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給你24小時,把李天武給我找出來。”孫不凡盯著麻桿,厲聲吩咐。
“好吧,我會盡力的!”這是麻桿嘴上說的話,但是孫不凡的腦子裡又響起了另外一句話:“有沒有搞錯,讓我上哪找去?”
這次孫不凡沒有挪開自己的雙眼,爲什麼會發(fā)生如此奇怪的事情?爲什麼會接收到兩個不同版本的回答呢?孫不凡越想越奇怪,難道經(jīng)過一次意外事件,他具備了一種意想不到的超能力?特異功能,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裡話?他決定再好好測試一下。
“麻桿,我昨天聽楊淑琴說李薇薇私底下對你有意思,要不要我?guī)湍阏覀€機會約人家出來吃個飯,我不在意當燈泡的。”
“你別逗了,薇格格眼光那麼高,會看上我,不可能吧!”這是麻桿嘴上的說法,孫不凡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另一個版本:“哼,別以爲就你孫不凡厲害,我麻桿一表人材,暗戀我的人多了。”
孫不凡暗自偷笑,好,原來你麻桿還挺自戀的,小子,自己找她去吧,不罵得你狗血噴頭。
現(xiàn)在,孫不凡基本上確定了一件事,上帝是公平的,奪走了他的記憶,賜給了他一樣特異功能,通過別人的眼睛讀懂對方的心聲,傳說中的讀心術(shù),太好了,有了這個東西,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容易多了。
有了讀心術(shù),孫不凡決定前往東林市,如果真的有一個陰謀陷阱存在,那麼麗湖山莊的電動飛車肯定是有人做過手腳的,有了讀心術(shù),別人很難在他面前撒謊,他想知道的答案,對方不回答是不行了。
孫不凡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才瞭解到上次出事以後,那天的當值工作人員就被解僱了,還好有一位工友跟他還有聯(lián)繫,塞了一百塊錢的茶水費,這位工友就告訴他一個信息:東林市某酒店保安。
他馬停蹄又趕到了那家酒店,正好這位保安正在值勤,一百塊錢開路,這位保安同意跟他聊聊,他跟著保安來到一個保安亭。
孫不凡盯著他的眼睛,微笑著問道:“三個月以前你是不是在麗湖山莊工作過?”
一提麗湖山莊,這位保安眉頭就鎖上了,看在錢的份上,他還是答了一句:“是啊!怎麼啦?”
“沒什麼,像你打聽個人。”
“哦!”保安的眉頭舒展開了。
“在你離開麗湖山莊之前,有一羣大學生到麗湖山莊春遊,你在電動飛車上做了手腳,結(jié)果害死了兩個人,對吧?”
“沒有,沒有,你胡說!”保安立馬就激動起來,孫不凡不關(guān)心他嘴上怎麼說,他關(guān)心的是保安的眼睛,他的眼睛告訴孫不凡這個保安沒有撒謊。
這讓孫不凡非常失望,如果這個保安當時沒有在飛車上動過手腳,怎麼可能會發(fā)生意外呢?
“如果你沒有做過壞事,那你慌什麼?”孫不凡依然冷冷地盯著這位保安大哥。
保安一手推開孫不凡,激動地說:“笑話,我慌?我爲什麼要慌?我根本就沒做過什麼?”
孫不凡從他的眼睛裡再次讀到了一個信息,保安沒有撒謊,但他還是決定追問下去:“竟然你沒有犯錯,爲什麼會被公司開除?”
一提起這事,保安就覺得委屈,他提高了音量說道:“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那天完全是個意外,這事跟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只是經(jīng)理覺得我這個人運氣不好,所以把我辭退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這次,孫不凡相信了他,他的讀心術(shù)不可能接二連三地出故障,如果他的嘴巴不可靠,至少他的眼睛值得信賴。
關(guān)於那次意外事故,同學們當時很慌亂,但是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以及後來趕到的工作人員應(yīng)該是比較冷靜的,所以在這個保安身上,孫不凡還是可以打聽到一些重要線索。
“你能不能說一下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當時飛車已經(jīng)升得很高,轉(zhuǎn)速也很快,忽然有兩輛飛車在空中相撞,有兩個遊客被摔出車外。”
“你是當值的工作人員,飛車啓動前沒有檢查他們的安全帶嗎?”
