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大家下了車,老太太的家人也到了,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婦,正站在院子裡。
“媽,你們沒事吧?”
兩人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紀,兒子戴著一幅眼鏡,理的平頭,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兒媳婦穿著一件針織的連衣裙,兒媳婦在院子裡看到婆婆和兒子,當下眼淚就刷刷地掉了下來,從婆婆手裡接過了孩子,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低聲嗚咽著。
反倒是小寶寶,他年紀還太小,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媽媽,撲騰了一下自己的兩隻小胳膊,就被媽媽緊緊抱住了。
老太太的兒子的臉上也有種劫後餘生般的激動,他嘴脣顫抖著,眼眶有些發紅。
兩個警察先把抓住的那個推進了審訊室。
“ 這位先生,這就是救了你家寶寶的幾位小夥子。”出警的一個警察指了指王強四人。
老太太的兒子嘴張了張,又合上,又張了張,又合上,又張了張,終究是沒說出話來,只是給在場的衆人一人做了一個揖。
“兄弟,不用這樣,不用。”王強連忙擺擺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這種事讓他碰到了,肯定是要管一管的,不然良心上也過不去。
說起來也就是舉手之勞,也沒經歷什麼風險,解救小寶寶的過程還是挺順利的。
大家做筆錄中間,聽說四人還沒吃飯,有個警察還拿過來四份盒飯,給四人墊了墊肚子。
筆錄做完了,警察要求他們再等一會,逃跑的那個被抓住了,想請他們做一下辯認。
“沒錯,就是他!就是他!”姜典義憤填膺地指著那個人道。
被抓的男人戴著手銬,陰沉著臉,瞥了瞥幾人。
姜典也不甘示弱,使勁衝對方揮了揮拳手,然後被警察從審訊室拉了出來。
*
忙完這一通,王強看了看錶,大概有五點鐘了。時間過的也夠快的。
小嬰兒的爸爸在院子裡站著,一看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各位兄弟,晚上一起喝兩盅?”
“不用了,不用了。”王強幾個擺擺手。
“走吧,走吧--”小嬰兒的爸爸像沒聽見拒絕一樣,拉起王強的胳膊,往外走。“車都在外面等著了,走吧。”
於是,王強幾個就被半推半就地拉到了警局門口的一輛車上。
車是一輛房車,五個人帶司機完全載的下。
路上,小嬰兒的爸爸拉著幾個人的手,熱情地寒喧著,自我介紹說他叫董平,自己開了家公司,做外貿的。
還問王強幾個是哪裡人。
王強幾個總不能說他們是受了樑家小少爺的重託專程省城來打人的。當然,說重託可不是瞎話,人家可是花了三萬塊人民幣來託付他這件事呢。就說,他們就是想來省城轉轉,看一看,找一些工作機會啥的。
聽說四人住在賓館,董平當即熱情地邀請四人入住自己家裡。
“這不太方便吧?”王強直接婉拒。
一來,人家家裡有老婆,老媽,出來進去的確實是不方便,二來麼,他們還要去打人呢。哪天得手了,就直接坐高鐵回老家了。到時候不辭而別,會讓人多想。
“幾位兄弟今兒是救了我的命了,就是我的大恩人。不瞞大家說,要是我家點點真有什麼萬一,我媽這麼大年紀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個打擊,還有,我們哪裡有心情還開公司喲。”說到這兒,董平的眼圈又紅了,還請大家務必給他這個面子。
“不瞞大家,我家是拆遷戶,好幾套房子,光我現在住的小區就三套,我們自己住一套,出租了一套,空著一套,那套平時也都有人打掃的,一般家裡來了客人都是住那裡的。三個臥室,都是雙人牀,絕對夠住的。兄弟們都到我這兒了,總不好讓大家去外面住賓館是吧?那不成打我臉了麼?到時候回家,家裡老太太還得罵我不會辦事。”
然後直接揮手決定,先帶他們去退房。
盛情難卻,人家又是實心邀請,不給人家表示表示的機會,對方估計心裡遺憾。
成全,也是一種美德嘛。
董平陪著幾人到了住的賓館,拿了行李。車子直接開到了湖陽酒樓。
幾人開了個雅間兒。
“這是我們陽城有名的酒樓,據說老闆祖上是御廚出身呢,菜做的確實是別有滋味,今天大家好好嘗一嘗。”
湖陽酒樓的飯菜自然是不錯的,王強幾個吃的不禁連連稱讚。酒足飯飽後,董平帶著王強幾個回了家。
晚上,洗漱過後,王強躺在牀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輾轉反側。
過了一會兒,哎呀,今天下午這一頓折騰,沒時間去揍人了。這盯人一直盯到十雅酒樓,前功盡棄,打車的錢白花了。
王強在心裡畫了一堆圈圈,詛咒起了那兩個搶孩子的,媽蛋,這兩個王八糕子,簡直是生生地耽誤了自己的賺錢大業。
第二天一大早,王強剛起來,就聽見了敲門聲。董平的司機就帶著買來的早餐上門了。
雞蛋灌餅,麻辣小面,油條,豆腐腦,粥,還挺全乎的,
他家老闆說了,王強幾個在陽城找到工作之前,他和車隨時聽候調用。
王強懵了,這讓他怎麼說?說他們是去盯梢的?要去打人的?
突然覺得自己昨天找的藉口實在是不咋地,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