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桂蘭於陳宏彬公訴離婚,陳宏彬因在監獄表現良好,減刑一年,於2001年6月出獄。
出獄後的陳宏彬依舊不知悔改,不務正業,沒過多久,就找上張桂蘭,索要錢財。
根據小區保全說,當晚8點多的時候,看到張桂蘭的前夫進入小區,至於是什麼時候走的並未注意。
另外,張桂蘭樓上和樓下的住戶同時說,當晚8點30左右,均聽到張桂蘭前夫喊門踹門的聲音,鬧騰了很久,還揚言張桂蘭要是不開門,他就放火燒死她們母女兩。
鄰居說,他們也很反感張桂蘭的前夫,也挺同情母女兩,可是張桂蘭前夫認識社會上的人,他們都不敢惹。
張桂蘭樓下一名鄰居說,當時應該鬧騰了近半個小時了,他有些聽不下去,不過媳婦不讓他出去,怕被報復,說讓他真要管就打電話報警。
當時他剛準備打電話,樓上忽然就消停了,他還以爲是張桂蘭前夫終於走了,也就沒在意了,沒想到……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他當時就報警了,也許母女兩都不會出事。
從當晚張桂蘭鄰居和保全的陳述中,很明顯,1130惡性入室搶劫案最大嫌疑人就是張桂蘭的前夫,陳宏彬。
陳宏彬,不僅可以進入張桂蘭家,而且很可能會因爲索要錢財不果動了殺機。
作案時間有了,作案動機,至於作案條件,他是張桂蘭的前夫,他能進那道門。
所以說,陳宏彬被列爲首要嫌疑人是一件不置可否的事情。
可是……真的只是這樣嗎?
表面上看,這案件陳宏彬的嫌疑最大,可是事實上呢?
從作案動機上看,陳宏彬去找張桂蘭,甚至威脅恐嚇,其目的不過是爲了要錢,既然是求財,當然不會想著要命。
如果說,是求財不果之下發生了某種意外,那所謂意外,兇器可以是家裡的水果刀,剪刀,菜刀甚至鈍器,而永遠不可能是手術刀。
那手術刀從何而來?陳宏彬故意帶著去威脅恐嚇張桂蘭的嗎?
另外,如果他真是揣了心思要殺人,就陳宏彬那樣的,就算去超市買把水果刀也想不到去找把手術刀吧!
而且,他既是動了殺機,就不會讓人知道他出現過,他那樣張揚的踹門威脅之後再殺人,除非他是傻子!
那殺死張桂蘭,關維維母女兩的嫌疑人到底還有誰呢?還有一個,0299案件的兇犯,同樣擁有殺人動機,而且從手法和兇器來看,0299兇犯的嫌疑更大!
即便心裡知道,可是隻要有嫌疑,他們都不可能放過。
四十分鐘後,兩輛警車在陳宏彬出租屋樓下停下,八名警員立即下了車。
肖慶示意兩名警員守住樓道口,以防嫌疑人逃脫,帶著蘇沐和另外四名警員直衝3樓。
此時的陳宏彬正和一些社會閒散人員在出出租屋內打麻將,屋內烏煙瘴氣,菸頭一地。
纔到二樓轉角,肖慶就擡手示意穿著*的四名警員分別先上路,兩名堵在上樓上四樓的樓梯上,兩名側身於門側。
身穿便服的肖慶和蘇沐兩人來到門前,對望一眼,肖慶擡手敲門。
屋內正輸錢不爽的陳宏彬臉一沉,手中麻將砸在桌上,轉頭對著門外就吼,“他媽的誰啊!”
肖慶蹙了下眉,“彬哥,我是肖慶。”
“?”肖慶?陳宏彬手一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其餘三人。
“看我們幹嘛?叫你的啊!”一個手背上有刺青,帶著帽子的大漢瞥他一眼。
陳宏彬有些鬱悶的站起身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向門外,只能看到穿著咖啡色夾克的肖慶一手插在衣袋裡側頭站在門口。
“你誰啊?”陳宏彬外面欠了不少錢,就怕來人是討債的。
聽到聲音是從門後傳來,肖慶擡頭看向貓眼,“彬哥,是我啊,去年你借了我700塊,還記得不?”
肖慶話落,手從衣袋拿出,露出紅色的百元大鈔。
陳宏彬是缺錢的緊,認錢不認人,一看到錢,眼角都笑起來了,哪裡還管門外的人眼不眼生。
而且門外的人,那穿著,那相貌,那三七分的髮型,一看就是土鱉,還一個人,他這四個人怕毛啊。
“哦!原來是肖慶啊!”陳宏彬說著就去開門。
站在肖慶旁邊的蘇沐是聽到開門的聲音,眸子一沉,門纔打開一條縫,他身子微側,腳踹向屋門。
‘砰——’的一聲巨響,站在門口開門的陳宏彬被門板撞得幾乎是飛跌出去,後腰撞到麻將桌前的靠椅,人和靠椅摔成一團,哼都沒能哼出聲。
圍坐在麻將桌前的三人嚇了一大跳,均猛然站起身,而肖慶也愣住了,瞪大了兩眼看著蘇沐衝進屋內一把將捂著額頭鼻子的陳宏彬從地上揪起來依舊沒回過神來。
“草!敢在老子底盤——”手被有刺青帶著帽子的大漢話還沒說完,便見,四名身穿*的警員衝進屋內,餘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
“全部靠牆蹲下!”周坤明吼了一聲。
大漢愣了一秒,“同志,我們就只是打麻……”
“沒問你話呢!那邊蹲著去!”周坤明說。
大漢憋了憋,一臉不甘的和其它人走到牆角抱頭蹲下。
場面不過瞬間就被控制住,而蘇沐則將鼻血直流哀嚎著的陳宏彬從地上拎起後一把按照麻將桌上,抓起他的右手往身後擰。
蘇沐是下了黑手,陳宏彬這頭還沒喘過氣來,手臂就是一陣劇痛,頓時忍不住慘叫出聲。
“哎呦——手斷了——斷了——”
斷了?
蘇沐面沉如水,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兩分,而黑眸中是難見的冰冷。
“痛痛痛——斷了!真的斷啦!哎呀呀——”
“沒那麼容易斷!”蘇沐冷冷的說,一手拿出手銬,拷在陳宏彬的右手腕上,將手銬捏得很緊,陷入腕肉之中。
此時的肖慶已經回過神來,眉梢微動,快步走到蘇沐身前,“我來吧。”
蘇沐靜默兩秒,鬆了手,肖慶伸手拽住陳宏彬的手臂,將爬在麻將桌直哼哼的他拉起來。
“感覺怎麼樣啊?”肖慶語帶調侃的看著陳宏彬。
“同志,你們這是幹什麼?爲什麼抓我?!”陳宏彬歪著頭,哭喪臉,鼻血一直流,可是手被拷在手後,別說止血,連擦都不可能。
肖慶冷笑,“這得問你自己不是?”
肖慶那笑讓陳宏彬不由得心一涼,吸著鼻子睇了眼身旁的麻將桌後卻依舊硬著頭皮道:“同志,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沒幹什麼啊!”
也就打打麻將,不至於那麼勞師動衆吧。
“沒幹什麼?”肖慶挑起眉梢看他,“昨晚上8點到11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