,但現(xiàn)在她這般不計較倒是惹得那些個認識這樣看著自己的女兒的了,說她不是一個正經(jīng)主子只是冠著柳家姓的外人。
而傅媽媽這臉色也一下子白了下來,這府上的下人多半都是得了她的提點的,這些日子來她見萬淑慧和雲(yún)姝一直都沒有說什麼也就將這些個話放在一旁沒有多在意,現(xiàn)在聽到這麼說的時候,她便是已經(jīng)多少知道今日這件事情不會善了了,這牽扯來牽扯去的定是要鬧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當下這面色也難看了起來,心中忍不住咒罵上了一句,那些個作死的廚娘,真真是半點眼力界都沒有的。傅媽媽見萬淑慧白了臉,她這心中有些發(fā)憷,轉(zhuǎn)而又是看向了雲(yún)姝,看到雲(yún)姝的神色如常,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時候,她心中更是覺得恐慌不已。
她知道這萬淑慧和雲(yún)姝兩人,萬淑慧的性子倒是一個極其好糊弄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若是犯下什麼錯事,面對萬淑慧只要是認下一個錯誠心誠意地當著她的面道歉,她自是不會再計較些什麼,反而是雲(yún)姝,這個尋常看著的像是沒有什麼的小丫鬟倒是一個極其難以糊弄的人,就像是現(xiàn)在這般,她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這面色上也是正常如初,但一個人面對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也還是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可想而知這樣的人是有多麼的深沉。
柳意妍見到這樣的雲(yún)姝的時候心中頭也有些摸不到底,若是雲(yún)姝是當場發(fā)作那也還倒是好說一些,證明這小丫頭也還是有幾分衝動的,往後也還是好拿捏的,但她面對這樣的尷尬的說辭的時候她還是安安靜靜的,這小丫頭的心思只怕是遠著,若是她真的惱火的時候,想來這整個宅子裡頭的人沒有一個是能夠成了她的對手的,再加上柳意妍也聽說雲(yún)姝的那些個傳言,知道這個小丫頭做事夠狠。
她這樣想著忍不住看向柳雲(yún)軒,這個自己看顧長大的侄兒,這往後還能夠是這個小丫頭的對手嗎?柳意妍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心中除了擔憂還是隻有擔憂。
柳雲(yún)軒也在看著雲(yún)姝,等著看這個丫頭要怎麼處理如今這些個事情。
“倒是叫春嬤嬤看了一個笑話了,這府上的下人實在是太沒有規(guī)矩了,這往後的時候還是得好好約束才行了。”雲(yún)姝臉上的笑意不滅,就像剛剛那些個話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春嬤嬤也微微一笑道:“這奴大欺主,也的確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奴婢這兒倒是不打緊的,若是被尋常人看到只怕是要說柳大人不會管教奴婢了。”
她也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這柳小姐特地讓她留了下來就是爲了等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壓根就是清楚這府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想借著她這一把刀來砍上一砍的。如果說是尋常人,春嬤嬤當然是不願意買了這麼一個單,但眼下的人是雲(yún)姝,春嬤嬤也曉得自家公主對雲(yún)姝的看重,也便是樂於當了雲(yún)姝這一把趁手的刀,實在是她也覺得這府上的下人太不當一回事了,不管是怎麼樣的身份,這當主子的到底就是主子再是不堪也由不得府上的奴婢們來說這些個話獵豔無雙。
雲(yún)姝對於春嬤嬤剛剛所說的這一句話也覺得十分的滿意,這果然是從公主府上出來的人物,真真是個聰慧的人,她這樣一說就已經(jīng)知道她剛剛所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了,壓根就不用提點什麼。
“這是自然的,之前一直是事情太多,所以也便是按壓著沒有立下什麼規(guī)矩來。我母親又一貫是一個宅心仁厚的,所以這也就一直由著人去了,卻沒有想到無形之中倒是縱容了那些個奴僕。春嬤嬤是公主府裡頭的人,想來應(yīng)該是最懂規(guī)矩不過了,也還望春嬤嬤提點兩句可好?”雲(yún)姝眉眼彎彎地看著春嬤嬤道。
