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要逃!她就是很苦惱!她纔不要耗費青春年華,待在一隻種馬的身邊!何田田憤慨萬分地想著,拼命扭動脖子,想要掙脫蘇景雲的手。
但蘇景雲將她下巴扣得牢牢的,任她如何掙扎,都動彈不了半分。
何田田緊閉的眼睛裡,漸漸有眼淚滲了出來,浸溼了她濃密的睫毛。
蘇景雲看著她溼漉漉的睫毛,怔忪片刻,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何田田敏銳地感覺到,馬上睜眼,準備逃跑,但下一秒,蘇景雲炙熱而柔軟的雙脣,便覆上了她因爲緊張,而略顯乾澀的嘴。
他的吻,是那樣的霸道,男人滾燙而濃烈的氣息,緊緊將她環繞,讓她窒息,讓她有剎那間的忘神,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作何反應纔好。
等她稍稍回神,蘇景雲的大手,已牢牢托住了她的後腦,他帶著丁香氣息的舌尖,肆虐著捲過她的口腔,用力吸吮她的生澀的舌,微顫的脣。
他霸佔著她的脣舌,如狂風過境,如海浪急襲,肆意妄爲,像是要把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裡,又像是帶著侵略的一種懲罰。
混蛋,這可是她的初吻!何田田嗚咽著,拼命掙扎,但蘇景雲用自己的身體,把她的兩隻手,緊緊壓在了胸前,所以她再怎麼掙扎也使不上勁,只是徒勞地扭來扭去。
她掙脫不了蘇景雲,又是急,又是慌,一氣之下,使出牙齒,奮力還擊。
但她這樣的舉動,反而愈發激起了蘇景雲的興趣,他的吻,越來越濃烈,越來越狂野,幾乎欲罷不能,一發不可收拾。
漸漸的,何田田的口中,有了淡淡的血腥氣,混合著彼此的津液,空氣也變得豔靡起來。
混蛋,他居然咬破了她的舌頭?!何田田氣憤之下,全力反撲,什麼羞澀,什麼矜持,統統拋諸腦後,全心全意對付起蘇景雲來。
兩人各懷目的,脣齒相擊,正吻得驚天動地,難分難捨,忽然,書房門外,響起了觀言的聲音:“殿下,觀言有事求見。”
觀言有直接進入書房的權力,今兒怎麼卻站在門外通報?肯定是他耳朵尖,聽見了屋裡的動靜,所以特意沒進來!
何田田羞得滿臉通紅,連忙去推蘇景雲。這次,她終於順利將他推開,一個後跳,離了他老遠。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已經腫脹不堪的嘴脣,咦,怎麼不疼?難不成嘴裡的血,不是她的?她疑惑著擡頭看去,恰見蘇景雲的嘴邊,有一絲鮮血滲出,染紅了他性感的脣角。
原來她嘴裡的血腥味,不是她的,而是蘇景雲的!
不是蘇景雲咬了她,而是她咬了蘇景雲!媽呀,她把蘇景雲咬出了血,他該不會以此爲藉口,變本加厲地欺負她吧?!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趕緊開溜!
何田田當機立斷,迅速轉身,飛快逃走,直把青玉屏風後的觀言,撞了個踉蹌倒。
觀言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走進書房。
蘇景雲從懷中掏出一方青蓮帕,拭去脣角的血跡,神情卻是透著愉悅的。
觀言走到書案前,道:“殿下,府中來信,皇后爲了感謝您留晉王養傷,特意挑了一名出身清白,精通琴棋書畫的小姐,要送給您做側妃。”
蘇景雲嗤笑一聲:“雖然她是皇后,本王的後院,也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可是……”觀言很有些爲難,“皇后已經把人送來了……”
“丟到錦園去,單獨給她一個院子住,免得讓人說本王不給皇后面子。”蘇景雲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觀言的話。
觀言又道:“那冊立側妃的事……”
“本王什麼時候立側妃,關皇后什麼事?”蘇景雲不耐煩地道。
觀言不敢再說。
“算了,皇后三番兩次地來擾,你也煩心。”蘇景雲擺了擺手,道,“你去告訴她,國事爲重,冊立側妃的事,等本王攻下越國再說。”
觀言得了明確的指令,馬上告退,傳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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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飛也似地逃回住處,把自己丟到牀上,拿被子矇住了頭。
天哪,她居然讓蘇景雲給強吻了!
而且還是舌吻,溼吻,各種深度的吻!
而且還親了這麼長時間!!
而且她居然還作出了迴應,雖然是報復性的!
天哪,羞死人了,她不要活了啦!!
只希望她剛纔咬得夠重,讓他狠狠地多疼上幾天,以後好不敢再來招惹她!
何田田回想剛纔的情景,愈發面紅耳赤,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枕頭裡去。
過了好半天,翠花纔回來,她一看見何田田紮在牀上,就上前來拉她,氣道:“大小姐,你不是自首去了嗎?爲什麼沒去挨板子?害我在刑房等你等到現在!”
何田田抵死不肯離開牀,但力氣沒翠花的大,最終還是被拽了起來,滿臉的紅暈和腫脹的嘴脣,在正午明亮的光線裡,一覽無遺。
翠花看著她的嘴,驚呆了,半晌纔出聲問道:“大小姐,你這是吃錯東西過敏了?”
“恩,對,過敏了,我對奶昔過敏。”何田田信口胡謅著,掙脫翠花的手,重新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奶昔?早上她做的奶昔,何田田還沒來得及喝呢,哪兒來的過敏?翠花心覺不對,馬上逼問:“大小姐,你老實交代,你的嘴到底是怎麼了?”
這死丫頭,怎麼進了行宮,越變越機靈了,越來越不好糊弄了?何田田馬上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故意惹楚王生氣,企圖被趕出行宮的事兒,讓楚王知道了。”
“不是吧?!”翠花成功地被吸引,驚訝地張大了嘴,“怪不得他沒拖你去打板子!那怎麼辦,怎麼辦,你以後還敢惹他生氣嗎?我辛辛苦苦找來的那兩罈子酒,還能派上用場不?”
何田田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握著拳頭,斬釘截鐵地道:“惹!繼續惹!有技巧,有計謀,巧妙地惹!我就不信,我的每一次企圖,他都能清楚地發現!”
“怎麼個巧妙法?”翠花說著,把酒罈子從牀底下搬了出來,“大小姐,你得抓緊時間啊,楚王后天就要啓程了!雖然他還沒說要帶你去京城,但也沒說讓你回家不是?”
可不是……何田田不正爲了這個犯愁麼,她從牀上爬起來,拍了拍酒罈子,道,“行,趁著楚王正對我有意見,就今晚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