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線以來那該死的師兄六隻手就一直呼不到,蘇棟竟也莫名其妙的走散,找不到正好,樂得去泡妹妹,省得給抓去打包子。易一鬆正悠閒地到處亂逛,以“老鳥”的身份作嚮導(dǎo),後面跟著一個黑不溜丟的小妹妹。
易一鬆:“沒辦法啊,有妹妹早給搶光啦,就我這1級小頑童,好歹蒙上一個算不錯啦。”
聊到趣處,差點就要去新手客棧包個房間研究一下生理機能,考慮到自己身上一個子兒也無,易一鬆才悻悻放棄。耳邊六隻手消息終於傳來,“什麼?”易一鬆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洪斐這小子吃了什麼藥了,居然幹掉了皇帝?”
趕緊狂呼,卻總提示不在線,待要下線,黑妹卻興致高漲,硬要去遊“人河”。考慮到反正下線再找六隻手也不遲,現(xiàn)在一走黑妹要再找上別人可真不爽,於是兩人便興致勃勃去遊“人河”——就是混在最多人的地方,伺機偷東西。
那小黑妹進(jìn)遊戲時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你最美好的理想是什麼?”小黑妹居然回答:“我要一個白馬王子!”於是小召就給了個“偷竊”。汗啊,難道小召的意思是,就憑你這樣兒,還想要什麼白馬王子?乾脆你去偷一個吧……也不想想公測纔多久,誰有那麼多的好東西讓你偷。
正無聊間,易一鬆眼睛一亮,一隊衣甲鮮明的玩家邊聊邊走,眼看就到了面前。忙亂中衝小黑妹使個眼色,小黑妹居然雙眼一閉,做了個含差不勝狀。“誰有閒心思和你拋媚眼呢?”易一鬆心中這個氣,拼了老命使勁眨眼,可那小黑妹居然就越來越陶醉,硬是沒法領(lǐng)會易一鬆的良苦用心。
終於易一鬆暴起,怒視小黑妹道:“笨蛋!我叫你去偷!”小黑妹嚇了一跳,喃喃道:“偷……偷誰?”易一鬆頭也不回,一把抓住最前面那玩家的胸口,另一隻指著人家的鼻子,對小黑妹狂吼道:“偷他!”驀覺入手處溫軟一片,大驚之下不敢回頭,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捻了兩捻。嬌呼聲中臉上一熱,啪啪兩個正反耳光打得頭暈眼花,緊接著頸間一涼一痛,一腔熱血沖天而起,噴得小黑妹一頭一臉!
耳邊小召嘆道:“玩家易一鬆蓄意傷人,玩家七品格殺易一鬆,七品無罪。”白光閃處,人已復(fù)活在治療師邊。
好在只是1級,倒也不掉經(jīng)驗。心中鬱悶不已,懶得再找小黑妹,悶悶下線,只是手指軟軟的仍是酥綿無力,說不出該喜該悲。
易一鬆化作白光消失,那小黑妹只是怔了一怔,緩緩抹去臉上鮮血,手指七品和那無端受辱的女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小黑妹在此發(fā)誓,他日必以你二人之血,洗我今日之辱!”那七品嗆啷一聲收劍入鞘,那柄劍刃上光華流動,顯非凡品,仰天冷笑道:“我一品堂七品,隨時侯教。”
易一鬆受辱之際,六隻手也好不到哪去。白光閃過,戴著全套手腳頸鐐的六隻手,當(dāng)然是現(xiàn)身天牢,人才現(xiàn)出,立即就覺全身乏力,那手腳頸鐐突然間似乎沉重?zé)o比,撲通一聲,卻是摔了個嘴啃泥。
納悶之下調(diào)出狀態(tài)欄一看,“禁錮狀態(tài),素質(zhì)總數(shù)下降100%,秋後凌遲。”我的天,不是下降20%了?
