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莫黎想要上前繼續(xù)追趕之時,赫然看到,那個刺客的那把匕首,這把鑲嵌著祖母綠的精緻匕首,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君莫黎一眼便認(rèn)出,這把匕首此乃皇宮之物,從剛剛過招那人的身形來看,君莫離斷定,此人一定是女人。
柳葉彎眉,身材嬌小,剛剛過招時還聞到了一股女人獨(dú)有的香味。
君莫黎劍眉輕皺,不禁疑惑,宮中竟有如此武藝高強(qiáng)的女人麼?
凝神一憋,赫然看到地上有那個刺客留下的一絲血跡,雖然她已經(jīng)很小心的不讓血液留下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君莫黎沿著那個刺客留下的血跡,一路追蹤下去,可君莫離赫然發(fā)現(xiàn),這些血跡怎麼一直再往那怡紅樓靠近。
君莫離心想難道是那刺客見刺殺自己不成,反而回去要於鳳七七不利嗎?
轉(zhuǎn)念一想,君莫黎並未擔(dān)心,自從上次香滿樓一事,君莫黎知道,鳳七七也不是表面上那樣盈盈弱弱,出手極爲(wèi)凌厲,量他一個身受重傷之人也不能對鳳七七怎麼樣。
可君莫黎還很是費(fèi)解,若不是刺殺鳳七七,那血跡爲(wèi)何會在怡紅樓消失?
難道是被人在怡紅樓之中安插了眼線?君莫黎斷定絕對有這個可能,君莫黎在趕往怡紅樓之時,已經(jīng)非常小心的隱匿著氣息,並未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那麼這個刺客定是在怡紅樓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君莫黎,從而一路跟了出去。
怡紅樓內(nèi)。
小桃紅的房間,她一襲夜行衣,用那雙玉手護(hù)著肩膀,稚嫩的臉龐上面無血色,潔白的貝齒咬著朱脣,艱難的推門而入。
雖然身受重傷,但直覺依然敏銳,小桃紅忽然驚呼一聲“誰在那裡?”
從房間的一個黑暗角落中,走出一位身著一襲豔紅如血般的錦袍的男子,衣襬處針腳細(xì)密繡著一隻活靈活現(xiàn)的鳳凰,其雙眸嵌著一雙翠綠的翡翠。
鳳翎羽度步走到了小桃紅的面前,小桃紅的雙眸中充滿了恐懼,雙腿發(fā)軟,驚恐的對鳳翎羽說道:“屬下不知主人大駕光臨,還請主人贖罪。”
鳳翎羽沒有言語,忽然那雙伶俐的鳳眸中微微一凝,瞧見了小桃紅的傷口,淡淡地說道:“你的傷哪裡來的?”
小桃紅雙膝跪地,回道:“回主人的話,屬下今日在給鳳七七送湯之際,在臨走的時候,忽然發(fā)覺,房樑上有人存在,屬下並未多想,等那人走後,屬下便跟了出去。”
“屬下原本只想在暗地跟蹤,想瞧瞧到底是何許人也,沒想到此人如此警覺,在我離那人十仗開外的情形下,竟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屬下沒有多想,並未想打草驚蛇,可那人卻窮追不捨,屬下便和他纏鬥在了一起。”
鳳翎羽此刻挑了挑眉,對小桃紅說道:“憑你的功夫,到底何人一個照面就把你所傷?”
小桃紅顫抖的回道:“主人,此人正是尹黍。”
鳳翎羽鳳眸圓凳,用那雙比女人還要纖細(xì)的手,捏住了小桃紅的下巴,大聲喝道:“你說什麼?”
小桃紅顫動的更加嚴(yán)重,“主人,此人的確是尹黍無疑,屬下句句屬實(shí),不敢有假。”
鳳翎羽放開小桃紅那有些微微泛紅的下巴,可見有多用力。
似在自言自語,“原來他還活著。”
鳳翎羽忽然想起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碩長的鳳眸一沉,質(zhì)問小桃紅,“我贈與你的那把碎蜂可還在你這裡?”
