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手也就是沒的東西在吃,要不然,還不得噴個鬼王滿頭滿腦都是?好笑道:“這位兄臺,閣下好像是叫臥蟲的對不對?哈哈,我要是沒記錯,應該咱們兩個還合作過的嘛,怎麼搞得騙了你錢似的,急吼要和我拼命?”
臥蟲怒吼道:“你就是騙了我的錢!”氣哼哼跨步上前,起手自腰間摸出一柄油光光的小錘子來,滿臉的憤怒,倒是叫人不敢小視。最前戈定喝了一聲,提刀攔住,身後那隊丹徒兵人人起盾,嚴陣以待,臥蟲叫道:“六隻手!有種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面對正規兵大隊,臥蟲怒是極怒,卻還沒失去理智。太史慈皺眉道:“搗亂!叫他們閃開!”戈定應聲喝道:“還不閃開!對你們不客氣了!”
臥蟲怒道:“嚇唬誰啊?我又不是找的你們,你們要走就走,我只管和六隻手算帳!姓六的,你出來!”將手中那小錘拼命舞起,看那錘之大,還比不上他的拳頭,六隻手又樂道:“大蟲子,你弄這麼個小榔頭來,是想敲我啊?哈哈,說起錘子,我也有一個,瞧瞧。”
伸手也將亙古錘摸出,在手中掂了一掂,叫道:“要單挑是吧?這樣好了,好正我閒著也是閒著,給個打架的理由,我就陪你?”說實話和人打架,還真沒那個心思,但看著臥蟲這人有趣,趕路又實在無聊,也就誕著臉陪他玩。
臥蟲吼道:“要多少理由幹嘛?你在劉表家外頭,生生騙走我一大半錢,奶奶的,上次你和甘寧打的一架,明明是你輸了對不對?還有人和我說,甘寧幫你療傷來的,你承不承認?你們明明就是一夥的,硬騙走我的錢!害得我給老大狠尅一頓……”
大約是說到了傷心處,搖頭怒吼,手中那柄小錘,錘頭上也是金茫激閃,看來這傢伙的實力,還真就不弱。激怒之下,又往前跨了兩步,眼看就到了戈定面前,戈定喝道:“站住!再走對你不客氣!”單刀在身前一橫,臥蟲怒道:“我還對你不客氣!”
小錘倏的一下敲出,連作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速度極快,忽的一下就到了戈定面前,戈定嚇了一跳,連忙舉刀去擋時,那小錘居然靈動無比的繞過一個小彎,正將單刀繞過,通的一聲就敲在戈定肩頭上。臥蟲一招得手,後著不斷,左腳再前跨一步,後腳直踹而去,正中戈定腹間,可憐怎麼著也是江東一將,只在一照面下,就給踢得直直飛起,後面哎喲之聲不絕,卻是臥蟲這一腳上還極是有力,後面小兵接戈定不住,七七八八倒了一地。
打狗還得看主人對不對?太史慈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冷冷一哼,白焰槍上,那蓬勃的怒焰已隱隱幻出實形,坐下那匹馬,立即就要衝上前去。臥蟲一著得手,想是沒料到如此容易,似是自己也一愣,身後衝出一男一女來,男的瘦瘦高高,女的眉青目秀,卻是當日在襄陽城中,給臥蟲稱之爲傾城與獨奏的那兩個,嗆嗆兩聲,各自亮出一柄單刀來,站到臥蟲身邊。
三人聚在一起,臥蟲膽氣一時更壯,衝著太史慈一橫頭,太史慈沉喝一聲,打馬就衝,六隻手忙將馬頭一撥,擋在太史慈身前,打圓場道:“老太!慢來慢來,等我和他說完哈……這個,小蟲子,我說,咱們是不是有點誤會啊,呵,我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大家先君子一些,不要動手好不好?”
臥蟲怒道:“我到底是大蟲子還是小蟲子?你啥也別說,只要乖乖把錢退出來,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要不想退錢,過來和我單挑!”看看橫眉怒目,強壓火氣的太史慈,大約心中總有些不上不下,又補了一句:“這是咱倆的事,不要拿太史慈出來壓人啊!”
