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癡了嗎？她是狐貍，我是人，哪裡像？”車無垢沒好氣地說，和這個傢伙饒了一大圈子，結果基本上等於什麼都沒有說。任誰都會覺得不那麼爽的。

“呵呵！脾氣！脾氣最像！”清鬆卻一點也沒有生氣，還是好脾氣地說。

“呵呵，原來你喜歡被人家罵啊。”

“那倒不是，不過你們脾氣都急躁，和長相完全不匹配呢。說到這裡，我倒是真心開始想念起她來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好久都沒有見了。”說到這裡，清鬆又開始神遊了。

車無垢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也準備不用再去理會這個傢伙了，只不過……這裡要等那麼久，不知道外面的薩摩綺羅他們會不會……

“你放心，進入了這裡之後，時間就凝固了，和外面無關了。”顏夕在一邊說。雖然他現在並非在她的身體上，卻也可以知道她想的東西。

“蛇膽已經在你體內完全接受了，以後就算我不在你的身邊，也可以知道你心中所想。”顏夕在一邊對著車無垢說。

“原來如此。看來我倒是沒有辦法再把你拋開了。”車無垢淡淡一笑。

顏夕沒有想到車無垢會這麼說，看了她一眼，原先只是因爲車無垢是自己的第二選擇，如今看來真是錯有錯招，不管怎麼說，這個主人遠遠比薩摩夜來來的更加有魄力和聰慧。也許，自己沒有選擇薩摩夜來，而是選擇了車無垢，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顏夕……找主人必定是和自己心氣相投之人。有天意，有人爲，纔會是主人。若只是爲了一己私利的話，這個主人也未必長久。而此刻，你也應該放下自己當初的心結了。神獸註定是這樣的生活，你既然已經選擇了，就要學會如何適應。”

清鬆看著顏夕，一字一句說。一雙談笑風生的眼睛看起來卻似乎可以看懂所有的一切。

“她又不是自願的，神獸雖然可以永生不死，卻要忍受永生的寂寞，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戀人。這樣的生活，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如果要知道永生意味著這些的話，我像沒有一個人願意永生的。顏夕也一樣。”車無垢對著清鬆說著。

“你……果然是娘娘……顏夕，這就是你的主人！”清鬆笑著對顏夕說。“你們已經融爲一體了。你懂她，她自然也是懂你的。”

“你也有過這樣的主人嗎？”看到顏夕有一點點走神，似乎在想些什麼似得，所以車無垢轉過頭看著清鬆說。

說到這個話題，清鬆突然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似乎十分憂鬱。似乎車無垢問了一個他無法回憶的問題。過了許久，車無垢都已經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清鬆卻突然開口了。

“有過。也是一個同你一般的人。聰明，美麗……只可惜，她只陪了我短短幾年。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我們神獸一輩子只會有一個主人，無論一天，或者是一輩子。都只有一個。”

“一個？”車無垢回頭看著顏夕，就是說她是顏夕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主人？

“因爲神獸歷經萬年，要歷經許多的考驗，而選擇主人就是其中一個考驗。只要是過了，以後就沒有必要在擁有了。因此擁有主人的時候應該是主人，也是神獸最快樂的時候呢。顏夕……要珍惜啊。”清鬆看著顏夕，語重心長。

顏夕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車無垢，再看了看清鬆，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你的主人，也是女子？”

“恩。”清鬆點點頭，“怎麼？我就不能找個女主人？”

“當然可以了。只是看起來似乎你有點居心不良的樣子。”車無垢知道清鬆不會生氣，於是便開起了玩笑。

“找主人很重要的。我再怎麼不上心，也不能違背多年來的神獸戒條啊。”清鬆笑著說。

車無垢不置可否。軒轅離醉在一邊將車無垢即將放在嘴邊的茶杯擋了下去。“懷孕切不要多喝點茶，對身體不好。”

“恩。”車無垢點點頭，然後放下了茶杯。

“好恩愛，令人羨慕呢。”清鬆看著車無垢和軒轅離醉。

突然身邊出現了幾個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普通人，慢慢走到清鬆面前，然後嘴巴里面嘰裡呱啦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清鬆點點頭，然後暗示他們離開即可。只看得到無數人都衝過來一個個嘰裡呱啦，似乎說著不同的事情。

“他們……”等到這些人暫時離開了，車無垢好奇地問清鬆：“是什麼人？說什麼？”

“這些都是我身上的鱗片，在白日裡會跑到各處去探聽消息。然後就回來告訴我。”清鬆笑著說。

“原來他們就是……你就是這樣收集信息的？倒真是奇了。”

“是啊。因爲我不便也不可能到處跑，只有讓他們去幫我找消息了。基本上我都可以知道所有的消息，即便有不知道的，讓他們再去跑一次便是了。”

“清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車無垢看著清鬆，眼神裡有著不確定。

“怎麼？”

“我想問你，天下一切是不是都是天神所定？”

“是。”

“那麼……人和神獸之間果然不能有愛情嗎？”

“娘娘……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清鬆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遠方的軒轅離醉。

“想必你也一定知道慕煙的事情，只是慕煙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這是天定，還是人爲，所以我想問你一問。”

“哈哈，娘娘……對著我你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想著你也不是平白無故問的，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可以告訴你。神獸和人之間，自然是可以相戀，天神從來就不會對這樣的事情多加干涉。”清鬆停頓了一下。車無垢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雖然天神不會干涉，但是比天神更加厲害的，卻是人心。且不說慕煙那件事情，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永遠是那樣的容貌，而自己卻是一天天老去？只有兩個情況才能延續。”

“第一，就是神獸失去神職，這樣神獸就沒有了永生。但是同樣，也未必能夠保持自己的容貌，那麼那個人是否會接受這樣的結局呢？第二，就是那個人成爲神獸，只是需要數萬年纔可以修煉成仙，或者得到什麼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