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們放了我,否則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女鬼態度堅決,似乎他們只要不答案她的條件,她真的不會透露半個字一樣。
“是嗎?”林錦安冷笑了一聲,彷彿是在嘲笑她的幼稚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具白骨是屬於你的。”
她只是以自己的直覺來判斷,在他們進入到別墅裡後,這些鬼就以兩撥的姿態出現,她認爲那具白骨很可能是女鬼的,或許女鬼是第一個受害人也說不定。
不過是第一個受害人的話,爲何殺死了它的那三隻鬼,會跟它處在對立的局面,應該是它屈服在三隻鬼下才對。
即使她的心裡有著疑惑,在跟女鬼說話的時候,也是用非常堅定的語氣在說,表現得自信從容,宛如她早已看穿了一切。
女鬼果然被她表現出來的樣子給矇蔽了,因爲事實正如她所說的一樣,女鬼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舉。”
“好了,說說你的故事。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若能放下執念,我可以超度你。”林錦安循循善誘道。
見到女鬼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看著她,而是看向了別的地方,不知道女鬼在想什麼,她又繼續說道:“做人其實挺好的,至少也算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比那些任人宰割的動物好多了吧。”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哪怕你當了鬼,力量不足還是會被欺負,你覺得呢?”她看向了女鬼,試圖說服她。
對於她來說,做人算是很好的了。有吃不盡的美食,雖然很多是垃圾食品;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雖然很多人說是玩物喪志。
人活著不就是吃喝拉撒睡,每天做著一份始終相同的工作,大多數人都是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女鬼還是沒有說話,卻是在仔細思考她的話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成爲哪一種都逃不開‘弱肉強食’,弱者始終是被踩在底下的。
“我本來也活得好好的,要是沒有那件事,我也不會跟親人分離。”女鬼神情落寞地說道,想到了她的孩子,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屬於母親的微笑,慈祥和藹。
林錦安沒有插話,而是等著她慢慢講下去,事實證明她有些猜測是錯誤的,女鬼可以說是第一個受害者,但當時兇手還沒有死去。
女鬼爲了生活,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城市。因爲學歷低,找工作是處處碰壁,後來經人的介紹下,來到了那棟別墅裡,當起了保姆。
她在那裡做了半年之久,每個月都按時給家裡寄錢,休息或者出去的時候,她會在公共電話亭裡給家裡打個電話,可她始終都沒有告訴家人,她的工作是什麼。
女鬼謊稱是在一家超市上班,生活得很好,讓家裡人不用擔心,每每問起她辛苦不,她都笑著說不辛苦,工作十分的輕鬆。
一天,她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著別墅的主人回來吃飯。他們那十幾歲的兒子,率先回到了家中。
她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從來就不會迴應,正眼都沒有瞧過她一眼,她本就覺得自己身份低微,沒有想過對方會對她很熱情,所以面對冷眼,她都是臉上堆著笑的打招呼。
“虛僞。”這是那個男孩丟給她的兩個字,也是半年來爲數不多的對話。
她一個大人,又是拿工資的,自然是不會跟小孩子慪氣,便笑著問他要不要先喝一碗湯。
男孩本不想搭理她,想要朝著樓上走去的,但是突然就停下了腳步,“給我盛一碗湯來。”
他說完就來到了沙發前,並且坐在沙發上,等到她端來了湯後,竟然一揚手就將湯給打翻了,還燙傷了他的手。
“你想燙死我啊!這麼笨還學別人來當保姆!”男孩氣憤地說道。
“對不起。我馬上收拾。”她說著就開始收拾碎裂的玻璃片。
“滾開。”男孩要離開沙發,看到她堵在前面,立刻就踹了她一腳,“告訴你,休想破壞我爸媽的感情!”
“破壞你爸媽的感情?你在說什麼?”被踹倒的她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完全就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想勾引我爸爸。”男孩站著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被他說的是莫名其妙。
“我媽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賤|人!識趣的話,就自己辭職。”男孩開始咄咄逼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爬了起來,開始繼續收拾著摔碎的碗。
“不離開是吧?”男孩說著就跑得沒影了,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惡狠狠地說道:“馬上跟我爸爸說你不幹了。”
“你先放下刀子,很危險的。”她被他嚇得慌忙站了起來,刀子可不是能拿來玩的。
她也想過離開,可是離開後,她去找一份工資有那麼高的工作,家裡現在正是急需錢的時候,她怎麼能夠貿然換工作。
丈夫還在醫院裡躺著,要不是那沒天良的肇事者落跑了,他們家裡也不用揹負那麼多的醫藥費,東借西湊才得以保住丈夫的命。
她就是家裡唯一的支柱了,要是她都倒下的話,她不敢想象家裡會碎成什麼樣子,孩子還小,爸媽又老了,而丈夫又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爲了這一切,她早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對她來說,活著實在是太累。活著的時候,她是這樣的想,可到了死後,她發現也不是那麼的輕鬆。
“不放!除非你滾出我家!”男孩不依不饒,拿著水果刀指著她,就是不肯放下。
“對不起。我做不到。”她堅定地說道,爲了她的家人,即使在這裡再委屈,她也得再撐上大半年,她不能讓家裡斷了經濟來源。
她當時只是以爲他不敢下手,只敢威脅她而已,可是她低估了那個孩子的兇狠程度,即使他才十幾歲,在一刀刺入她的身體裡時,還是沒有絲毫的留情。
他鎮定得不像個孩子,猶如是一個慣犯般,冰冷地看著她倒在地上,臉上似乎是解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