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傾心,你要幹什麼?啊啊啊……”顧輕輕的尖叫聲緊接著響起來,但是後續(xù)的尖叫卻很快戛然而止。
卻原來,在所有人都以爲陸傾心是要衝上去繼續(xù)找虐,或者說直接找死的時候。
然而,在腳步即將衝到顧輕輕和顧大爺身邊時,陸傾心卻是突然一個彈跳,方向一轉,對著顧大爺?shù)耐尾恳货叨ィc此同時還一把扣住了顧輕輕的肩膀,緊接著另一隻手掐住了那洗白脆弱的脖頸。
“陸、陸傾心……你幹、幹什麼?”
“幹什麼?唉!不好意思,我還差點忘了顧小姐的腦子,本來就不怎麼頂用呢……”陸傾心輕聲一嘆,掐在顧輕輕脖頸上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嚇得顧輕輕一陣唾沫猛咽後,才朗聲笑道,“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日本夫人就勉強用你這個……顧家的養(yǎng)女充數(shù),自救。”
“你……你別、別衝動。我……我……爸爸,爸爸救命——”顧輕輕本來求饒的話突地一頓,看向顧大爺?shù)捻樱飨聹I水來,楚楚可憐極了。
好不容易被扶著爬起來的顧大爺,忍著臀部疼痛,道:“輕輕!陸傾心,你放開輕輕——”
“這恐怕不行呢。”
“陸傾心!喬夫人,顧某知道你是想要離開,既然這樣……你走吧,我顧某承諾,絕對再不會對你有所阻攔。”顧大爺黑著臉承諾道。
“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顧某人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陸傾心聞言卻諷刺一笑:“如果我沒記錯,先前顧先生最開始不過是打算可有可無的讓我等上一等,結果不過在你這寶貝養(yǎng)女的幾句話後,就變卦……想要教訓本夫人了……”
顧大爺被這話噎了個正著,可是偏生又找不出辨解的話。
顧輕輕到時候想要開口,可是感覺到脖子上那冰涼的幾根手指,所有的話都咽回了喉嚨裡。
恰在此時,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欣悅(顧芊芊的那位女司機AA保鏢)走了出來,她開口道:“喬夫人,還請您放開我們小姐!”
“嗯?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主子說話,輪得到一個僕人插嘴了?”陸傾心挑眉冷冷道,琥珀色的琉璃眸子裡滑過一抹暗光。
“喬夫人對屬下有所不滿無妨,但是看在我主子的份上,還請您放過小姐,她……是我們主子唯一的女兒!”欣悅不卑不亢道。
陸傾心抿脣,神情似有所動。
“當然,只要喬夫人放過我們小姐,我顧欣悅可以以性命發(fā)誓,今日絕對不會爲難喬夫人!更不會允許其他人爲難喬夫人!”
“就憑你顧欣悅?”
“當然不是,不過喬夫人但請放心,我想同樣看在我主子的份上,顧家主也絕對不會再出爾反爾!”顧欣悅說著轉頭看向了顧大爺。
顧大爺點頭應道:“只要喬夫人放了輕輕,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成交!”陸傾心點頭,話音一落,手一鬆,接著退後半步,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顧輕輕的屁股重重一踹。
“啊——唔!”
“砰”一聲。
顧輕輕直接摔了個狗啃死,堵住了還沒來及出口的尖叫。
“輕輕,輕輕?你怎麼樣了?”顧大爺趕緊上前,把顧輕輕扶起來,好一陣安撫後,纔算是把被哭得都要背過氣的顧輕輕給安慰好。
只是,待到他們這對父女都收拾好心情,想要再去尋陸傾心講理時,卻人都不見了。
“欣悅,喬夫人,走了?”顧大爺皺眉,問一旁的顧欣悅道。
顧欣悅答:“回顧家主,喬夫人在……放開小姐的時候,趁機離開了。”
“她跑得倒是快!爸爸,她……她……”顧輕輕委屈的顫抖著脣,卻終究沒說下去。
“好了輕輕,有什麼好氣惱的?就算陸傾心沒有離開,我們既然先前談好條件,也萬萬沒有繼續(xù)將人留下來的道理。不過,”顧大爺?shù)脑捯纛D了頓,眼中也閃過幾分冷色的,道,“日子還長,我們且待來日。”
“嗯。”顧輕輕點點頭,心中卻想著經過此次,她就不信陸傾心還不會著道!