畢竟對著這頂級名將,不怵的人還真是不多。六隻手樂道:“這好辦!既然是咱倆的事,後面那一羣扎著頭帶扮純情的,是不是你一夥的?”
一條紅絲帶,委實與純情也沒什麼關係,吉爾叫道:“六隻手!你帶不帶種啊?帶種就陪臥蟲老弟過兩招,你要不帶種,欠人家的錢我幫你出啦,省得在這現世!”鬼王怒道:“死胖子,你說什麼?有種再說!”吉爾瞪眼道:“怎麼了?我還怕你這小鬼?要不要和我打一架?”兩人如鬥雞一般,立即哄了起來,臥蟲則在一旁大叫:“什麼一夥不一夥,你打是不打?”
吉爾與臥蟲這兩個,加起來怕是有五百斤以上,六隻手看得好笑,忽的卻心中一動,這吉爾擺明是老曹的屬軍,面對太史慈,面對高順,怎麼卻一點懼意也沒有,卻顯得胸有成竹?臥蟲看來絕不是他一夥,這吉爾幹嘛這樣激動,真有見了人家也是個胖子,立即就心生好感,撥刀相助的主兒?
這念頭一動,思緒立即就發動起來,如有著無數只觸手的感覺,漫山遍野的鋪了出去,對應著地圖上那三個黑點的所在,果然隱隱傳來細細的呼吸之聲,那呼吸之聲雖是極輕,卻分明蘊著極強實力,三個黑點,三個洞,居然都伏有能人!
暗暗嘆了一聲,自己看是已成了老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自己這次東行建業,老曹的大軍追不過來,居然弄這些玩家來對付自己,想來能算到自己去建業的,定是那郭嘉郭奉孝無疑。腦中再轉得一轉,笑咪咪道:“好啦好啦,有很多事情呢,說是說不清的,你們要打是吧?說好,怎麼打?打幾場啊?”
雖不知這臥蟲是何方神聖,但看這人神情,長是長得與吉爾極像,但估計胖人都是形狀,真論起來,還真不會與吉爾他們一夥,探撐死也就是給人撩撥,湊熱鬧來和自己算帳。既是如此,算來對方定是埋下厲害手段,必要取自己性命,好叫自己做不成這個當朝太傅、幷州刺史。
吉爾精神一振,壞笑道:“臥蟲兄弟恨你恨得牙癢癢,雖說咱也有帳和你算,看著大家都胖的份兒上,就讓給他啦!我們這邊嘛,只出一人,你也出一個人來,我一向是比較大方的,我隨便出一個,你呢,也隨便出一個,高順也好,太史慈也罷,愛誰誰吧!”
鬼王怒道:“放屁!我先來教訓你!”丹丘碧血蕩得一蕩,陰火大漲,大踏步跨出,吉爾冷笑道:“當然不會放過你!不過呢,打架可不是隨便打的,而且怕也輪不到你,六隻手,你既然最是好賭,我們怎不來賭一賭?”
六隻手眼睛立即放光道:“怎麼賭?哈哈,你帶了錢麼?錢多不多的?沒事沒事,不管大小,我保證奉陪就是!”提到賭錢,哪還不最爲起勁!吉爾點頭道:“最好,你要是輸了,自絕當場吧,反正不是真死,不過,嘿嘿,那些官就當不成啦,要是以後沒的地方混,來我們紅頭巾,弄個小頭目給你噹噹也行。”
說來說去,果然是爲了那官,六隻手連連點頭,還不是在意料之中?聽來聽去,對方出的人必是臥蟲無疑了,雖不知這胖子的深淺,但吉爾居然笨到連高順都有參戰資格,就算是臥蟲再有多少茅招,六隻手還有什麼好怕?摸摸鼻頭道:“沒問題沒問題,要是你輸呢?”吉爾笑道:“當然得劃算是不是?我這邊要是輸了,你隨便挑個人叫他了斷就是,我看吶,這個人,還得有點份量是不是?”
