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依尖叫一聲,原來在她說張妮的名字時,四根高燃著的白色蠟燭瞬間全部滅掉,不過只一瞬的時間又自動燃了起來。
她被嚇得四肢冰冷,冷汗直冒,將目光從四根蠟燭上移到安飛所死的位置上,安飛還在挺直的站著,平日和藹的面孔僵硬如屍。
這算不算特殊情況?安老師還在,應該不算吧。
夏子依伸向拿柳枝的手又縮了回來。
“安老師,我想問下張……張同學腹中的孩子是在那家醫院打胎的?是和你一起去的嗎?你知道孩子的屍身被葬在那裡嗎?”
安飛有問必答:“是和我一起去的,在聖光醫院打下的胎,之後我們兩人將胎兒屍首要了回來,偷偷葬在永樂山嶺百年榕樹下。”
夏子依顫著聲音問道:“是在幾月幾號葬的?”
“四月四號。”
夏子依嘴裡小聲嘀咕:“這麼不吉利的數字。”
李飛揚讓她所問的已經問完,夏子依正想吹滅桌子上的蠟燭,臉色糾結的想了想,又轉向安飛,小心翼翼問道。
“安老師,張同學是不是你殺的。”
當夏子依問出這個問題,安飛頭擡得更高了些,眼睛倏地睜大,黑色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眼裡滿是憤恨。
“是的。”
夏子依臉色下沉,她認識的安老師不該是這樣的。
“爲什麼要殺她?”
“她很愛我,我不愛她,但是我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的年輕,本來我們相處得一直好好的,可她非不聽我的話,不肯打掉孩子還要逼著我離婚,不然就把我們的關係公諸於世,讓我身敗名裂。”
“我當然不能讓她這麼做,哄著她去打掉孩子的那天晚上,我拿著鋒利的菜刀,將她綁在牀尾,一刀,兩刀,三刀砍在她的身上,一塊塊掉下來的肉都是我曾經撫摸過……”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夏子依想象到那樣的情景,肺部像是呼吸不了一樣,極其難受,她毫不猶豫將四根蠟燭吹滅,轉身出了房間。
她後悔了,她寧願不知道這些,被心愛的人凌遲而死的感覺該是多麼痛徹心扉?怪不得張妮會發瘋,安老師竟然是這樣禽獸都不如的人。
漆黑無光的房間裡,安飛在消失的那一刻,臉上揚起一抹陰險詭異的冷笑。
見夏子依跌跌撞撞從房門出來,臉色有異,許嘉兒與李飛揚趕緊迎了上去,李飛揚腿要長一些,比許嘉兒更快地一把扶住心神不寧的夏子依,往後看了一眼,並無異常,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夏子依面目青白,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緊一樣難受,張妮她死得好冤好苦,自己還幫著安飛置她於魂飛魄散,怪不得鬼嬰要找她報仇。
夏子依兩手緊抓著李飛揚的手臂,懇求道:“你能不能讓鬼嬰可以重新投胎,不要將它打得魂飛魄散。”
如果沒有她引張妮到醫院,張妮也不會被落到連鬼都做不成的地步,就算自己欠張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