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燒成火人,地上的汽油也著起來,馬上就燒到附近的車。
黎雪菲驚愕的愣在原地忘了反應。
“快走。”眼看大火就燒到身邊了,她身上還有汽油,一旦過來她必死無疑。生死關頭聽見熟悉的聲音,她被人拉著胳膊跑出去。
忽然,後背響起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熱浪將兩人撲到,她被人死死的護在身下。
偏頭,靳冷睿似乎受傷了,額頭冒出冷汗。但他片刻不敢耽誤,起身拉起黎雪菲繼續往外跑,直到跑到街道上,開車到醫院。
車剛到醫院門口,靳冷睿暈了過去。
“靳冷睿?你醒醒!”
他暈倒的瞬間,她徹底慌了,伸手推了推他,摸到一片溫熱,一手的血。
黎雪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推開車門下車,跑進去喊人。
靳冷睿被送進去搶救,她也被護士帶走了。她身上都是汽油,一點火星都會被燒死,太危險了。
她換好衣服,接到安溪兒的電話,手指發抖,劃了兩下才接了電話。
“雪菲,你在哪裡,你怎麼樣了?我聽見爆炸聲就來停車場,但是沒找到你,我還以爲你……”安溪兒聲音哽咽,來到停車場就看見一片殘骸,大火都還沒有撲滅,卻找不到她,還以爲她在大火裡。
“抱歉,忘了告訴你,鄭敬華要跟我同歸於盡,還好靳冷睿出現的及時救了我,現場怎麼樣?”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冷靜詢問。
“鄭敬華死了,來了兩輛消防車都沒把火撲滅。”安溪兒心有餘悸的說道,說到鄭敬華的死,都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了。
“自作孽不可活,人渣死不足惜。”
只是因爲他讓靳冷睿受傷,自己差點也被燒死,黎雪菲心裡仍有恨意。她沒說靳冷睿受傷的事就掛了電話。
現場燒了十幾輛車,消防隊從外面把倖存的車開車去,留下空的停車場,衆人小心翼翼的忘裡進。
最後火被撲滅了,鄭敬華的屍體被燒焦,接下來的事交給警察處理。
黎雪菲還在醫院等手術結果,就被警察找上門,她這邊走不開門,索性就在樓道里回答。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警察按照慣例問話,並沒有把她當做犯人來審問。
“有些工作上的私人恩怨,他污衊我要和他在一起,讓我飽受非議,我不過是查找證據證明自己清白,結果他人設崩塌,受不了衆叛親離想要謀殺我,把我身上也潑滿汽油,我那身衣服還在垃圾桶裡。
要不是我男朋友及時趕到把我救出來我也死了,可他卻受傷在搶救。”
說到最後,黎雪菲半真半假地掉幾滴眼淚。
她帶警察去查看之前換下來的衣服,警察讓她簽字就走了。
這件事到此結案,鄭敬華被判爲自殺,黎雪菲完全屬於正當防衛。如果他沒死,還要賠錢。
鄭敬華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死了網上都罵聲一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下午,靳冷睿終於醒過來。
他身體承受了大部分氣流衝擊,內臟受損導致昏迷,後背又陷入十幾片玻璃碎片,醫生用鑷子挑了許久才挑出來,這才耽誤了時間。
黎雪菲見他醒了,捂著嘴巴差點哭出來:“我還以爲你……”搶救那麼久,還以爲他受重傷了。
“他死了嗎?”靳冷睿見她落淚,心裡什麼負面情緒都沒了。
“死了。燒死了。”她點點頭,見他要坐起來,連忙按著他躺回去:“先別起來,你後背受傷了,別把傷口撕開。”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生我的氣了?”
“等你好了再說。”她哪裡還有氣,在她把自己護在懷裡的瞬間就全好了,只有內疚和自責。
“那我好不了了。”靳冷睿無賴地靠著牀,做作的裝作痛苦的樣子哼哼兩聲。
黎雪菲破涕爲笑:“傻樣。”
“傻子說誰?”
“你……算了,我不和你說了。”她測過身不理他,聽見他痛苦的聲音也不做理會。
靳冷睿嘆了口氣:“是真的疼,麻藥都過了,你說我能不疼嗎?”後背又麻又痛,這女人還不領情。
“哼,誰讓你惹我生氣,懷疑我,否則哪裡需要你去停車場找我。”說到這,纔想起安溪兒接了電話才說鞋子忘在車裡的。這麼一想,肯定也是他安排的。
“錯了。”靳冷睿拉著她的手,表面強大,其實也心有餘悸,“還好我去了,否則……”他拉著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
“哼。”
靳冷睿受傷的消息沒有讓家裡知道,他出院後去黎雪菲那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帶著全家人回去。
“安安,想沒想媽咪。”黎雪菲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安安,幾天沒見,安安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後抱著她的手,眼裡蓄滿淚水,彷彿在問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她雖然沒哭,但也夠黎雪菲心疼的了。
“這才幾天,我打算帶你和孩子們去國外玩。”靳冷睿衝了奶粉拿過來遞給她,“等我們回來,你可以在家帶她一段時間。”
“去國外?帶安安嗎?”她接過奶粉餵給安安,安安睜著大眼睛喝奶,還看著爹地,像能聽懂了似的。
“她這麼小,怎麼能帶她,讓她在家裡等著。”
黎雪菲有點不情願:“什麼時候走?”
“等過段時間,銀鷹獎之後的。”他提到銀鷹獎,黎雪菲挑眉,“你當天有公務在身嗎?”
“沒有,去湊湊熱鬧。”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什麼時候喜歡湊熱鬧了。
當晚一家人煮火鍋慶祝,好在是鴛鴦鍋,靳冷睿可以吃不辣的。
飯後,黎雪菲跟著靳冷睿去浴室,幫他把上衣脫下來。看到他後背的傷痕,都還紅紅的,甚至有裂開的冒出血跡。
都是昨天救她的時候受的傷。
她站在他背後用水輕輕沖洗,水霧進了眼睛裡,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輕輕幫他洗好後背,上藥時察覺到他在隱忍著疼痛,眼淚掉的更兇。
“雪菲?”察覺到她過於沉默,靳冷睿叫了她一聲,轉過身看著她。見她臉上掛著還沒來得及擦下去的淚水,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哭什麼,這點皮肉傷不算什麼。”
“我就喜歡哭,要你管。”黎雪菲嗔怪地捶了下他的肩膀,粗魯的抹掉眼淚。
忽然靳冷睿將上藥的工具推到一邊,按著她的肩膀將人推到牀上,低沉的聲音好聽的像琴音:“那就換種方式哭。”
“你……不行,你身上還有傷。”
“那不算傷。”
“你……”
黎雪菲反抗無效,翻雲覆雨之後,他後背的傷成功裂開,她邊碎碎念邊給他上藥。
“你想重新上藥嗎?”他握著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有些暗啞。
黎雪菲:“……”
劇組暫停拍戲,新靳冷睿演沒有確定下來,黎雪菲收穫了小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