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了，和我爺爺，爸爸媽媽一樣死了。”詹妮眼神邪邪地閃爍微光，語氣尖銳。

宗政煌剛好轉身去了廚房倒水，這一幕沒看到。

詹妮繼續看著楚鈺說：“上次豆豆死了，咱們埋了它。然後過一段時間，腐爛得連渣渣都沒有了。你媽媽嘴裡朋友，還有我爺爺，爸媽。和豆豆一樣！”詹妮聲音不大，卻透著陣陣的陰森，笑容更是詭異，聲音桀桀。

楚鈺不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看著眼前的詹妮十分害怕。後退了幾步，結果沒有站穩，宗政煌出門的瞬間，他也跌坐在了地上。

詹妮看到宗政煌出來了，瞬間換了一張臉。跑到了楚鈺的身邊去攙扶他站起來。

地上是柔軟的地毯，雖然摔倒了。可楚鈺沒多大事情，可眼淚卻吧唧吧唧地掉下來。

宗政煌走近到楚鈺身邊，笑著說：“之前你打針都不哭，摔在地毯上怎麼哭了？”

其實楚鈺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在哭豆豆，那條死掉的金魚？還是在哭媽媽那位失去的好朋友，還是詹妮的爺爺，爸爸媽媽。

總之，楚鈺忽然覺得自己心裡十分別上，十分難過。除了眼淚，再也沒有方式能然他稍微好受一點。

——

日子不緊不慢地繼續前進，雲恬悅從f國回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消沉在家裡。吃飯很少，說話很少，漸漸地又消瘦了許多。

宗政煌很擔心，也在想辦法。但是隨著梅雨季節的到來，很多外出的計劃也都擱置了。

好不容易，天氣好了兩三天。宗政煌便計劃了一次野營。

出去走走，或許對她能好一些。

楚鈺和詹妮知道要出去野營十分開心，紛紛去廚房幫助李嫂準備野營要吃的水果和飯菜。

雲恬悅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許久不出門形容都憔悴了不少。但是今天爲了要出去，她特地化了淡妝，但起色還是遮擋不了多少。

坐上車，讓孩子們繫好安全帶。便出發了，提前已經將位於南郊的農場清場了。也是方便一行人能玩的開心點。

南郊的農場是宗政家的私產，養著馬匹和一些家畜。主要是爲宗政家吃東西提供。宗政家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實在這裡隨意取拿，吃的健康又營養。宗政煌極少來，這次能想到也是因爲後山的林地不錯。

也給孩子親近自然的機會。

下車後，和農場的看管人打了招呼就直直上山去了。

楚鈺坐在車裡十分開心，吵吵鬧鬧，讓車廂內沉悶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媽媽！咱們一起去捉兔子好嗎？”

“媽媽！聽說山裡有野蘑菇可以吃，我們去採蘑菇啦~”

雲恬悅都是回以淡淡然的“恩”便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話。

宗政煌扭頭看了看她，只見雲恬悅閉著眼睛，臉上沒有情緒，氣息均勻地昏昏然。似乎要睡覺，可她其實一點睡意都沒有。

而詹妮，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歪著腦袋看窗外急速移動的風景，神色不悲不喜。

農場山上的林子裡有野兔，野雞，林子裡生長著蘑菇，瓜果樹木。整齊劃一，隨處停下車都可以採摘。

入了秋，天氣開始微微泛著涼意。一家人從車上下來，宗政煌爲楚鈺和詹妮穿上了外套，才讓他們四處蹦躂去了。而云恬悅，從車上緩緩走下來，眸光看了看四周，情緒波瀾十分冷淡，似乎這一切根本看不見一樣。

“既然出來了，就四處看看。前面有蘋果樹，這段時間蘋果剛好長出來了。咱們去看看吧。”宗政煌拉著她的手，朝著林子深處走，也緊跟在兩個孩子的身後，始終讓楚鈺和詹妮在兩人的視線之內。

空氣裡，是一陣陣香甜的氣息。雲恬悅默默地走在後面，身上裹著一件披肩。

“媽媽！蘑菇！”楚鈺哇哇大叫，手中舉著一根蘑菇，湊到了雲恬悅的面前，“這個可以吃嗎？要是沒毒，咱們晚些時候可以吃蘑菇湯！”

雲恬悅輕輕一笑，將蘑菇接過來看了看。

那是一朵很漂亮的蘑菇，上面五彩斑斕的花紋，讓人看著心中不由地喜歡，好似毒藥一般。

“這是毒蘑菇，楚鈺啊。越是好看的東西，有時候恰恰是最毒的。所以找一些醜的蘑菇。”

楚鈺似懂非懂，從雲恬悅手中接過蘑菇，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又蹦蹦跳跳地拉著詹妮出去了。

“我們去摘蘋果吧。”宗政煌扶著她的肩膀，朝著不遠處的果樹走去。

只點點頭，不拒絕。

她消沉了太長時間，大部分時候她都在想雲沫，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

她到底愛他嗎？

從小，雲恬悅就是一個比較死心眼的人。如果一個人死心眼，就喜歡琢磨一些小事情，原本只是字面上，簡單的小事情，可是卻恰恰經不起琢磨。

雲恬悅琢磨了這幾日，便心意動搖，情緒波瀾。

看著宗政煌對自己的種種，心裡就分外不是滋味。

兩人到了樹下，宗政煌上了梯子摘了三五個。隨身的瑞士軍刀拿出來便削皮，他手下動作十分嫺熟，三五下便將一直蘋果的皮剝光了。遞給了雲恬悅。

“楚鈺，詹妮。過來吃蘋果。”宗政煌喊了一聲。

可他的聲音好似落入海中的石子，悄無聲息地淹沒了，沒了聲息。

宗政煌和雲恬悅急忙左右看，偌大的林子裡。再也看不見兩個孩子的身影。

心下猛然著急，率先想到的就是出了意外。第一次出來，楚鈺對什麼都好奇，如果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宗政煌是決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要著急，分開找。”雲恬悅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宗政煌，什麼矯情的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除了楚鈺的安危，沒事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雲恬悅奔跑在樹林裡，嘶聲力竭地大喊。

“楚鈺！楚鈺！詹妮！詹妮！”

聲音徹響在林子裡，可去得不到迴應。找了約莫十分鐘，雲恬悅和宗政煌再次匯合時，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怎麼辦？一個都找不到！”雲恬悅的聲音裡透著驚恐和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