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特別來找你的。”車無垢爲了避免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所以找了一個話題。
“找我？”
“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讓慕煙嘗試了蠱毒，所以現在向你來報告和道歉的。不過……我會保證在最大的程度上保護慕煙的身體健康，事實上，因爲是薩摩綺羅，我才讓慕煙去的。因爲我確定他不會傷害慕煙。”
“我已經知道了，清鬆告訴我了。”應龍淡淡地說，心裡卻依然沉浸在剛剛那如畫一般的場景。她的潔白的面容，一撮頭髮，一陣微風……
“那就好，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是說明你認可了？”車無垢笑著說。
“恩。就算是你讓我當這個被嘗試的人，我也會同意的。”應龍脫口而出，但是讓車無垢有有了一絲絲的疑惑。
今天的應龍是怎麼了？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一般，是因爲上次感覺到了具嗜的存在的關係嗎？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似乎都藏著不少的東西。是因爲具嗜影響了他？
應龍顯然也感受到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裡面帶了太多讓人疑惑地話，但是天生不會去解釋的應龍，選擇了沉默。
“我可不敢讓你去做，你若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車無垢隨口笑著說，然後理了理自己再次被風吹亂的頭髮。
如果自己沒有聽錯，她是說，她怎麼辦？不是她們，是她？應龍有一點吃驚，看著車無垢的側臉，是自己聽錯？還是理解錯了？
“我可是要被神獸界列爲最大的消滅對象了。”車無垢補充了一句。
是我理解錯了。應龍蔚藍的眼睛黯淡了下去，然後看著別處，沒有說話。
“應龍……找到具嗜之後，你會繼續選擇具嗜作爲你的主人嗎？”車無垢看著應龍說。
“你對他一點回憶都沒有了嗎？”應龍卻反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對具嗜，我真的沒有一點點記憶了。你說我健忘也好，說我無情也罷，我真的沒有了關於他的一切，就好像有一個人出現，然後將我所有的記憶都擦去了一般無情。我不想那麼無情，但是說實在的，我也不太願意記起。”
“因爲現在的一切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不需要更多的記憶了。對我來說，有些東西遺忘好過記得。”車無垢誠實地說。
“你要忘記具嗜？”應龍看著車無垢。
“可惜我做不到。”車無垢接著說，“我是普通的人，是人就不會輕易忘掉。不想輕易忘記，不想將自己陷於一個無情之人的誤解之中，不願意讓一切的事情變得如此模糊。所以我想要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應龍……和你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們可以不顧及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可以。你們有這絕對的自控能力，但是我沒有。”車無垢笑了一下，然後露出了自己的牙齒。
我也沒有自控能力，應龍在心裡突然說到，就猶如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個另外的自己在對著自己說一樣，慢慢說服了他已經軟弱的心。
“對了，應龍，因爲要找到適合的蠱毒，能夠有更多的高人相助，我想去南疆找一些人手來。你不會反對吧？”車無垢看著應龍說。
“爲什麼？那些只是凡人。能夠對抗兇獸？”應龍懷疑的問。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因爲是凡人，是脆弱的人，只有幾十年的壽命，因此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發揮自己的潛能去抵抗這種順理成章的災難。往往很多時候，比你們神獸發揮更加強大。”
“就像……”車無垢瞇起了眼睛，然後突然說：“就像聖鬥士星矢一樣！”
“聖鬥士？什麼東西？”
“呵呵，一種比較底層的人，那些人卻最後可以戰勝神！就是這個意思。”車無垢笑著說：“而且我認爲蠱毒就猶如生化藥物一般，恐怕沒有一種生物可以逃脫。”
“生化？這些都是你那個時代的詞彙嗎？”應龍淡淡地問。
“恩。我覺得放下你神獸的身份，你倒是可以多去別的空間轉轉。防止哪一天你會去一些新的空間做神獸，一點也不知道總是不好的。”車無垢起身，扭了一下自己的腰。
“如果有用，你去嘗試吧。我會跟你一起去的。”應龍點點頭。
“我倒是覺得，就猶如我們的盒子已經讓兇獸們知道了可能在盒子裡面找到的東西，那麼……具嗜的氣息出現，是不是可以讓你開始集中心思查找可能的具嗜的地方？”車無垢對著應龍說。
應龍依然沒有迴應車無垢，而只是轉過了身體。
車無垢已經熟悉了應龍這個樣子，所以並不在意，只是慢慢走了回去。剩下了應龍一人站在風中。
應龍回頭看了一眼車無垢的背影，眼中剛剛消失的溫柔再次浮現了出來。
“無垢？無垢？”一個聲音就像是一道符咒一般，慢慢推動著車無垢。
“你是誰？”車無垢擡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東西，卻什麼都看不見，腦袋裡面猶如被涌入了一種莫名的東西，讓自己頭疼，卻也讓自己感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我是具嗜。”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但是卻依然看不到人的身影。
“但是我看不到你。”車無垢瞪大了眼睛，只是換來一陣頭疼，卻依然看不見具嗜的身影。
“你看不到我，我只是一個念頭而已。”那個看不到身影的聲音說道。
“念頭？那你……”
“我被混沌關在了冰封的地方，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很早很早之前，我已經找到了藏族的一個後人，在我和現在的你之間放下了蠱，本來我想用這種蠱聯繫你，可是混沌的封印，將蠱也封印了起來。”
“不過……我讓他打開了封印，只需要一次，只需要一次，我就可以將蠱放出，找到你。”那個聲音充滿了一點點欣喜，還有一點點眷戀。讓車無垢原本沉寂的心似乎回想起了一點什麼似得。
“我知道只有聲音，你是沒有辦法記起我來的，不過只要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無垢……已經足夠了。不用想著來救我，因爲其實已經並不需要了。不是嗎？”具嗜的聲音充滿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