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洗漱完後穿好衣物,卻撞上一臉慌張的阿喜,阿福見是自己人頓時哭起來,慌慌張張道:
“小姐……小姐她不見了……”
“什麼!”
阿蒙驚呼一聲,推開阿喜一腳踹開了房門闖了進去,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忙捂住口鼻,推開窗戶散味,屋子裡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輪椅好好的在牀邊放著,牀上有換下來的髒衣物,可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失蹤了。
沒一會兒外面有人鬧騰起來,說是宸王世子又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太妃正叫人找他呢。
阿蒙從地上撿起一個踩扁了小黃人,暗叫一聲大事不好,讓阿福阿喜一人回侯府報信,而她則是借了王府馬廄裡的馬第一時間跑回了厲王府通風(fēng)報信。
一個時辰後,惠寧太妃和宸王妃正聊著話,卻聽府上小廝道厲王已經(jīng)到門口了。
歷千殺帶人闖入宸王府後,前前後後翻了個遍愣是沒找到人,頓時周身戾氣暴漲。
而惠寧太妃和宸王妃這才得知府上丟了人,其中一個還是府上世子,惠寧太妃一著急差點沒摔倒,責(zé)令全府的人去找。
天色漸漸暗下來,城門已鎖,城內(nèi)燈火輝煌百姓挨家挨戶的搜查,一排排手拿長槍的士兵如同雕像一般威嚴(yán)的站在兩邊,帶頭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名暗紅色衣袍的男子。
那是一張妖媚至極的臉,挺拔剛硬的眉毛,明眸璀璨,眉宇間帶著一股霸氣,緊抿的櫻色脣瓣,每一根線條都深刻的突出了那一股肅殺之氣,渾然天成,彷彿他瞬間就要化身爲(wèi)地獄修羅!
“開城門!”
“厲王有令,開城門!”
“青衣,你帶一隊人繼續(xù)在城內(nèi)找,其他人隨本王出城。”
“是!”
青衣被他家主子滿臉的殺意驚起了一身的冷汗,這樣的王爺他是第一次見,突然他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yù)感,若是於姑娘出點什麼事,今日在場的那些世家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城外,一輛馬車急速行駛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一座破廟前停了下來。
接著馬車內(nèi)的兩個麻袋被人扛了下來,解開繩索後露出兩個腦袋,只是中了迷藥兩個人都昏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於端端皺著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周遭都是黑漆漆的,她什麼都看不清,手腳被捆綁著動彈不得,她撐起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觸手摸到的是一片雜草和冰涼的石面。
她這是被綁架了?
待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後,周遭的視野稍微清晰了些,她現(xiàn)在呆的地方是一間破廟,門口破舊的木板搖搖欲墜不時的有風(fēng)颳著雪沫子飛進來,屋頂上蜘蛛網(wǎng)密佈,佛像斷了一條手臂,整塊牌匾都砸下來戳在滿是滿是塵土的香桌上。
突然,她的旁邊傳來細碎的呻吟聲,於端端嚇了一跳,慌亂中摸到了一塊磚頭抓在手裡,要是對方不懷好意她就給他一磚頭。
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大,於端端瞇起眼依稀能看清對方是被綁在一個麻袋裡,就一顆腦袋露在外面,之所以沒說話是因爲(wèi)嘴被堵上了,莫名的有點這位難友。
“你別叫了,等會兒把人招來。”
那人聲音停了一下,似乎也剛剛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人呢,聽聲音還是熟人,頓時更加興奮的哼哼起來。
