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從君莫離的別院依依不捨的告別了他,便回到了怡紅樓,剛一進門,便發現一片狼藉,滿地的碎屑,還有一股血腥味瀰漫在樓內。
鳳七七秀眉緊蹙,向找人人問問怎麼回事都找不到,偌大的怡紅樓現在更像是被廢棄的別院,靜的可怕。
隨後鳳七七來到楊歡的房間,看到楊歡在洗著一塊染血的帕子,見鳳七七回來了,楊歡不同往日般那樣衝上去,而是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雙稚嫩的眸子中滿是愧疚,靜靜的望著鳳七七。
鳳七七走到楊歡近前,抓著他的肩膀說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楊歡低下頭顱,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開口說道:“對不起姑奶奶,我沒有看管好一紅樓。”
鳳七七莞爾一笑,摸著楊歡的頭,安慰他道:“只要你沒事就好,怡紅樓的話,憑我現在的財富,在開十個也開得起。”
楊歡聞言,天真的看著鳳七七,開口道:“姑奶奶這樣富有嗎?”
鳳七七微微一笑,隨口道:“當然了,你不用愧疚,這不怪你,我們可以在開,姑奶奶有的是錢。”
這時鳳七七發現楊歡的牀榻上躺著一個人,走到近前,看到小桃紅面無血色,額頭還有細密的汗珠,胸前的傷口被楊歡已經包紮好了,但還是有血液滲出。
鳳七七問道:“這時怎麼回事?”
楊歡湊到近前,望著虛弱的小桃紅,對鳳七七道:“來砸店的那羣人,有一人從背後偷襲與我,是小桃紅替我擋了一劍,我才免於喪命。”
“傷勢嚴不嚴重?”
“很重,傷口距離心臟只有幾釐米,不過我已經用師傅給我的金瘡藥幫她敷上了,不出一週便會痊癒。”
“那就好。”
鳳七七不僅心中暗忖:“好你個君亭樊,看來姑奶奶的手段沒讓你長記性,走著瞧。”
鳳七七還未休息片刻,皇后便派人來找鳳七七,說是有要事相商,她告訴楊歡好好照料小桃紅,怡紅樓的事等她回來處理,便前往長樂宮。
除夕將至,很多宅子的門前高高掛起了大紅燈籠,在路上鳳七七看到還未過年就有很多小孩子拿著鞭炮在燃放了,手中提著小了一號的的燈籠,你追我趕,甚是歡樂。
長樂宮中。
皇后端坐於鳳椅之上,用手扶著額頭,緊閉著雙眸,一雙秀眉微微蹙在一起,待聽到鳳七七說道:“參見皇后娘娘”這才睜開雙眸,望向鳳七七,開口道:“坐吧。”
鳳七七坐定,開口問道:“不知皇后召見民女所爲何事?”
皇后扶著額頭,叫所有下人全部退下,留下了李煜和金玉,開口對鳳七七道:“自從開始服食砒-霜之後,剛開始並未有何異樣,但時間久了,本宮現在每日都被頭痛困擾。”
“並且時常想要嘔吐,是不是淤結的血液已經抑制不住了?”
鳳七七略作思考,開口道:“明日便是全皇貴妃生辰,我想我們也不必等到除夕,明日便可實施計劃。”
“您在全皇貴妃生辰的夜宴上,只要飲酒便會將多日淤結的血液吐出來,酒精會加快血液循環,很快您就會喉嚨劇痛,然後嘔血。”
皇后聞言,問道:“本宮就算在全皇貴妃的生辰夜宴上嘔血,恐怕也不能將她怎麼樣,皇上不可能相信是她要毒害本宮。”
鳳七七聞言,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閃過一抹玩味,朱脣輕啓,莞爾笑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惜喬有一些把柄落在了我的手上,在全皇貴妃生辰夜宴上,她會倒戈祝您一臂之力的,而且未央宮中也有我的人,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她跳呢。”
“您只要負責佯裝出毒發嘔血就好,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皇后聽聞此話,開口道:“如此甚好,若這次還不能將她一舉扳倒,恐怕下次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鳳七七見皇后已經準備妥當,那雙綴著頎長婕羽的雙頭閃過一抹狡黠,秀眉微蹙,嘆氣道:“唉,若沒什麼事的話民女就先告退了,怡紅樓就在近日被人砸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呢。”
皇后聞言,疑惑的望向鳳七七,開口道:“什麼?怎麼會這樣?”
鳳七七見皇后問她,眸子中頓時有淚光在閃爍,開口道:“如若民女猜的不錯的話,定是君亭樊知曉了我在替皇后娘娘做事,不敢對您怎麼樣,纔來對我展開報復的。”
皇后蹙了蹙眉,開口道:“沒想到他都已經被禁足過一次還敢這樣放肆,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的怡紅樓白白被砸的,後續修復的一切費用本宮出。”
鳳七七完全沒有客氣,脣角微彎,開口道:“那民女就多謝皇后娘娘了。”
隨後鳳七七離開長樂宮,前往擷芳殿。
剛剛到擷芳殿,便見惜喬走了出來,鳳七七踱步走到惜喬她近前,開口道:“這時要去哪裡?”
