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想說的話都被卡在喉嚨眼裡，面對著北堂墨陰冷的臉色，一個音調都發不出來。
她怔怔地看著他，揣摩著自己此刻說什麼會比較合適。
可是，她想了半天，卻也沒有想到句可以說的。
“都已經同生共死了？”北堂墨的拳頭緊緊捏住，拳上暴起粗碩的青筋，就連眸光都是陰冷地暴戾。
他不由想起了上次在森林裡救下宋恩燦的場景，當時，她那樣依賴他，那麼，昨晚，她也是那樣依賴樂青城的？
一想到那些有可能發生的摟摟抱抱的畫面，他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別誤會，我們……”
“誤會？”北堂墨冷笑，打斷宋恩燦的話，“誰有心思誤會你？我到這裡來，不過就是順便看看你死了沒有！”
“你瘋了嗎？”樂青城將宋恩燦護在身後，怒瞪著北堂墨，“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得看你的臉色生活嗎？在你心裡，究竟將恩燦當成什麼人了？”
“呵！”北堂墨脣角的笑容加深了些，“樂青城，宋恩燦是我碰過的女人，她一天是我的，就一輩子是我的！哪怕是我不要她了，也會緊緊地鎖住她，永遠都不會讓她和你在一起！”
“冰塊……”宋恩燦的臉色都變了，“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不需要解釋！”北堂墨上前幾步，扼住宋恩燦的手，將她拉回身邊。
他用了很大地力氣抱住她，只有這樣，他才能相信她是他的。
可是，越是這樣，他卻越覺得他距離她好遠，哪怕是將她刻入他的身體裡，因爲她不是自願的，都會讓他覺得這是在強她所難。
好沒出息！
他北堂墨什麼時候需要強迫一個女人和他在一起了？
宋恩燦弱弱地看著北堂墨，手腕被他抓得好疼，想要掙扎出來，卻連動一下都會牽扯出他無盡的怒意。
“冰塊，我……”
“別這麼叫我。”北堂墨將聲音咬出來，“宋恩燦，我現在再看你，總覺得你哪兒都讓我……討厭！”
“什……什麼？墨，我……”
“可是，即便討厭，我也會將你鎖在身邊，不會讓你再得到快樂。”北堂墨的眼裡攢動著恨意。
他瞪著她，分明想說的不是這些，但只要一看見那條圍巾在樂青城手上，他就抓狂地想要殺人。
想要殺掉那個已經俘獲宋恩燦芳心的樂青城。
北堂墨努力忍下那想毀滅一切的怒意，卻忍不住要展現自己的傲嬌，要讓宋恩燦看見他是個多麼強悍的人。
他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傷到？
他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想改變自己？
呵！
他纔不是那種被感情牽扯得沒有任何理智的人。
他現在會這麼生氣，僅僅只是因爲她好歹是他的妻子，如今她心裡有了別的男人，就是對他的不忠！
北堂墨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證明自己的厲害，目光也變得更加清冽。
“宋恩燦。”北堂墨繼續出聲，“哪怕是看見你哭死，也別奢求我會就這樣放了你！哪怕是死，你的墓碑上，也會寫著是我北堂墨的妻子！”
“墨。”宋恩燦很無語地擰起眉頭，“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北堂墨咆哮出聲，“你和樂青城在一起過夜，該做的、不該做的，是不是都做了？接下來是不是打算懷個孩子來說是我的？這種戲碼，白馨雨可以做，你身爲她的妹妹，也可以做吧？宋恩燦，你……”
“啪——”
宋恩燦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甩在北堂墨臉上。
“現在清醒了吧？”她的眼眶裡全是淚水，“北堂墨，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
北堂墨舉起手就要將那一巴掌打回來，宋恩燦也不躲，樂青城上前一步想要幫忙，她直接擋住他。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宋恩燦冷聲，“你別管。”
她倒要看看，北堂墨會不會打她。
“笨丫頭……”
“北堂墨。”宋恩燦依舊是注視著他，“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跟你說，可是，我現在一句都不想說了。”
她嘆口氣，再繼續說：“怎麼？覺得你總裁的光輝形象被我侮辱了嗎？那你就打回來，我們之間，就可以扯平了。”
說著，她就閉上眼睛，等著他的巴掌落下。
北堂墨舉起的手遲遲沒有動。
宋恩燦這麼絕然，分明就是在逼他。
呵！
好！
真好！
她送給他的這份禮物，他可真是，討厭至極！
“宋恩燦。”北堂墨的聲音很冷，像是從冰窖裡發出來的，“想要和我扯平？永遠不可能！”
話音落下，他再看了眼樂青城手中的圍巾，它就像是一把刀似的，來回切割著他的心。
轉身，北堂墨就離開這個讓他心如刀絞的地方。
這一夜的尋找和擔心，如果爲的只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感覺到身前的人不見了，宋恩燦急急地睜開眼。
望著北堂墨的背影，她的心彷彿被千軍萬馬碾碎了一般。
她張了張嘴，想喊住北堂墨，卻又喊不出聲。
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和樂青城之間發生了那種事呢？
難道，在他的心裡，她就那麼不堪嗎？
樂青城看著宋恩燦，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裡只有那個離開她的人。
“北堂墨！”樂青城喊出聲，“你給我站住！”
北堂墨僅僅只是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就繼續往前走。
宋恩燦站在原地，眼淚一直不停地落下，視線模糊地很快就要看不清楚北堂墨了。
彷彿他會就此離開她的世界一般，心轟然之間就空了。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分明是想要幫北堂墨好好地過一個生日，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用嗎？
“青城。”宋恩燦吸了吸鼻子，“別喊他了，我們跟著他走就好。等他冷靜之後，我再和他談談。”
“這還有什麼好談的？”樂青城不爽，“如果他真的愛你，就不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他以爲只有他一個人會傷心嗎？和我比起來，他憑什麼傷心？”
宋恩燦看著樂青城，張了張嘴，想說話，又終究還是將嘴巴閉上。
現在這樣的局面，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她只知道，她要等北堂墨冷靜下來，然後，兩人再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