於端端哪知道他想說什麼呀,見他一直髮出動靜生怕把破廟外面的人給招了進來,到時候一人給他們一刀子,大家正好湊一塊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閉嘴!你在說話把人招來了,第一個先弄死你!”於端端嚇唬他道。
被她這一嚇唬,對方果然不敢在鬧出動靜,安靜了一會兒又往她這邊磨磨蹭蹭的過來。
“你倒下,我先把你嘴裡塞的東西取出來,你幫我把背後的繩子咬開,我在幫你解開繩子,快點,他們等會兒就要進來了……”
聽了她的話,男子似乎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磨磨蹭蹭的朝著她倒過來。
“靠!你想壓死我啊,往後點……”
男子的呼吸粗重了些,噴在臉上是炙熱的氣息,於端端急的滿頭大汗心跳如雷,小聲的指揮著他躺好,摸到他的臉將他嘴裡塞的東西給取了出來。
“等本世子回去,定要活颳了這些人!”男子惡狠狠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傳來。
於端端一聽這聲音認出他來,也顧不上問他怎麼也被綁來了,只用手推了推他催促道:
“少廢話,快點咬繩子,不然咱倆先被人活颳了,快點的……”
小霸王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被人這麼吆五喝六的難免心裡吃味,好在他也知道眼下局勢險峻,兩人先逃命回頭在慢慢細說,想清楚後便聽從於端端的指揮開始咬繩子。
“誒,你看著點別咬著我手了……”於端端小聲的嘟嘟囔囔。
小霸王眼睛上帶著眼罩,身體的感官和聽覺嗅覺更加敏銳,渾身上下又冷又疼,只把那綁架他的人恨死了,想著等他出去定要將人碎屍萬段,嘴上好似啃咬對方的筋骨似的使上了全力,終於把繩子給咬開了。
於端端活動了下手腕,一把拽下小霸王臉上的眼罩,又從靴子裡摸出虞澤衍送她的龍鱗匕首給那綁的跟糉子似的小霸王鬆綁。
凌焱郗一恢復(fù)自由起身就要出去找外面的人拼命,被於端端一巴掌打在後腦上,拽回了地上,凌焱郗哪被人這麼對待過張嘴就要罵人,卻被於端端更快一步捂住嘴。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少女身上幽幽的香氣飄進鼻子裡,還有脣上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裡莫名的癢癢的,四目相視一時間忘了掙扎。
“你個死孩子,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呀,他們有五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有刀,你現(xiàn)在一出去小心被砍成肉醬!”
於端端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並不是嚇唬他,而是外面那夥人人多勢衆(zhòng),一個個亡命之徒的兇狠嘴臉,就算沒有武功收拾他們兩個小孩兒也綽綽有餘了。
凌焱郗頓時不敢動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嚇住了。
外面的篝火燒的噼啪作響,偶爾會有男人的對話聲和磨刀聲傳到兩個人的耳朵裡,小霸王學(xué)著於端端的樣子,屏住呼吸,躲在暗處打量著火堆前的幾個綁匪。
“老四,怎麼把那個小子也給綁來了?”
“大哥,綁一個是綁,綁倆也是綁,那個丫頭咱們到時候交貨,至於那個小子,我聽到別人喊他世子,咱們晚點寫封信讓他家裡人來贖回去,不給錢就撕票,這小子在咱們手裡不怕他們不給,嘿嘿……”
其他人跟著附和,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起贖金的事情。
只聽那領(lǐng)頭大哥忽然又道:
“人都擄來了,對方什麼時候過來?”
“應(yīng)該快了吧,大哥,你瞅見沒,那個小娘們長得那叫一個美,那臉蛋叫一個滑,能不能……嘿嘿……能不能先哥幾個爽一爽,反正對方說了只留口氣就行,要不……”其中一人摸著下巴淫邪的一笑。
破廟裡躲著的兩人聽到對方的話氣的抓肝撓肺,只恨不得上去撕爛對方的嘴,於端端拍拍氣的咬牙切齒的小霸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沉吟道:
“我現(xiàn)在雙手支持你衝上去剁了這幾個禽獸爲(wèi)民除害,人民會永遠記著你,去吧,正義的少年!”
凌焱郗白了她一眼,不中她奸計,壓低聲音:“現(xiàn)在怎麼辦?”
“顯而易見,你得揹我走。”
“啊?”