惜喬知道鳳七七定是有事情找她,莞爾道:“正要去養心殿呢。”
鳳七七道:“有要事找你相商,耽擱不了多久,先進去吧。”
隨後惜喬與鳳七七進入擷芳殿,兩人分別落座,鳳七七開口道:“既然皇上急著見你,我就長話短說。”
“明日是全皇貴妃的生辰,皇后會在夜宴上毒發,並且栽贓全皇貴妃下毒,你只要勸說皇上搜宮即可。”
惜喬聞言,秀眉微蹙,開口道:“這次是要徹底扳倒全皇貴妃?”
鳳七七道:“算是也不算是,日後在和你解釋。”
惜喬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說了句:“知道了。”
隨後惜喬前往養心殿,而鳳七七則換上女官的服侍,前往未央宮。
在未央宮外的一個假山後面,鳳七七靜靜的等在那裡,不多時一個侍女打扮的女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走到假山近前,四顧望了望,見無人跟蹤,便快步走到鳳七七身側,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鳳七七交給那個侍女一包東西,隨後便各自離開了。
翌日
未央宮中
這天甚是熱鬧,在宮中的人全部到場,君亭樊,君子鏡也在其中,各宮妃嬪送來的賀禮,就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全皇貴妃笑的合不攏嘴。
獨臂的君亭樊來到全皇貴妃近前,開口道:“兒臣祝願母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在兒臣的小庫房中,爲母妃挑選了一根百年人蔘,望母妃喜歡。”
君亭樊雖然無勇無謀,但怎麼說還是全皇貴妃的親生兒子,見到他拖著還未痊癒的身子,獨臂來到未央宮,不懼他人的眼光,來爲自己慶生,甚是感動。
全皇貴妃摸了摸君子鏡的臉頰,慈愛一笑,開口道:“你送什麼母妃都喜歡,只要你能來就好。”
隨後沒有多說什麼,便開始招呼衆人落座,皇上端坐於主位之上,全皇貴妃與皇后坐在其左右,侍女們紛紛從御膳房端來各種山珍海味,送到每個桌案上。
一位舞姬登場,身著一襲淡粉色流蘇長裙,香肩半露,在嚴寒的冬日手中握著一把精緻的摺扇,翩翩起舞。
看上去別有一番新意,皇上展開笑顏,望著那名舞姬,舉杯獨自嘬了一口美酒。
因爲上次君亭樊被鳳七七綁在門樑上之後,後來栽贓君子鏡失敗,全皇貴妃想著,爲表歉意,還是在皇上面前敬皇后一杯酒,這樣顯著識大體些。
隨後拿著酒杯踱步走到皇后的桌案前,舉杯道:“上次的事情,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挑撥,臣妾在情急之下並未多想,還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聞言,暗忖:機會來了。
皇后頜了頜雙眸,莞爾笑道:“都是一家人,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
皇后用袖口遮住朱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全皇貴妃同樣一飲而盡,二人相視一笑,隨後全皇貴妃走向自己的桌案。
就在這時,皇后的臉色瞬間慘白,一大口血噴在了桌案上,一道絕世佳餚被染的血紅,看上去甚是驚悚。
這時皇后虛弱的指著全皇貴妃道:“你……”
隨即便暈厥過去。
所有人紛紛望向皇后,膽子小的甚至大聲叫了出來,李煜和金玉圍在皇后身側,皇上的一雙劍眉深深地蹙在了一起,向皇后走去。
皇上大喝道:“還不快傳太醫,愣著幹什麼?翟懷。”
翟懷應了句:“是”便向未央宮外走去。
將衆人掃視一遍,皇上開口道:“這件事不弄清楚,誰都不許離開。”
皇上不僅心中暗忖:皇后與全皇貴妃向來面和心不和,他是知道的,這次的事情看來是早有預謀,纔會有敬酒這一舉動。
宮中向來對毒藥嚴格管控,只有用刑的時候纔會用到,全皇貴妃是在哪裡弄到的毒藥,讓皇上很是不解。
整個未央宮此刻靜的可怕,沒有任何人出聲,甚至瞭呼吸聲都聽得到,不多時便見到皇上御用的吳太醫前來。
拿出小帕子爲皇后診脈,將一枚銀針放在皇后吐出來的血跡上,瞬間整根針變成了黑色,用手指沾了點,嗅了嗅,開口對皇上說道:“皇上是砒-霜。”
皇上聞言,並未驚訝,若不是砒-霜不會嘔出這麼多的血,隨後對他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時惜喬在皇上身側說道:“皇上,定是有人蓄謀已久,這食物不潔,摻了砒-霜,不會是從御膳房動的手腳吧,臣妾覺得此事定要搜宮,才能知道誰是兇手。”
皇上聞言覺得甚是有道理,於是開口說道:“爲了避嫌,搜宮這件事就交給翟懷,和你宮中的女官,與皇后宮中的女官來搜怎麼樣?”
惜喬道:“一切聽從皇上的。”
隨後鳳七七,李煜,翟懷,便開始了仔細的搜索,搜了半個宮殿也沒有搜出什麼,就在皇上以爲搜不出來什麼的時候,鳳七七在全皇貴妃的寢宮搜出了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