小桃紅聽聞此話,便知道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不僅被君莫離打傷,還把主人贈與她的碎蜂弄丟了。
小桃紅驚恐的回答道:“屬下因爲(wèi)身受重傷,又?jǐn)[脫不掉尹黍,所以用碎蜂射向了君莫黎,趁他躲閃之際,屬下這才逃回了怡紅樓。”
小桃紅在鳳翎羽的雙眸中看到了深深地失望,鳳翎羽居高臨下的望著小桃紅,對她說道:“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好自爲(wèi)之吧。”
隨後鳳翎羽拂袖而去。
小桃紅在鳳翎羽走後,用潔白的貝齒緊咬朱脣,強(qiáng)忍著那對兒稚嫩雙眼中的淚花,無聲的清理著自己的傷口。
此刻怡紅樓外。
君莫離尋著血跡抵達(dá)了怡紅樓外,心想一定要告知鳳七七,在她的怡紅樓內(nèi)有人安排了眼線,並且此人武藝高強(qiáng)。
君莫黎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鳳七七的房間內(nèi)。
就在鳳七七分析君莫黎今晚對她所說之事,忽然感到從窗戶那側(cè)有微微的清風(fēng)吹過,只見君莫黎瞬間出現(xiàn)。
鳳七七忙起身上前,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上下打量了君莫黎一下,赫然發(fā)現(xiàn),在君莫黎的腰間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破洞。
一雙秀眉不由得皺起說道:“可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有沒有傷到了哪裡?快給我看看。”
君莫黎淡淡地笑了笑,薄脣微啓,鎮(zhèn)靜自若地說道:“我沒事,我回來是爲(wèi)了告知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鳳七七拉著君莫黎坐到了她那芙蓉軟塌上,看著君莫離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君莫黎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徐徐的對鳳七七說道:“就在我出了怡紅樓之後,我便發(fā)現(xiàn)我被人跟蹤了。”
“我佯裝並不知曉,而是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我才拆穿那個刺客。”
“我和她過了幾招,從他的眉宇間,我斷定此人應(yīng)該是個女子,並且武藝高超,險些讓我負(fù)傷,並且此人身材矮小,不像是成年女子。
“在我打傷她之後,並沒有和我纏鬥,而是瞬間遠(yuǎn)遁。”
“我順著血跡,一路追蹤到了怡紅樓外,血跡消失,我猜測,這怡紅樓內(nèi)一定被他人安插了眼線。”
鳳七七聽到這了,不僅心中疑慮,此人到底是誰呢?
在這怡紅樓內(nèi),也就只有一個楊歡,酷似女人,並且武藝高超,可她爲(wèi)什麼要揹著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鳳七七眨著碩長的婕羽,對君莫黎說道:“我想我已知此人是誰,如果如你所述,那此人定是楊歡無疑,身材矮小,武藝高超,酷似女人,這些線索全部都指向了楊歡一人。”
就在這時鳳七七聽聞門外有腳步聲,鳳七七和君莫黎面面相視,還沒等君莫黎隱匿身形,便見到鳳翎羽破門而入。
鳳七七和君莫黎並肩而立,鳳翎羽眼底閃過一絲戮氣,像是在看屍體一樣看著君莫離。
房間內(nèi)的三人相對而立,空氣都爲(wèi)之一凝,誰都沒有先打破沉寂,就那樣對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還是君莫黎首先打破僵局,眉宇輕佻的對鳳翎羽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鳳翎羽斂去眼中的殺氣,隨口回道:“那你又是在這裡做什麼?”
君莫黎往身側(cè)踱了兩步,坐在了桌案前,拿起那晶瑩剔透的茶盞,小酌了一口,對鳳翎羽說道:“七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鳳翎羽也度步到桌案前,和君莫黎相對而坐,同樣拿起那個晶瑩剔透的茶盞,輕緲的說道:“呵!妻子,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尹公子的船不是被炸燬了嗎?!”
此刻君莫黎那碩長的鳳眸中,透著冰冷的寒氣,對鳳翎羽說道:“我是死是活,還用不著你來管!”
就在此時,鳳七七再也站不住了,邁著款款蓮步,踱到兩人跟前,眉宇輕皺的說道:“你們……你們……”
“呵!”鳳翎羽冷笑,微微地瞇了瞇雙眸,脣角微微上揚(yáng),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淡淡地說道:“我的小七七,什麼時候?qū)W會說謊了,怎麼你以爲(wèi),本座是這麼好騙的嗎?”
鳳七七聞言,心頭猛地一凜,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彌散在心中。
鳳翎羽現(xiàn)在見到了君莫黎,那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被拆穿了,自己的這條小命……
不過好在,此時此刻的君莫黎易了容,尹黍的樣子,鳳翎羽雖然見過,但是卻不曾懷疑什麼。
說到這裡鳳翎羽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尹公子與我多日未見,可否隨我出來敘敘舊?”
君莫黎旋即看了看鳳七七,嘴角含笑的對鳳翎羽說道:“有何不可,鳳老闆要休息,我們出去敘舊便是。”
鳳七七見狀,心頭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鳳翎羽率先走出了鳳七七的閨房,就在君莫黎起身要走之時,鳳七七用那雙充滿擔(dān)憂的眼神目送君莫離離開。
君莫黎側(cè)目,脣角露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給了鳳七七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轉(zhuǎn)身跟在了鳳翎羽的身後,走出了鳳七七的房間之中。
鳳七七眉黛深凝,目光之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下意識,她將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頎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雖然,君莫黎看著無恙,可鳳七七還是放心不下,鳳翎羽的武功深不可測,如若萬一……
她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怡紅樓外。
鳳翎羽與君莫黎並肩而行,誰都沒有開口講話,知道兩人走到了一個無人的空巷,走在前面的風(fēng)翎羽赫然轉(zhuǎn)身。那雙狹長的鳳眸內(nèi),再次佈滿寒霜。
君莫離也停下腳步,等待著鳳翎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