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與洛雲分開之後也不知這是哪裡,看著這四處都是荒郊野嶺的,於是就順著自己的感覺走,誤打誤撞地,自己居然來到了一個集市。隨便拉了一個人來詢問,才知道自己居然來到了一個沒聽說過的小城市,於是又順道詢問了一下去雎陽的路,那人也一一爲芙兒答解了,芙兒這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與雎陽隔了兩個城市。
芙兒隨意的在市集中逛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餓了,就想著去買點東西來填飽肚子。伸手摸了摸荷包,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只有五兩銀子,又想到如果要回雎陽,這點銀子還遠遠不夠,心中犯困。隨意地坐在地上,一手拄著腦袋,一手在荷包裡有意無意地摸著,突然間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纔想到這個玉佩是洛雲哥哥送的,於是心中計較著要不要把它拿去當了。
芙兒心中再三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玉佩拿去典當了以解燃眉之急。於是對著玉佩道:“洛雲哥哥,芙兒不是有意要拿你的玉佩去當了的,實在是芙兒身上沒銀子了,芙兒要去找汐兒姐姐,就必須得當掉你的玉佩,你可千萬別生芙兒的氣啊。”說完之後芙兒就開始在城中尋找當鋪。
逛了半天,終於在城西找到了一家當鋪。芙兒走進去,見當鋪清靜的看不到一個人,芙兒問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一個當鋪的小兒聽見有人詢問,這才從睡夢中轉醒過來,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走上前來,問道:“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我要當東西”芙兒回道。
小兒打量了一下芙兒,似乎不怎麼相信一個小女孩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當般,有氣無力地問道:“哦,那不知姑娘所當之物爲何?”
芙兒從荷包裡取出玉佩,遞到小兒手中,小兒接過一看,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出此物出自何處,於是便對芙兒道:“姑娘先在此等候,我先將此玉佩交予我們當鋪的老闆查看。”
芙兒點頭同意,於是小兒便拿著玉佩去找老闆了。
當鋪內院,老闆一見此玉,便看出此玉價值連城,詢問了小兒,才知此玉是一個小女娃拿來當的。於是急忙走出內院,來到了當鋪前廳,老闆問道:“可否請問一下姑娘,這玉佩是你的嗎?”
芙兒怕老闆以爲不是自己的就不給自己當,於是道:“是啊,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老闆搖頭,芙兒又道:“老闆我要換一些銀子,你看這玉佩能值多少錢?”
老闆心中盤算了一會兒,對著芙兒伸出了兩根手指,芙兒驚叫道:“兩百兩”,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老闆搖了搖頭,說道:“二十兩。”
芙兒像是聽錯了般,錯愕的看著老闆,說道:“老闆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個玉成色這麼好,怎麼會就值這麼點錢。”
老闆辯解道:“姑娘,雖說這玉成色看上去不錯,但是仔細瞧就會發現這玉僅僅是普通的玉石加工打造的,只是做工精細罷了。”
“怎麼可能,老闆你再仔細看看這個玉佩,肯定不止這個價的。”芙兒急迫地說道。
“姑娘,這個玉真的就只值這個價,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罷了”老闆再三強調道。
芙兒對玉也不是很瞭解,似懂非懂的聽著,雖然仍是不相信當鋪老闆的話,但又想到自己確實是缺銀子花,有一點猶豫。
店鋪老闆見芙兒有些猶豫,立即道:“要不這樣吧,我再加五兩銀子,姑娘你看當不?”
芙兒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同意了,隨後芙兒便拿著她的二十五兩銀子走出了店鋪,順道在街上買了一些乾糧就開始了去雎陽的路。
……
芙兒順著去雎陽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就迷失了方向,只好一路問著人走。當她走到城外時,由於方向感實在是太差了,爲了趕緊到達雎陽,所以不得不花錢僱了一輛馬車。
馬車疾行了一天,終於在第二天黃昏時刻到達了荊州,芙兒付給了車伕車錢後,就進了城裡,打算住一晚再走。
芙兒隨意的在城裡逛了一會兒,正打算去尋一家客棧,卻發現前方有一堆人羣圍著,芙兒是個天生愛看熱鬧的人,一見有熱鬧可看就立即竄上前去湊熱鬧,廢了好大的力氣,芙兒才鑽進去,結果卻看到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打一個小女孩,芙兒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更何況看見的還是一個虐待兒童的婦女,真是忍無可忍,詢問了一下原因,才知道原來是青樓老鴇逼良爲娼的戲碼,於是上前喝道:“住手。”
老鴇頓了一下,看向來人,見是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比地上的這個小丫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於是笑瞇瞇的問道:“小妹妹,你有什麼事嗎?”