六隻手笑道:“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說話都省力,你拿誰當賭注?”話音剛落,吉爾身後隊中有人朗聲道:“我!老六,多日不見,怪想念啊!”施施然飄出一人,說是飄,實在是因爲這人還真不是走的,居然是兩耳連扇,腳不點地飛出來的!
六隻手最恨的人之一,冰火雙蝶之亂雪月花!
一看到這個人,六隻手的雙眼立即瞇了下去,如曹操那雙奇眼一般,只剩下一條細縫,微微露出寒茫,沉沉道:“好!我和你賭了,一言爲定!”亂雪月花笑道:“老六,你從不吃虧的人,這下不合算吧?你又是什麼太傅,又是什麼刺史,還是什麼將軍,我不過小小曹操一校尉,哎,傻啦……傻啦……”
六隻手冷然道:“宛城外饒你不死,襄陽城你耍無賴,只要能殺你一次,付出點代價,又有什麼關係?你要是做得了主,拿忘情水的命一齊押罷,最多我死兩次就是!”從來都沒有如此冷厲的態度對玩家,實在也是這冰火雙蝶,太也令他氣憤。
亂雪月花歪頭道:“這樣啊?要你死兩次有什麼意思,反正你死一次官就沒了……嘿嘿,若說是做忘情水的主,我倒是有點把握,這樣好不好,你要是輸了,懷裡的荊襄圖冊,就送給我如何?”卻原來是衝著這東西來的,六隻手哈哈大笑,胸中升起豪情萬丈,手指亂雪月花道:“小妖,我和你賭!出來罷,你們誰出戰?”
臥蟲在一邊看著時局越來越是複雜,正自腦門逐漸出汗,終於聽到六隻手這一句,長舒了一口氣,叫道:“當然是我!你們兩個退後點,看我手刃六隻手,要回咱的金子!”那一男一女答應一聲,雙雙退下,臥蟲將小錘一掄,自己先耍了兩下,活動活動腰骨,畢竟要對決有第一奇人之稱,悟得三十六技的六隻手,無論是誰,恐怕都得全神貫注,不敢有半分馬虎吧。
傾城之戀與情難獨奏一男一女齊齊叫了一聲:“蟲子,加油!”臥蟲哇哇大叫,將全身上下拍得啪啪直響,那明明還是肥嘟嘟的身體,居然在他的拍打之下,慢慢的瘦了下去,就似是原先那些大肥膘,給他一拍之後,竟是變成了肌肉般,臂膀肩頭,肌肉輪廓盡現,那小錘也就舞得越發起勁。
六隻手吐舌道:“好牛的功夫啊,哈哈,還好我也不賴!亙古錘輕輕一揮,一躍下馬,正要跨步向前,吉爾忽道:“定好沒?賭注沒問題?你們是誰出戰?”六隻手心中一動,總覺吉爾這話問得怪異之極,一時多長了個心眼,停下腳步,歪頭問道:“賭注當然沒問題,我一條命,一本書,賭冰火雙蝶兩條命,不過,你們是誰出來打?是不是這臥蟲?”
後面高順冷然道:“六爺,管他是誰,總之他們若耍花招,高順這槍可認不得人!”六隻手連連點頭,腰桿頓覺硬挺了許多,有高順高子通在此,的確不怕他花樣翻上天去,最多自已縮一縮頭,讓高順去開掐好了,總不成對方陣中,還會有個典韋在!
眼神掃處,那吉爾與亂雪月花的四隻眼中,分別藏著狡黠神色,吉爾哈哈大笑,笑得全身肥肉亂抖,一挑大指道:“六隻手果然機警!來啊,弄他出來!”
亂雪月花也是哈哈一笑,施施然身體一側,衝吉爾道:“我就說過,老六是大智若愚,跟他斗的話,不多長幾個心眼,一定是不行的,他準備好沒有?有沒有恢復在最佳呢?”吉爾笑聲不絕道:“就怕他太聰明……六隻手,我就大方一點,先出人好了,來啊,請他出來罷!”
