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二虎哥,那呆會兒我去湖陽酒樓。鄭成業(yè)他們約了我。” 唐天誠把王二虎的工作關(guān)係轉(zhuǎn)出來,心裡還是暗暗有點發(fā)虛的。
“那咱們走著?!蓖醵⒛闷疖囪€匙,爽朗一笑。他王二虎纔不是只要面子不要裡子的人!
只要他的福利待遇不變,人事關(guān)係你隨便轉(zhuǎn),黑臉?biāo)阄逸敚?
唐天誠看著王二虎的臉色沒什麼不對,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
說太多就顯得太囉嗦了。二虎哥不是扭捏的性子,他這一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湖陽灑樓是陽川省乃至全國都有名的老字號,據(jù)說老闆祖上是御廚出身,是不是御廚不清楚,不過裡面的菜,王二虎覺得那是真叫一絕。要讓他形容菜多好多好的,他詞彙少,是形容不上來,反正過陣子不去,他還挺懷念的。
不,應(yīng)該說是特別懷念。
神仙鴨,佛跳牆,筍餃,芙蓉雞片,火爆雙脆,獅子頭,糖醋茄盒………有段時間沒去了,想它們!想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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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誠和幾個朋友們開了一個雅間,幾個人的司機(jī)待遇也不差,給他們在隔壁房間另開了一桌。
能和唐天誠玩到一塊兒的,大家條件都差不太多,家裡吃喝不愁,父兄健在,生活無壓力,共同的生活環(huán)境和人生態(tài)度,高超的投胎技術(shù),把大家凝結(jié)到一起,紅塵做伴,瀟瀟灑灑。
酒過三巡,大家不免老調(diào)常談,吐槽起了家裡的太后老佛爺,太上皇和皇兄們。
“前兒我爸見我,又提讓我去公司的事兒了,唉,我這個愁的喲?!编嵆蓸I(yè)夾了一個茄盒,悶悶地說道。他家是做日化的,旗下也有兩個著名品牌。
這話要是擱網(wǎng)上,妥妥地得被人說是炫富,拉仇恨啥的,估計能收穫一堆差評,還要被人問,他的良心會不會痛。但是他知道,他那顆受傷滴心,在場的小夥伴們會懂。
“誰說不是啊………”果不其然,話音還沒落,唐天誠就點點頭,表示附和,這點他是感同深受?!扒瓣囎游掖蟾缬终椅艺勗拋碇?,說讓我去給他幫忙,哪怕歷練歷練也好………”
“那我得同情你們一波了。來,走一個,走一個,一醉解千愁?!睆堊訍a端起了酒杯,真誠地安慰著大夥兒。
大家碰了碰杯子,一齊一飲而盡,安慰著酒桌上那些受傷的心靈,給他們加油鼓勁兒,送去了精神上的支持。
“天誠,你那司機(jī)換了沒?那老兄,我看虎的不行?!睒抛恿x放下酒杯,問道。
“沒有,沒有,不過,我把他的人事關(guān)係轉(zhuǎn)到我名下的物業(yè)公司去了?!碧铺煺\正夾了片鴨肉,聽到樑子義的話,楞了一下,邊吃邊口齒不清地道,不過話不難理解,大意大家都聽的清楚。
“還不如直接換了呢,你這是做事做半截兒啊。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一哆嗦。他們這 些司機(jī),差不多就是咱們頭上這些太上皇的眼睛,耳朵,有他們跟著,簡直是幹什麼都不方便。”樑子義皺了皺眉道?!暗共皇钦f咱要幹什麼壞事兒,只是,他們吧,恨不得你喝口水嗆著了的事兒,都要彙報一下。家裡的老佛爺們就在你耳邊叨嘮個沒完,哎呀,煩死個人?!?
唐天誠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說,我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可也沒想著徹底脫離老爹的領(lǐng)導(dǎo)啊。
老爹是誰?
老爹是電,老爹是光,老爹是每月慷慨地給自己發(fā)零花錢滴人。要是他膽敢把二虎哥退掉自己招司機(jī),結(jié)果都不用說,他的信用卡可能馬上就被停掉了。
王二虎是他爹特地挑的,就是故意挑的就是這麼性子軸的。
說白了,他的二虎哥和他的信用卡是直接綁定的好不好。
堅決不能讓他們分離!
“得了吧你,別沒事忽悠我們阿誠,咱們都認(rèn)識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你樑子義的司機(jī)不也是你爹找的?。俊边€沒等唐天誠開口,鄭成業(yè)就不高興了,放下筷子,給了樑子義一個大白眼,懟道。“那叫愛的叨嘮,知道不?”
他還隔空給家裡的長輩們做了一回小棉襖。
“就是,咱們哥幾個,誰的司機(jī)不是老爹安排的。他們放心了,咱們的零花錢才能放心的到手不是。”張子恆也附和道,他瞪大了雙眼,撅著嘴,顯然對樑子義的話是非常地不贊同。
“行了,行了,我說錯話了行了吧。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睒抛恿x一看,惹了衆(zhòng)人不滿,連忙乾脆利落地把話風(fēng)一轉(zhuǎn),馬上端起酒杯,直接灌了三杯下去後,他拿著空酒杯,杯口朝外亮給衆(zhòng)人看。
“好了,好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咱們吧,就像………就像那個老爹手 裡的風(fēng)箏,太緊了,誰也受不了啊。他就得鬆一鬆,放一放啊。對吧?”樑子義酒喝完了,孟昭打了個圓場活躍氣氛。
“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每天我老爹老孃都要事無俱細(xì)的問一遍,就說上次吧,我不過就是摔了一跤,連層皮都沒磕破,真是半點事兒都沒有,你說那天也就巧了,我媽就問了一句,今天沒摔著碰著吧,他這麼神色一猶豫,嘿………我媽當(dāng)時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她老人家硬是壓著我去醫(y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這叫一頓忙活。”唐天誠點點頭,深以爲(wèi)是。
“我說什麼來說,我就說他虎吧?!睒抛恿x一聽,樂了,拍了拍唐天誠的肩膀,得意的揚了揚眉。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拿誰的錢,服誰的管,他是我老爸招的人,我爸纔是他老闆,自然他要聽他老闆娘的。這沒毛病?!碧铺煺\又道。他是覺得老爸老媽的關(guān)愛有時候有些壓力山大,但是他還是理解二虎哥的難處的。這不,直接把他的工作關(guān)係轉(zhuǎn)過來了。
“也不是沒發(fā)生過,有人經(jīng)過激烈的身體碰撞,看著一點外傷也沒有,實際上身體內(nèi)傷的。一般這種,都特別嚴(yán)重的,五臟六腑破了,都撐不了幾天的。唐伯母也是關(guān)心你?!编嵆蓸I(yè)微微皺皺眉,悠悠地道。
這個樑子義是怎麼回事,突然間要跟阿誠的司機(jī)過不去?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哦?