然而,就在顧大爺和顧輕輕以爲留人不曾反被踹的事情,會暫且揭過。不想十五分鐘後,他們在得到顧芊芊甦醒過來的好消息,準備去探視,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一羣彪悍的黑人給團團圍住。
“爸爸,這……是怎麼回事?”顧輕輕面露慌亂,但是看著這黑人保鏢,心中隱約卻有了猜測。
“輕輕別怕,想來應該是喬老夫人……想要爲之前的喬夫人找回場子吧。”顧大爺語帶嘲諷,想到什麼,輕輕拍了拍顧輕輕的後背,目光看了眼自己的兩個保鏢,示意他們這次務必護住顧輕輕後,就不甚在意的等了起來。
至於之前那些他安排在外面的保鏢,想來此時也被反控制住了吧……
這一等就又等了十五分鐘。
正主趕到的時候,黑衣人俱都推開三步,露出一條道路來。
“喬老……”顧大爺?shù)脑捯粢豢ǎ粗鴮γ鎯纱蟊gS左右看護下的小孩子,微微一怔,才笑道,“你就是喬家那小子的兒子,大兒子,喬天佑?”
天佑藍眸眸光擡了擡,不答反問:“我媽咪呢?”
“嗯?”顧大爺這次真愣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我媽咪呢?”天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目光變冷,所有的黑人保鏢在他這話一落後,一起上前一步。
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和威壓席捲而來。
被包圍的其他幾人還好,顧輕輕卻是腿一軟,畏懼不已。當然,這些畏懼不是因爲天佑,而是這羣黑人保鏢……當年,她跟在那個死老太婆身邊,可沒少見這羣黑人眼皮子都不眨的殺人……
“小天佑你母親——喬夫人,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醫(yī)院了!”顧大爺回過神來,答道。
“離開了?”天佑轉頭看向阿虎,阿虎立馬掏出手機,一陣搜尋確認後,搖了搖頭。
天佑臉色頓時更沉了幾分,眸光落在了顧輕輕身上,再問:“顧輕輕,你說!”
顧輕輕都沒反應過來,頓時周圍的那幾個保鏢就上前來,滿臉都寫著: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幾個大字。
“天、天佑,我爸爸說的沒錯!陸傾心已經走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她……她還踹了我和爸爸一腳,跑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顧輕輕可以強調了自己被踹了,滿臉委屈。
天佑淡淡的掃了眼顧輕輕和顧大爺,在顧大爺滿臉尷尬的神情中,吐出兩個字:“活該。”
這時,一旁的阿龍突然間神色一變,擡手壓了壓耳上的無線耳機,道了一聲:“追。”
“何事?”
“回主子,夫人的確是出了醫(yī)院,但是似乎……被人綁架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是一座裝飾極其古樸的高塔。
修養(yǎng)了半個月的喬亦琛,閒庭信步上了最高的塔頂,然後輕輕釦了扣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十平米大小的房間中,並無其他擺設。一眼望去,唯有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閉目盤坐於蒲團之上,渾身散發(fā)著出塵的氣息,宛若仙人。
喬亦琛對著老者恭敬一拜,喚:“師父。”
“異能力量已有暴亂之象,亦琛,你不去閉關,緣何還來求見爲師?”北堂耀緩緩睜開眼,那是一雙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無悲無喜。
“師父,徒兒有所求。”喬亦琛跪坐在蒲團上,答。
“所求?也罷……你且說來聽聽?”
“徒兒想要請師父出手,助徒兒斷絕一身異能。”
“嗯?”
“徒兒想要請師父助徒兒一臂之力,斷絕一身異能!”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喬亦琛無奈,擡頭注視著北堂耀,道:“師父,您耳聰目明,不曾聽錯;而徒兒也非衝動妄言……是以,還請師父首肯,求您老人家助徒兒一臂之力!”
“首肯?首肯就是眼睜睜看著你斷了自己的青雲(yún)路,去……做蠢事?喬亦琛,斷絕異能?斷絕異能!還讓老夫助你一臂之力?你倒是好心性,無所求則已,一出口給爲師帶來了好大的驚喜!孽徒——”北堂耀氣極,指著喬亦琛的手指顫抖不已。
“師父還請息怒,容徒兒解釋一二。”
“你說,老夫倒要聽聽你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
“師父……”喬亦琛輕喚了聲,見座上師父依舊橫眉冷對,似乎他若不給個合理解釋就要暴躁的模樣……心中嘆息,卻依舊道,“徒兒已然尋到了此生摯愛,便無心在異能之路上前行,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即是如此,何故還要浪費資源和名額?因此,徒兒便想要從此做回常人來。”
“呵!”
“師父……”
北堂耀打斷喬亦琛的話,冷聲問道:“你那摯愛乃是常人,身無異能,是也不是?”
“正是。”
“常人不過短短百年,你這斷了異能路,就爲了跟那個女人過個百年,然後她死了,你也理所當然的好跟著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