忽地想到,那天被那陰險的看守帶去,什麼也沒做,就多了這副手腳頸鐐……奶奶的,一定是這東東有古怪!只是自己也不會什麼鑑定術(shù)啊什麼的,要不倒可以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要說這吞食中的NPC還真是絕,知道這六隻手是殺了200級皇帝的超級牛人,竟取出了專門對付牛人的全副能力禁錮裝備給他安上,也好安心睡覺,誰會管他其實只得一級,超級菜鳥一個?
“暴殮天物啊!”六隻手摸摸手上黑沉沉的鐵鐐:“這麼上好的材料,不去做些神兵利器來玩,居然用來做銬子,設(shè)計這遊戲的傢伙還真是豬啊。”
說到神兵利器,想到懷中小錘,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呵呵,我還有寶器呢。”當(dāng)日心練的過程一幕幕地在心裡轉(zhuǎn)過。手撫禁錮之銬,那種令人壓抑的寒冷之意透體而入,腦中靈光一閃,心動道:“不知道這上好的材料,能不能,嘿嘿。”
隨即便開始練起。只是頭腦中千頭萬緒,諸多事端盤來轉(zhuǎn)去,卻是無論如何,總也進(jìn)不了那心練的境界,大怒之下放棄。原來這心練之法最重心無旁騖,不著痕跡,六隻手一心要心練,一時間那裡進(jìn)得了那無物無我的境界?悶悶坐了一會,決定從新做人,刻苦練功,努力盤膝坐好,那手腳頸鐐極是沉重,無可奈何之下,勉強用雙手提了。運起真氣,丹田中一熱,牽引著那絲真氣,依往日練慣的行氣線路,一一施爲(wèi)。
六隻手練來練去,只覺那股真氣雖是流轉(zhuǎn)熟練之極,但卻毫無進(jìn)境,心下大爲(wèi)煩躁,煩躁之心一起,忽覺身上禁錮之力沉重,卻不知由體內(nèi)何處生出股暴虐的氣息來,不由大怒,心道該死的銬子,看我將你敲成粉碎!恍惚間摸出懷中小錘,叮叮噹噹猛敲一氣。
敲了半晌,只覺心中突然沒由來的極度煩躁,腦中閃過一個怪念頭,這個樣子,是不是要死了?心下一驚,立即狂喊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連喊幾聲,心中稍稍一靜,突覺手中小錘一熱,一道祥和之氣自手心一擁而入。正邪二氣在體內(nèi)盤旋交戰(zhàn),六隻手但覺痛苦無比,只是想:“要死了,無常鬼要來了!”
剛想得一想,心隨意轉(zhuǎn),朦朦中吱呀一聲囚門大開,黑白無常手提拘魂令,一擁而入。白無常拘魂令閃處,就往六隻手拍來。
怒火萬丈中,六隻手但覺有一股野蠻至極的憤怒生起,喝道:“連你也來欺我!”小錘往懷中一塞,一手疾伸而出,將拘魂令抓個正著,另一手被手銬帶動,也一齊伸出,順勢在白無常頸上一圈,真氣運處,雙手一合一分之下,白無常長舌再長三寸,登時了帳。
黑無常一嚇之下,居然轉(zhuǎn)身欲跑,六隻手獰笑道:“既然要跑,何必要來!”卻忘了此刻自己體內(nèi)正翻騰不休,真氣一提,自小錘中傳來的那股正氣順勢一衝,體內(nèi)各種氣息盡數(shù)擠入到拘魂令中去,六隻手甩手處,就向白無常擲去。
一擲之下,頓感渾身亂竄的暴怒之氣盡散,胸中空蕩蕩地感覺一閃而沒,隨之熟悉的自身真氣漲滿全身,一股大力在體內(nèi)激盪,身體溫?zé)崤蛎浀母杏X連蕩了七蕩,無比舒暢之下,長身而起!心中忽道:“我能站起來啦?”一驚之下,通地再次跌倒,立即爬起,卻是迅捷之極。
再看身上那副囚具,早已不見,卻在面前躺著兩具屍體,正是那看守和打手。白光閃處,二NPC消失,只聽叮噹連聲脆響,自那看守消失處跌下兩物,拾來看時,赫然是兩塊拘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