“你憑什麼打她?”芙兒問道。
老鴇笑道:“姑娘,你問的話還真搞笑,她是我女兒,我打她是天經地義的事。”
“呸,你纔不是她娘呢,你是青樓的老鴇。”
老鴇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才頓住:“對,我是青樓的老鴇,她是我花錢買來的,既然入了我青樓的門,就得叫我一聲媽媽,也得遵守我的規定,這個死丫頭她硬要違反我的規定,你說她該不該打?”
“可是她根本就不願意入青樓,是你逼她的。”芙兒辯解道。
“呵呵呵…,小姑娘,這東西可以亂吃,可是這話可不能亂說。她可是她親身娘不要她了,纔將她賣給我的,這大夥兒也都可以做個見證。”
老鴇說完之後,人們都說‘對’,弄得芙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不管此事了,但是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從此掉入火海又實在是於心不忍,於是說道:“她賣給你多少錢,我將她買了。”
老闆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小女娃,看著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便實說道:“二十兩銀子,怎麼樣,沒錢吧?小姑娘,以後沒錢就不要在這裡說大話。”
芙兒在心中計較了一下身上的銀兩,今天坐馬車就已經花費了十兩銀子,現在身上就只剩下唯一的二十兩銀子了,心中很是苦惱,但是看著女孩瘦小的面容又實在是放心不下,於是下了好大的勇氣才說道:“好,二十兩銀子,我買了。”
老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芙兒,居然沒想到一個小女娃還有二十兩銀子,這二十兩銀子放在平常人家都可以過一年了,見她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小姐,於是道:“小姑娘,我說過沒錢就不要在這裡說大話,去去去,別妨礙我教訓這死丫頭。”
芙兒見老鴇又要去打小女孩,於是趕緊把荷包裡的錢拿了出來,放到老鴇手裡,說道:“好了,你不許打她了,她現在是我的了。”
老鴇看著手中的二十兩銀子,又笑道:“小姑娘,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她買給我的時候雖說是二十兩銀子,但是現在卻不止這個價,她在我青樓呆了幾天,我每天都要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她,還要請專門的師傅來教她跳舞,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止這個價。”
芙兒心急,說道:“可是你剛纔明明只說她賣給你二十兩銀子呀?”
“對呀,我是說了的,但是我說的是她賣給我的時候的價錢,可是卻沒說我賣給你的價錢。”
芙兒氣急了,但是又把老鴇沒法,只好再次問道:“那你賣她多少錢?”
老鴇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想著芙兒二十兩銀子也拿的出來,應該是位有錢的主,於是說道:“不多,也就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你搶劫呀?”芙兒吃驚地說道。
“五十兩已經算劃得來了,我可沒給你多說。”老鴇爲自己辯解道。
芙兒氣急,說道:“我只有二十兩,你愛要不要,反正人我此刻就得帶走。”說著,拉著小女孩就要走。
老鴇急忙扯住芙兒,說道:“小妹妹,你沒錢也可以,要不你以身換她,怎麼樣?”
芙兒一把推開老鴇,說道:“換你個大頭鬼”,然後拉著小女孩就開始跑。
老鴇沒想到芙兒人小,力氣卻這麼大,經她這一推,自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旁邊的行人都嘲笑她,老鴇氣急,急忙就叫她的下人去追芙兒,並且還說定要將她活剝了。
芙兒與小女孩在前面拼命地跑著,奈何小女孩身體太虛弱,沒跑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如果就只是芙兒一人,靠著自己的一些小聰明還能勉強逃過老鴇的追捕,但是帶著一個身體比較虛弱的小女孩,沒跑一會兒,芙兒就被老鴇的人抓住了。
老鴇走近,輕蔑地看了芙兒一眼,說道:“呵,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呢,也不過如此罷了。”隨後又對自己的人吩咐道:“把她們兩個給我帶回怡紅院。”
不遠處的茶樓,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紅衣男子邪魅地靠在躺椅上,有意無意地注視著這一切,就像是在看戲般。身後站立著一位白衣似雪女子,看見男子像是很注意這件事,遂問道:“公子,要不要奴婢去解救那個女孩?”
男子沒有立即回答女子的話,品嚐了一口香茗,才悠悠說道:“爲什麼要去救,我的戲還沒看夠呢!”
白衣女子聽了男子的話後,便沒再多說,靜靜地立在男子身後,看著芙兒與小女孩被老鴇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