臥蟲正熱身到開心處,聽聽不對,唰的停下手來,轉頭叫道:“慢著!吉胖子,你不是說來幫我出頭的麼?怎麼不要我打了?還有,那賭注怎麼也變味兒了?”想來想去,自己最關心的一個“錢”字,怎麼不見提了?吉爾笑咪咪道:“是啊,是幫你出頭啊,不過,要了這傢伙的小命,叫他做不成官兒,豈不是正好讓你出氣?”
臥蟲愕然道:“出氣是出氣,可是我想自己打,哎!在路上你不是說得好好的,帶我去找到六隻手,讓我自己動手的嘛?”吉爾瞪眼道:“情況有變化嘛!你以爲我想?還有,你自己打得過這傢伙?大家都是胖人,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對不對?”
後面傾城之戀叫道:“笑話!你先說六隻手有大軍隨行,咱才讓你帶這麼多人的,怎麼現在明明是我們的事,要你出人幹嘛?我們自己不會打?”
臥蟲吼道:“吉胖子,我算是明白了,你裝好人引六隻手下溝對不對?奶奶的,是不是拿我當槍使了?你紅頭巾牛,咱財神居也不怕你!襄陽這一塊你們強,幽州你們就不想混了?”
吉爾冷笑道:“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紅頭巾要在幽州混,還得看你們財神居的臉色不行?嘿嘿,話說明白了,今天就是借了你的名義,招呼我打了,現在請你閃開,不然別怪我們紅頭巾不客氣!”這邊頭上扎有紅巾的,怕不下三四十人,一望都是70級左右的好手,這吉爾更有94級之高,正是紅頭巾在襄陽這一帶的主事!
臥蟲倒吸一口氣,手輕輕一揮,傾城之戀與情難獨奏二人正要閃到他身後去,亂雪月花忽的皺眉道:“好煩哪……嘰嘰歪歪沒完沒了……咳!”重重的咳了一聲,在場人等,一齊往他臉上看去,亂雪月花忽然做出妖羞之狀,撫臉道:“不要這樣看我嘛……”
這人妖之態,自這傢伙恢復身份來,算是久違了,突然來這麼一下,立即有人差點就彎腰吐起。六隻手正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手中亙古錘一動,叫了一聲:“不好!”再想衝出去時,哪裡還來得及?
亂雪月花撫面之手突然揮出,手中一股白蒼蒼的寒霜,直奔臥蟲攻去!臥蟲吼道:“怕你!”小錘忽的掄起,啪的往左手掌心一拍,頓時自手中漲起一團沉沉的氣盾,正擋住寒霜的來路,眼看兩道勁氣就要相撞,吉爾後麪人羣中突然竄出一條身影,速度之快,叫人幾乎是只看到一條淡淡痕跡,就在臥蟲等三人目光全盯在亂雪月花那道寒霜之時,這人一掠就到了三人身後,兩手一齊探出,一道隱隱約約的清焰一閃,站在最外的傾城之戀發出一聲凌厲慘呼,給清焰一熾之下,竟是手腳都沒動得一下,瞬間化作白光而散!
這是慾火焚身!來的居然是冰火雙蝶之忘情水!六隻手吼道:“小心,他還有後著!”騰身而起,直往戰局中投去,亂雪月花哈哈大笑,那道寒霜突然一個折向,正與忘情水的清焰合在一起,頓時漲起一道非冰非水的跳躍流焰,呼的一聲,將臥蟲兜頭兜臉的罩在其中!
臥蟲狂吼一聲,眼看小命體矣,腦後忽的被人緊緊抓住,一拖之下,想是體重太大,那人居然還沒拖動,旁邊情難獨奏一腳飛出,藉著一踢之力,身後那人喊了一聲:“起!”終於險之又險,將他自流焰中拖出,一聲慘呼,卻是情難獨奏再難逃出,給流焰噴個正著,化去無蹤。
六隻手將臥蟲往後一推,喝道:“動容!”關鍵時刻,還是千錘百練的身法最是有用,動容走近,幫臥蟲治起,六隻手前踏一步,眼光怒火騰騰,喝道:“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