“當然有檢查,我們會對每一個上車的遊客進行仔細檢查,必須確保每一位乘客繫好扣帶以後纔會啓動飛車。”
“那事後你們沒有對設(shè)施進行檢查嗎?”
“當然有檢查,那臺飛車的兩副扣帶完全正常,現(xiàn)在真的不清楚那兩個乘客怎麼會脫離扣帶的保護,這個問題我也弄不明白。”
孫不凡有點失望,大老跑來東林市可以說沒有收穫。這個時候保安卻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說:“我記得那天好像飛車啓動之前場上出現(xiàn)了一點混亂。”
孫不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急切追問:“什麼樣的混亂?”
“我記得那個時候飛車就要啓動了,忽然有人大喊手機掉了,然後有幾個人衝進場子裡找手機,因爲我們的飛車就要啓動了,場子裡已經(jīng)響起了警報聲,場子裡面有些混亂,但是很快就有人大喊手機找到了,於是我們立即清場,飛車繼續(xù)啓動,後來就出事了。”
“你記得是誰在大喊手機掉了嗎?”
“這個我確實記不清了,當時場子裡有些混亂,我記得好像有人從飛車裡站起來準備下來幫忙。”
孫不凡冷冷地看著那個保安,厲聲說道:“場子上出現(xiàn)了混亂的局面,你爲什麼不叫停控制檯?”
“誰也不會想到後面會出事呀?再說了,坐上飛車的人就算要站起來,也沒必要解開防護帶,況且飛車啓動以後,開始的速度並不快,完全有時間再把防護帶扣好。”
看來這次的意外事件是由一系列的小意外組成的,即使沒有扣帶的保護,坐在車裡面的人也未必會摔下來,今天上午孫不凡實地考查過,只要坐在車裡的人抓緊懸吊鋼索,摔下來的機會不大,但是如果兩輛車在高空發(fā)生碰撞就不一樣了,高速旋轉(zhuǎn)的飛車突然變向是相當危險的,任何人都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平衡,當然即使是出現(xiàn)了高空撞車,只要扣好安全帶,除非整個車身發(fā)生側(cè)翻,坐在裡面的人也不可能摔出來,孫不凡不是個馬大哈,就像那個保安說的,就算當時孫不凡真的鬆開了安全扣,在飛車啓動以後的低速階段,也有足夠的時間扣好安全帶。
孫不凡在腦海裡反覆演練著兩輛飛車在空中相撞的情景,所有的飛車沿著同一個方向高速旋轉(zhuǎn)並上升,除非有人故意劇烈搖晃車身,兩輛飛車在空中相撞是不會發(fā)生的,究竟是誰在猛力搖晃車身呢?
要促使兩輛飛車在空中碰撞,不光需要很大的力量,更需要很好的技巧,他曾經(jīng)站在場子邊上研究了半天,如果換成他坐在上面,他沒有把握能夠促成一次撞車事故。
換句話說,有人處心積慮地認真研究過空中撞車的力學原理,只有在正確的方向上用力纔有可能促成這次的撞車。
這事情看起來是越來越複雜。
我的身邊坐著的是蔡雅芬,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大幅度改變飛車的方向,那麼最大的可能應(yīng)該是兩個人同時用力。那麼——
難道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非常簡單的,兩個人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決定來一場集體自殺?
我,是自殺未遂嗎?
他寧願相信謀殺陷阱,也不願意承認自殺這種說法。究竟是誰在背後製造了這起陰謀事件,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