“來不及了……”於端端看到有一個人朝這邊破廟走來,正是那剛剛說話猥瑣的人。
小霸王也跟著變了臉色。
正欲衝上去跟人拼命卻被於端端一把拽住,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兩人又重新縮回了麻袋裡,黑暗中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
於端端將匕首藏在袖中,兩人屏住呼吸等著那人的靠近……
那人還未靠近,便聞到了一股酒氣,那人先是一腳將裝著凌焱郗的麻袋踹到一邊,然後開始巴拉於端端這邊的口袋,月光下小美人閉著眼昏睡著,嬌媚的小臉看的人心癢難耐,這綁匪喝了酒,又是色中餓鬼,就差沒整個人撲上去,淫笑了幾聲朝著小美人伸出鹹豬手去。
突然!
昏睡中的人猛地睜開了眼,那人嚇了一條,沒等他發(fā)出聲音,背後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於端端趁此機會用匕首刺了那人一刀,她力氣小刺的不深,那人掙扎了一下嗚咽著要喊人,小霸王奮力一撲,用力將匕首刺穿了他的心窩,等人徹底不動彈後才放開。
過了有一會兒,見綁匪還不出來,那個排行老三的人淫笑一聲吆喝道:
“老四,你小子悠著點,別玩出人命來,不好交差。”
小廟裡沒人應(yīng)答,幾人繼續(xù)吃吃喝喝,只當(dāng)他是陷在溫柔鄉(xiāng)里拔不出來。
“大哥,二哥,我去看看。”
老五站起來雙腿打著擺子搖搖晃晃的朝破廟裡走去,和先前的老四一樣,破廟裡的倆人早就準(zhǔn)備好了,等老五一走進來一個捂嘴,一個拍板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配合的天衣無縫,老五輕輕鬆鬆就被解決了。
小破廟就一個出口還被外面那夥綁匪給堵了,倆人若是出去定然會被發(fā)現(xiàn),於是便暗搓搓的躲在暗處等著對方自己送上門。
這綁匪也夠蠢的,可能到死也沒意識到這一個瘸子,一個嬌貴的世家子會這般兇殘。
用同樣的手法倆人之後又幹掉了落單的老二,一口氣弄死了仨,兩人士氣大增,等篝火旁的老大和老三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倆人提刀踹開破廟的門板,迎面貼上來三個七竅流血的臉孔,死不瞑目的瞪著眼。
“鬼啊——”
老三慘叫一聲當(dāng)場嚇尿了,大喊一聲刀都顧不上撿撒腿就跑。
老大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三個死人是他的兄弟,這時,躲在一邊的小霸王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心窩處,將人踹出了破廟在雪地裡滾出老遠。
小霸王憋著一口氣,哪裡肯給對方反擊的機會,拎起板磚上去就狠狠的來了一下,那綁匪老大被打的頭破血流,嘴裡直喊饒命。
小霸王聽於端端的給人留了一口氣,把氣若游絲的人拖回來綁成個糉子吊在房樑上。
“你們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爲(wèi)什麼抓我?誰派你來的!說不說,不說弄死你!”
那綁匪哆哆嗦嗦的,身上被紮了好幾刀,最後把什麼都招了,只是那幕後之人神秘的很,一直戴著黑麪紗,只告訴他們哥幾個事成之後約在這裡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但是已經(jīng)過了約定的時間那個人也沒出現(xiàn),看來是改變主意了,也或者對方壓根就沒想來,而按照正常的發(fā)展幾個綁匪拿不到錢自然不會讓手上的肉票好過,一個姑娘家落入幾個流氓土匪的手裡,後果可想而知,死反而是最痛快的,怕的是求死不能。
尤其,若不是有凌焱郗在,光憑她自己恐怕此刻早就遭了那幾人的毒手。
是誰,是誰想置她於死地……
不止想毀她青白,連她的命都想要,如此惡毒之人,會是誰呢?
於端端陰沉著臉,小手更攥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