春嬤嬤受了雲(yún)姝這一句捧,她的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她道:“這公主府上的規(guī)矩自是旁人家比不上的,但不管是誰家這規(guī)矩都是要立。這對奴才的管教也就只有一句話,這不懂的就教,教了還不懂的那就訓,若是訓了之後也還是不懂的,那麼這改發(fā)賣的就發(fā)賣,哪怕是打殺了也要好好地立下規(guī)矩來,否則這規(guī)矩可就亂了套子了。”
傅媽媽聽到春嬤嬤這所說的一句話的時候,她那原本就已經(jīng)煞白煞白的臉色更加顯得蒼白無力了起來。
雲(yún)姝朝著春嬤嬤行了一個禮,這才道了一句:“多謝春嬤嬤提點,雲(yún)姝這邊記下了!”說著雲(yún)姝也把剛剛春嬤嬤遞給她的冊子又還給了春嬤嬤接著又道,“且麻煩春嬤嬤同公主殿下說上一句,這冊子云姝已經(jīng)看過了,至於冊子上所說的事情,雲(yún)姝明日定當拜見七公主希望能夠細談。”
春嬤嬤微微頷首,她道:“老奴記下了,回去之後便是會稟了公主殿下,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雲(yún)姝將春嬤嬤送到了門口,這才讓人領(lǐng)著春嬤嬤走了,等到春嬤嬤走出了院門之後,雲(yún)姝這纔回過頭看向柳意妍道:“姑姑,剛剛所發(fā)生的事情您也看到了,看來這府上的奴婢們真真是個大了膽子的,就連春嬤嬤都有些看不過眼了,您說這規(guī)矩是不是應(yīng)該要立一下了?”
柳意妍的面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她聽雲(yún)姝這話雖是在問著她,但實質(zhì)上卻是沒有給她半點反駁的機會。她答若是要立這規(guī)矩的,那也就正大光明地算是認同了雲(yún)姝一會的動作,但若是她說不要立這規(guī)矩的,那到時候又說一句柳家現(xiàn)在的奴婢已經(jīng)是半點的規(guī)矩都沒有了,就連七公主府上的春嬤嬤也已經(jīng)完全不放在眼內(nèi)了,只怕下一次就連陛下親臨的時候也是要這般對待,她這反對也是有幾分站不住腳。柳意妍覺得這個丫頭根本早就已經(jīng)對這些個奴婢磨刀霍霍了,就等著這一次的機會來了。
她這面色微微一沉,也說不出一句好或者不好的話來,這沉悶了好一會之後這才道了一句:“你想如何,你這心中也已經(jīng)是有了幾分打算,又何必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來問了我來?”
雲(yún)姝聽到柳意妍那緊繃的聲音的時候也不惱怒,她微微一笑道:“還是姑姑聰慧,我這心裡頭也已經(jīng)是有了一些個章程,正是在想著要不要這般做的,姑姑在這兒我便是想要問問姑姑的意見,現(xiàn)在姑姑既然是不反對的,那麼我便是著手去做了吧!多謝姑姑支持!”
柳意妍聽到雲(yún)姝這般說的時候,她的面色有幾分的難看,卻又拿不住什麼話來說,只能是坐在一盤生著悶氣。
雲(yún)姝的眼角掃過那蒼白了一張臉的傅媽媽,她開口問道:“不知道傅媽媽對我這個意見有沒有什麼不同的見解?畢竟傅媽媽是哥哥的奶孃,在母親進門之前府上的大小事情都是傅媽媽經(jīng)手的,不管如何這但凡也是應(yīng)該要知會傅媽媽一句的,傅媽媽你覺得如何?”
傅媽媽哪裡不曉得雲(yún)姝剛剛這般問著她那不是表示對她的尊重,而是在明白地告訴她,她一直都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她在後頭搞鬼,那些個丫鬟奴僕敢這樣蹭鼻子上臉折騰到她的面上來,那都是因爲有她這個在府上倚老賣老的人在背後撐腰。
“只是傅媽媽這些年雖可算是勞苦功高,但這後院裡頭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做好,爹和哥哥都是男兒,自是不會管這後院裡頭的雜事,傅媽媽只怕是見識不多,所以也就沒有好好地教了那些個丫鬟婆子規(guī)矩,今日幸好來得公主府上的一個嬤嬤,但要是來得是公主殿下,這事情只怕還真不知道是要怎麼收尾來得好帝枕歡之最毒廢妃。所以就算是媽媽今日要反對,我也是鐵了心思,要好好整頓一番了。”雲(yún)姝勾勾地看著傅媽媽道,“若是一會懲戒了同媽媽交好的人,還請媽媽要多見諒纔是。”
傅媽媽只覺得現(xiàn)在自己是啞巴吃黃連,一個勁的心驚肉跳,訕訕地道:“小姐這般做也可算是合理的,媽媽……奴婢我自當是沒什麼意見的!”
“那好,媽媽也應(yīng)該學著一些,這往後也不會犯下什麼大錯出來,免得到時候是要被人笑話了。”雲(yún)姝淡淡地道,她也已經(jīng)看在這個女人是她兄長的奶孃,這些年也可算是勞苦功高的份上既往不咎了,若她是一個聰慧的,那就應(yīng)該明白剛剛她那已經(jīng)是給她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還有下一次的時候,哪怕她再怎麼勞苦功高,她也是要動手的了。
“好大的威風,”柳雲(yún)軒看著雲(yún)姝是那般不近人情的話,他這心中多少也有幾分不滿,怎麼說傅媽媽也可算是他這邊的人,剛剛雲(yún)姝那話之中的意思,那就是打算著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她也是要同他這裡的人動手不成,“雲(yún)姝,你這般做,你可是將我這個當兄長的人放在眼中了沒?”
雲(yún)姝看著出聲的柳雲(yún)軒,他的眉宇之中帶了幾分薄怒,很顯然她剛剛對傅媽媽所說的話已經(jīng)牴觸到了他的底線引發(fā)了他的不滿。
雲(yún)姝不以爲杵,對著柳雲(yún)軒道:“哥哥說笑了,我一直都是將哥哥放在眼內(nèi)的,所以纔想著立好這個規(guī)矩,也好讓哥哥往後輕鬆一些,畢竟這後院之中的事情都是母親所管的,哥哥要做的就是做好了學問光宗耀祖,這內(nèi)院裡頭的事情還是應(yīng)當我和母親準備妥當就成。”
雲(yún)姝這樣說著也不讓柳雲(yún)軒再開口,她徑自地站起了身來,對著還跪在地上做樣子的錦瑟和依蘭道:“還跪著做什麼,將府上的丫鬟婆子還有柳管家全都給我叫到院子裡頭去,我有規(guī)矩要吩咐,該罰該賞的也都應(yīng)該是要鬧一個明白纔對。”
錦瑟和依蘭急急忙忙地站起了身來,一下子就走了,雲(yún)姝將萬淑慧從位子上扶了起來,她臉上的神情依舊是專注的很,她道:“母親身子應(yīng)該伐了,這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女兒吧,女兒先扶你去房中休息再去院子裡頭。”
萬淑慧也可算是被剛剛那一番話給氣到了,想著自己的容忍竟然是讓那些個奴僕在後頭這樣說,她心裡頭也有了幾分懲戒的心思,所以也由著雲(yún)姝做下了這樣的決定,點了點頭。
雲(yún)姝扶著萬淑慧走了幾步,這才又回頭看了一眼傻在一旁的傅媽媽,道:“媽媽也別忘記到院子裡頭去,我一會就過去了。”
傅媽媽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實在是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等到雲(yún)姝和萬淑慧這一走出門了之後,她這面色一跨,看向柳意妍道:“姑奶奶,這丫頭是打算開刀了,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柳意妍對雲(yún)姝剛剛的做派心中也是怒極,她狠狠地道了一句:“這是要反了她了!”但柳意妍這罵歸罵,心中還是明白,如今現(xiàn)在雲(yún)姝還動不得,她說了明日是要去拜訪七公主的,這要是動了,萬一七公主責備下來,那真是誰也擔待不起。
柳雲(yún)軒也有些惱怒,他霍地一下站了起來道:“我倒是要看看她打算對我們柳家的奴僕做些什麼!我看她能夠翻出什麼天去!”說著便是一臉怒氣衝衝地朝著外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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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明天的稿子去了,今天的稿子斷在這裡剛好,爭取下一章把今天欠下的2000字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